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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游客踩得全是脚印了。”
司机笑了起来。
国营公路9号线上随处可见“至京都XX公里”的路标。这大概是为了证明这一带已
经进入京都文化区了。
一离开国营公路9号线,穿过写着“沙丘隧道”标志的短短的隧道,眼前便是一片
广漠的沙丘。
种着一片不知叫什么名字、机场周围也都看得到的低矮’的树林,大概是为了防止
沙丘扩展吧。换一种说法,也好像树林侵蚀着沙丘。鸟取的沙丘就是这样可爱!
游览沙丘的起点被俗气的混凝土建筑物怀抱着。犹如什么地方的温泉镇似的,停车
场周围餐馆和礼品店鳞次栉比,甚至还有气球的吊蓝在摇荡。
走下出租车,沿着写有“沙丘入口”标牌的通道往上走去。这是松林间的斜坡上的
一条小道,真叫人担心这上面是否会有沙丘。
但一穿过松林,眼前便是一片向日本海伸展出去的沙丘。
沙子的丘陵向大海绵延,这景致确实美极了。完全不同于荒凉的沙漠。这里没有沙
漠所具有的粗犷和强劲,有的只是与之截然相反的可以说是令人伤感的、纯洁的景色,
难怪受新婚夫妇的青睐。
向着大海,沙的斜面缓缓下落,又缓缓成了上坡。夕阳中可见沙丘间的连接线,它
的前方就是大海。
若只是沙子的景色,就无法估计到那儿有多少距离。觉得很近,但似乎又很远。五
六个人影在那连接线上形成了小小的影子。
现在十津川他们站着的地方聚拢着五六辆指望游客乘坐的轿式马车,还有一头骆驼,
旁边写着:“拍摄该骆驼时收取摄影费”。轿式马车不知为什么取着“光号”啦、“木
灵号”啦等等名字。
悠子来回给轿式马车的车夫看了藤代的照片。
其中一个人反复看了几回照片,说道:
“要是这个人,我见过。”
3
“真的?”悠子欣喜若狂地说。
“没有错,是这个人。”
“那是什么时候?”
“是三月二十八日星期六那一天。从早晨起就是晴天,心想今天准能赚钱。我干劲
十足地干了一天,所以没有错。”
“二十八日的什么时候?”
“一清早吧,可能是六点左右,起初我以为他是搞摄影的,因为他胸前挂着一架相
机,况且也有摄影者是一清早来拍沙丘的。”
“你跟他说话了?”
“嗯。他问我:‘那边有个地方站着五六个人吧,走到那边需要几分钟时间?’他
还说得马上去鸟取站,赶上那趟几点钟的列车。”
“后来他走到那边去了吗?”
“我说要五六分钟,他就走去了。”
“他到底还是来拍沙丘的照片啦!”
悠子将一双大眼睛转向沙丘,自言自语道。
“当时他是一个人吗?”十津川冷静地问车夫。
“呀,旁边还有一个人呐。”
“啊?”悠子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是个什么样的人?”十津川沉着地问道。
“这个嘛……只记得是个戴墨镜的人,别的就记不得了,因为我当时在擦马车。”
“那个人也一起走到那边去了吗?”
“没有。只是那张照片上的人去了。”
“两人看上去很要好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并没有介意他们两个人嘛。”
“有没有可能两个人没有关系,只是偶然在一起的呢?”悠子问。
“这个嘛……也许如此,因为另外没有游客嘛。”车夫的话模棱两可。
悠子道过谢,开始沿沙丘斜坡朝大海方向走去。
十津川也跟在后面。
沙子出乎意料的坚实,鞋子难得陷进去。虽说如此,但还是很难走,而且从海上刮
来的风也很大。
“他还是遵守诺言来沙丘拍照片啦!”
悠子激动得差点连声音都出不来了。
“是啊。”十津川点点头。
正如悠子所说的,藤代是三月二十六日傍晚从东京站乘夜车“出云1号”来这沙丘
的。
出云1号应该在二十七日的上午八点十六分抵达出云市。
如果参拜出云大社、乘坐大社线后在出云市内住一宿的话,那么二十八日清晨六点
这一时刻是来不了鸟取沙丘的,因为出云市和鸟取之间有一百五十公里的距离,乘快车
要花近三个小时的时间。首先没有那种清晨六点到达鸟取的列车。
藤代一定在二十七日上午八点十六分到达出云市后,于当天之内游览完毕,然后乘
坐山阴线去鸟取,在鸟取市内住了一宿。
(问题是藤代乘夜车“出云1号”和藤代将自己手表的闹铃定在凌晨三点这两件
事。)
十津川一面沿沙丘的斜坡慢慢往下走去,一面像是要确认似地对自己这样说道。
为什么藤代干那种事呢?
闹铃定的凌晨三点与预告炸毁国营铁路的信上写着的凌晨三点究竟有关系吗?
如果说有关系,那么被犯人作为目标的那趟夜车是“出云1号”吗?
下完斜坡的地方有一火山口般的圆形洼坑,那里积着雨水,夕阳照在上面反射出耀
眼的光芒。
这回是陡峭的上坡,每走一步,沙子都会揭下来送到鞋里去。因为难走,十津川咱
然而然“海唁晦唁”地喊了起来。
好不容易爬到顶上,碧蓝的波浪顿时展现在下方。
大风从海面刮上来,沙子像烟雾似的从脚底下扬起。
原以为向着大海的一面是缓坡,出乎意料的是这壁竟像陡峭的悬崖凹陷下去,约莫
有十二三米之高。
十津川心想:下面虽有狭窄的沙滩,但若是掉下去,恐怕很难爬上来了。
十津川站在顶上,目不转睛地俯视着海面,看看看着,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
就要坠向大海似的。
“好漂亮的景色!”悠子发出赞叹声,“他一定走到这儿来拍照啦!”
