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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丽萨的对面,过道那边,还放着一张床。躺在那儿的人,两眼闭着。阿丽萨觉得这是个熟人,非常熟悉……是谁呢?
当然是塔杰乌史·索考尔。此刻,塔杰乌史脸色苍白,廋得鼻子也更尖了,眼窝深陷!
阿丽萨的视线落到袖子上,才发觉自己身穿睡衣:法兰绒的,质地柔软,上面绣有淡蓝色的勿忘我花。
阿丽萨把两脚从床上垂下,立刻伸进了毛茸茸的、柔软的平底便鞋。她蹑手蹑脚地走向阿尔卡沙,因为遇到复杂的情况,阿尔卡沙是最有主见的。
“阿尔卡沙,”她俯下身去,凑近阿尔卡沙的耳边轻唤,“醒醒吧。”
阿尔卡沙睁开眼睛,好像没有睡着过的样子。而且,他一声不吭,目光扫视病房,然后停留在阿丽萨的脸上,但又好像没有看到她似的。他目光茫然。他在思考。
“奇怪,”他说,“那个人是谁?”
阿丽萨想起阿尔卡沙以前没见过塔杰乌史。
“不是别人,就是塔杰乌史。”阿丽萨轻声说,“为了他,依莉娅抛弃了我们的盖依道。”
“他应该在弗洛茨拉夫市郊。”
“那我们在哪儿呢?”
“不知道。去看看,好吗?”
阿尔卡沙掀开被子。他也身穿睡衣,不过他的睡衣上绣的是淡蓝色的风铃草。
他们走向大房间那头的白色房门。
门轻灵地开了。他们置身于宽阔而明亮的长廊。
这条走廊空无一人,乐曲声在轻轻飘荡。
长廊另一边的门开了,一个女护士急匆匆地迎面走来。她身穿淡蓝色连衣裙,高耸着白色发饰,同样是白色的围裙镶着花边。护士笑容满面。
“孩子,你们到哪里去?”她打老远就问,“便壶在你们的床底下。”
护士的话抑扬顿挫,流利如同唱歌,显得怪怪的。
笑容也怪。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等护士走近些,阿丽萨才发觉她戴着面具。
紧贴着整个脸部的面具红扑扑的,光光滑滑,一直在笑。面具上有两个精心开挖的洞孔,好让眼睛露出来。两眼从人工的笑容中往外看,使阿丽萨感到可悲,并产生戒备心理。
“我们这是在哪儿?”阿丽萨问护士。
“亲爱的,你们在朋友这儿。”护士小姐唱歌般地说,“现在请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在那里,你会找到脸盆和便壶,还有各人独用的牙刷和肥皂。穿着睡衣跑到外面去,让人家笑话,这是你们自己也不愿意的吧?”
“您是谁?”阿尔卡沙探问。
“待会儿就给你们送来早餐。”护士伸出两只戴着精致的白手套的手,拥抱两个孩子。她的双手柔软而温热,把他们往回推。“早餐以后,医生会来。他十分善良。他将盘问你们。好,你们要乖,要听话。”
护士既温和又不容违拗地把两个少年推进房间,关上了门。
巴史卡还在睡觉,倒是塔杰乌史醒了,而且一眼就认出了阿丽萨。
“早上好,”他招呼,“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聪明飞船》作者:'俄' 基尔·布雷切夫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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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依莉娅寻找丈夫
从莫斯科返回以后的一个星期六,塔杰乌史打算去钓鱼。天蒙蒙亮,他就把钓鱼竿和帐篷搬进飞行器,他说次日星期天就回来吃午饭的。
塔杰乌史有个喜爱的去处——喀尔巴阡山脉树林繁茂的峡谷内一条水流湍急的小河旁。
星期六夜间,他给依莉娅来过电话,向妻子和女儿道晚安,说这次钓鱼很开心,还采过蘑菇。但他也抱怨蚊子厉害。
星期天下午1点钟,塔杰乌史的妈妈从格丹斯克飞来,要看看孙女。这时依莉娅还没着急。她知道钓鱼迷都是专心致志的,塔杰乌史当然也不例外,他准是把世界上的一切都置诸脑后了。没关系,等到肚子饿得咕咕叫,他会飞回家的。
依莉娅决定请塔杰乌史和他的母亲吃苹果烤鹅。依莉娅把鹅放进烤箱,看看手表,不由惊呼一声:快2点了!
