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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能以任何速度飞行,甚至悬停在空中,这就使极为困难的飞船再入大气层过
程变成了小孩子的游戏。2027年西安航天公司制成第一艘样机。你们的星球动物
园号是世界上第八艘,也是目前仍在服役的唯一的一艘。如果……人类文明自此
不能复苏,那么你的飞船将成为航天技术的顶峰,千百年后,人类愚昧化了的后
代将把它作为圣物顶礼膜拜。”
鲁克笑道:“弗罗斯特先生,你对航天技术十分内行,我想你一定是一个航
天专家。
在这之前,看到你们的神秘举止,我还以为你们是国际恐怖分子呢。“
他的话中另有含义,但老人一笑置之。“那么,鲁克先生,今天我们是否可
以按下指印呢?”
鲁克踌躇片刻,说:“弗罗斯特先生,你们的价码不低,一千吨货物,四亿
美元的运输费用,预付五千万。但是,你们的条件太苛刻了。”
弗罗斯特微笑着接口:“为了这个严格保密的条件,我们多支付了百分之十
的钱款呀。”
鲁克冷笑道:“不够,那点钱不够。先生,我们心照不宣,我们知道你是代
表哪个国家,因为你的身上有太多的山姆大叔的做派。这次,你们要求我们保密,
你们要自己装货,要加铅封……如此等等。我想,你们的集装箱里总不会是自由
女神像、美国独立宣言、人权宪章这类东西吧。但我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我
不管那些东酉是印第安人的尸骨还是玛雅人酋长墓里的财宝,我只要求一个合理
的价钱,能够补偿我为此承担的额外风险。谁知道呢,也可能我会为此陷入一场
马拉松官司,或被某个组织追杀。”
老家伙沉吟着,和他的助手罗杰斯先生交换着眼光,最后弗罗斯特笑道:
“好吧,你开个价,只要在我的权限范围之内。”
鲁克略为沉吟后说:“五亿五千万,预付八千万。”
弗罗斯特皱着眉头说:“五亿五千万我可以答应,但预付金还是五千万吧。
离飞船启航只剩下一个星期了,我坦率告诉你,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我无法
秘密筹到那额外的三千万现款。这一点务必请你谅解,你知道,即使在我们政府
内,也不能过于公开地行事。“
鲁克勉强答应:“那好吧,我相信一个有教养的绅士,不会在付讫全部费用
这方面让我为难。”
弗罗斯轻松地笑道:“那当然,我想我们可以在合约上签字了吧。”
鲁克爽快地答应:“好,晚上吧,我们带上各自的律师。”
他们彬彬有礼地互道晚安。鲁克走后,罗杰斯先生恼怒地骂道:“哼,五亿
五千万,这个该死的中国佬!”
弗罗斯特从窗户里看着鲁克坐上自己的汽车,回过头冷淡地说:“他拿不到
的,他仍然只能拿走五千万,那五亿元我们将献给上帝。这个暴发户,他连在餐
桌上怎样使用刀叉还没有学会呢,和我们斗心眼,他还嫩了点。”
“姚云其,什么是拉格朗日①坟墓?”鲁冰对镜检查着自己的化妆,一边问
道。
“什么拉格朗日坟墓?”姚云其茫然地问,他刚陪鲁冰去美容院作完妆回来。
这套公寓是鲁克为妹妹购置的,房子相当宽敞,屋里乱七八糟摆满了各种昂
贵的家具和饰物。
姚云其住在附近的学生公寓,有时候也留宿在这里,当然全看当晚鲁小姐心
情如何。
鲁冰不耐烦地说:“知道了我还问你?反正是在外太空,鲁克要往那儿运货。”
姚云其恍然大悟道:“噢,我知道了,那个地方应该叫作拉格朗日点。一位
天文学家拉格朗日发现,距地球和月亮各38万公里,与地球和月亮成等边三角形
的两处空间,由于受到地球和月亮引力的双重约束,此处的天体处于稳态平衡,
它们只会绕着这个点振荡而不会飞离。天文学家发现,这儿聚集了一些太空微粒,
在阳光下显得比别处明亮。
太阳系中还有更典型的例子,像太阳和木星系统中就有阿基里斯卫星和普特
洛克勒斯卫星处于这种稳态平衡。“
“飞船向那儿运什么?”
