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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太冷了。南方那里正值夏天,北方却是寒冬,而且气候还这么差。真让人不适应。
包包在我身边,穿着跟我一样的野地战斗服,套着黑皮靴的右脚踩在岩石上作为支点,肩膀上扛着比我稍小一号的轰击炮,用上面的瞄准器扫描整条山路。
对面是几乎不可攀爬的峭壁,这边是荆棘满路的山岗,根据情报判断,前来偷袭的水栖族只能选择从下面的山路通过。
这些海洋生物不知道用什么手段从地球族取得关于这里的情报,因此计划了这次奇袭行动。不过它们肯定不会想到我们的间谍已经获悉这一行动,我们只要占据地理优势在这里打个埋伏,便可把它们全部杀死。这次任务看上去小菜一碟,可以轻松解决,不会有什么难度。
“看守科研所,防止被敌人盗走我们的科研成果,”包包垂下轰击炮,侧着脸看我。“这任务真无聊。不过,那些水栖族还真是厉害,它们是怎么弄到关于这里的资料的?这里这么偏僻又隐秘,连我们都不知道。”
“可能是某个多嘴多舌的科学家在美发馆泄漏出去的吧。”我看看山的那头,隐没于山坳中的研究所所在地。“地球族究竟在研究什么呢?必须要在这么偏僻的地方?难道是放射性的研究吗?”
“肯定是非同小可的东西吧,搞不好能影响战争的进程。”包包扯扯自己的衣服。“真冷。这里的环境真不好。北方总是这样的景象,刮着寒风,到处都是苍凉的山脉,看上去……让人有点哀伤。”
我默默点头。
“不过我还是很喜欢这里的。如果不是这么冷的话。”我说。
2
凌晨三点十五分。我看到远处有影子闪动了一下,尽管很远,但我确信不是因为眼花。它借着岩石隐藏自己,迂回前进。但它的行动躲不过我们的监视。
我和包包同时缩身,透过红色的镜片看着下面的山路,将轰击炮提在手里,估算着最佳出手时机。
两分钟过去。大量的水栖族士兵们开始涌入这个狭窄的山道。它们五个一排,一排紧跟着一排,整齐而安静地在呼啸的风沙中默默前进。它们身穿深色的水制服,在干涸的陆地上维持自己的生命。
我突然感到在心中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这些柔弱的海洋生物在山路上奔波,没有大海,不能游动,只能靠尾巴行进。这对它们来说是很痛苦的。可它们仍然这样默默前进,为了它们的信念,为了它们的种族,为了它们的家园。
唉。战争真不是一个好东西。它带给所有生命不幸……不管怎样,出手的时机到了。
我站起来,跟包包一起,用轰击炮对着山崖下的水栖族部队开火了。
十四枚锥形炸弹同时从两门轰击炮中飞出,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爆炸。浮土飞起来,地皮崩裂。滚滚烟尘中红光闪烁。水栖族的队伍三分之一在爆炸中成为碎片。爆炸的声音听上去好像击破了一个个装满水的塑料袋。
水栖族的反应并不迟钝。经过短暂的惊骇之后,它们立刻做出判断,开始掉头撤离不利地带。
我和包包尾随而上,沿着山路在山崖上继续追击它们的部队,一边奔跑一边抓住合适的时机,发射炮弹。后坐力让我的步伐频频歪扭,跑得有点费力,但速度并不慢。
跑在我前边的包包明显状况比较好,她的轰击炮重量上比我的轻了许多,后坐力也小得多。
我们追击将近一公里,我最后一次扣动发射钮,却没有炮弹飞出。
“炮弹消耗光了。”我用空着的手解开轰击炮的带子,把这个复合金属重物从肩膀抛到地上,激起一片尘土。“我的任务到此结束。”我从枪套里抽出我的手枪,对天发出一个闪亮亮的信号弹。
信号弹在空中炸裂时,包包也射出了最后七枚炸弹。她将已经没用的炮筒从背上撤下,对准一个水栖族用力扔了下去。那个水栖族士兵脑浆迸裂的同时,对面山崖的某个地方发出了一束强光,一闪即逝。
包包手中抽出一半的枪停止了动作。“刚才……”
她的话还来不及说完,脚下的土地突然开始隆隆颤抖,强大的震动让地面出现了裂痕,越裂越大。
见鬼!搞重武器的家伙竟然不等我们撤退就开始轰山!
我从后面一把抱住包包瘦而结实的腰,把她夹在腋下,飞一样地冲向安全地带。但这个时候显然已然晚了,我知道我们根本来不及跑到不会坍塌的地方。
包包大声叫嚷,我没听见她喊什么。我们距离安全地带只有五步了。时间在这个时候失去了准则,一秒钟慢得像一个世纪。提腿,跨步,蹬地,五步缩短为四步,三步,两步。
来不及了。
深入土地的裂痕把山崖分成了两部分。我们所站立的地方失去支撑与连接,飞速崩塌坠下。一时之间烟尘,巨响一起涌上来,弄得我们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能随着大块落石一起下坠。
我们和包包随着落石一起在山壁上颠簸着滚落。我没想到山崩会这么可怕。
令人头晕目眩的下坠似乎持续了好一阵子。当我的脚在被落石堆满的山谷里站稳时,我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刻挥起手臂,放出一片灰色的光幕。
在我怀里,被我死死抱着的包包也抬起手,放出一片墨绿色的薄光,跟我的光幕重叠起来。
山岩不断落下,砸在我们的光幕上,也砸在山路上。地面随之抖动。山岩缝隙中仰望天空,只能看到黑乎乎的烟尘,没有星星,只有狂风。
一块大石头落下,最后的一丝天空也消失了。我们陷入完全的黑暗中。又过了许久,地面终于不再抖动,隆隆巨响也平息了。
看来山崩结束了。
我吐了一口气,对包包说:“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包包平静地说,“你可以把手松开吗?”
