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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如满月。
“好弓!”
南冥烈赞叹一声,将手中长弓收起,再看向南冥禅手中长弓。只见那张弓比起他手中这一张,约莫要短了半尺有余,可弓身上却雕刻了诸多符箓图纹,隐隐有绿光闪烁,一隐一现,想来这长弓非同寻常。
“十七弟你手中长弓,是一张十石之弓,需要有肉身三重巅峰实力,才能将之完全拉开。今日见十七弟轻而易举将此弓拉满,想必十七弟手底下至少有千斤力气,应该已经突破肉身第三重修为了吧?”
南冥禅满脸笑意,再将手中稍短一点的长弓,递给南冥烈,再道:“这张弓名作画鹊翡翠弓,是用千年紫衫木精制而成,刻有太乙青雷术法符文,就算只有肉身的修为,只需将真元灌入长弓中,就能激发出太乙青雷,你且先试试,看能否拉得开。”
仔细打量了手中画鹊翡翠弓一眼,南冥烈将手中两张长弓比较一番。发现左手握住的画鹊翡翠弓比之右手长弓,长度短了半尺有余。可在手中掂量掂量,却发现画鹊翡翠弓比起右手长弓,重量却高出十来倍,约莫有四五十斤的重量,宛若钢铁雕琢而成。
当即南冥烈神色一疑,问道:“莫非这画鹊翡翠弓,是修行之士的法宝?”
南冥禅促狭一笑,“你且先试试,要是能拉得开画鹊翡翠弓,大姐就将这弓送给你。”
“那小弟就却之不恭了!”
南冥禅将画鹊翡翠弓紧握在手,缓缓拉开弓弦。可当他使出千斤力气之后,手中画鹊翡翠弓却只拉开了十分之一。
只是南冥烈身上,又怎会只有千斤之力?
☆、第二十六章:狠狠打脸(2)
当初被魔芋老祖灌毒入魂,上万种毒素被灌入南冥烈身躯中,将他浑身筋骨皮膜都洗练了一番,使得南冥烈浑身劲气,早已增长数倍。
“开!”
口中爆喝一声,南冥烈剑眉一扬,双臂运转出数千斤力道,堪堪将手中画鹊翡翠弓拉开大半。
“咦?”
南冥禅脸色一惊,心中疑惑不已,可目光却极为欣慰,盯着南冥烈坚若磐石的手臂,心底想着:“难道十七弟是天生神力,区区肉身第四重修为,双臂就有五六千斤力气?只是要想拉开画鹊翡翠弓,双臂须有万斤之力,十七弟就算天生神力,也拉不开这张弓……”
咔!咔!咔!咔!
正当南冥禅在心底揣测之时,但听得一阵骨骼爆响之声,从南冥烈周身上下传来。此时此刻竟是有一缕毒素,从南冥烈魂魄中溢出,灌入他手臂肌肉中……
只见南冥烈猛地咬紧牙关,手臂一抖,吐气开声,“给我开!”
画鹊翡翠弓已是被他完全拉开,宛若一轮青色月亮。
万斤之力!
南冥禅如水般的眸子中尽是喜色,朝南冥烈看了几眼,“十七弟果真天生神力,连姐姐这画鹊翡翠弓都难拉开,看来今日去海中狩猎,十七弟你要大出风头了。”
南冥烈微微一摇头,言道:“要是我拿了这弓,姐姐岂不是没有趁手的弓箭可用了?”
“十七弟尽管拿去,姐姐有这十石之弓就足够了。我本来就是修行之士,如果在狩猎之时,还要仗着画鹊翡翠弓这件法器,岂不是太欺负人了?”
