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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呢?”
“鲜鱼杂烩,这是我最爱吃的。”
“听起来不错,我也要一份。”
一大碗厚实的、拌有奶油的鲜鱼杂烩,同时还有一大块法式面包。真的非常可口。
吃完后,他们从餐厅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赛勒斯牵着丽亚的手慢慢地向她的家走去。走到她的家门口,他们停了下来。门并没有关,从里面还透出些亮光。“你要再进来坐坐吗?”她问。
“不了,谢谢你。我得回家去了。”
“那么再见了,赛勒斯。今天过得真快活,谢谢你。”她有些笨拙地想抽回她的手。
“我也过得很快乐。”他开始摇了一下她的手。不知是他用力大了些,还是她顺势而为,她突然扑到了他的怀中,他吻了她。
过了一会儿,他们停止了亲吻。“那么,晚安。”她用一种激情荡漾的语调说道。
“我……哦,晚安。唤,听我说,丽亚,现在学校剧院里正在上演莎士比亚的剧目,你想明天晚上去看看吗?我不清楚现在正演哪出戏,但我想一定会很有趣。”
“我愿意去。”
“那么明晚19点我来接你。”
“你没有必要跑这么远到这儿来,我和你在学校里碰头。”
“好吧。那么20点在贝尔瓦迭将军塑像前怎么样?”
“太好了。那么明天见。”
“好嘞。”
他看着她沿着院子里的小径走向她的家,直到她推开门后进了屋子,他才转过身来。他向高架路上的公交车站走去。他这时已经有些后悔刚才冲动地邀请她明天晚上去看戏。
我从汽车的窗子里望出去,看见高架路下整个城市灯光闪烁。今天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啊:与丽亚·凯斯勒去约会。假如让人知道了怎么办!詹安妮禁止我们和任何人约会。现在我走到了这一步,与像丽亚这样的人去约会,违背了詹安妮的告诫。所有这些都怪我一时失去了理智,让情欲占了上风。
我从没考虑过以后会发生什么。尽管詹安妮再三告诫我们:我们虽然有超群的智力,但不必陷入那种卿卿我我的普通男女关系中去。我得承认在我的内心对此存在着好奇心。我不能确定亚历克斯和贝丽妮丝怎么样,至少我是这样。虽然我们之间非常接近,但我对向他们袒露我的内心想法,我仍然会感到不太自在的。
我从我曾经读过的书中了解到(那是些放在图书馆中不轻易外借的书籍,只有经过特许才能读到的),在过去更为开放的年代里,两性关系是自由分享的,没有什么道德规范去约束,像我现在这样的情感完全可以被认为是正常的。但是到了现在呢?不太可能了。巩代人在很久以前就放弃了这种被认为是孩提时的情感。而我,按照詹安妮的观点,也许在情感上又超越了一个普通人的水平。
在我们的生活中,经常会碰到第一次发生的事件。詹安妮假如在场的话,她会指点我们怎样去做。事实上在她的眼里,从来都没有真正把我们看做是智慧超群的。
我们一直感到自己像是旁观者,和周围的人关系无法融洽,这可能就在于詹安妮的教育,使我们在社会生活中有明显的格格不入的感觉,这一直使我不快。因为在某些事情上,我感到自己并不像想像中的那样,与旁人相比并没有什么突出之处。
第三章 约会
赛勒斯到家前,天上已经下起了小雨。他从高架公交车上下来后,就走在树木茂密的人行道上。风吹过来有些寒意。他把外套上带着的兜帽戴在头上,又将翻领竖起来挡风。他很高兴他家街道周围有路灯照明,而不像码头附近黑沉沉的。同时树木还给他挡风遮雨。
他加快脚步来到了自己家的大门前。门关着,正当他的拇指手印接触到房门的探测器时,哈蒂立刻就给他开了门,它那金属外壳在屋内明亮的灯光照射下有些反光。几乎就在他进门的同时,雨开始下得更大了。
赛勒斯听到从房间里传来了钢琴流畅的弹奏声和大提琴浑厚的低音伴奏声,但没有电脑控制的管弦乐声响。
“赛勒斯少爷,”哈蒂用它那清脆的金属声音说,“亚历克斯少爷和贝丽妮丝小姐正在音乐室里,他们请你也到那里去。”
“把这个替我挂好。”他脱下自己湿漉漉的外套交给它,“另外给我拿杯热茶到音乐室里去。”
“是,赛勒斯少爷。”哈蒂转身沿着走廊摇摆而去。
“你今天晚上回家可迟了。”
“我和一个朋友在外面吃饭。”赛勒斯转身正面向着詹安妮。她正站在她的实验室门口,里面强烈的灯光照着她的身影。她的脸逆着光,脸上的表情不太清楚。“是谁?”
