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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罗一脸满足地走了,王向东跟许凤赞叹了几句,又抱怨自己没有好帮手,分身无术:“你看,刚把你培养起来,转眼又要走了,天不作美啊。”许凤幽幽地瞟一眼正在里面帮顾客试衣的李淑娟,轻笑道:“你接着培养她啊。”
“你是拿她找乐还是拿我找乐呢?”王向东说完,掏出钥匙来递给许凤:“明天我跟四姐就下广州了,你多辛苦吧,回来给你双份工钱。”许凤微恼起来:“你以为我为了钱才多帮你几天的?”
王向东笑了,一边起身一边说:“那我给你从南边捎个礼物来,想要啥?”
“我没吃过南方的冰棍儿。”许凤说完,自己先咯咯地笑。
…
三天后,王向东跟四姐到了广州,朱老板亲自开车来接站,安顿了住宿,又一起去吃饭,当天并没有去看货,几个人晚上去打了两个小时的保龄球。
转天歇足了,先去定了朱老板的货,两人又让朱老板领着去见了几个做马海毛的老板,四姐第一次见着马海毛织的毛衣,立刻就两眼放光,当即脱了外衣试穿了一件中意的,因为天气太热,穿了马海毛外罩的瞎四姐立刻引得行人看笑。朱老板在旁打趣道:“连她都着迷了,能不火?”
四姐呵呵笑道:“老三这次你立了一功啊,咱多要点儿货吧,毛衣毛线都要,过两个月就可以上架了,等别人省过闷来,咱早把钱赚足了。”王向东心里也是得意,跟朱老板坦白道:“以前都是四姐帮我,这次我也给她带了回路。”
朱老板笑道:“这回啊,你们拿全毛西装上档次,拿马海毛领导潮流,再有我的杂拌货给装点着架子,想不发财老天都不答应。”“九河市人民群众也不干啊!”王向东兴奋地说,四姐也尖笑起来。
挑拣了一个痛快,交了款,记下到货站,朱老板说:“咱去见我的浙江朋友吧,我已经约他过来了,带着样子呢。”
见了面,对方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王向东略微有些不快,以为人家老板不重视这个买卖,一聊才知道,这就是老板,姓蒋。王向东大赞“有前途”,心里也真的感慨,一时更有了发奋向上的决心。
王向东跟四姐一起看蒋老板带来的西装,疑惑道:“发货的肯定跟这个一样?”“你们到我库房里看吧,都是这样的。呵呵,怎么,不相信?”
“这根本就是全毛嘛!”
朱老板笑道:“连你们都被骗倒,还担心普通消费者怀疑?就是全毛!”然后跟温州人一起笑起来。王向东赞赏地笑着:“做得真绝,这回我服了,多少钱发?”
四姐暗中捅了他一下,王向东马上想起昨天要货比三家价自低的约定,所以蒋老板报了个二百的价格后,他也没落实,只说要跟四姐再商量商量。蒋老板说:“量大有量大的说法,你们给我个数目,价钱好说,至少有朱哥在这里,我不会黑你们,又不是一锤子买卖。”四姐说:“明天我们再联系,今天就是看货,挺满意。”
下午两个人按朱老板的指点,去了所谓的“温州城”,很快就找到另两家做“全毛西装”的作坊,第一家给了二百一的批发价,又砍,砍到一百八,四姐有些活心,被王向东拉开了,又到一家,看了货,跟蒋老板的并无二致,问价,对方很大谱儿似的,先让他们报量,说低于五百件不谈,忘向东看看四姐,四姐没说话,他就一脸轻松地说:“五百件,小手笔,怎么发吧?”
“一百三,一口价,先款后货,给您发哪个站?”
王向东又看四姐,四姐说:“你要觉得行,定了吧。”王向东算算兜里的钱,说:“我只够二百件的。”四姐说:“那我来三百件,你不够买再道全我这里拆。”
“发哪个站?”
