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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都没有?”
“嗯。”
“他们不把车拦下来查一查?”
林辰笑了笑:“他们还没有这个胆。”
当时的陆叶还不知道,为啥那两个牛逼哄哄的警察看了车牌后,顿时变了孙子,后来才知道那车牌有多牛逼,挂甲A02X的车牌……尼玛,那不是总参,就是总政,这中华天朝没几辆车挂着这车牌的,连中南海都是可进出,能在长安街逆行!
陆叶始终觉得跟柳卿那性格超级不搭调,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赶着来接方天和林辰的缘故,这才开了那辆车款低调但车牌超级招摇的车,为了这事方天还没少吃柳卿的排头。
“既然如此,那他怎么……。”陆叶看着整个人歪在真皮车座上,呈现瘫痪状的方天,她还是放心不下啊,那状态简直叫一个——如丧考妣。
林辰笑了笑:“不用管他,估计是怕他老子收拾他。”
后来陆叶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能制住方进这孙悟空转世的猴儿,除了柳卿就是他从小就抽练他的老爷子。
送着陆叶到了公寓,陆叶下了车,对这柳卿三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地谢谢你们!”
林和方天都道没什么,柳卿则看着她,淡淡道:“人不是每一次都有这么幸运的。”
陆叶‘嗯’了一声,看着柳卿月光下俊秀眉眼有了种莹润如玉的光泽,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他之前的那一句‘我的人’,又想起自己无耻拖人下水的举动,脸就有些发热,干笑:“我走了。”
说罢,逃也似的走了。
看着陆叶落荒而逃的背影,方天忽然来精神,嘿嘿笑着贴上柳卿的背后,一脸八卦地道:“唉,难得咱们柳队长也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时候,回去兄弟们一定很想见一见这位美人啊,不过,听我老娘说,颜月姐姐已经回国了,这等两厢艳福可叫小生怎生消受是好~咿呀。”
说罢还翘着兰花指拖着尾音来了段京戏,让林辰听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倒是柳卿冷冷地道:“对,你妈还说她准备让你退伍,看来我是可以准备你的退伍报告了。”
一句话将犯贱的猴子打回原形,方天的娃娃脸顿时变做哭丧状,抖着小肩膀:“不……不会吧,难道柳哥哥,你要抛弃奴家吗?”
“闭嘴!”林辰实在恶寒不过,一把抓住方天暴揍起来!
倒是无人看见柳卿望着陆叶消失的方向出了片刻的神,似又想起颜月的名字,眉间微微一拧,脚下油门一踩,黑色的路虎便如猎豹般消失在京城午夜安静的街头。
……
“死哪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陆叶才打开家门,就被流泻而出的刺目光芒刺得有些睁不开。
“章阿姨……你怎么来了?”
陆叶看着自己面前的卷发削瘦中年女人,错愕又尴尬地笑笑:“我给你去倒茶!”说着手忙脚乱地去摸门后的玻璃茶壶。
章含冷笑:“我再不来,我家轩轩被哪个不要脸的戴绿帽了都不知道!”
“妈,你胡说什么,叶子是去加班才这么晚回来。”一个温文尔雅的男音带着不悦打断她的话,一个杵着拐棍的清秀斯文男子从另外的房间里转出来。
他身材颀长,眉清目秀,气质出尘,只是不良于行让人看了惋惜。
章含连忙上去扶住他,心疼地道:“怎么出来了,快去休息,不要为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说话。”
陆叶咬着唇,压下心间的怒气,苦笑:“阿轩,你身体不好,先去休息,我来和阿姨解释。”
“解释什么,别以为我没看到你从男人的车上下来,难怪你不愿意和我家轩轩睡一个房,是不是等着攀新高枝啊,我们章家看得上你,就是你这丫头的福气了,别以为我们章家现在遇到困难了就从此一败涂地,等我们好起来,有你好受的!”章含画得细细的眉目倒竖,对这陆叶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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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恶婆婆&小三
你恨或不恨,爱就在那里,你烦或不烦,小三和恶婆婆就他妈地在那里——路人甲
“妈!”章轩戴着金丝眼镜的眸子里终于闪过气恼,一下子就站起来,结果整个人踉踉跄跄地就往旁边倒,章含和陆叶都惊叫着连忙冲上去。
“轩轩!”