她擦干手,跑进屋子,要打电话催丈夫回来。
电话打不通。奇怪,塔杰乌史戴着多功能手镯呀。莫不是他脱掉手镯下水游泳了?
鹅放进烤箱已有15分钟,依莉娅再次给塔杰乌史打电话。仍然怎么也联系不上。
依莉娅不想让婆婆惊慌不安,就说自己得赶紧驾驶飞行器去一趟弗洛茨拉夫市区,因为烤鹅忘了加一种特殊的、名贵的香料。其实,她是直接飞往喀尔巴阡山脉了。
塔杰乌史钓鱼的地点,她找起来并不费事。毕竟她多次和丈夫一块儿来过。
依莉娅驾驶着飞行器徐徐降落时,仔细观察塔杰乌史那橙黄色的帐篷。帐篷旁边有飞行器。
依莉娅让自己的飞行器也在帐篷附近着陆。
“塔杰乌史!”她叫喊。
没有谁回答,只有小河水在哗哗流淌,蜜蜂在嗡嗡低鸣。
依莉娅朝岸边跑去。小河畔的草地上,扔着钓鱼竿。一边的水桶里,有条鲑鱼在游动。河水不深,清澈透明,有鹅卵石露出水面。落水淹死是不可能的。
依莉娅跑进帐篷。
里面空空的。睡袋被揉成团,抛在一旁,背包打开着,包内的东西被抛撒在地上。
这时,依莉娅发现地上有陌生人的脚印,是既脏又湿的鞋底踩下又干了的。
帐篷周围也有陌生人的脚印。夜里下过一场雨,但正午泥地又干了,于是一个个脚印留了下来。
依莉娅高声喊叫塔杰乌史。她嗓子都快喊破了,没有什么人应一声。
“镇静,”依莉娅嘱咐自己,“要沉住气。”
她从1数到20,做了一次深呼吸,细心地寻觅有关塔杰乌史的蛛丝马迹。
她首先查看小河边的草地。
一些痕迹向她显示,昨夜有一架陌生的飞行器来过。3个人,穿着宇航员穿的磁铁底的鞋子,朝塔杰乌史的帐篷走去。塔杰乌史显然正熟睡着,所以起先并没有反抗。
袭击者把塔杰乌史拖出帐篷,捆起来,绑在粗壮的橡树上——依莉娅在树皮上找到了绳索紧勒留下的印痕。
在这以后,塔杰乌史显然受到过审问——橡树周围的地面上全是杂乱的脚印。那些人没能从塔杰乌史嘴里问出所需要的东西,便把他拖进了飞行器。然后,他们中有一个回到草地上,竭力清除痕迹,制造假象,让随后来寻找塔杰乌史的人以为他溺水身亡。但是,这些骗不过依莉娅的眼睛。她可是从小就学会辨别踪迹的。她是高明的猎手。
“如果发生的情形正是这样,那么塔杰乌史会想方设法给我留下记号,因为他该知道我会来找他。”依莉娅环顾草地,暗暗推测。“但记号在哪儿呢?怎样的记号呢?”
依莉娅又一次绕着绑过塔杰乌史的那棵橡树走一圈。紧靠树身的地面上,在一些树根间,她看到了几条塔杰乌史用脚尖划出的、歪斜的线。先是5条,然后又是4条。他为什么要这样划呢?5、4……5、4这两个数字,她怎么觉得这样熟悉?
54行星!
莫非塔杰乌史要表达的正是那颗行星?当他被捆绑、受盘问时,当人家企图把他带往什么地方去时,他想到了遥远的行星。
依莉娅猛地记起塔杰乌史在54行星上也曾遭到袭击,自己看见他时,他已奄奄一息。有个秘密,和54行星相关,他们至今未能揭示。
还能回忆起什么?对呀!当她从那儿飞离的时候,盖依道好像说过什么话……什么重要的话,可当时她没留意。盖依道提到宇宙漫游者的基地!说看见了通向基地的入口……
必须争分夺秒了!
