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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苦役犯的团伙!”
雅克·艾洛赫马上接着问:
“这帮人在这里出现过了?”
“我不知道,”孩子说。
“你有没有听说他们到这个地区来了?”
“没有。”
“那么,你以前有没有见过他们?”
“有,见过!”
印第安少年又显出惊恐的神色,泪水再度模糊了他的眼睛。
在瓦尔戴斯的详细询问下,少年告诉他们,基瓦匪帮由其首领带着袭击了帕里玛高地北部的圣萨尔瓦多村,把全村的人都差不多杀光了,少年的母亲被杀了,少年和父亲死里逃生,来到了这座林子里,搭起下一间草房,住了已有10个月的光景。
至于基瓦人现在是否在这一带,高莫一点儿也不知道。他和父亲都不晓得他们有没有在奥里诺科河一带出现过。
“昨天晚上闯进你家的那个西班牙人,就是问你们这方面的事情吧?”瓦尔戴斯又问。
“是的,因为我们回答不上来,他就发了火。”
“他没有马上走吗?”
“一直待到早上。”
“然后呢?”
“他想让我爸爸给他带路,领他到高地那边去。”
“你父亲同意了?”
“没同意,他觉得这个人信不过。”
“那这个人怎么办的呢?”
“他见我们不愿给他带路,就自己一个人走了。”
“但后来又返回来了?”
“是的,大约4个小时以后。”
“4个小时以后?为什么呢?”
“他在森林里迷了路,辨不清高地应在什么方向了,这次他拿出手枪威胁我们,说我们要再拒绝带路他就杀了我们。”
“你父亲就只好同意。”
“是的,我爸爸……我可怜的爸爸!”印第安少年说,“西班牙人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拉出了屋子,强迫他在前面走,我跟在他们后面。我们就这么走了一个时辰,我爸爸不愿意给这个人带路,于是就在附近这块地方绕圈子,我看出了爸爸的意思,因为我对林子很熟悉,但西班牙人不久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气急败坏,破口大骂我爸爸,又开始威胁,我爸爸气不过,朝西班牙人扑了上去,他们只打了一会儿,我爸爸没有武器,我又帮不了他,一声枪响,爸爸倒下了,那个人逃跑了。我把爸爸扶起来,他的胸口呼呼地流血,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他想再回到屋里去,但只踉踉跄跄地走到这里,就死了!”
奥里诺科河上游各部落的印第安人家庭成员之间的感情是极深的,少年大哭着扑到父亲的尸身上。
雅克·艾洛赫和瓦尔戴斯赶紧劝慰他,安抚他,保证一定为他父亲报仇,凶手会找到的,要让他偿还血债。
听了这话,高莫的眼睛又睁开了,透过泪水,复仇之火燃烧起来。
雅克·艾洛赫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那个人你看清楚了吗?”
“是的,看清楚了。他的模样我永远也忘不了。”
“你能不能说说他穿什么衣服,个子有多高,头发什么样,五官有何特征?”
“他穿着一件背心,一条船员穿的那种裤子。”
“好。”
“他比您稍高一点。”高莫看着瓦尔戴斯说。
“好。”
“他的头发很黑,胡子……也是黑的。”
“荷莱斯!”雅克·艾洛赫说。
“就是他!”瓦尔戴斯表示赞同。
两人提出高莫跟他们走。
“去哪儿?”孩子问。
“去河上,托里达河口,我们的船停在那儿呢。”
“船?”孩子问。
“你和你父亲不知道昨天晚上开来两条船吗?”
“不知道,不过今天上午如果我们没被西班牙人拉到林子里去的话,也许会在捕鱼的时候碰见你们。”
“好了,我的孩子,”雅克·艾洛赫说,“我再问一遍,你愿意跟我们走吗?”
“你们得答应我去找杀了我爸爸的那个人。”
“我向你保证替你父亲报仇雪恨。”
“我跟你们走。”
“来吧!”
