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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绝望的泪水
“提尔斯群岛”是位于邪眼北方的碎裂群岛,而群岛分布的状态,看上去像是邪眼所滴下的泪水,在大陆的通用语言中,“提尔斯”代表着泪水的意思,也因此成为这些群岛的总称。
在这些群岛中有一块较大的碎块,也是唯一有足够资源,供给人类居住的岛屿,便成了群岛中唯一有村庄和人烟的地方,我们将核桃号升出水面,因为岛岸都是由海砂形成的沙滩,无法让较大的船只停泊,我们便将核桃号改为陆地型态,慢慢的驶上沙岸。
漫步过了沙滩,终于见到绿色的草地,上面稀疏的几株灌木丛,因为岛上地形的缘故,没有高大茂密的树种,让整个提尔斯岛上被日光直接的曝晒着,即使是踩再应该柔软的草皮,也像是踏足于烘热的铁板一般。
幸好我们身上穿着的衣服,竟然有绝缘温度的功能,不但在深海中不会受到极寒侵袭,就连热气也无法渗透,所以虽然颜面和手、足掌没有受到保护,但还算能够忍受。
“提尔斯岛”的方原不大,我们很快的就看见了那唯一的村庄,村庄并不像想像中的简陋,至少还有木桩围筑成的护墙,我们一路走到村庄的正门口,门扉敞开着,并没有排拒外人的意思。
就在村庄大门边的几户人家,一些妇人正在晒着刚捕鱼回来的渔网,也垂吊着一排剖开的鱼干,这些妇人一见到我们走进村庄,不约而同的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我们,可以猜想他们并没有多少访客。
但我却无法由他们的神情中,察觉出畏惧获憎厌的成分,如果说这里曾经被海盗袭击过,那么他们应该对外来的陌生人,会保持着一定的戒心才对,为何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呢?
村庄中的人家不多,东一户、西一户零零散散的搭建着,在没有完整规划的情况下,根本没有所谓的道路,每间住家都是以木头做架构,在糊上不知何处取来的灰白色烂泥,烂泥晒硬之后,竟然有令人无法想像的坚实。
村庄因为不曾有游客,有以当然也没有所谓的招牌或商家,但是每户人家却都在自家的门口摆摊,进行以物易物的交易,我走向一间民宅口,坐在棚荫下看顾的是一名年近七旬的老者,和这个村庄所有的居民一样,皮肤颜色焰红如火。
为了预防他们不会说大陆通用语言,我将“寂寞的日记”拿在手中,这么一来只少我可以理解他所说的话。
但谁知道这老人竟然和蔼的笑着,以流利的通用语说道:“外来的旅人,你们好,有什么我能为你们效劳的地方吗?”
我十分高兴,这样一来就不必担心沟通的问题了,我答个礼,说道:“这位老伯,我们是想要打听一些情报,您有注意到这附近有什么反常的事情发生吗?”
那老者扁着嘴,似乎极力的思考了一下,说道:“在我所知的范围并没有,一切都和每一天一样。”
玛德列在一旁直接了当的问道:“老头,事实上我们是想要打听一下,有关海盗的情报,你们的村庄是否有被海盗们洗劫过?”
老者又扁着嘴,绞尽脑汁的想了一想,才说道:“在我所知的范围没有,什么东西是海盗啊?”
玛德列不悦的咒骂道:“你他妈的老鬼,不知道海盗是什么,你怎么知道没有被洗劫过?”
老者憨厚的笑了笑,说道:“但我知道洗劫,洗劫的意思是抢走不属于自己的物品,我们这里发生的只有公平的交易,至少,是在双方都满意的情况之下交易的。”
丹吉尔眼见在这样纠缠下去,也问不出什么重要的情报,于是问道:“老伯,要不然贵村的村长或领导人是谁?可不可以帮我们引荐。”
老者说道:“村长是谁我不知道?若说是领导我们这个部落的,那么应该就是我吧。”
“就是你!?”丹吉尔难以致信的问道。
老者点点头,说道:“很奇怪吗?我在这里活的最久,年纪最大,大家有什么摆不平的都来找我排难解纷,有什么大事情要做的,虽然说他们都已经商量好了,也都会征求我的同意,当然有事情要宣布,也会透过我这张快要没牙的老嘴。”
这一来我们对“提尔斯岛”的假设产生了变数,这个岛上的居民似乎没有受过外来的暴力,也就是说海盗也许根本没有来这里。
我不死心的追问道:“老伯,你们的岛上有没有产农作物?”
老者点点头,说道:“当然有了,在南边一点就是我们的耕地。”
“那么你们的收成是全数留下来给自己用,还是有跟村庄外的人交易过呢?”我继续问。
老者想了想,说道:“因为我们村里会耕种的人不多,所以耕作物都是由他们掌管,他们有的时候拿来跟村里的人换取鱼肉,剩下来的除了自己用的之外,应该也会跟外面的人交易吧,因为这些盖房子用的材料,就是由他们换取回来的。”
老者这一说,我们又有点眉目了,我连忙追问道:“老伯,这些交易者,您晓得他们的住所吗?”
老者点点头,又摇摇头的说道:“我只知道他们在每三轮月都会由海中浮现,不过海底下这么大,他们可能在任何一个角落之中,即使近在咫呎也很难找寻的到。”
尤利雅说道:“啥~!那不就要等三轮月,我们可没有这么多时间呀!”
