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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边真的有一艘船,一直紧紧地跟着咱们。从陆游洞过来就跟上了,我一直在注
意着。”
船长听到了他的话,向后张了一眼,虽然微有忧色,仍然安慰他们:“莫担
心,不要紧的,就算真的是黑船也不怕,长江上没有能追上屈原号的船。”
鲁冰没有参加谈论,眼睛里闪着古怪的光芒。姚云其担心地想,这个玩世不
恭的公主仍把这事看成一件虚拟游戏,一旦遇上什么绕不过去的危险,那就退出
游戏重来。没准儿她还巴不得发生什么事,好为这次旅程增加点剌激。船长不时
向后张望着,加快了船速,两岸的峭壁和村舍飞速后掠。忽然游艇猛然右斜,象
一匹急驰中人立而停的奔马,船内未固定的器具忽拉拉滚翻一地,姚云其重重地
摔在甲板上。他看见鲁冰摔到茶几上,立刻挣扎着爬起来,把鲁冰揽在怀里。
“血!”他惊叫道。
鲁冰的额角有一道伤口,细小的血球慢慢渗出来。她推开姚云其,向前舱望
去。刚才,水道转弯处埋伏着一艘没有灯光的航船,屈原号驶来时,它忽然一声
不吭地凶恶地对撞过来,船长急忙猛打方向,搁浅在河岸的沙州上。向后看,那
只盯梢的汽艇也快速逼上来,撞在屈原号上。
屈原号又是一阵猛烈的晃动,三个人都扶着舱壁,踉踉跄跄地,总算没有再
次跌倒。这时,一个五短身材的人已经带着两个打手跳上屈原号,三只枪口对准
他们的胸膛。他狞恶地笑道:“哈哈,漂亮的鲁小姐,让你受惊了。我们从重庆
就跟在后边啦,千辛万苦,总算逮住你这张肥票。痛快说吧,你是要钱还是要命?
怕不怕你的漂亮脸蛋上划几道口子?”
船员和姚云其惊恐地看着他们,鲁冰倒是十分镇静,冷嘲地说:“当然是要
命啦。你们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当然知道我哥哥手里有几个臭钱,说吧,要多少?”
劫匪似乎也没料到这张“票”如此痛快。他犹豫一下,伸出一支手:“50万,
一个子也不能少。”
鲁冰笑吟吟地说:“不多不多,鲁冰小姐其实还不止这个价码呢。知不知道
我哥哥的电话号码?我想既然费尽心机巴巴地跟踪过来,你们应该知道吧。为我
接通,我向哥哥要钱。”
这会儿那个绑匪倒傻了,不知道这个镇静得反常的漂亮妞儿在打什么主意。
迟疑片刻,他拿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电话中一个小姐的声音说:“鲁氏公司,
请问是哪一位?”
绑匪厉声道:“立即转给鲁刚董事长,他的妹妹有急事!”
少项,电话中鲁刚问道:“是冰儿吗?你这会儿在哪儿?有什么事?”
鲁冰微笑着从绑匪手里接过电话,稍稍酝酿情绪,忽然换成凄厉的哭嚎:
“哥哥,我被绑票了!他们要你在明晚之前送来50万现金,否则就要割下我的耳
朵和舌头。你快点送来啊!”
最后一句被抽噎打断了。鲁刚在电话中焦急地问:“你现在在哪儿?”
“在大宁河小三峡,那艘最漂亮的屈原号上。”她突然福至心灵地加了一句
:“千万不能报警!他们说如果报警就撕票!”
手机里传来鲁刚焦灼的喊声:“冰儿,叫绑票的接电话!喂,我明天一定把
钱送去,你们千万不要伤害我妹妹!”
鲁冰对着大哥大凄惨地惊叫一声,随之摁断了电话,她笑着把大哥大递给绑
匪:“怎么样?演技一流,效果肯定棒极了。不到明晚,我哥哥就会捧着50万现
金亲自送来。下面该怎样进行?要用黑布蒙住眼睛吗?”
