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格利高尔收起纸牌绕箱子走了一圈。
“这是什么?”
“你可以认定百万巨款已经装进我们的腰包啦!”
“这我丝毫不怀疑,可是这一百万元总得有个说法呀?”
“这是无偿制造机,”阿诺尔德乐哈哈地说,“今天早上我走过星际旧货商乔的小铺时突然发现:这玩艺就在橱窗里,我轻而易举买了下来,乔根本不知道他卖掉的是一件无价之宝!”
“我同样也不知道,”格利高尔说,“你知道吗?”
阿诺尔德四肢着地匍匐在机器前,企图去念铭牌上的说明。他头也不抬地问:“知道米尔奇星球的事吗?”
格利高尔点点头。这是一颗位于银河系北端的三级行星,远离商业通道。它的古代文明曾空前繁荣,后来却逐渐消亡,不过当时他们制造的机器还是偶尔在某些角落被人发现。
“这就是所谓古代文明的成果吗?”
“正是,这叫米尔奇无偿制造机。”
“它制造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阿诺尔德说,“对不起,请把米尔奇-英语字舆递给我。”
格利高尔带着难以掩饰的惶惑转身去了书架。
“你买下它,却对它能制造什么连问都懒得问一下吗?”
“我可以问字典,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不管它制造什么,最主要的是:它的生产是不花钱的,完全免费!它能从空气、太阳、宇宙中随便什么地方获得能量。它既不需联接电网,也无需加油和维修,能永恒工作。”
阿诺尔德打开字典开始查看说明。
“阿诺尔德,让我提醒你一下:你是化学家,而我是生态学者。我们两人对技术都不在行,对外星的复杂技术更是如此。”
阿诺尔德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他把操作台上的开关拧了一下,机器发出了干咳声。
格利高尔朝后退下几步说:“我们公司的任务是给行星消毒,你没忘记吧?”
制造机爆发出阵阵狂咳。
“好了,”阿诺尔德自顾自说,“这里写着:米尔奇无偿制造机——格劳丹实验窒荣誉出品。不需能源。揿一下按钮就能启动,用不定钥匙关闭。发现任何故障请立即通知本实验室。”
阿诺尔德揿下按钮,于是机器传出难听的咬牙切齿声,随后就平稳地隆隆运转。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大概它需要加热。”阿诺尔德喃喃地说。
从面板的洞口里落出一些灰色粉末。
“成功啦!”阿诺尔德吼道。
“不过这到底足什么呢?”格利高尔问。
“就连我也不知道,需要进行分析。”
阿诺尔德把少许粉术放人试管走到实验桌前。他点燃喷灯,往试管里注入蒸馏水开始化验。
格利高尔耸耸肩,他已经习惯阿诺尔您的古怪行径。从公司成立的那天起,阿诺尔总在寻求发财捷径,而每次总是得不偿失。
办公室内静悄悄的,阿诺尔德在耐心地添加试剂,回收沉淀物,一刻不停地翻阅厚厚的手册。
格利高尔拿来了咖啡和三明治,不安地注视机器如何泻落出灰色的粉末。
机器的响声越来越大,粉末显然落得更快。
一小时后阿诺尔德隆重宣布:“有结果了!”
“是什么产品?”格利高尔满心巴望阿诺尔德哪怕能成功一次也好。
“这是唐丹!”阿诺尔德说。
“唐丹又是什么’”
“我还以为你全都知道呢。唐丹——这是米尔奇人的主要食品。每个米尔奇人一年中要吃掉好几吨这种粉末。”
“你说是食品?”格利高尔怀着尊敬望着粉末洪流。这架机器竟能不停地日夜二十四小时生产食品,那倒能赚上一大笔钱,特别是它不需要能源,不需修理,成本简直等于零!
阿诺尔德已经打开电话簿拨出号码。
“哈罗,是银河食品公司吗?给我接你们的总裁。什么?出去了?那就找副总裁……正忙着吗?听着,我可以为你们提供大量唐丹,是米尔奇人的基本食粮……就是!我知道你们对此会感兴趣的,要等一下吗?好吧。”
阿诺尔德望望格利高尔。
“到底是家大公司……是的,先生!完全正确,你们经营唐丹?太好了……”
格利高尔靠得更近,企图听到线路那一头说些什么,但阿诺尔德一手把他挡开。
“价格?目前市场上的价格是多少?啊,五元钱一吨?哦,尽管不太高,但我可以……您在说什么?五分钱一吨?别开玩笑啦!我们要严肃地谈交易!”
格利高尔从桌旁走开,一屁股瘫倒在椅子上。他神情冷淡,而阿诺尔德还在说:“是的……懂了……不,这一点我不知道……是的,对不起,打搅了。”
阿诺尔德挂上听筒。
“看来唐丹在市场上不怎么畅销,地球上总共只有五十个米尔奇人,而把东西运到米尔奇星去的费用又太昂贵。”
格利高尔扬眉望着那台机器。它正开足马力工作,因为粉末哗哗地从洞口流下,犹如救火龙头放水一般。房间里所有物品都被蒙上一层厚厚的灰色尘埃,机器前的粉末已经没到了脚面。
“别泄气,总能找到市场的。”阿诺尔德边说边打开更厚的对开大小的书本。
“是不是先把机器关上?”格利高尔问。
“绝对不,”阿诺尔德答说,“你难道不懂?粉末是自来的,机器正在印刷的是钞票!”
