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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2章 番外:囚宠5
第1103章 番外:囚宠6
难道, 他又错了么?竟然……又一次伤了她?该如何是好?要怎样才好?霍丛烨啊霍丛烨,朕自负天资才智都不输于你,为何却总在你面前心怯三分?你,不过是比朕早一些认识她而已?凭什么,便要一生横在我们之间?
他心中恨极了,捧着那幅字卷,又喜又恨,心中只是思绪难平。眸间寒光一闪,便咬牙立誓道:“你便是横在我们之间的一道天锏般的沟壑,朕…………也要决意,将你给填平了!”
生平从未有这样嗜血的戾气,而这念头一旦涌起,便如此燥烈不安。他缓缓卷好手中的字卷,只觉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都在狂躁的呼喊着:“杀了他!杀了他……朕,绝不能容你再继续活着……”。
他在正殿中立了许久,心中反复着,只是这样一个念头。而既然动了杀机,少不得又要顾虑其他,霍丛烨的身后,便是霍浩天。
斩草除根…………且不论霍浩天是否有异心,现下,他都不能容得霍氏一族有血脉续存。他下了狠心,心意一决,便仰面叫了徐致过来:“你派人去请兵部尚书与内阁驱密院长史过来,朕有事要议。”
他决意追查玉屑一案,欲要藉此追查到底。
徐致领命,正要快步出去。才一转身,又听得皇帝在身后叫道:“等等!你派人去一趟紫陌殿……不!你亲自去,一会便去。就去看看,贵妃今日……气色如何,然后再来回禀朕就好。”
徐致暗笑一声,凭住气息回头屈膝道:“陛下,就这个?旁的……什么话,也不用说了?”一暗暗好奇,便这么空着两手去见紫陌殿的那位?
南宫凌沣双眉皱起,似怒非怒,似忧又喜的,少顷才犹豫道:“就这个,旁的不用多说了……朕,改日再去看她!”
“是,陛下,奴才便转告贵妃娘娘,说您改日再去看她。”徐致忍住笑,道了这一句,赶忙转身出去。
徐致到达紫陌殿时,已是暮色时分。殿前植了许多的杨柳,这时正是舒展绿意时,徐致打量了一下殿中服侍的奴才,见到各人都是一副安静的表情,心知贵妃今日心情还算不错。
他自受了皇帝的钦命,便明白那是天子对自己无上的信任之托。跟在御前这么些年,他知道如今这贵妃在皇帝心目中的份量,说是他的性命一般,那是丝毫也不为过的。
只是愈是这样,他愈不能掉以轻心。这后宫有多少双眼睛都盯着紫陌殿的这位,又有多少人暗藏黑心想要之置于死地?他不消细想,也能了解个大概。
如今的情况,是关系到贵妃的事情,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服侍的宫人,他都不得不落足了功夫去细细考究,断不能再叫那等包藏祸心的人近了贵妃的身边。
他一路想来,想着皇帝的话,笑吟吟进了殿,且在大殿中拜下,躬声道:“奴才徐致,参见贵妃娘娘!娘娘金安!”
1103章 番外:囚宠6
第1104章 番外:我心匪石1
子静正在殿中看书,听得声响,赶紧丢了手上的书卷,掀起纱帐便对宫人道:“快请徐公公进来讲话!”