她这一番哭哭笑笑,完全成了舞台上的主角,姚云其和船长傻呆着,连绑匪
也愣住了。愣了许久,他似乎才想起下边的台词儿,狞笑道:“鲁小姐真是个痛
快人。不过等钱拿来还有一整天时间,这样漂亮的美人儿,不能让你寂寞呀。”
他朝手下努努嘴,“喂,把小姐带到我的船上。”
两个手下立刻凶神恶煞地扑过来。姚云其脸色苍白,腿肚子打颤,仍勇敢地
冲上去:“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不讲黑道规矩!”一个身体粗壮的打手立刻
把他掼倒在地,一脚踩到他的胸脯上,嘴里骂着:“讲你妈的×规矩哟。”姚云
其苦着脸,嘴角淌出一绺血迹,仍挣扎着扭头看鲁冰。鲁冰看看他,摔脱打手的
挟持,喝道:“不就是想干那档子事么?不用拉,我自己去。”
她拉拉衣襟,平静地走到匪首面前,微微笑着向他伸出手。匪首真的发傻了,
迟迟疑疑地伸出左手挽上她。鲁冰忽然凌厉地飞起一脚,踢在那人的胯下。匪首
惨叫一声,用双手捂住阴部,鲁冰非常利落地劈手夺过他的手枪,回手扔给姚云
其,喊道:“快,叫他们举起手!”
这一连串动作干净利索,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可惜最后这一步实在是个昏着。
仍趴在地上的姚云其机械地接过手枪,还没楞过神,已被侧边的打手夺过去,用
枪指着他的脑袋。另一个打手摆动着枪口,逼住鲁冰和船长,厉声喝道:“不许
动!谁他妈动一下我就打碎他脑袋!”
鲁冰在枪口下只好站住了,她鄙夷地骂姚云其:“真是笨蛋!”匪首从剧痛
中清醒过来,一张脸由白转青,由青转紫,暴怒地骂道:“操你妈的小婊子,老
子今天非叫你开膛!”
他拔出匕首冲过来,但在下手前显然犹豫了,可能是想到了未到手的赎金?
他犹豫片刻,刷拉一声撕下鲁冰的外衣,露出淡红色半透明的文胸,淫邪地笑道
:“一刀宰了你太便宜了,老子要把你剥光,玩够了,再一刀刀片了你!”
鲁冰显然也开始惊慌了,她盯着寒光闪闪的刀尖,强自镇静道:“你敢动我
一指头,我哥哥一定饶不了你,还有你的50万也要泡汤了!”
听到妹妹一声惨叫,电话里卡登一声,对方把线挂断了。鲁刚仍呆呆地举着
话筒,耳边回响着那声凄厉的尖叫。这是在台北成都路的公司办公楼的大厅里,
平托先生和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大办公桌上忙碌地准备着有关这次业务的文件。鲁
刚打电话时,平托一直竖着耳朵听着,这时走过来,压低声音说:“是冰儿的电
话?她被绑架了?”
他不想让工作人员听见,所以声音压得很低。鲁刚点点头,拉着他走到隔壁
的密室,关上房门,他的脸色阴得能拧下水:“是的,绑匪要明天送去50万人民
币。你赶快凑齐这笔现金,并通知咱们的‘云雀’直升机带足油料,随时待命。
我想亲自把钱送去。”他安慰老平托,“不要担心,冰儿不会出事的,你看绑匪
的胃口并不大,可以肯定,他们是想弄到一笔横财,又不想把事情闹僵。不要担
心,冰儿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平托怜悯地看看他,鲁刚是在对他说宽心话,其实他本人更需要安慰,他的
乐观估计实际上只是他的祈祷。平托迅速打了几个电话,把该办的事交待清楚,
回过头说:“最多三个小时就能办妥,鲁刚,我和你一块儿去。”
鲁刚摇摇头:“不,你不要去,我还要作好动武的准备,万一……我带着班
克斯去吧,你去不方便。”
平托温和地说:“鲁刚,你不要劝了,冰儿也差不多是我的女儿。让一个老
家伙跟着你,事情可能办得更稳妥一些。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起动武的念头——
真要动刀动枪的话,老平托也不会含糊的。”