“阿轩!”
别瞅着章含已经迈入中年,一双玉手又曾经是除了常摸她那套翡翠麻将以外,连洗碗布都不曾摸过,但她丝毫不缺乏大多数历经沧桑中老年妇女拥有的刻薄、尖酸……以及诡异的彪悍。
不但抢在陆叶面前扶住了章轩,同时还不忘记在此前猛推了陆叶一把,把她推得摔到了一旁的茶几上。
“呯!”茶几上的东西摔了一地。
“叶子!”章轩惊叫。
章含也有些吓到,但很快,她对狼狈摔在茶几边的陆叶翻了个白眼:“惹祸精,别理她,就爱装死,我们先进房间去!”
“妈,你干什么!”章轩心疼地望着陆叶,声音梭地拔高起来,就要踉跄地奔过去查看陆叶的情况。
章含却忽然眼圈一红,抓着章轩的手臂对着他尖叫:“你就会心疼那个祸害,如果不是她,你也不会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你就为了她气死你妈好了!我去死好了,我惟一的儿子竟然为了个白眼狼这样对我,我不要活了,呜呜!”
说罢,拼命跺脚,如果不是还要两分老脸,她就要学农村妇女在地上打滚了。
这一点真的很让陆叶佩服,也不知道从小身娇肉贵长大的章含到底是去哪里学来那种乡土戏里的本领,简直就是无师自通。
而章轩面对他妈这种本领,向来都是一个反应,白净的面皮涨得通红,随即又泄气地长叹,接下来便是无奈地扶着他妈轻哄:“好了,妈,我们进房,我们进房。”
随即担忧地看了一眼仍旧坐在地上的陆叶,却还是没有走过去。
章含这才迅速地抬起头,破涕为笑,扶着章轩往房间里去,一转头,再恶狠狠地瞪了眼陆叶才‘呯’地一声把门甩上。
其变脸速度仿佛刚才那个涕泪横流的伤心妇人不是她一般,直教陆叶看得——无奈。
看着自己手肘上刮伤的一片擦痕血迹,陆叶苦笑,她这是做了什么孽哦。
在盛世那样惊险之中,自己都能毫发无损,可在自己的家中,在自己未婚夫的身边,她却受伤了,这叫什么事儿!
陆叶默默地起身,先进洗手间拿出急救箱,将自己手肘上的那片擦伤仔细处理起来,她跟爷爷学过一些的医理,对处理这些伤口还是不在话下的。
凌晨三点,惨白的日光灯光下,陆叶边涂抹着消毒水边静静地抬头看向章含的门,他,会出来看看自己么?
依然记得那年高中的时候,她被黑板上的灰尘迷了眼,向来大大咧咧的自己直搓眼睛,手腕却被另一只修长的手握住,少年章含就那么站在自己面前,还带着青涩却俊秀斯文的脸上带了笑:“别搓,小心疼,我来帮你吹吹。”
那个穿着校服的俊秀少年就伸了手过来,轻轻抬起她的脸,俯首下来,对着她的眼,轻轻的吹。
他们的距离那么近,近的她能闻见他唇间那四月阳光般清凉温柔的呼吸,近的她仿佛能听见他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一样的……凌乱。
还有他的手,修长,纤白,那么温柔,温柔得让她心疼。
是的,疼,隐约的疼。
手肘上的伤在消毒水的刺激下,传来的丝丝疼意宛如幽暗处生长的的蔓藤,沿着陆叶的肌肤幽幽生长,一点点地从手肘就这么慢慢地长进心里,隐约的,交缠成暗伤。
曾经担心灰尘会伤着自己的他,不再担心她会疼了吗?
