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关键的是,这句话是在医院里那个天杀的声音。
但是,戴小姐,难道是喊我?
“戴然。”后面的声音更加确凿。
我不确定地回过头,李易今天白衣白裤,挺拔地站在偌大空旷的楼层中央。“过来。”他说,他的手放在口袋里,容易显胖的白色裤子却使他的腿极度修长而笔直,他今天穿的白衬衫不是商务款,很休闲,衬衫很大,像是在海边穿的款式,看上去松松垮垮,但是同样有着很考究的质地,衬衫笼在他的白色裤子里,当万顷阳光照射过来的时候,他的一身白衣发出一大团白色的光。
“跟我谈谈你的创意吧。”李易看着我,“不敢写真名,你是有什么隐秘的想法么?”李易的目光非常探究,完全是志在必得地在研究一个骗子。
“你不要瞧不起人。”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睛,“这些稿子我都可以演示给你看。”
“那好。到我办公室来吧。”
他一个人抄着口袋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笼起的休闲款衬衫使他的背影看上去越发的宽阔结实。
我想到他在停车场的那一幕还让我一个晚上待在派出所,尽管李易在某些时候实在是英俊得会让人灵魂出窍,不过我认为我只是受到了那些女人的影响而已,我定定神,想着自己今天不吃馒头也要争口气,一定要让他为小瞧了我而后悔。我对着墙,用力地竖了几下拳头。
我转过身准备跟上李易时,他转过身看着我,他正对着那面巨大的落地窗,他在黄金一般的阳光中,镇定地发射着一团暖融融的光芒。
“你能快点么?”
10、
到了这个办公室我就有点不舒服,因为我想到上次他为了跟王金伟,跟自己的融资对象站在一起,喊保全把我弄出去的那次,邪恶的资本家。
李易按下笔记本。
李易书橱里的古董和器皿,它们发着沉默久远的光泽。
“如果这些个创意是你想的,那么细致地解释一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他的脸上闪动着挑衅的光芒,他看着我。
“没问题!”我坚毅地大声说。
李易微微地闭了一下眼睛,轻轻地揉了一下耳朵。“那好。”他的态度一瞬间非常柔和,完全是像在看人出糗前的舒适,“我替你把设备弄起来。但是,声音轻一点。”
第45节:国王爱上鹦鹉螺(45)
“之前的创意一直以尊贵为诉求点,但是只空洞地表达了入驻欧润会对一位业主的身份进行提升。我花了不少时间研究了欧润做的市场调查,发现业主在这样一个房价处在模糊区的阶段并不会对身份的提升有太多关注,他们所关注的每一个问题都是实际的。但是由于欧润的这个楼盘确实高端,不妨开创一个足以在市场上刮起狂风的名词——黑领,不要再去挤所有的‘尊容’这样的词汇,而是让那些业主在感受到欧润对黑领概念的宣传后,真正地以成为第一批黑领为荣,而对黑领的诠释则是——高收入、高知、位于金字塔的最顶端,极其注重生活品质,是一切领先概念的信奉和执行者,如、私密性,环保、亲水等。”
李易的手支在下巴上,看着我,换了一个姿势,他的眼睛依然沉陷于阴影之中。
“我查了一些资料,欧润对施工的苛求是整个地产商的翘楚,但是如果从大处入手,反而会和一些企图把调子喊得很高,从而鱼目混珠的开发商混在一起,因此体现不出欧润在品质上的专与精。放大了,大家都差不多,但是用显微镜看每一个细节,只有欧润会胜出,所以对欧润的质量方面应该从小处着手。我到施工现场去过了,问了一些材料的问题,我和大多数业主一样都是门外汉,可是我听说欧润光是在挑选回廊上的木头,就毙了84种,我认为这是很好的点。”
在跟李易演示超过10分钟之后,我有点开始发抖了,因为李易在企划部也只待了8分钟。
李易听着我把所有的创意都演示完。“我会把是你做的告诉曹玄的。”
“不要!”我一嗓子大叫出来。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所在的办公室有多么安静,而我刚才在他办公室里叫的一嗓子有多么不合时宜。
李易立刻用极冷漠的眼神扫了我一眼,轻轻地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想不到你居然这么懦弱。”他的脸上全是嘲讽的神情,“你是不是怕自己丢了这份东西的脸?”
我看着他,有一刹那的失神,他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对什么的不自信,李易的神情现在得意得和一只狐狸差不多。
我觉得在他面前藏不住,索性破罐破摔。“是啊,我宁可他们瞧不起我,也不愿意他们瞧不起这个东西。”
李易办公室的座钟发出了浑厚的响声,那是一座北欧风情的铁艺钟,纯黑,线条硬朗不失骨子里的精致和傲慢。
我猛地想起刚才曹玄叫我送一个东西,我急忙表示告辞。
在我推门的时候,身后依然是那个午后的豹子一样慵懒但是让人紧张的声音。“你怎么去?”
“打车。”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又响,是企划部的人问我有几份文件放哪儿了,我回答完后,“再见”两个字没有说完,对方就扔了电话,我的一个谢字挂在嘴上,就萎谢了,明显是被对方挂了电话,而且这是在讨厌的李易面前,这一下让我烧红了脸。
第46节:国王爱上鹦鹉螺(46)
两个电话结束后,是曹玄叫我送东西给她的那个人。“我40分钟后就要从发廊出去搭飞机,所以你最好快一点。”对方说。
“现在打车能打着么,走吧,送你。”
我想着李易说的确实有道理。我和李易出办公室的时候,前台站成一片,用谦卑的眼神看着李易,同时惊讶地望向我。
11、
到了发艺中心楼下,李易看着前面。“送快点,给你两分钟。”
我在把东西交给那个正在做头的人之后,当我正要出去时,我的胳膊肘忽然被碰了一下,被碰的一瞬间我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但是当我看到一个手里拿着刚从别人的头上卸下的橘黄色的烫发棒,我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被什么东西碰了。
李易上来的时候,完全是一脸压抑的狂风暴雨。
“你多久了……”忽然他的眉头紧拧起来,第一个表情是匪夷所思,但是接下来就是看到恶心事物不忍卒睹的表情,“你胳膊怎么了。”
“我胳膊被烫着了,被他们的烫发棒。你手机能上网么?借我一下。”问的时候我并不报以太大希望,因为从这个男人的机车样,我就知道他肯定很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
李易好像完全已经被我胳膊上的烫伤给镇住了,有些木然地掏出手机给我。
我立刻从桌面上抓过一张纸,刷刷地记着。
李易皱着眉头看着我。“该上医院,你在干吗?”
