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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掩盖下来了,但你是知情人,为了堵住你的嘴,埃勒比少校给了你多少钱?”
帕克瞠目结舌,直楞楞地盯着他,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脸颊的肌肉微微颤
抖着。
“你要明白,我做了大量的调查,”波洛愉快地说,“正如我所说的,你敲
诈了一大笔钱,埃勒比少校一直付钱给你,直到他死为止。现在我想听一下你最
近这次敲诈的情况。”
帕克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抵赖是徒劳的。赫尔克里·波洛什么都知道。刚才我讲的有关埃勒比少校
的事讲得对不对?”
尽管帕克不想承认,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这样做显然是出于无奈。他的脸像
尘土般地苍白。
“但对艾克罗伊德先生,我连一根毫毛都没碰过,”他呻吟着说,“上帝作
证,先生,我从没碰过他。我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这件事怀疑到我头上。我可
以告诉你,我没有——没有杀他。”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在歇斯底里地喊叫。
“我可以相信你,朋友,”波洛说,“你没有胆量——没有勇气。但你要说
真话。”
“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先生,你想知道的一切。那天晚上我想偷听,这是事
实。我听到一两句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艾克罗伊德先生把自己和医生关在书房
里,不希望有人去打搅他们。我跟警察说的那些话都是老实话,老天可以作证。
我听到敲诈这个词,先生,就——”他停了下来。
“你想这件事可能跟你有关,是吗?”波洛非常平静地说。
“嗯——是的,我是这么想的,先生。我想如果艾克罗伊德先生正在被敲诈,
我为什么不能从中分享一点呢?”
一种好奇的表情在波洛脸上一闪即逝,他身子往前倾斜。
“在那以前,你是否想到过艾克罗伊德先生在被人敲诈?”
“确实没有想到过,先生。这使我感到非常震惊。他是一个非常体面的上流
人物。”
“你偷听到多少谈话?”
“不多,先生。我想这是一种卑鄙的行为。当然我还得回食品室干我的差事。
我只能抽空到书房去听一下,这能听到多少呢?第一次,谢泼德医生出来时差点
被他看见;第二次,雷蒙德先生在大厅里跟我擦肩而过,朝那边走去,因此没偷
听成;最后一次我端着托盘被弗洛拉小姐拦住了。”
波洛一直盯着他的脸,好像在考察他说话是否老实。帕克也态度诚恳地盯着
他。
“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先生。我一直担心警察会重提敲诈埃勒比少校的往事,
从而怀疑到我头上。”
“好吧,”波洛最后说,“我可以相信你说的那些话,但我有一个请求——
把你的存折让我看一下。我猜想你是有存折的。”
“是的,先生,事实上存折现在就在我身上。”
他毫不迟疑地从口袋里拿出存折。波洛接过那细长的绿封面的折子,仔细察
看了每一笔存款。
“啊!你今年买了五百英镑的国民储蓄券?”
“是的,先生,我已经存了一千多英镑了——是已故主人埃勒比少校给我的。
今年的赛马我的运气也不错,又赢了一笔钱。我告诉你,先生,一位不知名的选
手赢了‘五十年节’大奖。我运气好,买了他的奖票——得了二十英镑。”
波洛把折子还给了他。
“希望你今天上午过得愉快,我相信你跟我讲的都是真话。如果你说的是谎
话,那你的情况就会更糟,我的朋友。”
帕克离开后,波洛又拿起了风衣。
“又要出去?”我问道。
“是的,我们一起去拜访一下善良的哈蒙德先生。”
“你相信帕克的话?”
“从他的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的话是可信的。很明显——除非他是一个
出色的演员——他还以为是艾克罗伊德被敲诈。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根本就不知
道弗拉尔斯太太的事。”
“不是他还会是谁呢?”
“问得好!究竟是谁呢?待我们拜访哈蒙德先生后就可回答这个问题了,要
么证明帕克是清白的,要么——”“怎么来证明这一点呢?”
“今天我又犯了老毛病,没把话讲完,”波洛非常抱歉地说,“请多包涵。”
“顺便说一下,”我局促不安地说,“我要向你坦白,由于疏忽我把那枚戒
指的事漏了出去。”
“什么戒指?”
“你在金鱼池里找到的那枚戒指。”
“啊!是的。”波洛大笑起来。
“我希望你不要生气,我是无意中说漏出去的。”
“不,我的朋友,我是不会生气的。我并没给你下过命令,你完全可以把想
说的话说出来。你姐姐一定很感兴趣吧?”
“是的,她确实很感兴趣。我一说出口,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各人
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啊!然而这种事并不复杂,真正的解释在于眼睛,你说对不对?”
“是吗?”我木然地说。
波洛笑了起来。
“聪明人从不轻易表态,”他说,“说得不对吗?哦,哈蒙德家到了。”
律师在他的办公室里,我们一分钟都没耽搁,就有人把我们领了进去。他起
身,用客套话毫无表情地向我们打招呼。
波洛开门见山地说:
“先生,我想跟你打听一下情况,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告诉我。我知道你曾经
是金帕多克的弗拉尔斯太太的律师,对吗?”
律师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瞬间的惊恐,我马上就注意到了。但由于他干的是那
种特定的职业,他马上就恢复了镇静,又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当然,她的一切事务都由我们经办。”
“很好。这样吧,在我向你提问之前,先叫谢泼德先生给你讲述一遍事情的
经过。老朋友,请你把上星期五晚上你跟艾克罗伊德先生谈话的经过再复述一遍,
这个要求你不会反对吧?”