“学校里的一个同学。”
“你们在哪里吃的饭?”
“海边的一个海鲜小吃店。”
“你的感冒好了?”
“是的。”
“进实验室来吧。”
他再一次跟随着她进了实验室,在他昨天下午曾经坐过勤凳子上坐下。他觉得今天已经完全恢复了,所以他有兴趣宋观察詹安妮的行动。她今天好像有些心神不定,必定是遇团什么麻烦了。她的行动有些急促,似乎还受到了音乐室传过来的音乐的干扰,这是非常罕见的。她那紧张不安的举动使赛勒斯觉得有些费解。
当她抽血和取组织标本时,他好奇地看着。但他不明白做这些检查的目的何在,詹安妮完全把注意力集中在检查上,似乎没有注意到赛勒斯的存在。
他把目光从血液分析仪正轻微昨晤作响的控制盘上移到玻璃瓶中陈列着的胚胎标本上。虽然已经看到过无数次了,但他的眼睛仍然紧盯着那些正漂浮在化学保存液中不成比例的大大的脑袋,以及像鱼一样细细的身体的生物标本,他感到有些心惊肉跳。他知道在正常情况下这些东西应该置身在羊水之中(孕妇的子宫中——泽注),而不是在瓶子里。在旁边的一个瓶上,还贴着一个标签,随着岁月的流逝,上面的字迹已经褪得难以辨认了。他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才认出上面是詹安妮写的细长字体,“B—17”或者是诸如此类的字样。
詹安妮退出了针:“你可以走了。”
他站起身来,用手轻轻地按着手臂上的针眼,走出了实验室,向音乐室走去,准备加入他哥哥和姐姐的演奏活动中。音乐合成器已经响起来了,他听见了法国号、长笛和打击乐器伴随着钢琴快速演奏的乐曲。
贝丽妮丝沉醉在她的演奏中,竞没有发现赛勒斯进了屋。亚历克斯的大提琴靠在一个空位子上,琴弓横放在凳子上。
赛勒斯环视着屋内,不由得吃了一惊:亚历克斯和康妮正在音乐合成器旁的长沙发上一起坐着,两人正向他微笑呢。
赛勒斯有些目瞪口呆,他的思维被彻底地搞糊涂了。亚历克斯竟然敢把女朋友带回家来,怪不得詹安妮的神态如此反常!
虽然内心有些惊讶,赛勒斯还是定了定神,走到了桌子边,拿起了哈蒂为他准备的茶,水已经不太热了,但他还是喝了下去,随后把茶杯放回到碟子上。
亚历克斯伸出手去把音乐合成器给关了。几乎是在同时,贝丽妮丝也停止了演奏。屋子里突然沉寂下来。
“你回家晚了,上哪儿去了?”亚历克斯问道。
“我有事情。发生了什么……”
“你今天显然没有在学校里。我在图书馆里没有找到你。”
“我去了海滨。亚历克斯,为什么……”
“一直到这么晚,你在干什么?”亚历克斯追问道。
“没什么。我忘了时间了。”赛勒斯有些急切地说。
“赛,听一段我刚才写的。”
好心的艾拉,赛勒斯想。这位像保护神一样的姐姐,总是在哥哥发难时卫护着他。他觉得亚历克斯,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时候,并没有权利对他如此苛刻。
贝丽妮丝开始演奏她的作品,浑厚明快的音乐又一次充满了整个房间。
“怎么样?”当她演奏结束时,问道。
“太好了,”他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的思绪仍然集中在康妮身上,“你准备用这首曲子来干什么?”
