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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的表现,几万分之一的情况。”卡斯帕亮插了一句嘴。
“可是,文明世界又何止几万个。千百万个再加千百万个。必须用共同的准则制约住越出准则的行为。”
“如果就单单是为了这一则宇宙之间的求救呼号,我们也算得上不虚此行了。”库兹涅佐夫说,“我们将给人类带回多么重要的教训啊。”
“为此,首先得平安返航。”卡斯帕亮提示了一句。
特艾姆走过来了,他在来客休息的独间小屋里会晤三位新朋友。
阿尔谢尼以自己的仪器向特艾姆发射电波,报告了求救呼号的内容。
特艾姆安详如故,任什么也不能引起他情绪的变化。
“他怎么一无反应?是不懂吗?”托里亚·库兹涅佐夫激动地说。
“不,他全懂。”卡斯帕亮说,“他已经这样回答了,疯狂之中是不需要宇宙的文明的。艾姆们在跟其他世界的交往中熟知宇宙间伟大的法则——自我净化。他说,疯狂既造成了自我毁灭,疯狂本身也就不复存在了。宇宙的文明世界里将再也不会出现疯狂现象,因此也就能够永存而生生不息。与此同时,特艾姆认为我们的行为也是一种智慧的表现。”
“从他脸上可不容易看出这些想法来。”库兹涅佐夫应声说。
确实,特艾姆的这副尊容是莫测高深、一无表情的。他的难看透顶的鼻子颓然垂挂,纹丝不动。
三位来客很快就发现“蚁垤公寓”里和他们面前的林中空地上出现了一种异常的活跃气氛。他们从自己的小单间里通过“远距窗口”能够清晰地看到林中空地上的情景。“远距窗口”也是一种“艾姆之眼”,它安置在室外,经由视觉神经能将映象传送到几层“楼屋”中的各个单间里。
按照托里亚·库兹涅佐夫的精确论断,每个艾姆就是一台有生命的天文望远镜。艾姆的眼睛不仅能接收光波,而且能接受宇宙空间传送的无线电射线,所以他们仰望天空时看到的一切和人们的所见决不一样,——看到光波,也看到无线电射线。
“艾姆们的这种活折腾的样子,我可不喜欢。”卡斯帕亮说。
“可能,文明世界自我毁灭的信息终究震惊了他们,他们准备回电了。”托里亚在推测。
“要经过十万年之久?”卡斯帕亮有些不信。
“他们巨大的‘艾姆之眼’还只能检收电波而不能用来发射信号。”阿尔谢尼说。
他的两位伙伴也懂得,无线电发射器的功率要比接收器大上好几亿倍。所以,地球来客飞往这里可能比向这里发射无线电报还略微容易一些。
托里亚·库兹涅佐夫猜对了。艾姆们大集中正是因为收到求救呼号要发回电,不过回电并不发向银河系中心,而是发向与列勒星有通讯联系的世界,告诉他们文明星球的发展进程中有可能发生此类怪诞现象。
来自地球的三位探险队员,恰好成为这次宇宙通讯场景的见证人。
当然,拉托夫原想见识一下那台功率惊人、电波直达地球的无线电发射器,但是这个希望落了空。电波发射的方式简单得到了惊人的程度。
特艾姆象企鹅一样,一摇一摆地领着客人来到两个星球的生物初次会晤的海岸边。
“真是这样吗?”卡斯帕亮说,“如果特艾姆把无线电发射器建造或者培育在海岸边,我们怎么就没有发现的哩!这只企鹅式大蝾螈把我们朝哪儿带?”