我点点头,说道:“看来只有找了,我相信只要确定他们活动的范围,应该迟早会遇上,在不济也可以等三轮月。”
玛德列无奈的说道:“也只有这样了。”
那老者却用力的摆摆头,说道:“千万不可以啊,外来的访客。”
“为什么?”我们好奇的几乎异口同声问道。
老者说道:“海底看似平静,其实比世界上最崎岖的河道还要诡谲,只要对海底不了解的人,很容易遭遇到灾难,尤其这个季节又是海底火焰脉动最频繁的时刻,更加危险。”
丹吉尔说道:“海底火焰!您是说火山所形成的海底地震吧?这的确十分危险。”
尤莉雅从来没有听说过海底火焰,充满兴趣的问道:“哥,那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连你都说危险。”
丹吉尔解释道:“海底的脉动会造成不稳定的暗流,还有急速蒸发的海底高温,虽然说‘核桃号’应该可以耐的住,但是还必须考虑到许多不可知的因素。”
老者接着说道:“这些还都是其次,在这附近的海域之中,最可怕的都不是这些。”
尤莉雅撒娇道:“那么到底是什么,老伯,您快说嘛~!别卖关子了。”
老者露出笑容,连连应承道:“好,好,其实啊!邪眼海域流传着一个故事,据说在辽阔的海洋之中,遗落了一滴‘绝望的泪水’。”
“绝望的泪水!?”尤莉雅好奇的重复着。
老者煞有其事的用力甩脑袋,说道:“是啊!上千年以前这块土地曾经有着一群热爱大地的守护者,这些守护者不但眷顾世间上所有有生命的物体,不论是生物、元素都在他们的宠爱之下,获得了美好的生活,但是这些生命之中,竟然有些不知道感恩,接受了黑暗的贿赂,违背了这些守护者的届另,并且大举消灭这些守护者。”
玛德列听了半天,没有听到重点,忍不住催促道:“老头,你这些话前言不对后语,既然他们是强大的守护者,怎么会这么简单被消灭,你还是赶快告诉我们海中危险的事物吧。”
老者瞪大着眼睛,说道:“我正在叙述啊!你要知道,一只强壮的黑熊,也会被一群弱小的蜜蜂螫毙,传说中,这个海域就是这些守护神最后悲泣的地方,即使在惨淡的时刻,他们仍抱着对生命的怜悯,直到最后,这些怜悯随着眼泪流逝,守护者们终于堕下绝望的眼泪。”
这个故事十分的悲凄,但玛德列显然没这么想,说道:“好了,你把他的出处从世界形成讲到世界终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一些有用的情报了吧?例如,它到底有什么危险的,或是要如何预防之类。”
尤莉雅却在一旁代替着老者教训道:“斧头男!你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吗?这些守护者被他们守护和相信的生命背叛了,这是多么凄美的故事呢。”
玛德列回嘴道:“凄美救不了性命,想要活着的就赶快探听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老者说道:“好啦~!这滴眼泪虽然神出鬼没,但是很多在附近捕鱼的船家都曾经遇到过,据说这滴泪水会让周遭的一切冰冻,即使是空气也会被冻结住,但很奇怪的,海水却又不会结冰,也许因为这些海水也是守护者的泪水所组成的吧。”
我问道:“应该有人成功的逃离过吧?否则这个故事就不会被流传下来了。”
老者神情凝重的说道:“事实上是没有,曾经有个渔夫出海捕鱼,结果一去却是一轮月之久,完全没有他们的消息,直到他们的身体随着浪花飘回。”
玛德列不同意的说道:“这也不能证明这个传说的真实性,也许这些人只是倒楣落海而已。”
老者反问道:“你有见过人泡在海里面一轮月不会浮肿,身体除了冰冷之外,跟生前完全没有改变的吗?”
丹吉尔惊讶的问道:“你是说这些人被冻死了,而且经过一轮月之后,身体上还残留着寒气。”
玛德列阴阳怪气的说道:“大惊小怪什么?”
丹吉尔回答道:“你不知道,被普通寒气冻伤之后的皮肤会呈现黑色的,而老伯却说没有改变,那么就是说这种寒气的冻能超乎寻常,此其一,其二,这么久的时间仍不见有解冻的作用,也就是说这种寒冰之气会持续的成长。”
老者大声的说道:“答对了!事实上,这些身体还在‘海冢’之中,因为这些身体不论被埋入黄土,甚至火化,都无法阻止他们持续的释放出寒气,甚至将四周为的物体也都冰冻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他放入这由众守护者之泪组成的海水,才能够阻止寒气,你们不信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
玛德列这才不情愿的承认道:“好吧,但这也还不足证明你说的故事。”
老者说道:“你们有兴趣,可以自己去验证一下啊。”
我问道:“老伯,那么到底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总不会每个到这个海域的人都得提心吊胆吧?”
老者无奈的说道:“的确是这样没错,我唯一能告诉你们的是故事的结局。”
我伸个手势,说道:“请说。”
老者接着叙述下去:“也不知道故事是谁写的?后半段写着,这些守护神因为对背叛他们的生命灰心了,心死之后,对生命的狂热火焰也熄灭了,因此所滴落的最后一滴绝望之泪,是那么的冰冷天寒,唯一能够让绝望复活的,就只有重新注入对生命的热情,故事就到这里结束了,我想所谓的生命的热情,也许有办法达成吧,只不过我也不知道方法。”
玛德列骂道:“你这不等于没说!”
老者有点无辜的说道:“所以我叫你们别去啊,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要你们知难而退。”
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