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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西奥尔把在水晶球中看到的建筑样子画了下来,组成两个半球,粘在一起,整个工程只用了一小会儿时间,但两人都耗了不少体力。
“我们进去吧,”埃克西奥尔说,同时断开了与时钟飞船的联系,慢慢减到了正常速度。在漂浮的公寓里,他们短暂地休息了一下,然后按各自的风格开始布置房间,接着:“我们好像已经认识一段时间了。”埃克西奥尔说,他们坐在一间有淡色大门的屋子里,品着用魔法变出来的饮料。
“因为我们知道将会如此,所以感觉已经是这样了,”阿尔达塔·埃尔回答说,“实际上,当我从伊利西亚上探索关于里特的未来时,非常惊讶地发现了你的住宅——嗯,这个地方——漂浮在这儿,不管怎样,我原本就打算作为可撒尼德的使者来这里,似乎里特这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并不十分了解的地方,马上会变得异常重要。”
“噢,我觉得也许是的,因为我的一个后世子孙——探索者亨利·劳伦特·德·玛里尼和莫利恩正在来这儿的路上。”
“啊!”阿尔达塔显得十分高兴,“这么说,他已经弄清全部线索,消除了所有障碍,是吗?可撒尼德预见到了这一点,没错——至少这是他所预见到的许多未来的一种;这么多可能的未来!可撒尼德真是让人不可思议!如此计算,如此排列组合!而他造出了最好的一种,然后又开始付诸实施。”
这给埃克西奥尔的术士头脑传送了大量信息。与任何一个普通人相比,他从阿尔达塔的话里听出了更多的东西,“在我的水晶球里,”一会儿以后他说道,“我看到我们俩在玩一种游戏,觉得很奇怪,显然在我的时代里并没有发明,虽然这使我联想到特罗蒂也是在棋盘上玩的。”
“那一定是象棋,”阿尔达塔高兴地说,“我最喜欢它了!”他用魔法变出了棋盘和棋子,“来,我给你解释规则。”
他们玩了起来,就像水晶球预测的那样,在那时以及随后的几个小时里,他们玩得特别起劲——只有术士才感兴趣的猜测问题——不过,他们仍有时间和空隙进行正常的对话。
“你到这儿来的目的是什么呢?”阿尔达塔最后终于问到这个问题,‘当然除了时间上必要之外,我是说,你看到了自己会在这儿——显然你根据预测来到这儿——这是唯一的原因吗?“术士做事常常不止一个动机。
“我在寻求长生不老,”埃克西奥尔解释说,“我已经找了好多年;当德·玛里尼提到他的目的地伊利西亚时,我立刻找到了答案——就像我告诉他的那样,伊利西亚就是长生不老!所以,这所住宅、里特和你构成了焦点,而这是德。
玛里尼的必经之路……“
“嗯!”阿尔达塔对此很感兴趣,‘你怎样才能完成最终阶段呢?我是说,时机降临时从这儿去伊利西亚?“
“通过时钟飞船,还有探索者和他妻子,你加入我们的行列吗?既然你在伊利西亚早已有了住处,里特又是这么无聊的一个地方……”
“我不这么认为。”阿尔达塔·埃尔说,“你看,我不知道我被召在这儿呆多久——甚至为什么我要到这来——只是因为这是可撒尼德的主意,他认为我应该来;另外,我是骑着尚思到这儿来的,我的躯壳——有血有肉的躯体——仍然在伊利西亚,这样,等我回去时,就只有个可以瞬间完成的简单复原过程,不管怎样,谢谢你的——”他突然停住了,迅速在椅子上坐直了。
“出了什么事?”埃克西奥尔很好奇。
阿尔达塔伸展开他那又高又瘦的外壳,站了起来,“有一条信息传人了我在伊利西亚的领空,”他说,眼神变得极其深远,“我盼了很久了,是可撒尼德给我的信息,来,你也来看看。”