探险队员们见到的情景大出意料。
沿海一带,密密麻麻地站满了身穿白袍的艾姆,如同盛大节日的群众集会,一眼望不到边。他们随着一种无声的节奏在摇晃、抖动。
阿尔谢尼不由想到节奏确是可以协调人们动作的极好方式,不论是舞蹈、大合唱以及齐步走全得靠它。它是统一集体行动的起始。艾姆们,在阿尔谢尼和他的伙伴们想象得出的一切生物中,可以算是最富有集体性的了。
他们并没有超强功率的无线电发射器。为了向宇宙空间发射电讯,艾姆们群集到行星的空场上,在预定的一瞬间,几十亿双眼睛同时对着上空的相应的方位发射出无线电信号。他们的器官能够在统一的时间内一致动作,远胜过人工设计的一切电讯设备。
阿尔谢尼把自己猜测出来的列勒行星上发射无线电波的方式告诉伙伴,托里亚·库兹涅佐夫觉得十分新奇。“怪事,他们怎么用上阿基米德发明的玩意儿了”
“跟阿基米德有什么关系?”卡斯帕亮奇怪地问。
“你总该记得阿基米德守卫叙拉古海防的故事吧?他领着全城妇女来到海岸边,让她们同时掏出袋里的镜子,把阳光反射到敌船的一点上,木船烧着了,叙拉古城得救了。”
“也可能,同一个道理。”阿尔谢尼同意地说,“你看呢?亨利?”
“我看,我看见这么多艾姆,心里烦。”
艾姆们仿佛浸沉在宗教的狂热中,抖晃着、凝望着上空。显然,特艾姆领导了这场无线电发射舞。
三位外来客,两脚微微岔开,注视着文明星球智慧生物整齐一致的异怪动作。
四、艰难的启蒙
艾姆丝跟特艾姆完全不同……当然,这名字照例是托里亚·库兹涅佐夫的发明。他断定这一种艾姆比较“丝拉夫尼”(可亲、可爱),于是就加上一个“丝”字以示区别。
艾姆丝比特艾姆的神态亲切和善一些,不象后者那样威严,大概也没有后者那种专注而又坚毅的意志。艾姆丝对地球来客也比较殷勤。
三位来客首先感到惊讶的是,艾姆丝行走时,决不是企鹅式的一摇一摆,而是步履矫健,身着密闭飞行衣的宇航员们好不容易才能赶上他。艾姆丝使用着地球来客认识的第一台活体机器。他撩开白色斗篷的下摆,人们看到他的下肢上吸附着异怪的活体机器,这是一种培育出来的具有很大动力和耐力的肌肉。后来,艾姆丝带领人们去欣赏独立行动的活体器官,那种粗大的家伙满可以跟地球上的推土机较量。
“原来是这么回事,”托里亚·库兹涅佐夫端详着艾姆丝“强化了的双腿,”扬声说道,“跟活动的假腿差不离!”
“问问他看,这种假腿能把速度加快到什么程度?”阿尔谢尼建议。
艾姆丝用眼光的电波回答,他不理解,高速行走有什么意义?能够思维的生物有什么必要加快自然的动作速度。
地球来客的答复,引起了艾姆丝的兴趣,他认为这是智慧的新的表现形式。艾姆丝跟特艾姆不同,后者一定会认为人们改造自然也是种疯狂行为。
“艾姆们不需要移动位置就能交往。”艾姆丝发出上述电讯,似乎是在辩解。
事实也是这样,由于大气上空电离层能够折射无线电波,所以艾姆们可以在任何距离“见面”和“交谈”。
“他们为什么不飞翔呢?”卡斯帕亮颇有兴趣地问。向艾姆丝提出这个问题之后,人们第一次发觉对方显露出惶惑的神情。三位来客发觉自己提了一个不该触及的问题,
托里亚·库兹涅佐夫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解释艾姆丝的这种反应:
“是他们的生物特性!可能,艾姆对他们曾经居住过的生活环境以及迁居异地都不习惯。开始艾诺生活在海里,长成艾姆后便忍受不了水中生活的孤寂,舍弃了水中的丰富资源。也可能是为了不让幼小的艾诺受到损伤。所以他们也就不再在辽阔的海域中游泳,也不定居到海中的岛屿上,也不上其他的陆洲去,不去侵占他人的领域。”
“但是,他们为什么不飞翔到空中去呢?”卡斯帕亮的兴趣仍然在这个问题上。
“谁讲空中啦?我说的是大海。”
“因为他们的信息中明确提到:他们有的在飞翔和享乐。”
这个问题已经向艾姆丝提出过,来客们觉得不便再议了。
“活体工业工程师”带领来客参观了艾姆们耕耘的田地。他们不仅栽培植物,而且培育供艾姆食用以及制造机器用的活体组织。
人们看到一块大田里布满了从泥里爬出来的颤动不停的蛇群。令人厌恶的触须吓人地直向探险队员伸过来,探险队员们一步不离地跟紧艾姆丝,艰难地强令自己沿着这“凶险的章鱼王国”走了过去。
“你们看到没有,这些怪物并不伤害其他生物?”当走离了群蛇乱舞的田地之后,生物学家心情松快地说,“问问艾姆丝,是不是这样?”
