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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有人听得不耐烦了:“您能不能讲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是正在讲嘛,这种机器人的结晶大脑是一种复杂的构造,是在制造时一次完成的,并且永远不会变化……”
“您对机器人结晶大脑谈得够多的了!还是讲一讲为什么把工作中断了吧!”
“克列诺夫小组两个机器人的大脑发生了变化。机器人拒绝标准模式,离开工作岗位,擅自转移到动力储备小组。而且竟在那里……”
终于,爆发了一阵笑声。有人问克列诺夫,他是怎样把自己的机器人给得罪了。也有人和动力组的人开玩笑,问他为什么把别组的工作人员给“橇”去了。
总指挥敲了敲桌子,然后站了起来,“显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理解到事态的严重性……”
几秒钟里会议室鸦雀无声。
“也许是把机器人的大脑放错了?会不会是我们队里的什么人……”
“绝不可能。它们上面仍旧贴着工厂的商标。除此而外,我们的调查刚一开始,机器人大脑就莫名其妙地被破坏了。”
“被破坏了,为什么?”
“我们本打算用中微子显微镜观察一下它们的构造,以便确定变化的性质。不料想,刚一通上中微子流,大脑壳就分裂了,化成了灰烬。我请大家十分认真地对待目前所出现的情况。制造这种故障的目的,其用心是极为险恶的。请大家认真地检查一下,如果机器车间里出现几个无法控制的自动装置,或者在中心领航室内出现几组这样的结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是啊,那可就严重了。”格列布想,这可不是开玩笑。不过,雷恩特究竟是怎么看呢,他会不会认为在地面上就有人事先做好了这种结构,而队里又有人故意把它换上呢?
“请隆格和格列布留一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隆格领导着飞船的科学小组,和总指挥、格列布一起组成整个队的三人领导小组。众人刚一走出房间,他们就着手研究所发生的事态。
“必须决定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我们可选择的余地并不大。要么不理踩所发生的事态,继续工作;要么考虑到目前的处境,返回基地。说实在的,如果要精确地执行指令,我们干脆就返回基地去。不过,在目前这种具体情况下,我认为我们有权自行决定。但要等虑到目前情况的全部特点,而且还要考虑到,在距离基地这么远的地方。我们所进行的考察有多大价值。”
“是啊,没有完成任务就回去……这种情况可不常见,”隆格忧心忡忡地摸着下巴说。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再等一等。”格列布提醒说。
“等什么呢?”总指挥尖锐地问。
格列布装作没有听出他的尖锐口气。仍心平气和地解释说:“等这个改变机器人结晶化大脑结构的神秘因素再度出现,它未必只在两个机器人身上出现后就销声匿迹,而下次再出现的话,就会帮助我们掌握更多的资料;并且,也许还有可能帮助我们搞清楚,这究竟是什么人干的。”
“或许根本无法搞清原因,而且这种可能性更大。”
“您是主张接正常计划继续工作了?”隆格很想把问题搞清楚。
总指挥皱了皱眉头:“我想先听听你们的意见,比如这个事件的性质,以及可能是什么人干的,等等,谈谈你们的看法。”
“可是您根据什么认定,这是有人搞的阴谋呢?这些机器人多半是受到一种我们所不了解的自然辐射:例如,强大的γ线就可能改变机器人大脑的内部构造,并且还能削弱分子的联系。只要像中微子显微镜辐射那么小的撞击,就足以使它遭到破坏。”隆格说。
“这也许能够说明一定问题。”总指挥赞许地点了点头,可是,格列布却意味深长地笑了:
“当然,这是既简单而又自然的解释方法!但是请问——”他说,“要想使机器人的结晶化大脑发生这样大的变化,需要多大能量?换句话说,什么样的‘自然’辐射能有那样大的能量呢?”
“我无法回答您的问题,这需要进行专门的研究。”
“不过在咱们反应堆热区工作的机器人不下几十台。那里一平方毫米所承受的辐射大约为两千伦琴,但却从来没听说有哪一个机器人大脑脱离过程序的控制。还有什么自然辐射的能量比这个更大吗?”
“这种变化也许是逐渐形成的。可能经过几年时间,然后急剧地、突然地表现出来。”总指挥似乎并没有听隆格的解释,他皱着眉头在桌上画着。
“你要理解我的意思,格列布。我不能让自己陷入深奥难解的争论中去,这个行星属于第三界。你有改变这种结论的资料吗?”
