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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烧一般的痛感刺激着海德的意识,可能是因为那种痛苦超过了肉体的承受能力,他的身体不停的剧烈颤抖着。可他依然拼命的把头抬起来,脸上满是倔强的表情,两只眼睛死死的盯住那个领头的大孩子。
“那是什么态度!”大孩子暴怒了,事实上他是被海德那凌厉的眼神盯得心里发虚。但他绝不能在大家面前露出怯色,因为只要他有一丝害怕的表情,他那“孩子王”的地位就可能发生动摇。他蹲下来,一只手抓住海德的头发,使劲的把海德的脸往地上撞。可他一松手,海德就又抬起头,死死的盯着他。
鼻子被撞破了,不断的有血淌下来。孩子们都是怕见血的,有几个吓坏了,拔腿就跑。其他的也都吓得呆立在原地,不要说再出手打人,甚至动都不敢动弹。就连那个大孩子,也神经般的站起来,避开了海德的目光。虽然他又凑上去踢了趴在地上的海德几下,但那只是为了从表面上掩饰他的恐惧罢了。
孩子们散去,海德努力的爬了起来。有咸咸的液体流到嘴里,不过那不是眼泪,而是血。一般的孩子被欺负了以后总会哭的吧,但海德不哭。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他知道,自己越是哭,那些家伙就越会起劲的打自己。坚持着不哭,他们就会害怕了!
所以,海德不哭!自己不哭的话,姑姑就不会知道自己又被那些孩子欺负了吧,那样,姑姑也不会又因为自己而伤心了吧!
他很仔细的把身上的土掸干净,又到了河边,把脸上的血洗掉。然后,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的回到家里。告诉姑姑,今天没有被那群坏孩子们打。
不过,他大概没有注意到,脸上和身上的淤青是洗不掉的。
姑姑轻轻的抚着海德的头,然后,一把把海德搂进了怀里。姑姑是那么的温柔美丽,海德最喜欢姑姑的笑脸了。可为什么她的眼圈又红了呢?海德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日子这么一天天的过去,海德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十八年的岁月使他出落成了一位玉树临风的少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没有人再敢打他了,因为他已经是村里武艺最好的人。但人们看他的眼光依然充满着露骨的寒意,依然会有许多人明里暗里的叫他“要了妈妈命的妖怪”。虽然姑姑叫他不要去理会那些人,但压抑着的愤恨还是一点一点的积累起来,终于让海德再也承受不了。在他自己的印象里,确实是没有父亲或是母亲的影子。但为什么村里的人都说,母亲的生命是自己夺去的呢?
海德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他要找姑姑问清楚。虽然以前他也曾经问过姑姑自己父母的事情,但每次姑姑都什么也不说,只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流泪。如果可以的话,海德是绝对不想惹姑姑伤心的。但是,他也绝对不接受这样不明不白的一辈子,他要知道自己和父母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海德下定了决心,向姑姑再一次的提出了那个已经问过了无数遍的问题。只是,这次在他的那双“妖曈”中,透露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神情。
“看来,也是到了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了……”姑姑的声音很平静,但说出的内容却让海德感到了与这种平静形成巨大反差的震撼……
…………
母亲是一位精灵,父亲是人类……母亲因为自己的出生而失去了生命……
原来村里人说的并不是恶意的谎言,而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自己真的是“要了妈妈命的妖怪”!
海德发了疯一般的拼命摇着自己的头,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裂开一般的头痛折磨着他的神经,耳边回响起了无数孩子们“你是要了妈妈命的妖怪”的叫声。
“……我……为什么我会存在呢?那不是一件最没有道理的事情吗?如果爸爸和妈妈相爱的话,为什么爸爸会眼看着妈妈因为生下我而死去;可如果两个人不相爱,妈妈又怎么会宁肯放弃生命也要生下我呢?”
少年也许并不明白什么是爱,但在他的脑海中,也朦胧的知道,那是一种美好的东西。可……自己父母的爱,不是给他们自己和所有的人带来的只有不幸吗?难道……那就是爱吗?
这个问题,没有人可以给海德答案。
第二天的早上,姑姑一直也没有看到海德起床。她不安地推开了海德房间的门,发现被子整整齐齐的叠在床上,却不见了海德的影子。只在桌子上找到了一封信:
亲爱的姑姑: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甚至不知道怎么为我的不辞而别来对你说抱歉。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也无法减轻我的罪过。你的养育之恩我可能再也无法报答,一想到这个,我就几乎没有颜面再活下去。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一定要离开。只有这样,姑姑你才不会继续因为我而受到伤害吧。
因为我的原因,这十八年来,村子里的人都对姑姑很冷淡。甚至直到今天,你还是孤身一人。我知道这全都是因为你不肯抛弃我,而没有另外一个人愿意和一个“妖瞳”生活在一起。这不是他们的错,要说错的话,那就是我本来就不应该存在吧!
所以我必须离开,只有那样,姑姑才能过上正常的生活。也只有那样,我才能稍减心中的不安!
所以,我走了!可能再也不会回来!