我一只手按着手机,一只手把数据往纸上抄,头也不抬地对他说没事儿。
“你好,我是这家发廊的老板。我刚才听说了,您被烫了一下是么。”发艺中心穿得花里胡哨的老板过来,李易坐在一旁的沙发里,面无表情地飞快翻着一本财经杂志,517Ζ但是似乎没有一篇能够吸引他的注意。
“你好,我刚才已经打电话问过医生了,黑色素沉淀到完全消失,根据个人体质约摸要半年左右,而我特别是敏感肌肤,这半年你们要怎么补偿。”
“不好意思,对您的伤害我们非常抱歉,您去医院,把单子开回来,我们负责补偿。”
“我真的不想再说第二遍。”我用冷漠的神情打量了一眼老板,这个眼神是我刚才才跟李易偷师所得,“我也可以告诉你,伤口只要用双氧水就可以处理,双氧水是很便宜的东西,从头到尾的处理超不超过50块我都很怀疑,但是这半年会给我造成的损害,你觉得用50块钱能弥补么?”
老板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很女性化的笑容在他的脸上僵住的时候就更加的明显。
“你们的店开在这儿,两层,真是很不容易,现在所有的店面在网上都有网络评价,我想你一定很清楚吧。”我笑眯眯地对他说,“用200℃的烫发棒烫伤了客人,不知道这件事放到网络上,你们这儿的客源会不会减少很多?”我笑眯眯地把脸对向外面,外面有很多矫情的贵妇,“看得出来,她们要比我娇气很多呢。烫发棒,最低温度,200℃。”我脸上挂出天真无邪的笑,把胳膊上的烫伤举到老板面前。
第47节:国王爱上鹦鹉螺(47)
“刚才谁烫的这位小姐?”老板对外面厉喝,“我让他给您道歉。”
“老板,我刚才给你看那个发廊的前车之鉴,是为了提醒你,最好不要有侥幸心理,因为如果我要较真的话,你作为法人,你的责任比他的责任还要大。所以,我们尽快地在补偿上达成共识,才是最快捷的方法吧。”
12、
我兴高采烈地拿着400块钱但是依然假装着严肃和不爽从发艺中心出来,最终还是绷不住笑了出来,可是因为李易在旁边,所以我迅速收拢了笑。
“你得去医院。”李易嘣出来一句。
“这种小问题哪用去医院。”我歪过脖子看着自己胳膊被烫得颜色越发深的地方;“到药房弄点双氧水就好了啊,反正都说了是时间问题么。又不疼又不痒的。”
李易开着车。忽然他问:“胳膊肘都被烫了这么一大块,钱还是那么重要么?”
“那当然。”我手上得意地晃着那四张人民币,“钱是最重要的,跟你讲,这个一点都不疼。”我高兴地把钱放进自己的包里,还轻轻地拍了两下。
李易冷冷地看着我一系列的动作,嗤笑一声。“讹过人了,舒服了。”
“哎,对,舒服。”
李易开车一句话不说,很平静,但是在一个拐弯口,一辆飞驰前行的自行车猛地撞在我们的车头上,自行车上是一个满脸都是交错皱纹的老头,老头在自行车上挣扎了几下,轰隆一下就歪斜下去。
我赶紧冲下车。李易的车头前撒的全是百合,一个编织筐往前滚了一段距离,终于摔倒下来,从自行车车头的扭曲程度能知道这个老大爷刚才骑车骑得有多快。
这时从后面缓缓行驶上一辆蓝色的卡车,老大爷的眼中闪过惶恐。“我……我的百合。”
蓝色的卡车上用白色的油漆刷着“城管”两个字。
李易从车窗里探出头。他用非常疲劳的声音对我说:“我在赶时间。”
“你先走吧。”我蹲在地上把大爷扶起来,“待会我自己回去。”
大卡车上跳下来几个穿着蓝衣的城管,城管的眼睛盯着老大爷,他在摔下来的时候,颧骨处被擦破了。“姑……姑娘……”他失措地喊。
“我让你跑呀。”城管下来,横着身子晃过来,“跑啊,你继续跑啊!”大爷想极力站起,然后他用粗黄,像豆腐皮包肉一样布满坚硬皱纹的手指搜罗着地上的百合。
我愤怒地盯着几个城管,李易坐在车子里,淡漠地看着我,他手上抓着我的包,一脸恶心的样子像是在抓一块抹布,看样子好像要把我的包摔出来,但是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
“我让你再捡……”城管一脚踢飞了旁边一堆百合。
我从李易身上拔回目光时,城管又是一脚飞过来,百合在地上失措地滚动。
第48节:国王爱上鹦鹉螺(48)
我看着这个大爷脸上的皱纹,忽然于一瞬,父亲穿着囚服的形象和面前这个畏缩苍老的百合贩子混合在了一起。这个混合让我一下子站起来。
“走,跟我们走!”城管作势要打老头,老头满脸孱弱惊恐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