这样的资料他当然没有,他只有一种预感,感到自已要为疏忽大意、为一切都按事先写好的文件办事的老习惯付出代价。
“这是你的权利,格列布,不过会议不会同意你的意见。机器人的检查工作一结束,马上恢复工作。”总指挥疲倦地用手遮住眼睛,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迅速站起身来。这意味着这次谈话结束了。
耶拉纳行星上新的一天的早晨总是和前一天一模一样。这里没有空气,因此每一天的早晨都毫无差别,一到六点钟,一轮火红的“朝阳’在黑暗的、轮廓不清的天边升起。无数星辰,并没有受到大气的影响而整日在天空中闪烁。也许由于这个原因,这颗行星成了宇宙飞船的一间大“驾驶舱”。
一支由二十人组成的地质专家小组,分头挤进三辆越野车。他们每人身上都穿着密封宇航服,三辆越野车毫无声响地在行星表面行驶。自从会议批准了总指挥的决定,格列布一直被一种奇怪的感觉折磨着,好像他在执行一个他人的、令人厌烦的任务。考察工作已经按计划进行五天了。到目前为止,似乎一切都说明他的顾虑是多余的。那次机器人事故,不过是一次偶然现象。
头一天,他对上次工作过的那个采矿场进行了两次检查。谁也无法准确地指出,机器人究竟是在什么地方拒绝执行程序,也没发现任何可疑现象。到处都是玄武岩,偶尔出现一些罕见、具有大块云母结晶和金黄色黄铁矿的伟晶岩矿脉。这里没有风蚀和水蚀现象,岩石断口格外新鲜,每个岩棱都在闪闪发光,使人感到就像置身于地质博物馆中一样。
离工作结束只剩下二十天了 如果不出现意外,他们即将返航。基地上也不会有人再记起这次微不足道的事件,他们送给信息中心的报告,也将压在废纸堆中无人过问。
“这只是一次侦察行动吗?如果不得不同这个家伙进行面对面的较量,那又该怎样呢?这个家伙究竟是什么呢?”他狠狠地对自已说,“驾驶员格列布,你太神经质了。”
机器人停在黑色岩石断而旁边。格到布对地质学并不熟悉,他所以要求到克列谢夫小组来,就是为了这个该死的断面。事情是从这个断面引起的。断面的花岗岩并不光滑,上边夹杂着黑曜岩的斑点。由于它处在大片黑影之中,使人感到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阴森沉寂。多少万年前的地下震动,把这些岩石挤到地面上来,使它们变成了奇形怪状的碎块。
“是啊,它就这样躺着,一直到我们出现。于是,周围就充满了各种机械和发动机的轰鸣吼叫。”格列布暗想、
从上面掉下了一块石头。格列布吃了一惊,急忙转过身去。他上面是一条破开的石缝,里面安装着设有保护网的塔架。这是格列布之所以到克列谢夫小组来的另一个原因。他对机器人的潜在能力太熟悉了。一个不安的念头一直萦绕在他心里:“假如机器人也突然自作主张,改变了程序该怎么办?……谁能担保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
对他这种忧虑,雷恩特只是耸耸肩膀算做回答。
“到那时,在宇宙中可就无事可做了,没有机器人简直寸步难行。”
格列布来到上面,同三米高的钢铁巨人站在一起。定位器的格状塔顶在不停地旋转。
“给我接通主机,没有占线吧?”
“没有,马上就接”
还没等主机回答,头盔的耳机里传米了克列诺夫的声音:“格列布,你能水能到三区来一趟?”
“怎么了?”
“引信失灵了。我们本来打算把一面侧板炸掉,可是引信却不管用。我怎么也找不出毛病在哪里,你—下来看看吧。”
“好,我马上就来。”
朝下走,他不得不倍加小心。密封宇航服的宽大鞋掌有很大弹性,鞋掌上有许多铁钉,但在这凹凸不平的山岩上,迈错一步就得付出很高的代价。
两位机械调整员已经把中微子地雷拆了下来。地雷的外表完好无损,只是撞针不知为什么没有击中引信。似乎击发装置出了毛病,地雷也就失灵了。
格列布把一个小金属盒放在手里摆弄了很长时间。
看来,必须搜集各个工作点有关机械的微小裂口、毛病、故障的详细资料。他知道,如果裂口没有达到影响工作的程度,工作日记是从不记载的。他对自己的结论毫不怀疑。不过,同总指挥进行谈话,必须认真准备。他知道,这个人只相信事实。
第二章
对格列布来说,计算机控制台实在太复杂了,他还从没有同这样低级的计算机打过交道。一般领航日常计算都让计算中心完成,既不需要输入程序,也不需要原始资料,只要对着麦克风念几个最主要的数字、讲一讲任务的要点就够了,其他一切补充资料都可以由信息处理中心供给。
当他请求准许使用计算机的时候,隆格感到很奇怪。但除此之外,别无良策。一切的一切,不论是他已经了解的,还是也许结束之后才能够搞清楚的,不到时候绝不让任何人知道。计算机在运转,发出轻微的响声。它的金属内壳里传出沙沙的声音,好像一些耗子在里面乱跑。控制台的信号灯光一闪一闪,自动打字设备不时发出咔咔的响声,打出一排排数字。接着响起了一阵刺耳的铃声,它宣告一天的工作结束了。格列布按了一下屏幕下面的浅蓝色大电钮,从缝隙里拿到一张软片。他顾不上看一眼,便匆忙摆弄控制台的开关。最后一切部弄妥了,格列布才来到隆格的桌前。他打开灯,铺开软片。浅色的坐标网把整个软片分成一个个小方格。类似“等高线”的粗体线显得分外清晰。它们标志着同样数量的故障,是在一定时间内记录下来的。这些“等高线”并不是到处都一样密集。在行星的这一部分,工作进行得不平衡,他的资料也不充足,但总的画面仍然十分清晰。断裂、故障和人们感到不舒服的次数,有时甚至是整个构造莫名其妙地失踪,这一切,在行星地图上大约十平方公里的一个地区内有着明显的聚集。
只是在把座舱的门关上之后,总指挥雷恩特才感到他是多么疲倦。
常有这样的行星,那上面伤脑筋的偶然事件就像变魔术那么频繁,然而耶拉纳行星却打破了所有的记录。最严重的是动力,不断发现动力计划外流失现象。而且,随着工程进展,动力消耗也在增加,所有的蓄电池即使是在空转,自然放电也增加了一倍。科学小组把这种现象解释为γ射线过强。不过,隆格并不太相信这一结论。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