他迅速大步跑向他的房间,埃克西奥尔紧随其后,他们一起坐在阿尔达塔的水晶球前,里面已经形成了一个画面,一个德奇·奇斯站在阿尔达塔·埃尔在伊利西亚上空飘浮着的球体上的密室门槛上,阿尔达塔本人——或者说是他的身体——躺在屋子中央的空气重力床上,一切都静悄悄的,直到这位伊利西亚术士在里特上的外壳打开了一条六指通道,画面才开始有了对话,并活动起来:“我想请你区别对待,”传出一种机械似的声音,但很明显那是阿尔达塔的声音,或者是一种惟妙惟肖的模仿,“你一定是想知道我的那一小部分在哪儿,对吧?斜躺在这里的这具壳只是阿尔达塔·埃尔的肉体,而他的思维——也是他更伟大真实的一面——正在仙女座埃克西奥尔·克穆尔的宅第里。”对话继续着,如同先前看到的那样,与此同时,里特的埃克西奥尔和阿尔达塔也在继续看着,直到德奇·奇斯传达完他的信息。
在里特,阿尔达塔收到了信息,摇晃了片刻,眉头紧锁,他听到自己在水晶球里说:“好了,全明白了,这是可撒尼德交给我的一项重要任务,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小鸟,而不是在那儿装腔作势,鹦鹉学舌。”
接着德奇·奇斯从阿尔达塔的水晶球里消失了——他神色匆匆,甚至有点害怕——之后,两位术士温和地抿嘴一笑,继续下棋。
过了一会儿,“可撒尼德的信息到底是什么?”埃克西奥尔问。
“它包含了我到这里来的原因,”阿尔达塔回答道,“那就是,我是来站岗的。”他用三步棋赢了比赛,然后变出一根魔杖,延伸至六英尺长,把金属箍插入地下,俯身倾听银色的杖杆;他仿佛听了片刻,又直起身来,微微一笑,“让我站岗,是的。”他重复了一遍。
接着他详细地解释了一切……
在伊利西亚一切早已准备就绪,可撒尼德——只有可撒尼德仍然保持着对外监督,现在就连他也对伊利西亚边界之外发生的事不闻不问。没有任何肉体的或是思维的生物进出伊利西亚。没有尚思外出或是巡游者归来。没有任何电传信息发出或接收,也没有时钟飞船往来于浩瀚无垠的时空之间,伊利西亚上一片静寂,隐没着,并且秘而不宣,而且比以前更富传奇色彩了……
不过,由于可撒尼德本人具有老大神的血肉与头脑,所以他并没有完全封闭自己,没有完全与其他活动隔绝。在他那不可思议的梦境中,他听得到外界的回声,老大神的聚合思维——他们使用电话技术,他们的“伟大信使尼阿索特普”,在他们各式各样的囚禁所之间传送彼此间的信息与思想——这经常会影响可撒尼德的思维;然后,他在片刻之间,就能悟出他们的意图。
当德·玛里尼和莫利恩乘坐时钟飞船离开波利亚——当伊萨夸折磨某些头脑以获取信息时,这些事就马上在其他老大神之间传开了,尤其是克突尔胡的事情可撒尼德已经知道了。他还知道亨达罗斯猎狗消失在一个黑洞里和对嘶嘶嘶嘶嘶的营救。从地球梦谷传来的回声告诉他克突尔胡进一步渗人人类大脑潜意识计划遭到打击。而因心理狂怒和沮丧而发出的尖叫表明对尼阿索特普“自己”的攻击。
绝大部分已在预料之中了……
在各时代之间:在梦谷,巨大的恩何拉蒂已经从他们古老的地洞里重现,以罂粟种子为食,现在甚至一些德奇·奇斯也想和他们取得联系。更糟的是,恩何拉蒂似乎快要收获罂粟种子并把它们贮存在地洞里。那些地洞现在也已显出了本来面目:当恩何拉蒂的大门突然打开时,那些巨大的圆柱体——就是地洞本身——也慢慢从玄武岩的悬崖边慢慢打开了。那些圆柱体不仅仅是冬眠的洞穴:直径30英尺,长60英尺,由一种连伊利西亚的科技也无从知晓的白色金属制成,并且开始放射出一种超射线——其能量足以控制伊利西亚的时钟飞船!恩何拉蒂的地洞就是时钟飞船——他们正在补充给养,整装待飞!