四姐老辣地说:“咱头一回打交道,不麻烦你发,我们看着装货,自己带走。”
生意敲定,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才知道老板姓姜。大家一起去库房看货,果然件件不比前面的样品差,王向东跟四姐分别数自己的货,一个二百,一个三百,都齐了,各码放在一边。姜老板一面招呼伙计装货,一面跟王向东他们算帐,两个人在这里把货款交清,旁边的包裹也打完了,结结实实分了四包。姜老板问:“给你们送到哪里?我这里有车。”“流花宾馆。”四姐说。
货到流花,又耽搁一日,王向东亲眼看着所有的货都经朱老板送进了火车站,才放心了。瞎四姐并没有急着回去的意思,反而建议朱老板帮忙办两个边防证去深圳玩玩,王向东道:“咱还是别麻烦朱老板了,没事儿抓紧回家算了,买卖不等人啊。”四姐笑道:“想许凤了吧?”“你别放屁了,净瞎安排。”
四姐嘿嘿笑道:“在这里还捂着盖着哪?滨江道谁不知道你们两个关系不正常啊?”“是非终有日,不听自然无。姐姐你不够意思啊,不光不给弟弟拔创,还跟着添油加醋。”四姐笑道:“别不好意思,人不风流只为贫啊。男人有了钱,不花心对得起谁?你那点烂事瞒得住你老婆还瞒得住姐姐?嘿嘿,我看呀,许凤可是不赖,要是我,就休了那个团支书,把许凤扶了正,俩人一扑纳心地做生意,没个不发达。”王向东说扯臊,瞎四姐不屑地一挥手:“甭装了,我打皮看到你瓤子里,前几天干嘛给凤丫头钱?是不是要她去打胎啊,哈哈!”
王向东笑道:“你要再胡说八道,我可当着朱老板揭发你跟那个小白脸儿的风流韵事啦?”朱老板笑道:“妹子?”四姐居然破天荒地红了下脸,很快正色道:“别听他乱安排,他是嘴痒痒了,找我撕他哪!那小子是我弟弟。”“你弟弟姓啥?”“姓秦不成?非得跟我一块儿姓夏?哪天你也改了吧!要不别姐姐长姐姐短地跟我起腻。”
王向东终于把话题从许凤身上转移开,算了了心意,所以也不追究小白脸的故事了,只玩笑道:“其实我是老三,你是老四,以后你叫我哥哥才对。”朱老板笑道:“你们哥哥妹妹的说得热闹,这个边防证到底还办不办?”瞎四姐索性说:“不办了,明天回家!”
乱马卷二:凌乱青春(1979…1987) 第八章…祸乱始生…02
(更新时间:2005…4…25 0:16:00 本章字数:3440)
王向东给许凤买了套高档化妆品,对瞎四姐只说是给陈永红的,又给儿子挑了把仿真手枪,才伴着瞎四姐欢欢喜喜地回了九河。
先去店里看看,把一兜化妆品放在墙角,问了生意的状况。然后叫许凤出来,说:“刚才那兜子是给你的,回家的时候想着带上。”
“什么东西啊?”许凤望一眼门里。王向东笑道:“总之你配用。”许凤说:“拿了东西,是不是明天就不用我来了?”王向东愣一下,轻声问:“里面这个还行吗?”