海德
就这样,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他那一双动人心魄的“妖瞳”从此就总是笼罩着一层忧郁的色彩。他离开了自己的村庄,开始了独立的新生活。不过,他连自己为什么要存在都不知道,对于未来,更是没有半点憧憬和希望。
II
一个人的生活其实并不容易,尽管没有人再会围着他叫“要了妈妈命的妖怪”,精神会要好受很多。但要想生存下去,还得自己寻找填饱肚子的办法。生活嘛,本来就是这么现实。
海德并没有接受过任何职业的训练,“妖瞳”天生的超凡能是力他唯一可以指望的谋生本领,他只能去做一名战士。于是,他加入了一个名叫“雪之团”的佣兵队,成了一名佣兵。
今天是他第一次见到伙伴的日子,“雪之团”并不是什么大陆上有名的佣兵组织。而只能承接一些诸如“护送”、“看守”之类的简单任务,花力气讨个生活的小佣兵队。因此,队员里面也没有什么顶着夸张头衔的战士。不过,到大都是一些有着丰富经验的老手。
“喂!新来的,叫什么名字呀!”一个大块头的佣兵豪迈的一拍海德的肩膀,丝毫没有防备的海德差点就这么一下坐到地上去。
“海德……”
“叫海德是吗,总是傻站在这里可不行呀!空有这么帅的长相,老是不行动的话,美女也不会从天上天下掉下来的。不过,也许有人就喜欢你这种‘忧郁王子’也说不定”大块头说着,脸向后边一转。海德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留着淡红色短发的少女正朝着自己看。一瞬间,两个人目光相交在一起,少女发现了海德注意到了自己的样子,脸一红,转头跑开了。
“哈哈……”大块头发出了毫无掩饰的爽朗笑声,“我叫斧头,这个家伙叫刀子!”
“你好!”旁边的人虽然身材不高,但混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精气,所以并不会给人矮小的感觉。
“斧头,刀子?”
“当然都是外号啦!在这里要是名字太长,不上口的话,就得找个代号。你的名字很好记,大概就不用另起外号啦!”虽然身形和斧头差了很多,可这个刀子说起话来,豪爽之气也丝毫不输给斧头。
“对啦!”斧头又碰碰海德的肩,“那边的那个大美人叫布琳达,她可是佣兵队的大姐,可不要轻易打她的主意呦!好多人不但没能上手,反而被她修理得惨兮兮的。不过,老弟长这么帅,也说不定会有机会。”
正在斧头一个人喋喋不休的时候,那个叫布琳达的女人朝着海德他们这边走过来。
说是大姐,恐怕是男佣兵们出于某种原因的叫法而已。论年纪,布琳达应该也就有二十多岁而已。怎么也应该比斧头和刀子要年轻一些。形容她是美人一点也不夸张,惹火的身材同艳丽的面容一样出众,是属于“万人迷”的类型。
布琳达大胆而又直接的目光停留在海德的脸上几秒钟,脸上微微的露出了一点惊异之色。轻轻的自言自语了一句:
“妖瞳!”
“真的!”听见了布琳达说的话,斧头跟着大叫了起来,“我刚注意到,那不是更吸引女孩子了吗?”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评价,海德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妖瞳”。这些佣兵和村里的人完全不一样,难道他们真的不在乎一个“要了妈妈命的妖怪”在他们中间吗?
“你是一个危险的家伙,象妖怪一样的危险。”
布琳达的这一句话,把海德的心情从峰尖推落到谷底。果然,无论在什么地方。“妖瞳”也是不可能被普通人类认同的。
“你那震人心魄的危险魅力,对我们女人来说是致命的!”
不光是海德,斧头和刀子两个人也都瞪大了两只眼睛,呆呆的站在原地。他们从来也没有见过,那位佣兵队里有名的冷美人对一个男人表现出这样的兴趣。
温暖的春季对于万物来说,正是复苏的好季节。而对于像“雪之团”这样的小佣兵团来说,却正是一年里最难过的日子。人们在春季里都忙于为一年的工作生活做准备,更多的是留在家里,并不怎么会到遥远的地方去。换句话说,就是没有太多用得着佣兵的地方。所以,每年一到了这个时候,佣兵们不要说花天酒地,就是如何填饱肚子都是要好好考虑的紧要问题。
在这个时候,雪之团却意外的接到了一单大委托。可内容却非常的棘手,是当地的领主要求除掉盘踞在亚特密斯山上的毒龙。当然,他也提供了和这个工作的危险性相称的丰厚报酬。
像这样的委托,就算是报酬再丰厚,一般也不会有佣兵队接受的。毒龙这种生物,虽然不像高等的龙族一样有着超出人类想象的力量。但却是一种暴虐的魔兽,对于人类来说,它是更危险的敌人也说不定。虽然说并不是没有人有本事消灭毒龙。但问题是,杀掉毒龙并不像打倒高等龙族那样会获得“屠龙勇者”的称号,那些有名的战士们才不会为此去冒生命危险。
但对于“雪之团”来说,却没有更多的选择余地了。如果不接受这个委托的话,那就真面临着要解散的境地。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冒险一试了。
初春的阳光仿佛是气化的水晶一般的降落在地面上,带给人们丝丝的暖意,这是一个令人心旷神怡的早晨。但海德和斧头、刀子以及布琳达这四个被选做执行讨伐毒龙任务的人,却无暇去享受这样的阳光了。可以看得出,除了海德之外,其他三人都很紧张。刀子坐在帐篷边握着短剑闭目祈祷,布琳达则好像个小姑娘一样紧张的走来走去,就连最粗线条的斧头,也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检查着他那厚重的战斧……
海德忽然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没错,确实是有人,就是那个红头发的女孩。目光直直的注视着海德,似乎有什么话要讲。少女的动作惹得海德略有些不高兴,她似乎很注意自己的眼睛。而海德却最不喜欢别人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