“完全可以。”接着我就开始背书般地把那天晚上发生的怪事叙述了一遍。
哈蒙德非常专心地聆听着。
“就这些。”我复述完毕。
“敲诈勒索。”律师若有所思地说。
“你感到吃惊了?”波洛问道。
律师取下了夹算眼镜,用手绢擦了擦镜片。
“不,”他回答说,“我并不感到吃惊。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怀疑这件事。”
“既然如此,我想向你打听些情况,”波洛说,“只有你才能向我们提供所
敲诈的钱的数额。”
“我没有必要对你们隐瞒这些情况,”停了一会儿,哈蒙德说,“在过去的
一年中,弗拉尔斯太太把某些债券卖了出去,而卖债券的钱都进了她的支出帐目
中,并没有重新投资。她的收入是相当可观的,而且丈夫死后她一直过着平静的
生活,看来这些钱都是用来支付某些特殊款项。我曾向她提起过此事,她说她必
须资助她丈夫的那些穷亲戚。当然我也不好再这问。直到现在我还在想,这些钱
肯定是支付给某个跟阿什利·弗拉尔斯先生有关系的女人。但我万万没想到弗拉
尔斯太太本人也卷了进去。”
“金额是多少?”波洛问。
“把每笔钱加起来总数至少达到两万英镑。”
“两万英镑!”我惊叫起来,“就一年时间!”
“弗拉尔斯太太是个非常有钱的女人,”波洛不露声色地说,“这谋杀的代
价也是够大的。”
“你还要打听什么事?”哈蒙德先生问道。
“谢谢,没有了,”波洛站起身说,“打搅了,请原谅。”
“没关系,没关系。”
当我们走到外面时,我说:“刚才你说打搅时用了derange(英语:扰乱)这
个词,这个词通常只用来指神经错乱。”
“啊!”波洛叫了起来,“我的英语永远也达不到地道的程度,英语真是一
种奇特的语言。那么刚才我应该说disarranged,nest…ce pas(法语:是吗)?”
“Disturbed(英语:打搅)才是你应该用的词。”
“谢谢,我的朋友,我发现你对词语用法特别讲究。好吧,现在就谈谈你对
我们的朋友帕克的看法。身上揣有两万英镑,你认为他还会继续当男管家吗?Je
ne pense pas(法语:我想是不会的)。当然他有可能是用别人的名字把钱存入
银行,但我还是相信他说的是真话。如果他是个恶棍,那肯定是个非常吝啬的恶
棍。他胸无大志。剩下的可能性就是雷蒙德或——布伦特少校。”
“当然不可能是雷蒙德,”我反对说,“我们都很清楚,为了五百英镑他拼
命地四处奔波。”
“对,他是这么说的。”
“至于赫克托·布伦特——”
“至于善良的布伦特少校我可以向你透露些情况,”波洛打断了我的话,
“调查就是我的工作,我一直在进行调查。他提到的那笔遗产,我发现其金额将
近两万英镑,这一点你是怎么想的?”
我惊骇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是不可能的,”我最后说,“像赫克托·布伦特这样的名流,不可能干
出这种事。”
波洛耸了耸肩。
“谁能讲得清呢?至少他是个胸怀大志的人。我承认我也很难看出他是个敲
诈犯,但有还有一个可能性你没有考虑到。”
“什么可能性?”
“火,我的朋友,你走了以后,有可能是艾克罗伊德本人把那封信毁了——
蓝信封以及里面的信。”
“我想这不太可能,”我说得非常缓慢,“但——当然,也有可能。他或许
改变了想法。”
我们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我家的门口,这时我突然心血来潮,邀请波洛到家里
吃顿便饭。
我还以为卡罗琳对我的做法会感到满意,然而要使女人感到满意是不容易的。
这天中午我们吃排骨——其它的菜还有牛肚和洋葱。三个人面前摆着两块排骨确
实有点尴尬。
但卡罗琳从不会让这种尴尬局面持续很长时间。她编造了一个令人乍舌的谎
言,她向波洛解释说,虽然詹姆斯经常嘲笑她,她还是坚持食素。她手舞足蹈地
谈论着果仁杂烩的美味(我可以肯定她从未尝过这道菜),她津津有味地吃着涂
有奶酪的烤面包,嘴里还口声声地说:“吃肉食是有害的。”
饭后,当我们坐在壁炉前抽烟时,卡罗琳直截了当地向波洛发动进攻了。
“还没找到拉尔夫·佩顿吗?”她问道。
“我到什么地方去找她呢,小姐?”
“我还以为你在克兰切斯特找到他了。”从卡罗琳说话的语调中可以听出,
她话中有话。
波洛被弄得莫名其妙。
“在克兰切斯特?为什么能在克兰切斯特找到他呢?”
我给了他一点提示,但说话的语气稍带讥讽。
“我们那个庞大的私人侦探队伍中,有一个昨天在克兰切斯特的马路上碰巧
看见你坐在车上。”我解释道。
波洛这才恍然大悟,他放声大笑起来。
“啊,原来如此!我只是到那里去看牙科医生,C’est tout(法语:就这么
回事)。我的牙疼,我去那里跑了一趟,牙就好多了。我想马上回来,但牙科医
生说不行。他要我把牙拨掉,我不同意,但他还是坚持要我拔,他这个人固执得
很!那颗牙齿再也不会疼了。”
卡罗琳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