两个领着孩子,朝奥里诺科河方向返回。
死去的印第安人不会暴尸荒野,成为虎豹口中食的。他是圣萨尔瓦多村的巴尼瓦族印第安人,这一族很多都皈依了基督教。但村民都被基瓦匪帮杀害了。
雅克·艾洛赫提出,下午再多带几名船员到这儿来,为死者举行基督教葬礼。
高莫带他们抄最近的路走,没有从屋前经过,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回到营地。
雅克·艾洛赫和瓦尔戴斯商量好了,不提荷莱斯的事。他和阿尔法尼兹的关系已经确定无疑了,但目前还是暂时保密为好。旅伴们的忧虑已经够多的了,别再让他们怕上加怕了。
实际上,由于荷莱斯知道了让与凯尔默上校的关系,情况已经变得十分严重了,阿尔法尼兹将从荷莱斯口中获悉这一点,对凯尔默上校恨之入骨的阿尔法尼兹会想方设法去捉他的孩子的。
事实上——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是叫人宽心的——基瓦人并未到奥里诺科河附近来。要是他们在帕里玛高地出现过的话,高莫父子肯定会听说的。雅克·艾洛赫决定,就只说荷莱斯逃跑之后,要求高莫的父亲给他带路去圣塔胡安娜传教地,结果两人争吵起来,并在争执中打死了高莫的父亲。
雅克·艾洛赫把这番话教给了高莫,孩子的眼中闪着聪慧的光,很快就明白了,他不会向任何人提起基瓦人或阿尔法尼兹的。
当雅克·艾洛赫回到营地,把高莫介绍给众人,并讲述了他的故事时,马夏尔、让和热尔曼·帕泰尔纳感到万分惊奇!
大家友好地欢迎印第安少年的到来,当听说少年已成了孤儿,让把他揽过去亲切地抚摸着。大家不会舍下他的,不!永远不会。
让问他知不知道圣塔胡安娜传教团,他的回答对众人来说简直是个福音:
“我知道,我和爸爸去过那儿好几次。”
“你能带我们去吗?”
“能!能!你们和那个坏蛋不一样,他也曾要求我们带路。”
瓦尔戴斯使了个眼色,高莫赶紧闭嘴。
自从听了高莫对凶手相貌的描述之后,雅克·艾洛赫和瓦尔戴斯对此人的身份都已深信不疑。本来还不太敢最终确定,等到发现“加里内塔”上丢了一只手枪,就再也没什么疑问了。
丢的枪是马夏尔中士的。
“我的手枪被偷了,”他大声叫道,“这个混蛋偷了我的枪,用我的枪杀了可怜的印第安人!这手枪可是我的上校送给我的!”
是的,老兵的悲伤与愤怒同样强烈。哪天荷莱斯落到他手里。
大家的关心使高莫十分感激,午饭后,进行了莫努瓦峰营地的收尾工作。船员们将在这里住下。旅客们则继续做着出发的准备,这一越要去……不知多长时间。
就这么一会儿,高莫已经从让的口中得知了他们前往圣塔胡安娜传教团所在地的目的。
高莫的脸色一变。
“您要去找父亲。”他说。
“是的,我的孩子!”
“您会找到父亲的,而我……再也见不到爸爸了,再也见不到了!”