“可青森县警察署说,哪儿都没有发现那卷胶卷。”
“一定是谁偷走了,不可能有其他原因。”
“是谁又是为什么要干那种事呢?”
“这我不清楚……”
“会不会是杀死藤代的犯人偷走胶卷的呢?”
“啊?”
“如果犯人想掩盖自己乘坐出云1号的事实而偷走胶卷的话……”十津川自言自语
道。
悠子诧异地看看十津川。
“回去吧。”
过了一会儿,十津川对悠子说道。
4
那辆送两人来这儿的出租汽车一直等候在停车场上。
“沙丘怎么样?”司机微笑着打招呼说。
“比起沙丘来,海更要美啊!”悠子说。
“这回到什么地方去?”
“送我们去鸟取站好吗?”十津川说道,随后又问:“出租汽车有多少辆?”
“有四百辆左右吧。”
“想请找一下三月二十八日星期六的早晨六点左右把两个男人从沙丘送到鸟取站的
出租汽车司机。”
“老爷您是警察吗?”
“嗯。在调查一起案子。”
十津川为了使对方相信,给他看了警察身份证。
“我打听一下我们公司吧。”司机说。
一到鸟取明,司机就吩咐他们在站内的咖啡馆等候一下。
国营铁路车站,有显示各地方特征的新颖的建筑物,也有被称为所谓车站大楼的枯
燥无味的方形建筑物。
在山阴来说,大社站是一个仿照出云大社建造的富有特征的车站。
鸟取站则是一幢崭新的典型的车站大楼,仿佛把细长的四万木料横在地上似的。
一进站区内,排列着一条条的餐馆街和出名的商店街。
十津川和悠子决定进一家名叫“沙丘”的咖啡馆,等候刚才那位司机回话。
这好像是一条以沙丘招引人的街道。除了这家咖啡馆一外,还有买沙丘包子的,还
有挂出烹饪“沙丘”的招牌的。
约莫过了四十分钟,刚才那位司机带着一位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听说是他在二十八日早晨把客人从沙丘送到这儿的。”司机说。
十津川随过谢,请司机的同伴坐下并要了几份咖啡。
“确实是二十八日早晨吗?”
“嗯。事情是这样的:那天一大早叫白沙庄的一家旅馆打电话把我喊了去,希望我
把顾客领到沙丘。还刚六点。”对方说。
“顾客是两个男人吗?”
“恩”
“看上去两人关系很好吗?”
“这个么,小声说着什么话,可是……”
“是从叫白沙庄的旅馆去沙丘的吗?”
“是的。一到停车场就对我说:‘请马上去鸟取站,等我们一下。’大概等了十二
三分钟吧,随后就载着客人去车站了。”
“有没有说过乘哪趟列车之类的话?”
“这……,总之叫我快去车站,到车站大概是六点二十分光景吧。”
“其中一人是这个人吗?”悠子给他看了藤代的照片。
“嗯,是这个人。没有错。”
“另一个戴着墨镜吗?”十津川问道。
“是的,戴着淡色黑镜。年龄在三十岁上下吧。”
“身高呢?”
‘俩人差不离。”“这就是说…”
“藤代是一米七十三。”悠子说。
“带我们去那家叫白沙庄的旅馆好吗?”
十津川一说,身材矮小的司机立即笑道:
“走去要比乘车去快。沿站前的马路走一百米左右,就在那右边。”
5
从鸟取站前面向北延伸的商店街往前走去,立即看到了“白沙庄这家旅馆。
据说有十二万人口的这座城市尽管是县厅的所在地,但总觉得缺少生气,这大概是
因为它不像与它毗邻的米子市那样是座商业城市的缘故吧。
刚好到了那家旅馆点灯的时间。
十津川心急火燎,一上来就给帐房里的人看了警察身份证。
因为一过下午六点,夜车就将陆续由枢纽车站发出。
兴许是警察身份证的威力,对方对答如流,连住宿登记簿都给十津川看了。
三月二十七日的地方有如下署名:
藤代友彦东京都丰岛区东池袋XX号
“是他的字啊。”悠子小声说。
“应该有个男人跟这个人一起住宿的。戴淡墨镜,三十岁上下的人。”
十津川一问,帐房的人便说:
“要是那个人,藤代的下面写着他的名字呢。”
小野寺哲也东京都世田谷区世田谷二段XX号
用右侧稍稍翘起的字体这样写着。
十津川在头脑中把这字体与寄到国营铁路来的预告炸毁夜车的信上的字体作了一番
比较,似乎相似,又似乎不同。
“两人是住在同一房间里吧?”
“那天是星期五,很拥挤,所以请他们一起住在‘菊间’,起初他们倒是希望分开
住的。”
“两人的样子怎么样?看上去关系好吗?”
“看上去像是一般朋友。”
“二十七日的什么时候到达这儿的?”
“这个……到这儿已经很晚了,记得是快到晚上九点半了。”
“第二天一清早就出发了吗?”
“是的,六点以前我就叫好了出租汽车。”
“那是前一天睡觉前吩咐你第二天一早叫出租汽车的吗?”
“不是。二十八日清晨五点半左右,他们给帐房打来了电话,说这就去看沙丘,要
我们替他们喊辆车子。”
“那么早饭呢?”
“没有吃就出发了,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