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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反衬着我们的满腔怒火,她的信念抵消了我们所有的恐惧与疑惑。我们明白,从目前的迹象来看,她所有的善良,纯洁和信念都是上帝旨意的体现。
“乔纳森,”她的话语就像音乐一样动听,充满着无限的柔情,“亲爱的乔纳森,以及我所有真诚的朋友们,在这个艰难困苦的时刻,我希望你们能考虑一些事情。我知道你们必须战斗,必须摧毁一些东西——甚至为了让真正的露茜得以永生,你们还要去摧毁那个假的露茜。但这不是一项充满仇恨的使命。造成了这一切不幸的可怜的灵魂才是最可悲的人。想一想吧,如果他邪恶的部分被摧毁了,而他真正的灵魂得以在精神上不朽,那这对他来说又是何等的快乐啊!你们也应该怜悯他,尽管这不是让你们停止摧毁他。”
当米娜说着话的时候,我看见她丈夫的脸色发青,而且有些扭曲,似乎体内的冲动都要把他烤焦了。而且他握着米娜的手也不自觉的捏得更紧了,直到指关节都有些发白。尽管看得出来米娜的手被捏得生疼,但她并没有因为疼痛而退缩,她看着丈夫的眼神反而更热切了。
等米娜说完后,哈克尔终于跳了起来,几乎把自己的手从米娜的手里甩出来。他说:“求上帝保佑,让他落到我的手里,并且有足够的时间让我把那个怪物从人间彻底铲除,这是就是我们的目的。如果除此之外,我还能将他的灵魂也送进地狱永世不得翻身的话,我也会去做的!”
“哦,冷静,哦,冷静!看在上帝的份上,别说这些话。乔纳森,我的丈夫,否则你只会用恐惧和忧虑把我摧垮的。想想吧,我亲爱的……我已经想了很久了,想了一整天了……也许……某一天……我,也会需要这种怜悯。而像你一样的其他人——他们的愤怒也基于和你一样的理由——可能会拒绝给我这种怜悯!哦,我的丈夫!如果你用别的方式表达你刚才的这种想法,我就会原谅你了。但是我乞求上帝不会赞同你那些疯狂的语言,只会把这认为是一个充满爱心,但是却惨遭打击的可怜人的伤心欲绝的控诉。哦,上帝,让这些白发证明他遭受了什么样的痛苦吧,他的一生都没做过什么坏事,但是这么多的悲伤却接踵而至。”
所有的男人都热泪盈眶。我们没有打算克制自己的情感,而是任由眼泪夺眶而出。她也哭了,那是因为她看到自己温柔的话语打动了大家。哈克尔一下子跪倒在她身旁,双手抱着她,把他的头埋在她衣服的褶皱里。
范·黑尔辛对我们其他人做了一个手势,于是我们悄悄地离开了房间,留下那两颗相爱的心单独与他们的上帝在一起。
在他们两个安寝之前,为了防止吸血鬼骚扰,也让哈克尔夫人能安心睡个好觉,教授把他们的房间布置了一番。米娜努力显出对这些防御措施很信赖,而且很满意的样子,很明显那是为了让她丈夫宽心。
我相信她的努力是非常勇敢的,而且也是会有益处的。范·黑尔辛在他们床边放了一个铃铛,这样一旦有任何紧急情况,他们就能摇响铃铛。等他们二人入房休息之后,昆西、亚瑟和我决定通宵轮流值班去守卫可怜的米娜。
昆西是第一班,所以其他人就抓紧时间休息去了。亚瑟已经上床睡觉去了,因为他值第二班。现在我的日记也写完了,我也该上床去了。
乔纳森·哈克尔的日记
10月3—4日接近午夜
我想昨天的事情远没有结束。我的内心非常渴望睡一觉,而且我甚至盲目地希望一觉醒来,事情就会有所改变。目前看来,任何变化都只能是往好里变。
在大家散伙之前,我们讨论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但最终没得出什么结果。我们都知道还有一个箱子没有找到,只有伯爵知道它的位置。如果他打算就这样藏起来的话,就可能把我们拖上好几年,而同时——!这种想法太可怕了,现在我连想都不敢想了。
我只知道这一点:就是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十全十美的女人的话,我的可怜的爱人就应该算是一个。她昨晚表现出的那种悲悯之心让我百倍千倍地更爱她了。她的悲悯之心让我内心对那个魔鬼的仇恨显得相形见绌。上帝肯定不会允许这个世界失去像她这般高尚的人的,否则这个世界就更加可悲了。
这就是我的一线希望。我们现在都像是在暗礁间漂浮,而信念就是我们惟一的锚。感谢上帝,米娜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深,没有做梦。我真不知道当她有如此可怕的回忆之后,在梦里她会梦到什么。
嗜血幽灵 第二十三章(5)
自从今天日落以来,我就没看到她像现在这样安详过。有一阵子,她脸上的这种恬静就像三月初春的清泉。我有时会认为那是落日余晖晒红了她的脸。但是现在,我觉得这有更深的含义。我并不困,但是我很累……累得要死。但是,我必须要睡着,因为还有明天的事。而且我以后也不会有太多的时间休息,直到……
后来
我肯定是睡着了,因为我后来被米娜弄醒了。她从床上坐起来了,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因为我们在房里留了一盏灯,所以我很容易就看到了。
她把手放到我嘴上做了一个警告的手势,然后凑在我耳边悄悄地说:“别出声!走廊里有一个人!”