徐致听得她声音洪亮,显见精神还不错,不由的更喜了几分。他甫一进殿便躬身道:“娘娘,陛下打发奴才来看您,问您的好呢!另外还差奴才带来一样东西,请您笑纳。”
说完之后便拍拍手,身后的两个小太监自吃力的抬着一盆东西走进来。看起来甚是沉重,因上头盖着一方大红锦缎,也不知到底是什么物事。
只是人还未到跟前,却先闻到一股清幽幽的异香,却又不似熏香那般烟熏火燎,几欲沁人心脾。
“皇上说,知道您素来不爱熏香,这香料却是难得一见的贡品,且极利于女子养身养颜,因此,才特地命奴才送了过来。”
徐致说着,吩咐小太监放下东西,伸手掀开红锦,露出一盆状似假山的物事来。
子静看了一眼,原来是一盆精巧的上等香山子。约十五、六斤重的伽南香,整块香料雕成山峦之形,加以描金等装饰,盛放在放有蔷薇水、苏合油的檀木盆里。上面配以丁香、檀木做成的微型林树,惟妙惟肖,清幽香味更是弥漫整间屋子。
她心中知道这等香料可谓是万金难求,但南宫凌沣此时送来这样东西,却分明是另有深意。她忽然间想起他曾经写给自己的那卷小诗,我心扉石,不可转也……。
便有些含笑又羞怯的应了一句:“请徐公公替我多谢皇上。”
徐致见状,连忙拱手道:“奴才在此恭贺娘娘了。”
子静见他含笑,心知事情有了转机,她急切的问来:“他……陛下,还有没有别的话,请你一并带来的。”
她侧面坐在床上,轻纱帐子拢了一半,徐致恭敬的站着,抬眼打量了一下贵妃的气色。只见子静螓首微垂,显见有些急切与羞涩,她侧影极美,近来憔悴之容渐去,那种疏离莫测的气质亦渐渐淡去,却生出一种出奇的清丽婉转。
“娘娘,陛下说,他说改日,再来看您。”徐致接过宫人奉来的茶水,并不敢在她面前饮用。
“他……就没有别的话了?”子静一阵失望,想不到他还是心有疑虑,不肯来面对自己。
“娘娘,您放心,依奴才看,陛下不出这几日,必然会来您这殿里的。您就等着看吧!”徐致笑的爽利,倒叫子静感到几分不好意思来了。
徐致在殿里絮叨的陪子静说了半天话,他话里话外都隐隐透出,其实皇帝这些天也是不眠不休,茶饭不思。
子静听了这些,只得把心放宽了些,不再追问其他事情。他既然有此安排,不如他日当面问了来,只料会更好。一时到了晚膳时分,徐致才行礼告退,回去给皇帝准备布膳。
徐致走后不多久,内侍省便有司珍房的执事嬷嬷送了数十套夏衣过来。子静只大致看了一眼,来人便将衣裳织物尽数交给紫陌殿的宫人收了下来。
1104章 番外:我心匪石1
第1105章 番外:我心匪石2
待送走徐致之后,子静才自己取了一盏木樨清露过来,往那盛着几支浮萍的大瓮清水里倒了几滴,花露甜香之气悠然散开。
这花露之清香渐渐驱散了迦南的香味。
她深吸一口气,镇定心神,恍惚觉得自己仍又回到从前在江南时的无忧时光一般。
只是,徐致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话,只让她安心等着,她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能等来什么样的结局?
“安心”二字仿似一把锋利冰刀,轻易划破了什么。屋外传来“嘀嗒嘀嗒”的铜漏水声,伽南香味道如影如魅,带着一种熟悉亲切的味道很快湮没了那花露清香。
掌灯时分,淑燕起来值夜,见贵妃胃口不好,只是勉强用了几口汤水,她便捧了那新制的夏装过来,一件件给子静展开来看了。
时近端午,宫中嫔妃早已褪下厚重的衣物,换上轻薄的夏季软缎薄纱。
子静原本就满怀心事,加上服药久了,口里寡淡无味,精神不济,只歪在那里看宫女们检点着内务府新呈的新衣。
她是宫中品级最高的贵妃,原本就享有半后的尊荣,加之此次赶做新衣,更是南宫凌沣亲自传的口谕,是以司珍房更是拿出了看家本事,一应衣物俱皆华美端庄,既衬了她如今的花样年岁,又点出了天子宠妃的尊贵身份。