拿过南冥烈手中棕红色十石之弓,南冥禅转身就往府门方向走去,口中言道:“这一次海中狩猎,母亲令那卑鄙小人曹江峰一同前往,到时候十七弟可不要输给了他。我这画鹊翡翠弓一箭射出,激发了太乙青雷之后,就算是肉身境巅峰之辈,也抵挡不住,弟弟你可要小心使用,莫要在误伤曹江峰的时候,被别人看到了。”
此话一出,南冥烈已是感觉到她心中杀机。
当即几步前去,与南冥禅并肩同行,言道:“曹江峰诬陷我与人通奸,我要是一箭射杀了曹江峰,未免让他死得太过轻巧了些,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恨。姐姐放心,这事我心中已有决断。只是今日还请姐姐陪我一起,去孟管家那里领取月例钱。以前姐姐不在家的时候,王管家总是克扣我月例钱,也不知她孟管家,会不会像王管家一样……”
姐弟二人,一路朝孟管家院外走去。
冬寒浓烈,百草凋零。
而今孟管家做了南冥府内院大总管,早已搬出了他原先那座木屋,住进了本来属于王大管家的一座独院。
孟管家正在房中算账,忽地听说大小姐与十七少爷一同来到他院外,当即赶紧丢下纸笔,洗了手站在门口恭迎。
“孟管家,我这月的月例钱,是否可以领了?”
南冥烈不待孟管家说话,当先走进孟管家院内。而南冥禅本也要走进院内,可院门中飘出一阵发霉的酸臭味道,熏得她眉头一皱。
☆、第二十六章:狠狠打脸(3)
见到南冥禅脸色不悦,孟管家赶紧拜倒在地,解释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这两日是因为刚刚接手府中事物,才会忙的没有时间整理院子……”
倒是南冥烈不顾院中酸臭味道,径直走了进去,又转身朝南冥禅道:“姐姐就在门外等我一下,我领完月例钱,就随姐姐一起出海狩猎。”
走过一方结了冰的池塘,再绕过几株掉光了树叶的枫树,才来到孟管家房门口。
“十七少爷,您请坐。”
二人走进房中,孟管家关了房门,从桌上拉出一个算盘,在南冥烈面前噼里啪啦算了一阵,口中说道:“且容老奴算一算,烈少爷这个月能领多少月例钱……”
果真肉戏来了!
南冥烈心中冷笑,盯着孟管家满是肥油的脸,问道:“我每月多少月例钱,府中早有规定,这还需要算么?”
孟管家一边拨弄着算盘珠子,一边试探着说道:“这当然要算一算的,烈少爷每日的饭菜,冬天添的新衣,房中烧的柴火……按照惯例,这都是要从月例钱里面扣的。”
“惯例?”
南冥烈喝问道:“谁的惯例?”
“老奴说的,就是府中的惯例啊。”
孟管家转身装出一脸疑惑,指着桌上摆得乱七八糟的账本,说道:“老奴刚刚上任做大管家,凡事都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疏忽,一切都遵照着以前王管家的规矩来……”
啪!
猛然一巴掌,打在孟管家右脸上。
“要是还按照王管家的规矩来,我让你做管家有何用?”
南冥烈满脸冷意,眼中杀机爆闪,反手再是一巴掌打在孟管家左脸上。其后才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往孟管家桌上一丢,道:“今日我要出海狩猎,没时间和你纠缠。你先将桌上信笺好好看看,等你想清楚了之后,再将月例钱送去我房中。”
说罢,头也不回朝门外走去。
只留下孟管家肿着一张肥肉脸,神色阴晴不定站在房中。
孟管家修为本在南冥烈之上,先前在府中做二管家之时,手中无权,平日里闲来无事只得刻苦修炼,有着肉身第七重贯幽境的修为。要不是顾忌等候在院外的南冥禅,她轻而易举就能躲开南冥烈那一巴掌。
“这废物东西竟然将我脸都打肿了,这两巴掌少说也用了上百斤力道,此仇要是不报,老娘我就不姓孟……”
满心怨毒咒骂了一番之后,孟管家才将桌上信封拿起,可当他撕开信封,展开信纸看清楚其中字迹之后,神色当即变得无比震惊。
她赶紧翻箱倒柜,从房中拿出几日之前在门口见到的信笺,将两封信中笔迹对照一番……
前后两封信笺的笔迹,竟是一模一样!