依莉娅急忙收拾起塔杰乌史的帐篷和其他东西,通通放进自己的飞行器,并且把塔杰乌史的飞行器锁上,以免碰巧被熊闯入。然后,依莉娅飞回家去。
航行途中,依莉娅在弗洛茨拉夫市区降落停留,到邮政总局给撒哈拉沙漠的垃圾场打可视电话。她要了解盖依道此刻在哪里,在垃圾场选中盖依道的孩子们在哪里。
正在值班的扎米黎雅回答:“莫斯科的孩子修理过小飞船,而且驾驶着这艘小飞船去了。因为他们准备参加竞赛。出什么意外了吗?”
“不,没出什么意外。”依莉娅说,“我不过是想跟那个叫阿丽萨的女孩谈谈。在哪儿能找到她?”
“请稍等,”扎米黎雅说,“他们把地址留给我了,您记一下吧……”
依莉娅谢过扎米黎雅,当即打电话到阿丽萨家里。
来接听可视电话的,是40岁模样、高个子、背稍微有些驼的男子。这是阿丽萨的父亲。他看见一位金发披肩、光彩照人的少妇要找阿丽萨,不禁面露诧异。少妇说自己叫依莉娅,必须要见到盖依道,可在哪儿能找到阿丽萨和盖依道呢?
“确切的地址我说不出。”阿丽萨的父亲谢列兹尼奥夫教授回答,“情况是这样的:他们飞往夏威夷,去参加民间舞蹈联欢节了。不过我了解阿丽萨和她的伙伴巴史卡的性格,此时此刻,他们可能正在太阳系内航行,考验自己的飞船。”
依莉娅电话打到夏威夷联欢节组委会。那边告诉她,共有6万宾客来参加联欢节,其中自行驾驶宇宙飞船前来的也至少有200人。
檀香山航天站则这样答复:“盖依道”号飞船没有在那里登记。这下依莉娅明白了,她无法迅速找到阿丽萨的,她只得先飞回家去。
到了家里,依莉娅走进塔杰乌史的工作室,打开放置着勘察器械的柜子,挑选她觉得有用的东西。
依莉娅打点好一切,准备出发,同时继续思索着要飞往何处?下一步怎么做?
解开奥秘的钥匙,最有可能是在荒凉的54行星上,在宇宙漫游者基地的附近。显而易见,有人正在寻觅这个基地。或者,甚至已经找到了,这伙人唯恐还有别的人发现这一基地。依莉娅推断着,假定敌人是怀疑塔杰乌史也找到了他们认为极其重要的基地,因此决定把他杀死。依莉娅和盖依道搭救了塔杰乌史,可是,敌人仍然心存疑虑,于是跟踪盖依道。结果发现盖依道飞往地球。到地球上去干什么?找到了基地急着去报信吧?于是,他们偷袭盖依道。盖依道出现在垃圾场,来自莫斯科的少年在那里看到了它。敌人如果派出奸细,那奸细必定探明阿丽萨曾飞往波兰,和塔杰乌史见面!塔杰乌史飞往莫斯科,到了盖依道那儿,而且这以后,盖依道又立刻起飞了。正因为如此,他们的奸细尾随着塔杰乌史,并劫持了他。
当然可以去警察局报案,但最伤脑筋的是敌人已经远走高飞。等你把事情的根由始末讲述清楚,他们早就踪影全无了。依莉娅必须亲自采取行动。
为起飞准备好了一切,依莉娅走到凉台上,塔杰乌史的母亲第一眼竟没认出她来。
原因是明摆着的。
塔杰乌史的妈妈知道,儿子娶的是个长着一头金色长发的女子,温柔而不张扬,擅长烹饪,不喜欢冒险,宁肯永远不离开自家的花园。
可她此刻看到了谁呢?
她面前站着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勇士:剪短的头发,一身旅行服,眯着的淡紫色的眼睛透出冷峻,硬实的下巴向前突出,显得坚毅;动作果敢、利索。她这神态,仿佛随时能攀登珠穆朗玛峰,或跃上拳击台,或和银河系最疯狂的强盗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