到晚间粉末已经积下好几英寸厚,到处是被埋的物品。格利高尔汗流浃背,他拿来装文件的筐子为自己清理出一条通道。
最后阿诺尔德合上参考书,一脸疲劳。
“唐丹可以作为建筑材料,它只消在露天中搁上两三天,就能凝结成花岗岩那么硬。”
“这我不知道。”格利高尔说。
“打电话给建筑公司,办事要神速。”
格利高尔打电话给“火星建筑公司”,通知那里的奥都尔先生说,他们可以提供大量唐丹。
“唐丹,你说是唐丹?”奥都尔说,“这种材料已经过时啦.它们色彩过于单调,好吧,我要。每吨十五怎样?”
“十五元吗?”
“不是,是十五分。”
“让我们考虑考虑……”格利高尔说。
听了对方建议后,阿诺尔德沉思地点点头。
“就这么办。我对你说,机器每昼夜可以提供十吨唐丹,日复一日。一年下来就……”他迅速地心算,“五百五十元一年的收入——当然这并不多,但是总算够支付办公费用了。”
“我们不能把机器放在这里。”格利高尔惊慌地望着继续在增长的粉末。
“那当然,可以在城外找个僻静地方嘛。”
格利高尔重新打电话给奥都尔,通知他说他们将乐于提供给他唐丹。
“好,”对白回答,“你们知道我工厂的地址,直接把唐丹送来就是了。”
“由我们来送?我想应当由你们……”
“那还给十五分一吨?我如此照顾你们,所以运输当然是你们的事!”
“真可恶,”当格利高尔放下电话时,阿诺尔德压低声音说,“这笔运输费用……”
“将大大超过十五分一吨呢,赶快先关掉你这玩艺吧。”
阿诺尔德艰难地在粉末中摸索到机器前。
“现在我来找不定钥匙关掉它。”
他仔细地在面板上察看。
“快些关掉,别拖时间了。”
“等一下,等一下。” “听着,你究竟是关还是不关?”
阿诺尔德伸直腰杆,“事情不那么简单。”他迫不得已地说。
“什么?”
“这需要那把不定钥匙,我担心我们没能找到它。”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格利高尔和阿诺尔德疯狂地朝各个方面打电话。他们向博物馆咨询,向科研机构求助,向大学的古文献教研室打听。,他们向所有凡是能想得到的地方打电话,但谁也不曾见过不定钥匙.更糟糕的是:谁也没有听说过有关该钥匙的下落。
绝望中阿诺尔德把电话打到星际旧货商乔的郊外住宅。
“我也不曾见过什么不定钥匙,”乔回答说,“要不我会那么便宜就把东西卖给你吗?”
这对合伙人互相呆望。无偿制造机依然慷慨地流出粉末。它们已经高达桌沿,只有两把椅背还露在外面。
阿诸尔德重新一头钻进书本,格利高尔一直忙到清晨才算把粉末扫到走廊上,办公室已无处容身。
旭日升起,阳光透过满布灰粉的窗户,阿诺尔德站起困倦地打个啊欠,他一无所获。
格利高尔出去弄点咖啡喝喝,回来时发现阿诺尔德被大楼管理协会喊去,旁边还有两位警察。
“我要求你们立即把走廊里的灰上清除干净!”管理员声色俱厉地说。
“你们破坏了市政当局的规定:擅自在市区开设工厂。”一位警察补充说。
“这不是工厂,”格利高尔向他解释,“是米尔奇无偿制造机。”
“我说这就是工厂,”警察峰持说,“我要求你们立刻关闭它。”
“这正是症结所在,”阿诺尔德插口说。“我们没法关闭它。”
“关不掉?”警察怀疑地望着这两位合伙人,“想愚弄我吗?哼!听着,聪明人,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期限。如果再搞不好,我马上把法院的传票递交给你们。”
当最后他俩回到办公室时,阿诺尔德已经到了歇斯底里的边缘。这时门又被推开,一位高高的男子走入,他手持一台带有标尺的仪器。
“请问有何贵干?”格利高尔问。
“我找到目标啦,”男子说,“我是本市电力公司的人。”
他清理出桌面上的一小块地盘,放上他的仪器,从中抽出记录,开始填写一张正式表格。
“这是干什么?”阿诺尔德问。
“从昨天下午起我们就发现线路中的能量大量泄漏,而检查仪则把我直接引向你们的这台设备。”他填好表格,折叠后放人口袋中,“感谢合作,电费账单会通过邮局寄给你们的。”
他费劲地打开房门,犹疑一下又望望那台制造机。
“它耗费这么多的电,恐怕一定是在生产什么昂贵的产品吧,是白金粉末吗?”
他有礼貌地笑笑,鞠了一躬使离去了。
格利高尔瞪着他的合伙人。
“你还能说这是无偿生产的吗?”
“我想,机器肯定是从最近的场合吸取能量的。”阿诺尔德猜道。
“这我懂。它能从宇宙中吸取能量,也能从空气或太阳中吸取,那么它又为什么不能从近在眼前的电路中吸取呢?看看我们现在陷进一场什么样的困境!”
“总该是有出路的,地球上找不到,我们就到米尔奇星上去找!”阿诺尔德固执地说。
几天来这对合伙人忙得不亦乐乎,他们出了双倍工资雇人清理房间,把制造机送往宇航港,放进飞船货舱。
飞船直飞目的地,无偿制造机还在以疯狂的速度生产着。
“唐丹对米尔奇人来说好比就是面包,那儿怎么可能没有销路呢?这一次肯定能成功。”阿讲尔德在飞船上自得其乐。
两星期后米尔奇星已遥遥在望,这时他们每天不得小把成吨的唐丹粉倾倒进宇宙中,同时也放走大量热量和宝贵的氧气。
他们刚刚着陆,船上就来了一位官员。
“热烈欢迎,”他说,“很少有客人光临我们这颗被抛弃的星球,你们要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