我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走到了房门口,轻轻打开了门。
门外面的地上铺着一个垫子,莫里斯先生躺在上面,醒着。他做手势让我别出声,然后轻声对我说:“嘘!回到床上去。没什么事。我们整晚都会守在这里。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他的神情和手势都暗示不要说话,所以我只好回到了房间,告诉了米娜。她叹了一口气,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她搂住我轻声道:“哦,为了这些英勇的好男人,感谢上帝!”她轻叹一声,便又重新躺下睡觉了。
由于我没有睡意,所以才写下了这些,但我必须再试着睡一次。
10月4日早上
在夜里我又一次被米娜弄醒了。这次我们都已经好好睡了一觉,这时灰色的天空已经把窗口映得发亮,汽灯的火苗也只剩下微弱的一小点。
米娜着急地对我说:“去,请教授来,我想马上见他。”
“为什么?”我问。
“我有个主意,我想一定是昨晚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跳到我脑子里来的。必须让教授在黎明前对我催眠,这样,我就能够说出点什么了。快去,亲爱的,时间不多了。”
我走到门口,看见谢瓦尔德医生躺在门口的垫子上。他一看见我,立刻爬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吗?”他警觉地问。
“没有,”我回答道,“但是米娜想马上见到范·黑尔辛医生。”
“我去叫。”说完,他匆匆往教授的房间去了。
两三分钟之后,范·黑尔辛穿着睡袍来到了我们的房间。而莫里斯、亚瑟和谢瓦尔德都站在门口。
当教授看见米娜后,那张紧张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一种积极的笑容。他搓着自己的双手,说道:“哦,亲爱的米娜女士,变化真大呀。看!乔纳森,今天我们从前的那个米娜又回来了!”
接着他转身对着米娜高兴地说:“我能为你做点什么?我想在这个时候,你叫我肯定是有什么事吧。”
“我想让你给我催眠!”她说,“在天亮之前做,因为我感觉那样我就能说出来一些东西,畅所欲言地说出来。快点,时间不多了!”
教授没说话,示意她从床上坐起来。教授紧紧盯着米娜,并且开始用手在米娜的面前比画起来,从头顶往下,左右手轮流进行。米娜专注地看着教授,这几分钟里我的心里像是有锤子在敲打,因为我隐约觉得眼前有某种危机存在。
米娜渐渐闭上了双眼,一动不动地定坐在那里,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才让人觉得她还活着。教授又继续比画了几下然后停了下来。我看见他的前额迸出大滴大滴的汗珠。
这时米娜睁开了眼,但看上去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的眼神很迷茫,好像是在眺望远方,而且发出的声音是一种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悲哀的梦呓。
教授示意我别出声,然后做了一个手势叫我让其他人进来。于是大家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然后走到床尾。米娜看起来并没有看到他们。
“你现在在哪里?”这时范·黑尔辛尽量压低嗓子发问,以免打断米娜的思路。
“我不知道。睡眠无需地点。”
米娜有几分钟没出声。米娜仍然僵硬地坐在那里,教授关注地凝视她,而我们这些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房间里越来越亮了,范·黑尔辛示意我把窗帘拉起来,但眼睛片刻不离米娜。
我照做了。天很快就要大亮了,一缕红色的晨曦照了进来,把房间映成淡淡的粉红色。
这时,教授又说话了:“你现在在哪里?”
她的回答似梦似真,但是却有明确的意图,好像想解读什么东西。我听到过她在读自己的速记日记时,也是用同样的语气。
“我不知道,一切都很陌生!”
“你看见了什么?”
“什么也看不见,一片漆黑。”
“你听到了什么?”我能够察觉到教授在耐心的语气下的紧张感。
嗜血幽灵 第二十三章(6)
“水拍打的声音。是汩汩的水声,还有微微起伏的波浪。我听到这些声音就在外面。”
“那么说你是在船上?”我们面面相觑,似乎是想从彼此的眼中找到一丝灵感。我们不敢想太多。
“哦,是的!” 米娜迅速地回答。
“你还听到什么吗?”
“头顶上有人们跑动的脚步声。还有叽叽嘎嘎的链条声,还有起锚机棘齿转动发出的刺耳的丁当声。”
“你在做什么?”
“我是静止的,一动不动,就像死人一般!”她的声音逐渐减弱,然后化为沉沉的深呼吸。然后她睁着的眼睛又一次闭上了。
这时候,太阳升起来了,天完全亮了。范·黑尔辛医生扶着米娜的双肩,轻轻地把她的头放到枕头上。她像一个孩子般睡了一会儿,然后随着长长的一声叹息,她醒了过来,并且用一种疑惑的眼光打量着周围。
“我在梦里讲话了吗?”她就问了这么多,尽管她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到底讲了些什么,然而她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教授把刚才的对话重复了一遍。
“那么,我们没时间了,现在也许还不太晚。”她说。
这时,莫里斯和亚瑟已经转身要朝门口走去,但是教授冷静地叫住了他们。
“等等,朋友们。那艘船,在她刚才说话的时候,正在起锚。但是这个时候,在你们伦敦的大港口里,肯定有很多船在起锚。所以你们到底想找哪一艘船?感谢上帝,我们又一次找到了一些线索,虽然我们还不知道它会把我们引向何方。我们一直以来有点盲目,而这种盲目是人的思维造成的。我们往回看,就会明白我们已经看到的事情的用意何在,那我们就能预测将来,如果我们能够明白我们现在看到的事情的用意的话。天哪,这句子真是绕口令,不是吗?
“当乔纳森拿着刀那么凶狠地朝伯爵砍去的时候,他还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