孟管家一声长叹,脸色一片煞白,似是一瞬间浑身都失去了力气,一脸颓丧瘫坐在椅子上,满是肥油的脑子里忽地又浮现起南冥烈所说的那一句:“要是还按照王管家的规矩来,我让你做管家有何用。”
言下之意,就是她孟管家要还像王管家那样,那么南冥烈就有手段,再换一个管家!孟管家并不蠢,当即就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
“原来王大管家之事,是被烈少爷一手操控!今日大小姐陪着烈少爷一起来拿月例钱,她肯定是想让我知道,若我克扣烈少爷月例钱,下场就会与王大管家一样……”
想着王管家两日前被乱棍打死的那番景象,想着王双喜被打得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场面,孟管家更觉得浑身发冷,身上溢出一阵阵冷汗。
☆、第二十七章:天邪、地缺(1)
第二十七章:天邪、地缺
“十七弟,她有没有克扣你月例钱?”
南冥禅眼中乍泄一缕精光,视线透过打开的院门,直达百米之外位于池塘与枫树之后的房屋中,落在孟管家身上。
那孟管家本就吓出了一身冷汗,此刻见南冥禅目光如电,正远远的盯着她,当即赶紧低下头去,豆大的汗珠从肥脸上冒了出来。
南冥烈径直走出院门,道:“孟管家说她正在计算账目,等今日晚上,会亲自给我把月例钱送去。”
府门之外,早已聚齐了车马。
人影幢幢,熙熙攘攘。
曹江峰早就坐在一辆马车里头,见南冥烈协同南冥禅从府门中走来,满眼泛起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南冥烈。
“这曹江峰被打得半死,又被狼犬撕咬血肉,怎么二日不见,他一身伤势居然全都好了?”南冥烈远远看着,神色无悲无喜,心底却疑惑不已。
二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曹江峰眼中似是要喷出火来。
倒是南冥烈轻轻一摇头,似是对曹江峰极为不屑。
“十七弟。”
南冥禅平视着府外马车,云淡风轻道:“当夜曹江峰被杖责三十,又被狼犬咬得血肉模糊,差点死在大殿之外。是母亲下令,让侍卫喂给它一颗雪参黑玉丸,这才一夜之间伤势痊愈。”
“果然连亲生儿子,都比不上曹江峰!”
南冥烈在心底暗暗自嘲,数了一数门外马车,发现约莫有数十辆,当即心中明白,只怕南冥凰所有的子女,今日都会前去参与狩猎。
却唯独没有人来通知他南冥烈。
若非是南冥禅与南冥烈关系密切,拿着两张长弓,去寻南冥烈一起狩猎,只怕南冥烈还不知道今日会有狩猎之事。
而今站在府门之外,南冥禅也不急着与南冥烈上马车,只静静的站在路边。她身上虽没有佩戴饰品,脸上也没有任何胭脂水粉,可只简简单单一身青色衣裙,柔顺长发披在肩上,高挑的身材站得笔直如剑,就有着远超常人的风度。
等到正午时分,空中雪花散去,浓云消失,一轮阳光洒下无限光辉。府中才走出两排侍卫,以及一些满脸浓妆的男子,簇拥着头戴华冠的南冥凰,走出门来。
那些浓妆男子,都是南冥凰的小妾。
南冥烈神色平静,远远看着。他对于这个缓步走来,理当被他叫做母亲的女人,心底有着极为复杂的感情。他也知道南冥凰与他虽是母子,他却并非是南冥凰十月怀胎所生。
身为慈航门弟子,南冥凰有着与寻常女子迥然不同的手段。尤其是生儿育女的手段,更是让天下女子望尘莫及。
长女南冥禅,现年二十岁。
而十七子南冥烈,再过五月满十六岁。
四年时间,生出十七个儿女,天下间谁人能与她相比?
慈航门有一种秘法,名作《道胎补天功》,南冥凰修炼这种功法多年,每月能从自身体内,引动一粒玄阴之气结成的阴|精,再将这阴|精灌入男子体内,阴阳调和结成一粒道胎种子,在男子体内发育成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