艾姆丝用电波回答说,在能够培育出单个儿的活体组织的情况下,杀害其他生物以享用他们的躯体,便显得毫无意义了。
阿尔谢尼感到奇怪:艾姆们的活体机器从哪里得到能源呢?他们很难使用电能,因为他们如同电鳗、电魟一样是从自己活体细胞里得到电能的。
艾姆丝非常乐意地领着来客参观了巨型的食品加工机器。机器吞噬下原料后制成营养丰富的浓缩汁液。库兹涅佐夫大胆地尝了尝味道后告诉同伴说,象是一种蜂蜜和牛奶的混合饮料。“牛奶蜜”既适用于艾姆又适用于他们的机器。
“象是那种用途广泛的液态热燃料。”阿尔谢尼说。
“合成石油化工厂出品。”托里亚笑了起来。
浓缩营养液活体加工厂发出一种仿佛蓝天之下丛林上空群蜂嗡鸣的欢乐曲。培育出的群蛇,如同源源不断的水流,一边吞食着细小的植物,一边连同这些植物向机器的贪婪的腹腔内游去。
‘没意思,”卡斯帕亮皱皱眉头,“本人不想欣赏它的消化过程。”
“这是什么?”托里亚·库兹涅佐失指着另一个方向:“飞鸟!我在这里还是头一回看到。”
丛莽上空飞掠过一只摆动着巨大翅膀的生物。
“这也没意思。”语言学家嘟哝了一声。
“它是艾勒!”托里亚唤道。
“为什么叫艾勒?”
“为什么,为的是,”托里亚学着对方的口吻说,“‘爱情’这个词的第一个字母是‘勒’。很可能,艾姆开始爱情和享乐生活时就变成了艾勒。所以,他们飞翔着。”
“所以艾姆本身无法企求飞翔,是这意思吗?”
“当然。这是顺序变异的自然现象。”
“懂了。艾勒是飞到营养液加工厂来进膳的。”拉托夫说了句玩笑话。
“确实,”生物学家认真地回答说,“艾姆们必须关心正在工作的以及退出劳役的同类的饮食。”
“可爱的领退休金的飞行同类。”卡斯帕亮也作了解释。
“飞翔的艾勒世界”是地球来客无法猜透的谜。不管是艾姆丝,或者是特艾姆全都不向来客透露点情况。当特艾姆再度出现在地球来客面前的时候,他们试探地向对方探问,列勒行星上的居民变异为飞翔和享乐的生物之后,过的是一种什么生活。
特艾姆的回答很干脆,除去发向宇宙的无线电信息上所述的内容,他本人没有更多的话可说。
然后,特艾姆通知来客,“文明艾姆”——可能是当地智慧居民的组织形式,也可能仅是整个同类的总称——作出如下决定:艾姆们与宇宙间的进一步联系活动,一定得有位地球来客参加。
“有一位还是三位?”卡斯帕亮要求对方表达得更准确些。
特艾姆明确答复说,他所说的是一位地球来客,说话间不知为什么望了阿尔谢尼·拉托夫一眼。
“好极!”库兹涅佐夫高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