“娟儿姐啊,挺好的,敢情比我还爱看琼瑶呢,人家连红楼梦都读过了。”“你跑我这开图书馆来了?我是问她卖衣服中不中用。”许凤笑道:“反应慢半拍,你得再好好给她加加油,呵呵。”王向东“啧”地嘬下嘴,晃荡着脑袋没说话,一脸怅惘和无奈,好象刚找到丢失的钱包,打开一看,空的。
王向东对许凤说:“晚上咱俩一块儿吃饭吧,明天你接着来,把该教那丫头的活儿都教给她,回头我送你去何迁那里考察一下——对了,你跟家里说了吗?”“说了。”许凤低着头,拿脚尖划拉着地说:“不过晚上不能跟你吃饭了,我爸给我规定回家的时间了,天黑以前必须到家。”“唉,那就这样吧,咱别惹他们。”
王向东示意许凤跟她一起进了门脸,李淑娟正给一个中年男顾客摘衣服,回头道:“老板,这个多少钱一件?是正品吗?”王向东立刻窝了火。许凤抢先笑道:“当然是正品啦!要不能卖二百六一件?您甭含糊,我们这个店又不是手推车,跑不了,我们能拿自己的信誉赌博嘛。”
中年人把西服上了身,在镜子前探了下脑袋,李淑娟说:“挺合身的。”许凤偏了下脑袋:“岂止合身啊,这衣服简直就是给您订做的,从我这个角度看又板正又帅气,衬托得您更有气质了,要是再配上一条象样的领带,接待外宾都有富裕。”
中年人神色焕发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放松警惕,他抻了抻胳膊,皱眉道:“袖子好象有点儿短啊。”李淑娟伸着脖子推了下眼镜儿道:“那我看看还有没有大一号的。”许凤赶紧说:“都说抱憾是买主,大哥您逗我玩呢吧?呵呵,穿西服要的就是袖子短,您里面得穿衬衫吧?露出一小截袖口来才讲究,要不西装不成了马褂了?您看这件衬衫配这件西装好不好?纯棉的,标价四十,您要全要,我们老板准能给您优惠。”
“买二赠一。”王向东在门口答腔。
“赠啥?”“西装衬衫赠条领带,金利来的,绝对够品。”
中年客看看许凤递过来的领带,挺干脆地说:“谁都知道这服装谎大,我也懒得划价,嫌罗嗦,老板你就说个实在话,最低多少买吧。”
王向东说:“看出你是个爽快人了,不过要说着服装谎大,可不是指我们这些正规门脸儿,街上耍露天的才坑人,我们这里都是一分钱一分货,门脸是死的,丢不了跑不了,谁敢骗人?看得出来,您也不是上地摊上挑衣服凑合穿的主儿。这两件您要看顺了眼,少给二十块钱,领带照送,算留个念性——我少赚点儿没关系,您以后能常来才要紧。”许凤上前就给客人扣扣子:“大哥这件您也甭脱了,就这么穿着,见人就告诉他们您刚下飞机,出国考察去了,准逮一个蒙住一个。”
“这姐姐真会说话,您也别跟我忙活了,我还是脱下来吧,麻烦您给装袋儿,别忘了领带啊。”中年人乐呵呵提着衣袋走了,王向东把钱一装,对李淑娟说:“就这意思,多跟许凤学着点儿。不过,要是来了女客人可不能这么弄,要跟她们一点一点儿地往下拉价,不怕烦,她们就是想从这划价的过程中获得成就感,其实最后得不着多少便宜。”
李淑娟羞涩地一笑:“我妈总说买的没有卖的精,真是这样啊。”“从南京到北京,都知道这话,不是你妈发明的。”王向东说完,许凤咯咯一笑,李淑娟的脸红成了大番茄。
“加紧培训,加紧培训,你快救救三哥吧。”王向东夸张地苦恼着,站起身说:“我找罗光荣呆会儿去,你帮我盯紧点儿。”
大罗不在,看摊儿的说他去忙工厂的事儿了。听着“工厂”俩字,王向东觉得有些好笑,说得有些夸张了吧?无非就是个手表厂的废弃仓库而已。不过他对大罗的效率还是蛮欣赏的,一下又想起当年大罗抢了军帽后兔子般飞逃的形象,不觉自己笑出声来。
顺路去四姐店里打了一照,前两天还打趣过的小白脸居然正在,正跟四姐小声聊着什么。四姐一抬头,冲王向东笑道:“这也是我弟弟,秦世元——这是三哥。”秦世元马上笑叫三哥。王向东呵呵笑着,说不客气,不知怎么就从秦世元想到了袁世凯和陈世美。
“咱的货有个三两天就到了。”四姐说。
王向东点下头,问:“隔壁换人了?”“换了,酒糟鼻把店给他表弟了,自己去洋货市场折腾啦。中国人也是他妈贱,老外扔垃圾箱里的衣服洗洗就敢穿,有的还福尔马林味儿的,估计是从死尸身上扒过来的。”王向东笑道:“有人要就有人卖,酒糟鼻也是急人民之所急嘛。”然后看看店面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