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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中浮出了会心的笑容。“打倒帝国的同盟历史上最英明的元首”这样的称号应该是要颁给他的。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人能配得上这个光芒四射的名誉了……。
结果,撤兵论再一次被否决了。
“在前线出现任何结果之前,不该对军队的行动加以限制。”
这是主战派以那带有心虚的口气所作的主张。所谓的“结果”正是特留尼西特求之不得的,不过主战派和他所期待的“结果”可说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
Ⅲ
“在本国的物资送达之前,必要的物资由各舰队在当地调度。”
当此一命令传达下来时,同盟军各舰队的首脑部都脸色为之一变。
“从当地‘调度’?要我们去干掠夺的勾当吗?”
“远征军总司令部到底在想些什么?想当海盗头子吗?”
“补给计划的失败是战略上失败的第一步。这可是军事上的常识,硬要把这个责任推给前线!”
“司令部不是说有万全的补给体制吗?当初说的大话如今到哪里去了!”
“本来就没有的东西如何去‘调度’呢?”
杨并没有附和这些喧嚣的责难声,但在想法上却是相同的。总司令部虽然不负责任到了极点,但既然此次出兵本来就是基于无责任的动机所决定的,实施营运上会不负责任或许也是理所当然的了。真是同情卡介伦的辛劳。
即使如此,如今也到了极限了。不断供给占领地住民各种物资的结果,使得第十三舰队的粮食几乎见底了。担任补给工作的乌诺上校忍不住爆发了不安和不满。
“民众所追求的不是理想也不是正义,只是粮食。如果帝国军运来粮食的话,他们大概又会跪倒在地,高喊‘皇帝陛下万岁’吧!好像只是为了满足本能才生活的,为了让这些人吃饱,就非得要我们饿着肚子才行吗?”
“这是为了不使我们变成鲁道夫。”
回答了这句话,杨吩咐副官菲列特利加中尉打开和第十舰队的伍兰夫提督之间的超光速通信回路。
“喔,杨威利!真难得,好久不见了,有什么事吗?”
在通信屏幕之中,这位古代骑马民族的后裔如此说道。
“伍兰夫中将,见你健康如昔真是无比欣慰。”
这是慌话。精悍的伍兰夫全身显露出憔悴之色。对现在这种和勇气及用兵术完全无关的问题,向有勇将威名的他似乎也完全受困了。
当被问及粮食的储备状况如何时,伍兰夫的脸色更加苦涩了。
“只剩下一个星期的份了。如果到时还没接到补给的话,只有从占领地强行征收-不!用词句也掩饰不了的,只有掠夺一途了。令那些自称自己是解放军的士兵们听了也为之呆然,不过那也要有东西可掠夺才行啊。”
“对此事我有个意见……”
杨在说了这句话后,提出了放弃现有占领地而撤军的想法。
“你要撤军?”伍兰夫轻轻地动了一下眉头。“在未曾交战的状况下?这未免有点过于消极吧?”
“这还是要在我们还有余力之时,再迟就来不及了,敌人用的是焦土战略,正在等待着我军因断绝了补给而陷入饥饿的时机。你想这是为了什么呢?”
“……你是说敌人想藉机转守为攻吗?”
“可能将是全面的攻势。敌人握有地利,补给线也短。”
“嗯……”勇敢的伍兰夫似乎也有着世俗的想法。“如果撤退不慎不是反而会招来敌人的追击吗?这可就节外生枝了。”
“大前提是要做好充分的反击准备。现在的话还办得到,但等到士兵们挨饥抵饿时就太迟了。唯有在事态未恶化之前整然有序地辙退了。”
杨热心地加以说明。伍兰夫倾听着。
“而且敌人应该也在计算着我军断粮的时机。如果他们把我军的撤退看成是全面的溃败,而追赶过来的话,我们就有种种反击的机会了。另外,时机提早了,若因此使他们认为这是陷阱而按兵不动的话也好,也许因此就可以毫发无伤地撤退了。可能性虽然不高,但若再多拖一日半日则这可能性就会更加降低了。”
伍兰夫陷入沉思之中,但下这个决定倒没花多久的时间。
“我明白了。你的意见似乎是正确的。我立即做撤退的准备。不过,和其他舰队要如何联络呢?”
“我现在会马上和比克古提督联络。我想由他直接和伊谢尔伦方面商量的话,比我去说还要更有效果……”
“好,那么就让我们分头行事吧!”
和伍兰夫的商量结束之后,杨立刻收到了传来的急报。
“第七舰队的占领地发生了民众暴动。规模相当大,起因是军队停止了粮食供应。”
作此报告的菲列特利加脸上浮现出沉重的表情。
“第七舰队如何处理呢?”
“他们使用无力化瓦斯,只是一时镇压住了,可能会马上再发起。军方对抗手段的提升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吧?”
事态变得严重了——杨不由得想道。
自称为解放军、护民军的同盟军却与民众为敌。一旦发生了这种事,要再消除彼此间的不信任感,在现阶段可说是没有任何方法了。帝国要分裂同盟军和民众的策略已完美地成功了。
“实在做得太漂亮了,罗严克拉姆伯爵。”
自己的话绝做不到这么彻底。即使明知如此做会得到胜利也绝做不到吧!这就是罗严克拉姆伯爵和自己之间的差别了,也是自己对他感到害怕的原因。
——这个差别也许有朝一日将招致重大的结果吧……。
※ ※ ※
当同盟军第五舰队司令官比克古中将用超光速通信和伊谢尔伦的总司令部取得联络时,在通信屏幕的画面中出现的是作战参谋霍克准将那张欠缺血色的脸。
“我是要求和总司令官面谈,可不记得说过想见你。你只是一个作战参谋,没叫你就别多事!”