鲁刚看看他,没有再劝。在其后的几个小时中,两人在这间密室里默然相对。
鲁刚保持着表面的平静,但从灼亮的目光和偶尔牵动的嘴角,可以看出他内心的
焦灼。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屋里的空气好象点根火柴就会爆炸。鲁刚忽然说:
“老鲁船长已经去世整10年了。对吧。”
平托看看他:“嗯,再过一个月。”
“万一……我咋有脸去见爸爸妈妈?都怪我,我不该让她去三峡。”
平托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鲁刚,不要过于自责,这是一桩偶发事件,不是
人力能控制的。不要胡思乱想了,上帝保佑,冰儿一定会逢凶化吉。”
两个小时后,“云雀”直升机降落在大楼停机坪,鲁刚跨上去时,坐在驾驶
员位置上的班克斯探过身,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地捏了一下。鲁刚领受了这种无言
的安慰,点点头,坐到乘员位上。后边放着一个长条形皮箱,鲁刚拎过来检查一
遍,里面装有两支阿斯特兰手枪,两支改进型的以色列乌齐冲锋枪,座椅下还有
一枚单人火箭筒。平托也急急赶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密码箱。看见老平托的身影,
班克斯立即启动引擎,直升机的扇叶平稳地旋转起来,鲁刚伸手把平托拉进机舱,
平托喘息着说:“现金已经备齐了,走吧!”云雀一拉机头,轻捷地冲上夜空。
匪首狞笑着,但显然在犹豫,他扭回头看看窗外,似有所待。忽然一声巨响,
船体猛烈地倾斜,人们都摔倒在甲板上。来的是一只小型的快艇,艇上一个身影
矫捷地跃上屈原号,威风凛凛地用手枪指着众匪。一个打手想抬起枪口,立时一
颗子弹擦着他耳边飞过去,听来人喝道:“乖乖扔下枪,趴在地上!”
众匪乖乖地从命。鲁冰惊喜地看到,来人正是那位痴情的唐世龙,他穿一身
白色的西装,手里平端着一支式样小巧的鲁格手枪,身影娇健。衬着朦胧群山,
真象银幕上侠气干云的佐罗。唐世龙转向鲁冰,亲切地展颜一笑,过去拾起绑匪
的手枪,把他们几个人踢到舱角,又顺手把姚云其拉起来,回头笑道:“受惊了
吧,这一路我一直紧追着你。我是从重庆就跟上的,不久就发现跟踪的不止我一
条船。看他们鬼鬼祟祟的模样,我猜测一定没安好心。幸亏如此,叫我扮了一回
救美的英雄。鲁小姐,这几条死狗如何处理?”
船长很高兴有这样的转机,笑得合不拢嘴,忙过来说:“先生,应该把他们
交给水上公安。我这就通知他们。”
鲁冰见唐世龙似乎迟疑一下,便乖巧地笑道:“仇人宜解不宜结,叫他们滚
吧,反正他们也没占上便宜。”
唐世龙朝她的乳沟扫上一眼,笑着踢起那五个人:“鲁小姐大慈大悲,饶了
你们几个狗东西,还不快向鲁小姐磕个头,给我滚蛋。”
三个人千恩万谢,忙围过来向鲁冰叩头。匪首在抬起头时,还不忘往她乳胸
色迷迷地剜上一眼,鲁冰又好气又好笑地给他一脚,他狼狈地捂住脸跑了。
姚云其既庆幸能意外获救,又对唐世龙的独占光彩酸溜溜的,他垂头丧气地
立在鲁冰旁边,不太友好地瞪着情敌。唐世龙把手枪插回腰间,拢起绑匪的三只
手枪扔到水里,脱下外衣披在鲁冰身上,又大度地同姚云其握握手,俨然是游艇
的主人。
被救的美女一直含笑看着他,这会儿走过来倚在英雄身边,满怀深爱地仰望
着他,轻声问:“这些天你一直在跟着我?”
唐世龙笑道:“对,那些花束都是我从广州带来的,然后雇一个小孩送去。”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长江游玩?”
唐世龙不好意思地说:“从七星岩见你一面后我就被你拴住了,我一直派随
从跟踪着你,为你送花。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