“我还没有确定下来。我想这会是我的交响曲第二乐章中一段华彩片段。”
“那真不错。”
“放松些,赛。现在好了。”她抬起头来朝他笑了笑。
他虽然还有些心有余悸,但感觉正慢慢地松弛下来。他们仍然还在这里。詹安妮并没有大发雷霞。所以也许真的已经“好”了。
“再听一段,这是我为你写的。”钢琴的乐曲再一次回荡在整个房间里。
赛勒斯从盒子里拿出自己的小提琴,开始伴奏。他试图不再想到康妮的存在,而把注意力集中到音乐上来。
“再来一次?”贝丽妮丝演奏完后又这样问道。
“请吧。”
她再一次演奏起来,然后又是第三次。赛勒斯一直努力合上她的节拍。到了第四遍演奏时,亚历克斯回到了他的大提琴旁,低沉的伴奏也融了进来。贝丽妮丝仍然全神贯注地演奏着。赛勒斯开始把自己完全投入到音乐中去了,似乎已经忘记了康妮在场引起的干扰。他很喜欢这段曲子,虽然有着复杂的和声和多声部旋律的和弦,但演奏起来非常得心应手。
他们共同演奏了几次,然后亚历克斯故意在演奏时走了调,完全脱离了和弦。赛勒斯也立刻按照自己的随意胡乱演奏起来。贝丽妮丝开始假装非常愤怒,此后也加入到他们的胡拉乱弹之中,每个人都试着加大自己的音量,把其他人的音符组合盖下去。最终,音乐在三个人笑得瘫下去后结束了。
过了一会儿,贝丽妮丝开始演奏《21世纪的恶作剧》,接下来又是一些熟悉的曲目。很快每个人都接着提议弹奏另外一首曲子,大家附和着伴唱。但当康妮的声音也参加进来时,赛勒斯仍然觉得心里有些念念不安。
赛勒斯突然又一次感觉到合唱里没有了亚历克斯的声音。他看了一眼他的哥哥,亚历克斯脸上的表情是赛勒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他正呆呆地注视着康妮,稍后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亚历克斯注意到赛勒斯的目光,朝他笑了笑后,又开始唱起来。
那天晚上的音乐演奏会是在他们最后到厨房去吃夜宵时才结束。
“发生了什么事情?”当赛勒斯和贝丽妮丝一起走过门厅时,他悄悄地问他姐姐。同时他有些神经质地扫了一眼实验室已经关上的门。
“没什么。” ·
“你是说当亚历克斯和康妮到家里来的时候,詹安妮没有发火?”
“我不能确信她是否看见了康妮。因为康妮是和我一起进来的。”
“哦?”
赛勒斯在厨房里仍然有些坐立不安,甚至以为詹安妮会突如其来地闯进来。但是她并没有出现。对于亚历克斯鲁莽地把女伴带到家里来的举动,家里表现得出入意料地平静。
他们吃完夜宵后,亚历克斯送康妮回家去,而贝丽妮丝和赛勒斯则上楼回他们自己的房间。在再一次经过门厅时,赛勒斯又看了一眼实验室紧闭着的门,仍然感到有些心神不定。
第二天,我又回到了我前一天丢下的论文资料收集和整理工作中。
我想,对大动乱年代前这段历史的考证,最让我感到有趣的是有大量的资料可供研究,这些材料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