姚云其奇怪地问:“这一点都不了解吗?你父亲就是靠这种运输业发家的。
自21世纪初,人类就把地球处理的核废料送到那儿作永久保存地,因为在那
儿不怕它飞走。当然,它们对过往飞船有一定的危险,因此也有人称它为拉格朗
日坟场。能把核废料直接投入太阳熔炉才是最保险的,但那样费用太高,航行也
太危险。不过,温室效应造成文明衰退后,这个行业也几乎衰亡了,人类只顾口
腹,已经顾不上什么环境保护了。“
姚云其提到父亲,使鲁冰的心脏被重重捶击了一下,她不愿陷入恐怖的回忆,
立即扯开话题:“核废料不是埋在海底吗?”
“不,海葬方法太不安全,早已放弃了。核废料的衰退期太长,有的元素一
亿年内还存在放射性,在这种情况下、任何永久性埋藏方法都不可靠。美国曾在
内华达州的尤卡山地下300 米的凝灰质岩②地层里建立了核废料永久存留地,将
核废料密封在玻璃内,再用不锈钢容器保护,前后花费了600 亿美元,历时30年。
不少科学家曾认为这是万无一失的办法。现在呢,南极冰冠融化后,造成了
许多新的地震带,其中有一条正好穿过尤卡山!山姆大叔正在为此焦虑呢,他们
已经没有财力新建堆放场了,美国的航天业也已衰退,没有力量往拉格朗日废料
场运送。“
鲁冰对这些知识没有兴趣,但她仍禁不住问:“这危险吗?”
“什么危险?”姚云其稍愣之后才悟到她的话意。“噢,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是一种例行的运输。冰儿,”他犹豫着,委婉地说,“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很爱哥
哥的。你不要对他那么冷淡,好吗?他对你那么好,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兄长。”
鲁冰立时毫无来由地翻了脸,恶狠狠地说:“你想教训我吗?姚先生,请你
不要忘记,你是我拿钱养着的鼻涕虫!对,我是很关心他,他若把性命送到拉格
朗日坟墓,谁给我钱花呢?不说了,你走吧,我要睡觉了!”她冷冰冰地下了逐
客令。
姚云其尴尬地笑着,他早就预料到,自己的劝告会惹翻这个骄横乖戾的公主。
他可怜巴巴地说:“那好,我走了。”
看着姚云其张皇失措的样子,鲁冰忽又转怒为笑:“不要走了。今晚陪我出
去跳一个通宵,好吗?”
姚云其立即容光焕发,他张罗着为情人穿好晚礼服,正在这时门铃响了,是
怯怯的不连贯的声音。姚云其打开门,门外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样子很伶俐,
他仰起头,把一束鲜花高高举在头顶:“是鲁冰小姐吗?一位先生让我向你献上
一束鲜花。”
鲁冰好奇地问:“是谁让你来的?”
小孩奶声场气地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小姐。”
自那次跳舞之后,那位叫盖茨的美国人就开始了狂热的追逐,他声言要走遍
天下去追求鲁冰,所以她断定一定是那个家伙:“是不是高个子,金发,长得很
漂亮?”
“对的,小姐。”
鲁冰扭头看着暗自生气的姚云其,笑容更甜蜜了:“小鬼头,他给你多少钱?”
“十元,是世界共同货币。”
“好,我给你二十块。小东西,你的记性好不好,能不能记住我的话?”
