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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音器、水下摄像机输到电脑中的。海岸警备队在南部海岸线确实设了许多秘密摄像机,以便监视无孔不入的贩毒分子。所拍摄的数千英里的胶片都经过电脑的处理,把有用的资料甄别出来,送到联邦缉毒署长的办公桌上。但是,电脑也不是无万一失的,它也有可能漏掉重要的一段,又偶然被组织进那次的虚拟环境中去。我们尚未在浩如烟海的背景资料中查到这一部分,为了稳妥,请你帮我们复查一下。这也是吴先生的意见。”“现在就去?”“越快越好。”“好吧,”他把最后半瓶矿泉水灌进肚里,“需要琼一块儿去吗?”“当然。”甘又明把琼从舞池中唤回来,戈华德正好也返回了。甘又明说:“我们走吧。”琼迷惑地问:“到哪儿?”“上车再说吧,走。”警用快艇上已经备好了四套轻便潜水服和水下照明灯。甘又明很有把握地说:“我想我会很快找到的,当时我仔细记下了岸上的特征和水下岩石的特征。”果然,不到一个小时,他已经在黝黑的水底找到了那个洞口,在洞口却看不见栅栏。甘又明低声说:“就是这儿,不会错的。余下的工作由你们去做吧,我可不想再被关进这个捕鼠笼子里被人捅死。”戈华德游近洞口察看,他怀疑地低声说:“是这儿吗?洞口处没有安装栅栏的痕迹呀。甘先生,请你再辨认一下。”甘又明不相信自己会弄错,他和琼游过去,一眼就看到栅栏缩回的两排小圆洞。他猛然惊醒,但不等他作出反应,两名警官忽然用力把他们向洞里推去,同时按下一个按钮,铁门刷拉一声合拢了,把两人关在里面。
琼惊呼道:“上当了!他们一定和毒贩有勾结!”两名警官在外面狞笑道:“聪明的姑娘,可惜你醒悟得晚了点儿。回头看看吧。”后边刷地射来一道强光,两人本能地捂住双眼。等眼睛稍微适应了光亮,他们看到五六个蛙人正迅速逼近,手中的水手刀和水下步枪像鲨鱼的利齿。琼失声惊叫着,甘又明迅速把她拖到身后。
但他知道这是徒劳的。蛙人正慢慢逼近,身后是坚固的栅栏,栅栏外面也是虎视眈眈的敌人。甘又明用身体把琼压在栅栏上,忽然厉声喝道:“汤姆警官,临死前我有一个要求!”汤姆戏弄地说:“请讲吧,我乐意作一个仁慈的行刑者。”甘又明忽然笑起来,油头滑脑地说:“我想撒泡尿。”汤姆愣了一下,恶狠狠地说:“我佩服你死到临头还有心情幽默,动手吧!”几把长矛正要捅过来,甘又明急忙高喊:“暂停!吴哥,我要求暂停!”两人又突然跌回现实中,他们仍坐在那两张椅子上,甘又明的双手还保持着篮球比赛的暂停动作。琼取下头盔,看着他的滑稽样子,噗哧一声笑了。
吴中从控制室走出来,微笑着问:“你真是个机灵鬼,你从哪儿看出了破绽?”甘又明也取下头盔,笑嘻嘻地说:“我是否可以不回答?我不想削弱自己取胜的机会。”但一分钟后他就忍不住了,笑道,“很简单,我在夜总会有意猛灌几瓶水,可是一小时后还不觉得膀胱憋胀。这可不符合常情,所以我理所当然地得出结论:那几瓶水并没有真正灌进我的肚里,也就是说,我仍是在虚拟世界里。”斯托恩吴忍不住大笑起来,琼和几名工作者也笑个不停。吴中忍住笑说:“你很聪明,用一泡尿戏弄了超级电脑。不过,我要给你一个忠告,实际上电脑里有尽善尽美的程序,可以根据你的进食或饮水等情况,及时发出饱胀感或憋尿感信号。这只是一次丢脸的疏忽,我再也不会让它出这样的纰漏了。现在你可以脱下外壳,让琼真的领你去看看美国社会。”甘又明忽然想到一件事:“顺便问一问,在这次的虚拟场景中,汤姆警官说的是真实情况吗?