下午,雅克·艾洛赫、热尔曼·帕泰尔纳、和“莫里切”上的船员们一起离开营地,朝那片林中空地而去。
高莫陪着他们,让得到许可,也跟去了。
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原地,印第安人的尸体还仰卧在棕榈树下。人们用镐头挖了一座坟墓,挖得很深,以免被野兽发现刨开。
哭得泪人儿一样的高莫最后亲吻了父亲一次,尸体便被放入了墓穴中。
坑填平了,让和高莫一起跪在边上,共同祈祷了一番。
大家返回营地。
让不觉得很累。他保证说自己旅途上会体力充沛的,对雅克·艾洛赫和马夏尔他都是这么说的。
“我的心里充满了希望!”他不停地说。
天黑以后,旅客们回到船上,船员们则在营地守着。
在“加里内塔”上为高莫腾出了一块地方,但可怜的孩子睡得很不安稳,梦中不时发出长长的叹气声。
第九章 穿行在高地
第二天早上6点,雅克·艾洛赫和同伴们就出发了,莫努瓦峰营地交给他们无比信任的帕夏尔去看守。
帕夏尔手下有“加里内塔”和“莫里切”上的15名船员——另外两名背着东西跟旅客们一同走了。在遇到土著人或阿尔法尼兹匪帮攻击的时候,如果实在抵挡不住,那就放弃营地,尽量赶到圣塔胡安娜传教地去。
因为毫无疑问——起码雅克·艾洛赫坚信——为害委内瑞拉这一地区的基瓦人如果敢进犯传教地的话,将遇到顽强的抗击。
他跟瓦尔戴斯谈过这个问题。看来前景还是比较乐观的。在穿越帕里玛高地的路途中,如果与阿尔法尼兹的匪帮遭遇,那当然是最坏的一种情况,不过从高莫的话,以及他父亲对荷莱斯的回答来看,这伙人并未往高地附近来,荷莱斯往北边跑,显然是想跟阿尔法尼兹会合,他们两人或许曾是狱友——这点极有可能。再说,就算基瓦人可能在附近,传教地不也不远了嘛——就50公里之遥,按每24小时走25公里算,旅客们徒步大约两天半能到达。他们出发时是10月30日清早,预计11月1日下午到达圣塔胡安娜还是比较合理的……是的,只要不被恶劣天气耽搁行程。
所以只要运气好,小分队就能一路无阻地抵达目的地。
成员共有8位,走在最前头的是雅克·艾洛赫和瓦尔戴斯,后面跟着让和高莫,当然,方向是由高莫来指定。再后头是热尔曼·帕泰尔纳和马夏尔,最后面是“加里内塔”上的两名船员,背着包裹,装的东西已经精减到最低限度,晚上过夜用的被子,足够吃的罐头肉和木薯粉,每人还挎着一壶烧酒或塔菲亚酒。
本来,森林里猎物那么多,靠打猎足够旅客们吃的,不过他们决定还是不要因为火枪声而暴露行迹,引起注意。
如果不用放枪也能捉住野猪或水豚的话,他们当然也不会放过机会。总之要争取高地上不传出一声枪响。
不用说,雅克·艾洛赫、马夏尔和瓦尔戴斯都扛着卡宾枪,弹盒装得满满的,腰间还别着手枪和匕首。热尔曼·帕泰尔纳也带上了猎枪,并背着他那从不离身的标本箱。
天气正适合赶路,没有任何下雨的迹象。云彩很高,使阳光变得柔和,微风在树梢吹拂,钻进枝叉间,把枯叶吹了下来。往东北方走,地势逐渐抬升。平原上常常碰上的潮湿泥泞的沼泽地,在这一带都不见了,只是偶尔看到一块地方低洼下去。
不过旅客们仍然会遇到河流,据高莫说,奥里诺科河的支流托里达河就是流向圣塔胡安娜去的。这条河水湍急,无法行船,河中阻塞着花岗岩,别说船,连独木舟也走不了。托里达河在林中七扭八扭地流淌着,小分队沿着它的右岸行进。
在印第安少年的带领下,他们从茅屋的右侧向东北方走,从高地上斜插过去。
遍地荆棘和灌木,有的地方枯叶层极厚,有的地方成百上干的枝条被“秋巴斯科”吹倒了,缠在一起挡住道路,走起来不容易。而且,出于节省少女体力的考虑,雅克·艾洛赫也并不急着走快。让娜便对他说了几句,他答道:
“快点儿走是很要紧,但更重要的是不能为了求快而累得走不动了。”
“我现在已经完全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