至于那些大门的复制方式,仙女座的巨大漩涡以及一些预示着噩兆的星星的出现:其实现在那些星星都快到来了;但实际上,只需再增添一颗就能完成整个程序,而其位置,包括它的状态,对于可撒尼德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它是一颗即将死去的星星,但又与众不同,它是一对“孪生”星星中的一颗,第一颗已经自我毁灭了,正隐含在其内核中,是宇宙大混乱的端倪。
这颗星星的名字叫什么?
当然是里特——它正是阿尔达塔·埃尔站岗的地方,他正监视着那个致命的新生儿的脉搏,这可能意味着一种新的开始——或者说是一种可怕的结束……
《伊利西亚》作者:'英' 布莱恩·拉姆利
第三章 恒星到来了
当德·玛里尼驾驶时钟飞船驶人时空、最终进入里特的住宅时,埃克西奥尔·克穆尔和阿尔达塔·埃尔早已在那里等候了,他们俩同时注意到:德·玛里尼从过去带来的一团团绿色的雾状东西慢慢变成毫无生气的薄薄黏液——它们原来附在住宅上层顶盖玻璃上。住宅是受魔法保护的,而且是用防水材料建的,所以他们并未太在意,但埃克西奥尔似对此嗤之以鼻,说道:“看来洛克斯佐尔的‘跟着我’的咒语还是起了点作用,起码有一部分起了作用。一部分克突尔胡的思维黏液跟上了时钟飞船,而且又找到了我。不过,现在已经很虚弱了,干脆我用简单的‘走开’把它们马上赶走吧!”
“随它去,”阿尔达塔·埃尔说道,“它改变不了什么——其实,我们可能还会受益呢?”
德·玛里尼和莫利恩小心翼翼地从时钟飞船里走出来,发现两位术上早已在此等待他俩的到来;他们最后阶段的旅程并不风平浪静;亨达罗斯猎狗跟踪他们将近70万年,全然不顾时钟飞船的武器,而时钟飞船发射武器的方式是德·玛里尼从未见过的,这种决一死战的架式着实令他迷惑,不安和害怕,最终它们落后了许多,只得放弃跟踪。德·玛里尼调整时钟飞船,转向里特的三维空间。
现在,时间旅行者们走了出来,对埃克西奥尔疲惫地点了点头,满怀敬意地看着阿尔达塔·埃尔。
“克娄的朋友,”那个又高又瘦、拥有无穷魔力的人点了点头,回敬了德·玛里尼的注视;但是尽管他在和他们说话,莫利恩和她丈夫都注意到他的嘴唇丝毫未动,“德·玛里尼就是指导者——还有莫利恩,她的纯洁与美丽无疑会征服整个伊利西亚。最终……”他的嘴唇似乎丝毫未动。
莫利恩听到他的赞美不禁脸红,于是微微一笑,而德·玛里尼却皱了皱眉头,“最终?”他重复术士的话,“我们原以为很快。”
阿尔达塔歪着他那瘦削的脑袋,“是的,未来的确是在靠近我们,”他说,“但是有一种事我们永远无法确定它何时会到来,除非过去被锁定;即使这样,未来也并非完全不可改变。”
“啊哈!”埃克西奥尔说,“最好的话,阿尔达塔,他们使用词语的方式与我们不同,他们的思维比我们更多地运用直接原因。”
他这种说法在大多数情况下是对的,现在德·玛里尼的思维就不是一条线索。“阿尔达塔,”他强调说,“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到这儿来,你自己来自伊利西亚,如果有谁能帮助我们去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