那个蓝洞真的有可能存在吗?”“他说得不错。我的确在10分钟前向汤姆警官通报过这件事。”他笑着说,“而且,这两位警官也确实是你在虚拟环境中见过的尊容。既然身边有现成的模特儿,我何必舍近求远或凭空臆造呢。”工作人员小心地帮助他们脱下外壳,这种由银丝和碳纳米管混织而成的白色连体服是世界上最昂贵的衣服,甚至超过了每件价值三千万美元的太空服。甘又明斜睨着裸体的琼,咕哝道:“我一定还没跳出虚拟世界。在真实世界里,我绝不敢这样坦然地看着一个姑娘的裸体。”琼慢慢地穿着衣服,也一直在斜睨着他,她的脑袋泛着青光。甘又明受不了她目光的灼烧,尴尬地说:“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想和我比一比谁的脑袋更亮吗?”琼含笑不语,突然说:“谢谢,甘,谢谢你。”“为什么?”“谢谢你在危急关头总是把我掩到身后,纵然只是在虚拟世界里,也能看出你的骑士风度。”稍停她又加了一句,“我希望能有机会让我给予回报。”甘又明笑嘻嘻地说:“你上当了,那时我已经判断出我们是在虚拟环境中,乐得冒充一下好汉。”琼摇摇头说:“你何必装得比实际上坏呢。”甘又明有点尴尬,忽然笑道:“你愿意回报吗?现在就可以。”琼误解了他的意思,吃惊地说:“现在,在这儿?”甘又明把赤裸的左臂伸过去:“喂,咬上一口,狠狠咬上一口。这就是你的回报。”琼迷惑道:“你怎么啦?”“老实说,我对这种虚拟世界已经心怀畏惧了。在刚才那层虚拟中,我分明感到我已经脱下了外壳,可是实际上它仍然紧紧地箍着我。现在我又脱下它了,谁知这回是真是假?你咬我一口,看我知道疼不。用力咬!”琼笑着真的用力咬了一口。甘又明疼得大叫一声,胳膊上四个深深的牙印,略有沁血甘又明笑道:“好,好,这下子我真的脱下那层外壳了。你说对吗,琼?”琼含笑不言。甘又明苦笑道:“我知道你只能作一个超然的向导,不会帮我作出判断。我也知道自己是自我安慰,即使这会儿外壳仍套在身上,也同样能造出这样逼真的痛觉和视觉效果。”他把琼的手臂拉过来,用手摩挲着,姑娘的皮肤光滑柔软,滑腻如酥,他感到一种麻麻的电击感,“真希望我现在触摸到的是真正的你,而不是那种比真实还要真实的虚拟效果。”琼被他话中蕴含的情意所感动,轻轻握住他的手。突然甘又明的目光变冷了,他紧盯着琼的臂弯,那儿白皙的皮肤上有两个黑色的针孔,那分明是静脉注射毒品的痕迹。他没有再说话,默然穿上衣服走出大厅。
琼自然感觉到了他突然的冷淡,走出大厅后她说:“愿意逛逛夜总会吗?”甘又明客气地说:“不,谢谢。我今天累了,想早点休息。”琼犹豫好久,抬起头说:“请到我的公寓里坐一会儿,好吗?我住在基地外的一所公寓里,离这儿不远。”甘又明犹豫着,他不忍心断然拒绝琼的邀请,他知道琼是想对他作一番解释。他迟疑地说:“好吧。”琼驾着汽车开了大约15分钟,前边又出现了辉煌的灯火。琼放慢车速开进这个小镇。她告诉甘又明:“这儿是红灯区,基地的男人们在周末常到这里寻欢作乐。”街道很窄,勉强可容两辆车交错行驶,琼耐心地在人群中穿行。左边一个白人男子在大声吆喝着,对过往车辆做着手势,他头上的霓虹女郎慢慢地脱着最后一件衣服。
琼告诉他,这里面是表演脱衣舞的地方,老板和演员都是法国人。甘又明瞥见几个年轻人聚在街角唧唧咕咕,有黑人也有白人,他们的头发大都染成火红色,蓄着爆炸式的发型。琼告诉他,这是吸毒者和毒品小贩在做生意,对这些零星的贩毒,警方是管不及的。忽然一个人头出现在他们的车窗前,这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白人青年男子,但戴着耳环,嘴唇涂着淡色唇膏,对着车内一个劲儿搔首弄姿。甘又明知道这是一个同性恋者,厌恶地扭过了头。
