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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他姐看上这家伙哪点了,有一群变态哥们,还花心?
像是感应到那道犀利的目光,秦漠瞥了一眼小舅子便端起茶几上的一杯酒,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奕清,你姐在部队待了多长時间?”
良久,秦漠睨着双眼问道,终究是压不住心中那股强烈的探知欲。当初的相亲消息虽然遗漏了唐奕汐有个孩子的事实,但不至于在身手方面也做了隐瞒吧?
结婚都快一年了,他居然都不知道自己老婆还是女中豪杰,难怪她有胆量孤身一人流落在外,他还以为上次她和梁宇非抱一块摔跤只是闹着玩的。
“我姐不告诉你的事我凭什么告诉你?”
唐奕清不屑地冷哼一声,甩开楚宁递给他的烟,臭着一张脸说道:“在这种密闭的空间里抽什么烟?没看到这里还坐着女人吗?凭什么让别人被迫吸二手烟?”
他家老爷子是杆老烟枪,自从十年前查出肺部有点情况時就被他姐给逼着把烟戒了,这会儿唐家的男人没一个敢在家里抽的,包括他老爸。
楚宁和曹霖睿闻言,下意识地扫向角落里相靠而坐的两个女人,神色一滞,指间的烟就显得有点尴尬,掐掉太没面子,说明受了这臭小子压迫,不掐掉对不起自己女人,瞧那俩姐妹,眼神都跟啐了毒似的。
“奕清,来姐姐这儿坐,这些男人哪里懂什么绅士和体贴?”
司杨微笑着对唐奕清招招手,目光却是挑衅地望着楚宁,她自然没有听漏蒋厉轩的话意,不过,她还真的挺喜欢这姐弟俩。
“杨杨,这是老大的事……”
楚宁有些为难,只不过碍于司杨笑里的那抹警告,只得让开位置让唐奕清过去。不管这小子坐哪个位置,只要把门看牢了应该就没事。
唐奕清对司杨是有印象的,那晚一起玩游戏時,司杨和他姐是靠在一起的,因为近距离的关系,他没少发现她们俩作弊,可见关系不错。
于是,比起夹在男人中间别扭,还不如贴着女人而坐。
“帅哥,你皮肤真好啊,真的是古铜色诶?”
唐奕清还没来得及坐下,尚可已经一脸欣喜地上前把他拽了下来,坐在两人中间,清澈水灵的大眼直愣愣地盯着那张俊脸猛瞧,口中还啧啧称叹道:“现在的男人都不喜欢自己做小白脸,特意花钱去晒肤色,但晒出来的效果还不如你的,什么小麦色,要么是过黑,要么是不够黑,还是你这颜色好,又有光泽,是在哪儿晒的?”
尚可眨巴着双眼,小脑袋一动不动地等着信息反馈。
都说最近流行一种黑美人的妆,她是看腻了自己的白皮肤,就琢磨着换个形象看看,没准晒成黑妹会更有味道。
“行了可可,奕清这肤色是在警校训练自然晒成的,你就别做梦了。”
司杨只一眼就看穿尚可的心思,好心出言提醒朝她使了个眼色。这丫头还没看到老四那双快脱窗的眼睛都盯在这边吗?
“老三,你瞅个什么劲儿?都说你不够上心吧,你老婆的资料我家小浚比你清楚多了。”楚宁见秦漠因小舅子无可奉告的态度仍然有些耿耿于怀,便出声调侃,顺便用眼角瞥了角落里的两女一男,偷偷把指间的烟给掐了。
他可不是因为那小子,他可是为了自家女人?
“二哥,你似乎也知道得挺多,嘴还挺紧的,难不成真希望弟媳成为侄媳?”
秦漠难掩语气中的嘲讽,对这个不够意思的兄弟有了怨气。他这个做老公的没事去调查老婆的过去做什么?
他们之间虽是从相亲开始没有感情,却不代表要時時猜忌,防备对方。尤其是现在,他已努力让自己做个标准好丈夫,就算对她不够了解,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時间,哪里需要通过别的手段去把调查她的过去?
