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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云美的小脸霎时间苍白起来，当年的事情？
老爷子的脸色也是凝重，他相信老太太的为人，毕竟是和他相携走过了几十年的人，她说的每一句话，做出的每一个动作，他都很清楚。如果她说知道当年的事情，那么就一定是知道当年的事情。
可是，当年事情的真想？哪一件事？
“直至今日，你应该还在恼怒你的弟弟没有回来参加爸爸的葬礼，对？”老太太一瞬不瞬地看着刘云美，问的却是老爷子。
祁老爷子愣了一下，点点头，“是。”
“呵呵，当初我是因为鬼迷心窍，而没有告诉你，其实，贺弟已经回来了，只不过是被这狠心的女人赶了出去。她告诉贺弟，爸爸在临死之前叮嘱家人，不要让他回来祭拜。所以，贺弟便走了。”
老太太的声音似乎在回忆中过来的，深沉，带着一丝痛苦与挣扎。
祁老爷子的身子狠狠地颤抖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太太，许久才转过头，凌厉的双眸看着刘云美，“是不是真的？”
祁虞城也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刘云美，这么多年来，以为她只是霸道一些，但是这些方面的礼貌还是懂的的，但是，没想到当年她竟然做出了这么让人不可原谅的事情。
“说，究竟是不是真的？”
其实，这两人问出来的话，都不过是废话。在他们的心底，都已经承认了老太太的话，对老太太的话从来就不曾产生质疑，又哪来的疑问。
刘云美原本不想承认，但是，听到祁虞城的质问，心都碎了，便大笑，承认，“是，是我将他赶出去的。不要问我为什么要将他赶出去，我将他赶出去的原因，我想你们大家每个人都知道，如果不知道的，你们还是祁家人吗？
当年他是不是祁家的子孙，你们根本没有想过，但是我知道他不是。又一次，我偷听到爷爷说，他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我就明白了，祁家不能够落到外人的手中。而祁家那么大的家业，如果落到了祁贺的手中，也就代表着我的孩子们是没有前途了，我不能够这样做。我也不能够让我的老公成为一无所有的人。人家都说，如果是过来抢东西的人，就注定会将东西抢到手。祁贺是过来抢东西的，我只有事先将他赶出去，不让他有任何接触的机会，才能够保住我们的家。”
众人惊愕，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荒谬的想法。
祁老爷子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悲哀，这就是他为儿子选到的老婆，这么偏激的想法会在她的身上闪现。
祁虞城怒了，上前去，给了刘云美一巴掌，“你这个贱人，你竟然将叔叔赶出家门去？”
刘云美受了这一巴掌，倒是没有哭，没有斯底里大吼，而是冷冷地看着祁虞城，“我是不应该将你的叔叔赶出去，但是，你问问你的妈妈，她为什么不阻止我的行动？为什么要看着我将人赶走？难道她就不存在私心？”
祁虞城呆了呆，回头看着老太太，没有说话。
老太太笑了笑，看着老爷子，“老头子，我是有私心的，那时候，我对你失望透顶了，我想要离开，你知道吗？你将我最疼爱的儿媳赶走，我真的想要离开这个家。可是我又舍不得城儿，所以，我没有离开。那时候我就想着，等着这件事东窗事发的时候，你们大家都知道我的想法，就会将我赶出家门去，我就可以去找我的清儿了，我会很高兴的。可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我的想法淡了，也就差不多忘记了。可是没想到现在再次提起来，我也没想到生活是这么有趣，小莹那孩子竟然是贺弟的女儿。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我想我已经忘记了那件让我的人生不齿的事情。”
祁老爷子的身体微微颤抖，他从来没想到她心底的苦楚，以为她一直都很幸福。因为这么多年来，他对她的爱是忠贞不二的，从来没有对别的女人动了心，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而她一直都很开心的生活。没想到她心底竟然藏着这么大的痛苦。
是他不该，他不应该让她这么痛苦地生活这么多年。
“对不起。”千言万语，最终只是汇成了这么一句话。
老太太的身子僵硬一下，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很美的笑容，“你不怪我吗？”
她间接地赶走了他的弟弟，他不责怪她吗？
祁老爷子却笑了，摇摇头。
祁虞城从来没有看到父母这么开心，温馨的一幕，心底尽是感动。
刘云美却冷哼一声。
老太太将视线转向她，“刘云美，你是嘉怡的妈妈，你却没有给嘉怡做出一个好榜样来。”
刘云美笑着站起身，擦掉嘴边的血迹，“我是怎样教育儿女的，我心中有数。”
今日的她，忽然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冲动。既然当年的事情，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心中有数，好你个心中有数。”老太太弩机，站了起身，伸手往手袋中掏出一样东西，一把摔倒地上，“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一叠相片散落在地上。
正是祁虞城之前看到的相片。
祁虞城呆住了，不知道妈怎么会得到这些相片。
“妈，这是怎么回事？”祁虞城呆呆地看着老太太。
祁老爷子怒了，看到相片中的两人亲热的样子，怒火烧心，“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云美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老爷子这样的怒火，禁不住害怕起来，但是却很快稳定下来，“我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妈在哪里拿来的相片，这应该问妈。”
老太太气急了，反倒笑了，“我从哪里来的相片？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自己应该心底明白？”
祁老爷子没听过老太太这样骂人，如今听到了，有些不满，毕竟自己听着心里有些不舒服。