那衣裳一抖开来,宫女们全部都咂舌不已,七嘴八舌喜孜孜的说:“主子您瞧,这些都是今年苏州织造新贡的,这绣活比湘绣、蜀绣,更灵巧鲜活呢。”
子静见了那绣针织法,确实是家乡苏州一带的精工巧手所绘,料想也是南宫凌沣费了心思命人做来。但她此时心事重重,无心欣赏,只略微点点头,便大致定了哪些放在寝殿的衣橱里,那些收到库房中锁着。
一时服药后便歇了下去,仍旧是淑燕值夜。
子静日间睡的很久,不由的辗转反侧。脚上的伤口大都好了,颈子上倒留了浅浅一道新月形的疤痕。她只伸手摸着,那一处方寸大小的肌肤,竟然隐隐觉得比其他地方来的要柔嫩,心里暗暗笑了,这才歪着头睡了过去。
如此这般缠绵病榻,皇帝倒并未来见她。只有每日徐致会来这边早晚请安,数日之后,子静终于见得大好起来。
这日晨间,太医院院正梁守恭前来请脉时后,喜滋滋对子静躬身拜下道:“微臣恭喜娘娘,您的凤体已经痊愈了。微臣奉陛下之命,给娘娘开的那些调补气血的汤药,看来您的体质也颇为耐受。如此一来,微臣便可向陛下复命了。”
他喜不自胜,神色间颇有几分自负的得意。子静知道他久在宫闱,服侍的都是宫中的高品级嫔妃,富贵荣华早已等闲无视,这会如此神态,料想其中令有古怪。
她也不说穿,只是临走时试探了一句:“这些日子,辛苦梁太医了。我如今身子倒是好了,不知何时可以解禁去御花园走走?”
1105章 番外:我心匪石2
第1106章 番外:吴王2
因此,这两兄弟之间,虽然并非亲密无间,但也算彼此礼遇客气。而吴王近几年在原来的发妻去世之后,也变得有些意志消沉。他不恋权柄,这一点,倒正合了南宫凌沣之意。
酒宴对着一池新荷,凉风徐徐,醺然欲醉。吴王漫口与天子谈些风月之事,他回京已有数月,正妃不在了,自己生性又是风流不羁,这时酒后兴起,便有些漫不经心的议论谁家王公调教的歌伎,谁家的丝弦班子,皇帝素来在这上头是不留心的,听他漫无边际的讲着,不过偶然搭话。
南宫凌沣将手中酒杯轻轻放下,打量了吴王两眼,忽然道:“老六,你那正妃去世已经有两年了,这两年听说你身边也没什么喜欢的人,不如朕来替你做个媒吧。”吴王此时已经年过三十,膝下却并无子女,王府中虽然蓄养着众多姬妾,但并无正妃理事。
吴王正巧一杯酒入喉,闻言差些被呛住,连声大咳,半晌才缓过气来。南宫凌沣心生揶揄,挑了眉头大笑道:“你倒是个正经人,一听到这个就立时乱了方寸。”
“皇兄说笑了。”吴王望着一湖嫩叶如卷的新荷,时值黄昏,半天绮霞如泼,映在碧水绿荷之上,便如飞金点翠的一轴工笔山水,动人心神。
他淡然道:“只是我实在没有那种心境,也未曾遇到过那个让自己动心相守一生的人。”
南宫凌沣想不到他会有此一说,思量片刻,竟然有些模糊的知遇之感。只是他如今心里已经有了那个人,不由的便有几分欢愉涌上心间。想到子静,他便衔了一缕薄薄的笑意,手中酒杯摩挲着,兀自对景遐想。
少顷,才点头道:“你也是忙——不过王府里没个人,总不成个家的样子。”
忽然,又兴致勃勃起来:“京里王公大臣,合适的女儿家并不少,只要你相中了谁,朕保管去替你说和,风光给你娶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进门。”
“皇兄。”吴王启齿,语气间已经有了萧冷的意味:“我来是有事想说与皇兄听闻。”
南宫凌沣一挥手,四下的歌伎诸人瞬时退得干干净净,宁端起杯来,忽然喟叹:“皇兄,算起来,咱们两个人,总有四五年未能单独在一块喝酒了吧。那些场合,不过都是敷衍了事的。隔着那么多的人,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