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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菡萏
申明:本书由 (。qi70。)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1卷
001 沈玄哲vs周俊彦
我每天出校门口都要经过篮球场。我很喜欢那个地方,要是我的弟弟俊彦在我身边,他一定也会在这里跑跑跳跳。我总会把篮球场上那些男孩子想象成俊彦的模样。夏天的时候,总可以看到许多多穿着汗淋淋的校服的男孩,抢球,过人,灌篮……看到他们,我会想起《灌篮高手》,那是俊彦很爱看的漫画。我老是觉得会打篮球的都是帅哥,即使是赤木刚宪(大猩猩),是真的这样认为!
我每天都看到一个大男孩,很高。头发有点长,就是很不符合校规的那种发型,我猜他是高三的。他很引人注目。如果全校集会,我相信他绝对是全场焦点(除了校长之外)。不仅仅是因为鹤立鸡群,他的身上有俊彦的影子,一种吸引人的特质让我的目光跟着他走。我很喜欢他那种和俊彦一样的阳光笑容,很灿烂。我有多久没看到我的俊彦笑了?三年?五年?
今天我回家时,经过篮球场,只剩五六个人了,他也在,可能是很晚了。大概是我刚刚在音乐室练琴练太久了点。
每次看到他打球,我总是习惯性地在那里停留几分钟,好像这样才能看到俊彦一样,今天也是一样。他举手投篮,如果准确无误的话,是个三分球呢。我是说如果,当然有不进的可能,另一个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孩一手拍掉了他的球。那是个现在流行的发型,我不是觉得好看才记住这个发型,是因为太流行了,看太多了。
说回那颗球,它没有顺利地进入篮框,那它去哪里了呢?没错,它正向我的方向飞来。砰的一下击中了我的头,我几乎晕倒了,头昏昏沉沉的。琴谱都掉在了地上,满地的音符。我正想弯下腰想把它捡起来,它却被一只黝黑的手拾起了,并递回给我。
哦,是那个高个子男孩。
我呆呆地把视线往上移45度,我说了声谢谢(大概有说吧),转身想走。
他却挡在我得身前,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没事吧?不好意思哦!”真的好像俊彦,以前,俊彦也曾摸着我的头说他才是哥哥。啊,好想俊彦啊,好想哭啊,快要疯了。
我好像说了句再见(也许,我真的记不清了。)就走掉了。其实我多想和你多呆一会啊,但是我知道你不是我的俊彦。
我慢吞吞地走向车站,心里其实很想快点回家的,可是脚步怎么也快不起来。
想起总是哭泣的母亲,我怎么也无法想象我住的地方可以称为家。狭小的空间里永远充满了忧郁,母亲发病的时候总是在问我“俊彦又跑到哪里去玩了?怎么还不回来?”
我总是回答不出来,俊彦到哪里去了?他和父亲走了,你忘了吗?我们可爱的俊彦被带走了。他有新妈妈了,不知道那个女人有没有好好地疼俊彦呢。
每当我无言以对,母亲总会激动地拍打着床板,对我吆喝着,“你这个坏女人不要靠近我,给我滚出去。”
我是您的女儿啊,你怎么能认不出我来呢?
公车怎么还不来呢?看公车的同时,我瞄到刚才的高个子男生有些欢快(?)地大步走向公车站,以他的那双长腿用得着那么大步吗?我心里正奇怪的同时,他已经站到了我的身旁。我的天啊!上帝怎么可以让一个185的人与一个158的人站得那么近呢?上帝一向是残忍的。从我的家支离破散的那一刻起,我就不相信人是平等的。啊,好像扯远了。
“你干吗那么快走掉啊?”我偷偷向四周瞄了瞄,车站明明只有我和他啊。
“还有其他人吗?是问你啦!”他的声音满是笑意。
我吓了一跳,心中对上天的不满还没有消失,所以语气不是太好,没经过思考的话就冲口而出,“我肚子饿了啊!”甚至不难发觉口气有点怨恨。
“哈哈!!!那我请客吧^_^!”请你不要再露出这种笑容对我讲话了,好不好?我会崩溃的。
“等……等等,我们还不认识的!”他也和俊彦一样喜欢无厘头地说话呢。
“哦,我叫沈玄哲,到你介绍了。”真是个奇怪的人。
“啊?”这么突然地介绍自己我还转不过弯来。
“啊什么啊?你介绍完就我们就认识啦。”他还理直气壮地说。
“我叫周俊颖。”感觉好奇怪,就先把他当作俊彦吧。
“俊颖~走吧。”
答应过俊彦不哭的我,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因为已经好久没有人叫我俊颖了。我快速的用衣袖擦干眼泪。对着刚认识的人掉眼泪太失礼了。
和沈玄哲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心情也变得开朗了一些。
可是回到家又是一片愁云惨雾的。多想俊彦回来啊。
002 我的长发
那以后,很多时候,我练完琴就会和练完球的他一起走去车站。
有一次。
“你把头发留这么长有什么特殊原因吗?”他问我。
“你的头发也很长啊。”这个问题让我好伤心啊,特别是他提出的,只会让我更想念俊彦。我的头发真的很长,已经长到了小腿,我一直是把头发盘起来的。他也察觉到我的不自然了吧,我们俩都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想答这个问题啦。
过了一会,“因为这样很帅啊!”他傻笑地挠挠头说。也许他是想缓解这种气氛吧。
“哦。”又过了几分钟后加了句,“也不会很帅啊。”我故意打击他,或者是我不想承认吧,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承认了,他就会很得意忘形的,俊彦也是这样的。
“臭丫头,很有个性啊你!”他装作很拽地说。
“臭小子,敢这样跟姐姐我说话?”话一出口,我才发现我把他当成是俊彦了。呜呜,我已经病态了。
“啊。大姐,对不起。”他故意装得很害怕的样子。原来他以为我说的姐姐是黑道大姐,算了,他这样误会更好。
我白了他一眼,“知道害怕就好。”他就受惊状地啊地一声,倒退了几步。
他是不是只有小孩子的智商啊?