汽车终于穿过红灯区,甘又明觉得汽车似乎又掉头开了一会儿,停在一幢整洁的公寓外。几个小孩儿在绿草坪上骑自行车,暮色苍茫中听见他们在兴奋地尖叫。琼掏出磁卡打开院门,停好汽车,又用磁卡打开公寓门。
公寓很大,也很静,只有洗衣房里的一个女佣在洗衣。琼把他安顿到客厅,告诉他,公寓里的客厅、洗衣房、健身房是公用的,这里住客很少,几个护士又常上夜班,所以今晚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端来两杯咖啡,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笑问:“今天我有意绕了一段路,领你去看看红灯区。有什么观感吗?”甘又明沉吟一会儿,说道:“浮光掠影地看一眼,说不上什么观感。我对美国的感情是很矛盾的,一方面,我非常敬慕美国的科技,羡慕美国人在思想上永葆青春的活力,常常觉得美国的精英社会已经提前跨入了21世纪。另一方面,我又非常厌恶美国社会中道德和人性的沦丧:吸毒、纵欲、群交、同性恋……简直是世界末日的景象。这种堕落是不是和高科技密不可分?因为科学无情地粉碎了人类对自然的敬畏,对生命的敬畏。如果美国的今天就是其它国家的明天,那就太令人灰心了!”琼沉默了很久,冷淡地说:“不必那么偏激吧。我知道中国南北朝时,士大夫就嗜好一种毒品——五石散;明清士大夫盛行养娈童。中国人比西方人摩登得更早呢。”甘又明冷笑道:“我很为那些不争气的祖先脸红!差堪告慰的是,我们早已把这些抛弃了。美国呢,据统计,全国服用过一次以上毒品的有六千六百万人!对了,你刚才还忘了提中国清末的嗜食鸦片呢,那是满口仁义道德的西方人一手造成的,现在他们的子孙吸毒成癖,也许是冥冥中得到了报应!”琼久久不说话,一种敌意在屋内弥漫。很久之后,琼走过来坐在甘又明旁边,握住他的手说:“请原谅,我并不想冒犯你。坦率地讲,从一见面我就很喜欢你,你的清新质朴是我不多见的。我不瞒你,我确实偶尔也服用毒品,这在美国是很普遍的事。在西班牙等国家,吸毒甚至已经合法化。不过,我知道你在以礼仪著称的国度长大,对此一定很反感。如果……我答应你从此戒掉毒品呢?”甘又明听出她话中的情意,很感动,但他最终用玩笑来应付:“那首先要确定我自己是否仍在虚拟环境中。谁知道呢,也许你是假的,我也是假的,你身上的针孔连同这会儿说的话都是假的。怎么样,能不能在这上面偷偷帮我一点忙?”琼笑了:“我不能违反自己的职业道德。”甘又明笑着站起身。琼却没有起身,微笑道:“你可以不走的。”她补充道,“你可以睡沙发,或者为你另开一间。”“不,我还是走吧,我怕抵挡不住某种诱惑。”两人都笑了。甘又明又说:“你不必送我,我可以叫一辆出租车。”“不,还是我送你吧。”两人刚打开房门,正好两个警察用力挤进来,把两人挤靠在墙上,他们出示了证件:“警察!请退回房间中去!”警察把两人逼回客厅,甘又明立即认出这正是在虚拟世界里见过的汤姆和戈华德。
汤姆冷冷地说:“琼小姐,据线人说你屋里藏了大量的毒品,我们奉命搜查。”琼和甘又明吃惊地面面相觑,琼说:“不,我从来没有藏过大宗毒品!”汤姆用力扳过她的胳臂,厌恶地说:“那么,这些针孔是怎么回事?”他不再理会琼,径自进卧室去搜查。十分钟后,他提着两袋白色的药品走出来,怒冲冲地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