“放心吧,小姐,我的记性好极了。”
“好,那你就告诉他,不要以为他的小白脸能迷住鲁小姐。再告诉她,鲁小
姐不爱花,只爱钱,很多很多的钱,把他的臭钱尽管往这儿送吧!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
“复述一遍!”
小孩口齿伶俐地复述一遍,拿上钱一溜烟地跑了。鲁冰咯咯地大笑着,扔掉
花束,拉着姚云其坐上自己的雪佛莱……
凌晨五点,姚云其扶着疲惫不堪的鲁冰回到寓所时,房门竟然是虚掩的。推
开门,姚云其愣住了!屋里各处遍摆着五颜六色的花束、花篮,花朵全是用各种
纸币折叠成的,有人民币、美元、英镑、世界共同货币、日元、新加坡元、马克、
克朗、卢布……琳琅满目,室内辉映着富贵之光。
鲁冰张着嘴,出神地望着这一切。这个神秘的讨人喜欢的盖茨!即使他是亿
万富翁,他又是用什么办法在一夜之间提了这么多种类繁杂的现金,还要找人一
张张折叠成纸花?
姚云其黯然看着鲁冰迷醉的眼神,他知道自己该退场了。他走过去,轻轻吻
一下鲁冰的额头,苦笑着:“冰儿,我该走了。”
鲁冰热烈地回吻一下,但没有一句挽留之词。她想了想,随手抽出两束花递
给姚云其:“拿着吧,算是临别留念。”
姚云其凄然一笑,没有接花束,默默地走出房门。一会儿,他又匆匆推门而
入,并没有抬眼看鲁冰,只是默默捡起那两束花,想了想,又自个儿取过一束,
抱着转身下了楼。
鲁冰半是鄙夷半是怜悯地看着他走后,便在金钱花丛中心醉神迷地徜徉,心
头空空地没有任何思维。电话铃响了,是盖茨带着男性磁力的声音:“我的小鸟,
礼物怎么样?
你看它既是金钱,又是漂亮的花束。这一下你无可挑剔了吧。“
鲁冰笑着,很久才回答:“你没有因此变成穷光蛋吧?”
盖茨大笑道:“谢谢你的关心。我告诉你两点,第一,我有钱,很有几个臭
钱;第二,为了我心爱的女人,我乐意把钱花光。”
“这会儿你在哪儿?”
“向楼下看,一辆黑色奔驰旁边,一位罗密欧正望眼欲穿地等着朱丽叶的信
号呢。
喏,我刚看见那个中国青年走过去,还抱着几束花。“
鲁冰微笑着说:“你赢了,你可以进来了。”
天光甫亮,姚云其目光直直地在路上疾步行走。行人惊奇地看着他,他们发
现他手里的纸花是钞票折成的,货真价实的各国大面额货币。
姚云其没有注意行人的目光,他的心里沉重如铁,有耻辱、痛苦,还有一种
模模糊糊的担忧。他向警察打听到狄士龙侦探事务所的地址,坚决地敲响了这家
有名的侦探所的房门。一个穿睡衣的中年人打开房门后笑了:“来送花?时间太
早了点吧。噢,不是普通的花,是金钱之花。请进,性急的送花人。”
他领着姚云其走进客厅,问:“喝点什么?”
姚云其摇摇头:“不要张罗了,说正事吧。”他叙述了昨晚的经过,然后说
:“我并不是嫉妒这个人,但我总觉得,这个神通广大、行事怪异的年轻人令人
不放心。我委托你调查一下。这是我提供的费用,我只有这些了,不知道够不够。”
狄士龙老练地打量一下:“一般说来,只要三分之一就够了,当然还要看调
查工作的难易程度。你可以预付一些,其后的事成后结算。”
姚云其急切地说:“都是你的了,请你即刻就开始吧。”
澳大利亚的海滨,海水十分澄澈。海平面升高后,悉尼歌剧院的贝壳形建筑
已经半没水中,很多珊瑚礁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