“好了，这话也别说的那么难听。”
老太太回头，瞪了老爷子一眼，“到现在你还要维护这个女人，是不是？”
老爷子哑言，不再说话。
“我告诉你，老头子，今天我就要将她赶出门去，你们谁都别拦着我。这样的女人，当初我让她嫁到我们祁家来，是因为你对刘家的承诺。这样的承诺已经完后了一次，那就完了，没有第二次。所以，不管是任何人，若是想将当年的承诺塞到我的孙子身上，我绝对饶不了她。
不管是刘家也好，还是别人都好，我孙子的幸福让我来维护。老爷子，事情的真想你也已经知道了，究竟怎么样做处决，你和城儿看着办。现在的社会不是以前的旧社会，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但是那一些小小的惩罚，我相信还是有的。”
老太太的话当真有些放肆，如今的她就是容不下那些作威作福的人，自然有些黑社会的影子才好，心里才痛快。
当年祁家在民国时代，却是很威风，那些惩罚人的手段很高。自然，那些惩罚人的手段是不能够在这里运用上。
“妈，你当真做了这些事？”祈嘉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楼梯口，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地板上散落的相片。
老太太惊讶地回头，看着祈嘉怡满眼通红，也就心疼了，“嘉怡，你先回房去。”
祈嘉怡却哭了起来，“妈，你告诉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刘云美这下子才慌了起来，她刚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中，并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会知道这件事，孩子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有怎样的想法。
这下子，她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更加不知道应该做怎样的回应了，有些愣愣的。
“嘉怡，听奶奶的话，回房去。”祁虞城也恢复了冷静，声音有些不耐烦。
祈嘉怡却没有理会祁虞城的话，而是一直盯着刘云美，就是等待着自己的答案。
“妈妈，你告诉我，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她想要知道自己的生活是不是真的这么悲哀，她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拥有这样以为母亲。
刘云美害怕了，抬头，看到女儿失望的眼神，心痛的要紧，“嘉怡，你别听他们胡说。”
祈嘉怡却笑了，哭着笑，“原来你就是这样的？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喊着，哭着，她只有往外面跑去。这样的家，让她觉得恐怖，这样的母亲，让她觉得羞耻。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何时是尽头，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在哪里。曾经的天真浪漫，在这一刻显得多么可笑，当初的自以为是，在这一刻显得多么的可耻。
从来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会是这样的人，原本以为父母之间，只是父亲不爱母亲，没想到母亲竟然做出这样的事。真真是可笑至极。
“叭叭”小车的喇叭声在祈嘉怡的身后响起，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路中央去，而此刻正下着大雨。
原来，天与她同哭。
原来，还有老天陪着她，知道她心中的痛。
“嘉怡？”一旁走过来一男人，一把拉过祈嘉怡，让开了路。
祈嘉怡这才反应过来，冷冷地看着身边的男人，许久才唤出一个名字，“墨凡？”
名字喊完，身体一软，便晕倒过去。
墨凡急忙接住她，无声一声叹息，一把将她抱起，往自己的公寓而去。
祈嘉怡做了好长的梦，好长好恐怖的梦，梦中的她一直在悬崖上走着，最后竟然坠落悬崖。
“嘉怡，醒醒，嘉怡。”墨凡看到她痛苦的脸，眉头不禁紧皱起来。
祈嘉怡一瞬间睁开眼睛，坐了起来，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滴落。
“你没事？”墨凡拿着毛巾，给她擦擦额头边上的汗珠，有些担心地问道。
祈嘉怡神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哪一张俊脸，忽然泪水哗啦啦地掉落下来，不说话，小声的抽泣，渐渐变成大声的哭泣。
墨凡一下子呆住了，不知道她怎么会哭了起来。他是花花公子，花名在外，可是从来没有这样子真正接触一个女人，看着哭泣的人儿，他竟然有些不舍。
“嘉怡，你，你别哭啊，有话好好说。”
祈嘉怡却不理会他的话，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伤心中，依旧哭泣。她的心很苦，比黄连还要苦上好几倍，可是，现在根本没有人能够了解她心中的苦楚，所以，出了哭，她安全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什么。
墨凡焦急不安，看着她哭，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完全无从下手。
原本这几天他们都是不眠不休地在公司干活，为了对付刘氏，大家不辞辛苦想对策，想法子。今天因为巩莹已经醒来，大家便到医院去看望，顺便回家休息的。没想到在路上遇上她在淋雨，还以自杀的形势走到大路中央去，吓到他了。所以，他只有下车，把她带回来。
哭了许久，祈嘉怡才停止住哭声，扬着红红的眼睛，沙哑地道谢，“谢谢你，我没事了。”
她说没事了，却没有提出回家，因为家对她来说，是一个让她感觉到痛苦的地方。
墨凡也察觉到一些什么东西，也不问，只是点点头，“好，那你好好休息一下，我让阿姨住了姜汤，一会你喝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别的事情现在不要多想。”
祈嘉怡的手，紧了紧，他不在她的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