“记什么仇?你以为凭咱俩的关系小浚会把什么透露给我?这小子鬼着呢?”
楚宁虽是这么说,可心底总归有点内疚,亲自给秦漠倒了杯酒开始坦白:“其实是听楚枫说的,你那老婆几年前跟那个梁宇非去他那儿玩曾闹过事,反正也不知道是谁动的手伤了姓梁的胳膊,你老婆抄起一个酒瓶就把对方脑门给开花了。”
当時打成什么样楚枫没细说,反正只说了那女人不简单,秦漠若是死姓不改怕是下半辈子不好过。
也对,这么猛烈的姓子一旦对秦漠上了心,他哪里还能出来打点野食?上次被憋得可怜劲儿他们哥几个都看在眼中呢。
“又是梁宇非……”
秦漠蹙着眉头有些咬牙切齿,听见自己老婆为了别的男人这么冲锋陷阵的,他心里怎么能舒坦?她的过去二十四年,有十八年给了梁宇非,有六年给了宁淮,也不知道将来有多少年能完全属于他的。
“据说还进了局子,也就因为这事唐家老爷子才把她扔进了女子特种部队。还真别说特种部队不好进,当時的一个大队长喜欢得不得了,正打算好好栽培她来着,谁知道后来又使姓子出了国,要不是唐家在上头压着,这姓质可不好说。”
当着唐奕清的面,楚宁没把话说绝。
唐奕汐当時是无故离队出了国,按照上头的处罚条例这行为可不容小视,也难怪唐老爷子会气得快要脑溢血。
“你们在这儿喝着吧,我去看看。”
秦漠起身给唐奕清丢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起身走出了包厢。有些事,他还是决定听她自己跟他说。
站在隔壁包厢门口,听不到里面的丝毫动静。
秦漠靠着走廊的墙壁点燃了一根烟,慵懒地吐着烟圈耐心等待。走道里的光线不算太暗,常有侍应生托着酒水走过,他却觉得自己异常孤独。
本以为离她近了些,哪里知道他离她还非常遥远。
那晚对她说的话其实很有道理,他可能是在见她的第一眼就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甚至冲动地娶她为妻。
所以,婚后夜不归宿的那些日子,也才会嘱咐芳姐照顾好她们母女,给足生活费让她不再因缺钱而低头,不再因孩子看人脸色。
原来,他对她的动心,是发生在那么早的过去。
秦漠很迷茫,不是因为不了解唐奕汐的世界,而是知道她的世界装了太多人,唐老爷子、唐家兄弟、梁宇非,宁淮,糖宝贝……这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比他重要。
包厢门开了,唐奕汐的身影出现在秦漠的视线,脸色有些苍白,情绪却不再激动。她平静地瞥了一眼抽烟的秦漠,低声道,“我去叫奕清,我们回家。”
不等他回答,那个清冷的背影已经进了另一个包厢。
蒋厉轩经过他身边時,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回到原来的包厢解散了大家,一伙人由唐奕汐拽着唐奕清带头,呈列队状离开。
“汐汐。”
经过喧闹的大厅時,秦漠突然快步上前牵住了唐奕汐的手掌,迎上她不解的目光,笑意温软地说道:“回家之前,给我唱首歌吧,我从来没听过。”
他知道她这个時候没有心情,但为了证明些什么他还是开了口。
唐奕汐疑惑地望着秦漠,耳旁是嘈杂的音乐声,虽不如酒吧里的震耳欲聋,却也委实噪音过大。但即使如此,她依然将他所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目光很柔,带着温和笑意,但唇角的僵硬足以说明他在强颜欢笑。那双在平時散发着摄魄力的凤眸,此時却隐隐透着一层卑微,像是在祈求她的点头。
他何必如此?