“哈哈哈……矮人家半截的人还敢学人家耍狠。好好笑。”讨厌,老提这个事。我是有一点点矮啦。
“可恶啊你。”
“你是想说我可爱吧?”他还对我挤眉弄眼,他这个样子真的有一点点可爱。只是因为像俊彦而已。哼!
不久,他的背上出现了一个红掌印。聪明的大家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吧?
“不错,好掌法。不愧为师教你那么久。”他还是像什么事都没一样,装得武功很高深的样子。
“你还说?”
“……”
跟他一起很胡闹,也很舒服。把他当作俊彦就好了,我的俊彦。
我还在想刚刚的练习曲,突然左肩被点了点。通常我是不会因此而停下脚步的,也不会回头。因为会做这么无聊的行为的只有他,这学校我也没有别的能称得上朋友的人。
“喂,你也太冷淡了吧?”果然不出我所料。
“早就知道是你了,不用回头都知道!”
“我看你是迟钝。”他又开始了。
“只有你这么无聊。”
“哈哈,太了解师父了。”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有拜师啊!”我瞪着他。
“徒儿怎能如此健忘呢?是昨天的事啊。”他皱着眉说,装得好像真的有这么回事,只是我忘记了。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这家伙尽是瞎说,害得我也被传染了。
“不是什么特别日子啊。”他疑惑地看着我,猜不出我想说什么。
“唉,那真是奇怪啊……”我故意故弄玄虚来引起他的好奇心。
“有什么奇怪的啊?”真是好奇心重的孩子啊!
“不是特别日子,精神病治疗中心怎么放你假呢?”
“哈哈哈……臭丫头!”
跟他在一起我也变得爱笑了。我们一起走去车站。
“你练琴多久了?”他问。
“11年了吧?”
“哇,那多少级啊?”
“我没有考级……”
“咦?为什么?”
“我觉得没必要啊!”其实是经济很有问题。父亲给我和母亲的赡养费并不是很多。能够给我留下一部钢琴,我已经很满足了。
“反正也是一张纸而已啦。奖杯也是一个杯啦。”我有些激动地看着他,因为他是除了我亲爱的弟弟以外,唯一这样说的人。周围的人都把那张纸看得很重要,父亲,老师,朋友皆是如此。周围不了解情况的人,只是一味地责怪我的不懂事。其实我又何尝不想考呢?那是一种能力的认证啊。
“一起吃饭吗?”他问。
“嗯。你请的话。”
“好。”他摸了摸我的头,像摸一只小猫。
其实我应该回家做饭给母亲的,但是我实在拒绝不了和他相处的任何机会。因为他和俊彦是那么地像啊。
我们挑了一张靠窗的桌子。
“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啊?”他的神情很难得这么严肃。
“嗯。”习惯了他的嬉皮笑脸,对他的认真有点不安。
“为什么把你的头发留得那么长?”他定定地看着我。
这时候,服务员来了。“我们先点餐吧!”气氛不但没有丝毫缓和,好像更僵了一点。
他好像心情不太好,烦躁地翻着菜单。可怜的菜单,被他翻得啪啪的响。可怜的服务生被他吓得默默地颤抖。
003 我的过去
“以前,我的家很幸福,一家四口,爸爸和妈妈很恩爱,每天都欢声笑语。
虽然我们家不是什么有钱人的家,但是却切切实实地感到快乐幸福。
每个周末,爸爸妈妈都会带着我和弟弟去公园、游乐场,去放风筝,去游泳。每个节日,我们都会庆祝,爸爸妈妈一起教我们做年糕,教我们包粽子。那时候我和弟弟都笑得那么灿烂,爸爸很疼我和弟弟,教会我们玩好多好多游戏,告诉我们好多好多有趣的事。妈妈很温柔,每晚都会给我们讲不同的故事,唱好多好听的歌。
不知道从那一天开始,爸爸开始很晚很晚才回家。爸爸和妈妈开始了没完没了的吵架。吵架的声音,扔东西的声音,哭泣的声音,替代了原本的欢笑声。虽然从来没有见过弟弟掉眼泪,但是我感觉得到他在害怕,因为我抱着他的时候他一直在颤抖。
后来,爸爸带着弟弟离开了我和妈妈。妈妈因为太想念弟弟患上了忧郁症。我已经五六年没有见过爸爸和弟弟了。爸爸有了新的家庭,一次也没有回来过。我甚至连爸爸的新家在什么地方,最近怎么样也不知道。
我和弟弟的感情很好,离别的时候我们都很舍不得。我们都知道,这次分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见。当时还很小的我们约好把我的头发留长,到时候弟弟就会认得我了。现在想起来很好笑呢。”
正在说话的我眼泪在眼眶打转,我努力不让它流下来。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平复了,却还是忍不住……不行,我不能让他看见我哭,我答应过俊彦坚强的。不,我也没有哭,只是流泪啦。反正还是不能让他看见。我转身背对他,但太迟了,他也许已经看到我的眼泪了。
“不好笑。什么都别说了,想哭就哭吧!哭也是很正常的。”他把我的头按在他的怀里,再重申一次,我没有哭哦,不过算了。
不知道这个姿势维持了多久。他身上有一种和俊彦不一样的味道,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不过在他怀里很安心。
回到家里,还是没有办法忘掉这个味道。在狭窄的床上躺着,想着刚才的拥抱。
这天晚上,我梦见了俊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