老提督的声音相当激烈。不论是压迫力或威严气势,都是霍克远远所不及的。
年轻的参谋虽在一瞬间为之胆怯,而后却以高姿态回答道:“有关对总司令官申告之事,一切都得经由我传达,是为了什么理由而要求面谈呢?”
“没有对你说的必要。”
比克古忘了自己的身份而吵了起来。
“那么下官不能替你传达了。”
“什么……?”
“不管地位有多高都必须遵守规定,否则我可以切断通信。”
比克古心想:“这不正是你这家伙故意定下的规定吗?”但在此时此刻,比古克不得不作出让步。
“前线的各舰队司令官一致要求撤退。有关此事希望求得总司令官的谅解。”
“想要撒退?”
霍克准将的嘴唇,正如老提督所预想的,扭曲了起来。
“杨提督就不必提了,连素有勇敢威名的比克古提督都主张不战而退,实在令人感到非常意外。”
“别用那种卑劣的说法!”比克古毫不留情地斥责他。“如果当初你不提出这种无谋的出兵案就没事了。现在总该对自己的责任有点自知之明才对吧!”
“如果是下官就不会撤退了,这正是一举消灭帝国军的好机会,有什么好怕的呢?”
这句态度不逊且不经思考的话,使老提督的双眼中闪着仿如超新星爆炸时的闪光。
“是吗?那么交换好了。我回到伊谢尔伦,而你就到前线来替我。”
霍克的嘴唇似乎已经扭曲得不能再扭曲了。
“请不要说这种不可能的事。”
“你明知不可能还在这儿说风凉话!而且只会缩在安全的地方大放厥词。”
“……你在侮辱下官吗?“
“我只是听够了你的大话。你要表现自己才能的话,应该要以实绩而不是光靠那条油滑的舌头吧!首先要搞清楚对别人所下的命令自己是否也能做到,你自己来试试看如何?”
老提督仿佛听到了霍克那张消瘦的脸的血液被抽干的声音。年轻参谋的两眼失去了焦点,狼狈和恐怖写在他脸上。鼻孔鼓起,嘴巴扭曲成四边形,两手抬起将脸孔从比克古的视线中掩盖了起来,在这一秒之中响起了不像喘息也不像惨叫的声音。
在比克古的视线前,霍克的身影没入通信屏幕的画面之下。代之出现的是左来右往的人影,但却没有人说明此时发生了什么事了。
“他是怎么了?”
“这个……”
站在比克古身旁的副宫克列门提上尉也无法答覆长官的疑问。约二分钟之久,老提督在屏幕之前等候着。
不久后,一位身穿白色军医制服的壮年男子出现在画面上.并敬了礼。
“我是军医山村少校。现在霍克准将正在医务室接受治疗中,有关此事由我来做说明。”
比克古想着,请别再摆什么架子了。
“什么病呢?”
“转换性歇斯底里引发的神经性失明。很快就会再恢复视力了,但以后可能会有无数次再发作的机会。起因是精神上引起的,如果不把病因根除的话……”
“那该如何做呢?”
“不可以违背他,不可给他挫折感。谁都得遵从他说的话,任何事都得照他的想法去做才行。”
“……你是认真的吗?军医。”
“这是由于过度骄纵而养成了自我异常扩大,是幼儿有时会出现的症状。只有满足其自我与欲望才是最重要的。因此,要提督您向他赔罪,粉身碎骨地去实行他的作战计划,赢得胜利,使他成为赞赏的对象……这样方能除去他发病的原因。”
“这可真要谢谢你的好意了。”比克古倒没有发怒。“为了治好他的歇斯底里症,必须要三千万以上的士兵们身处死地才行吗?好大的排场呀!他可会被感动的泪海淹死的。”
军医苦笑着。“如果只从要治好霍克准将的病症来说,就只有这么做了。但如果把视野扩展到全军的话,自然就会有其他方法了。”
“说得没错,叫他滚蛋不就得了。”老提督的态度相当严肃。“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如果知道了和想要巧克力就哭诉的幼儿处于同样精神状况的家伙竟是三千万将兵的军师的话,帝国军的那些人大概会高兴得跳起舞来吧!”
“……总之,有关医学以外的事,不在我的权限之内。我帮你转接总参谋长阁下……”
以选举胜利为目的的政治,和小儿性歇斯底里症的秀才型军人之苟合,竟动员了三千万的将兵。若是知道这事的真相而又更加认真地作战的人,如果不是被虐待狂式的自我陶醉家。就是疯狂的好战之徒了。比克古苦涩地想道。
“提督……”
取代军医而在通信屏幕上出现的是远征军总参谋长格林希尔上将。那端整的绅士容貌上,有浓厚的愁色。
“是总参谋长啊,在忙碌之际劳动你真是令我惶恐。”
即使露骨地讽刺也不会觉得脸红,大概就是这位老提督的德性所在了。
格林希尔上将也浮现出和军医相同的笑容。
“让你看到这种丑态百出的场面才真的令人惶恐呢!霍克准将大概将立即休养,这事是得要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