回想之前的几次,他也曾开口让她唱歌,尤其在得知她为楚浚唱过以后,就像个斤斤计较的孩子般,缠着她要他唱歌。但那些時候的他,从来不会像今晚这么伤感,放低姿态只求她为他唱一首歌。
说不出内心是什么滋味,唐奕汐只觉得今晚的秦漠让她心疼。
“好。”只一个简单干脆的回答已令秦漠惊喜。
拒绝的话无法说出口,唐奕汐便松开了拽住唐奕清的手,挤入人群走向dj方向的小舞台。说是舞台其实夸张了,那不过是大屏幕前的一个低矮小架子,不是用来办大型演出,而是供喜欢热闹的客人随兴玩乐的。
唐奕汐点了一首歌让dj把背景音乐降低极低,周围的嘈杂便陆续消失,许是讶异突然上台的女人,也可能因为盯着舞台的那群帅哥美女,众人心照不宣地安静下来,等待台上的女人开口吟唱。
唐奕汐独自立在台中央,双手捧着话筒望著人群中的秦漠,一丝丝伤感与动容同時涌现,通过她的眸光向他表达,不奢望他能看懂,只想如此表态。
轻柔悠扬的音乐在安静的空间响起,她徐徐闭上双眼,让自己的思绪沉淀,融入耳中的音乐把自己的情感全然解脱出来,随着她的歌声就此倾洒,再也不打算重拾回来。
是谁说的呢?
有的人,努力爱过就足够,不必延续到永远,她的感情应该留给更值得的人。
“想问天你在哪里,我想问问我自己,一开始我聪明,结束我聪明,聪明得几乎的毁掉了我自己。想问天问大地,或者是迷信问问宿命,放弃所有,抛下所有,让我漂流在安静的夜夜空里……你也不必牵强再说爱我,反正我的灵魂已片片凋落,慢慢地拼揍,慢慢地拼揍,拼揍成一个完全不属于真正的我……我不愿再放纵,我不愿每天每夜每秒漂流,也不愿再多问再多说再多求,我的梦……”
一曲几乎以清唱方式演绎的《夜夜夜夜》掩盖了轻微的背景音乐,只留唐奕汐那不清脆不尖细带着一股子柔美略显一点沙质的嗓音飘荡在沉寂的空间,那歇斯底里的吟唱带着她的沧桑,透着她的受伤,将她心底的挣扎完全释放。
她的双目紧闭未曾睁开,追光灯不知何時打到了她的身上,白晃晃地照亮她,让她眼角的热泪更是晶莹泛光,凉凉的扎进众人的视线中。
望着被灯光笼罩的女子,秦漠只觉得左胸口的位置闷得发痛,明明该是令人瞩目的效果,看在他眼里,那光却更突显出她的孤独与无助。
不管她选择这首歌的初衷是因为他或是结束过去,都足以撼动他的心。
“小汐姐唱歌真好听啊……”
尚可挽着司杨的手臂感叹地说道,傻傻地望着台上那个沉浸在音乐中的女人,抽了抽鼻子,“可她怎么唱得那么令人想哭呢?”
司杨没有回答,内心却感染了唐奕汐对那段过去的纠结,下意识地侧头望向楚宁,却正巧对上他投来的灼热目光,顿時眼眶一热,也有了落泪的冲动。
秦漠一步步靠近舞台,在唐奕汐结束最后一个音時将她重重拥在怀中,用自身的温度去温暖她冰冷的身躯。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会选择更早地出现在她身边。
“回家吧,明天还要早起。”
他拥着她走下舞台,宽厚的手掌包裹住她冰凉的小手,越来越用力,恨不得就此牵住再也不愿放开。
虽然嫉妒那个曾经占据唐奕汐心房的宁淮,这一刻的秦漠却不再有丝毫的怯弱和失落,因为他拥有的将会是她的整个未来。
唐奕汐扯了扯嘴角,与秦漠相视而笑,任由他牵着她走出那个没有希望的过去,走向他努力为她打造的幸福未来。
如果祈求上天能够有用,这一刻她但愿她能爱上这个男人。
“姐……我……”
临上车前,唐奕清踌躇着叫住了唐奕汐,回头瞥了一眼不远处那个目光深沉神色复杂的男人,秀气的剑眉拧在眉心,“我不去你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