我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马上松开她柔软的身体。黑暗中,我感觉自己有点脸红了。“对不起……对了,你刚才喊什么?”
“我让你放我下来,两个人跑不是更快吗?”
“啊,我……没听见。”
“现在我们怎么出去?”她问,“如果撤销‘抵挡光壁’,我们会被头顶的石头埋起来的。”
“从里面发射爆破能力,连光壁带岩石一起炸碎怎么样?光壁从里面破坏非常容易。”
她沉默。过了良久才极其不情愿地说:“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那么,开始吧。”我的语气虽然自信,其实心里也有点惴惴不安。我明白光壁的崩溃会带来怎样的痛楚,但我更明白现在我们只能这样做。
黑暗中发出悉窣声。我对着头顶伸出右手。力量在我的手指间涌动,呼之欲出。非常有默契地,我和包包同时放出了自己的力量。
一道强光从我们之间射出,把面前的一切都照亮。我又听到了爆炸声,但这次更加直接,真正的震耳欲聋。同时我的身体内部有什么地方开始疼,我说不清楚是什么地方在疼,内脏似乎全部痉挛着缩到了一起。
头顶的石头堆被轰开了一个口子,在它重新合上之前,我们一跃而起,从那里窜了出去。
夜色下,我看到包包正坐在乱石堆里,抱着自己的身体。
周围一片残破不堪的景象,天空仍然非常黑暗。窄小的山路几乎被山崩中落下的岩石完全堵住,烟尘在弥漫。从我们这里抬头向上看,看不到那些负责重武器的同伴。但可以确定,水栖族已被全部消灭了,任务顺利完成。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这里等着我们那些负责重武器的同伴下来汇合,然后听听其它几方的战果。
“你……还好吗?”她抬起头来察看我的脸色。
我没想到作风干脆的包包突然会说出这么温柔体贴的话,多少有点惊讶,呆了一秒钟才赶忙回答:“好多了。”
“‘光壁’相当于特异功能者的第二个身躯,一旦遭到击溃,疼痛将比肉体受创强烈好多倍。”她叹息。“不过真没想到这么疼。下次再也不想遇到这种事情了。”
我们两个从乱石堆里站起来,把透视眼镜推到头顶,用戴着厚皮手套的左手拍打自己身上的烟尘。
“诡诸!包包!”一声呼唤由远而近,一个人影从山崖的断裂处飘下,落到我们面前。
是戚蕴。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惊慌,似乎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怎么了?”
“马上回临时基地!”戚蕴几乎是在喊着说话,“任务失败!我们中计了,科研所中的研究资料已经被莫尼罗族的特种兵盗走了!”
3
临时基地设在科研所中央,一个雪白的半球型临时建筑,连窗户都是圆形的。
我和包包靠在一起坐着,前面还有戚蕴、鲜于彻、桃子、李伤、负责重武器的两个伙伴,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红蛇。最前面坐着高韶韵,一脸阴沉。
“这次我们一败涂地了。没想到水栖族这次行动竟然有莫尼罗人做伴。它们利用了我们的间谍网,故意释放假消息。趁我们在两条山道上进行狙击水栖族的时候让莫尼罗人由地下潜入科研所,顺利盗走了我们的研究。”
“等一等。”桃子举手,“请问,少将,它们使用的是什么钻地设施?”
“是‘超级土拨鼠’四号。”一个我不认识的少年说。
“那不是很奇怪吗?”桃子看着鲜于彻,说。
“是啊!”鲜于彻唱双簧一样随声附和,“这种钻地机体积适中,速度奇快,但同时引起强大噪音。这种机器发动的时候我们就算在山脉上也能听到它的声音,感觉到它所引起的地幔颤抖。”
“问题就在这里。”高韶韵沉痛地皱了一下眉毛。这个表情牵动她的皱纹,让她显得更加苍老。“这种机器入地,越过我们的狙击线,进入实验所,一系列动作都能在几分钟之内完成。当时……”她停一下,一字一字说道,“当时,土拨鼠是配合我们的狙击轰炸行动的。我们炸裂山岩的声音完全掩盖住了土拨鼠的运作声。对方掌握了我们所有的情报,甚至算到我们会在何处打埋伏。这次我们严重低估了对方的智力。”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戚蕴问。“去追吗?”
“我们现在要等侦察部把敌方的撤退路线送来,否则我们无法部署。”高韶韵叹气,按动桌上的控制键,发出一个个飘浮球,球里装着插吸管的咖啡水团,在每个人面前飘过。“取走研究的是莫尼罗族,跟它们交锋战斗将会非常激烈。所以趁现在多少休息一下吧。”
没有有人说话,大家都静静地坐着。我拿了一个咖啡水团,坐在我身边的包包也拿了一个。我们开始咬着吸管默默享受咖啡。
这次要跟莫尼罗人对抗……我恢复记忆后还从来没跟它们交过手呢。它们拥有绝佳的战斗天赋和原理跟我们完全不同的高新技术,应该算是地球族最强大的敌人了。跟它们打应该会很有趣吧?
当我把吸光了的水球扔进垃圾箱时,我看到李伤在注视我。但当我的目光跟他接触时,他却别过了头。
“怎么了?”包包背着李伤,问我。
“李伤好像在看我。”
“哦,李伤。”包包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