章轩的房门下那一丝光灭了。
睡了吧,他和他妈都睡了,这么安静的世界,这么安静的夜晚,窗外的世界安静得就只剩她自己。
陆叶黯然地看着窗外,红唇边泛起苦笑,她在期盼什么呢?
她也不该怨的,当初他是为了救她,才摔伤了腿,如今,章妈妈不喜她,也不奇怪吧,章家就是章含这一个血脉,章含和章贤成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宝贝。她和他几乎是一起长大,她记得他曾经那样优秀,家世优秀和章妈妈的过分宠溺没有让他长成纨绔子弟,反而是学校里的学生会长,一手篮球打得那样出色,是那样出色的少年,他该是前途远大,鹏程万里的。
不该是如今的模样,大学毕业了,却不得不和她蜗居在北京这个小小公寓里,每天等着她上班下班,等她送他去各大医院挂号排队,艰难地重复检查、手术、理疗。
她承诺过照顾他一生一世,哪怕,哪怕……她只是为了责任和少女时期对温柔的眷恋才那么坚持和他在一起面对他的一切,她是喜欢他的,很喜欢,很喜欢,却不知为何说不出爱。
或许是为了他在章妈妈面前的软弱,或许是为了他对自己那种坚持婚后才同床时的怨怼。
她曾无数次的想过,只要他在章含和其他不看好他们人面前愿意伸开手将她护在身后,她就让自己的感情放纵一次。
她只是不能违背对妈妈的承诺,她承诺过病重的妈妈,只有一个男人愿意承担起婚姻的承诺,才把自己最珍贵的交托。
可章含不理解,他,他大概也不理解吧,否则,她不会在他眼里看到一次次被拒绝后的怨怼和怒气。
爸爸去世后,妈妈生病,是章爸爸付了她从高三到大学所有的生活费、学费还有妈妈的医药费,甚至愿意支援她和章轩去英国留学,如果不是章家的生意忽然倒了,章轩又受伤,也许……也许他们已经在英国结婚了。
可现在,她只有努力工作,再工作,才能支付章轩的医疗费和他们的生活费,才能让他们不用去挤地下室,哪怕是蜗居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都是她一点一滴的汗水累积。
只要他的温柔还在,她可以一直是那个坚强,狡猾的陆叶。
可是……可是,今天经历了那么多,她真的觉得好累,好累。
盛世那边,大概会把她开除了,明天晚上又要去找新的兼职了……
陆叶蜷缩在沙发上,抱着膝盖,闭着眼,泪,无声无息地滑下唇边。
妈妈,爸爸,我好想你们。
好想,好想……
泪眼模糊地睡去前,陆叶看着窗外的月,迷迷糊糊间,忽然想起柳卿,那个男人的女人,大概永远不会在自己男人身边还受伤吧。
……
“叮咚,叮咚!”
一大早,门铃就把陆叶从梦中吵醒,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沙发上蜷缩了一夜,浑身骨头都疼。
“谁呀,一大早的想死吗!臭丫头,你还不去开门,轩轩都被吵醒了!”章轩的房门一开,章含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卷发,没好气地瞪了陆叶一眼,便怒气冲冲地去开门。
门一开,一张精致娇俏的脸孔如三月春花般出现在门外,女子笑眯眯地朝章妈妈俏皮地敬礼:“阿姨,小薰向你报道!”
看到来人,章妈妈的脸色宛如瞬间冰山融化,惊喜地拉住女子:“小薰,真的是你=,阿姨听说你来北京了,还不信呢,原来是真的!”
“阿姨,人家都来了大半年了呢,可是看着轩哥一步步好起来了,阿姨倒是越来越年轻了,人家差点都认不出来呢!”连小薰亲亲热热地抱住章妈妈的胳膊,撒娇地磨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