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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右脚的秦致朋吃力地抱怨道:“四哥怎么可以突然跑掉,也不通知一声……”
“无论哪个外人知道了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秘密,男的结为兄弟,女的结为夫妻;四哥没忘记吧?”另一头,秦致竹不紧不慢地说。
他又搬出这条家族的变态规定,根本不是帮忙,敢情是来捣乱的。
“她也知道我的秘密!”
“她也知道我的秘密!”
……
秦致册一出口,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每有人重复一句,我的抓狂指数就上升一百点,我恨不能三百六十度旋转,挣开四肢的束缚,再使出连环五脚把这五个男人踢上天、砸穿天花板、飞向遥远的夜空、成为浩荡宇宙中五颗璀璨的明星~~但,残酷的现实告诉我:幻想与现实之间隔了一道银河,而迄今还没有人类能跨越银河!
“谁在吵?”秦致赫话音刚落,整个走廊突然变得鸦雀无声,我小心翼翼地喘着气,静听周围的一切动静。
情况不对!什么声音都没有!是我聋了还是有什么蹊跷?
“救……”我试图喊出声确认一下,“命”字还没出口,我的嘴就被人隔着被套压住了。
我没聋,但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连脚步声都没有?突然一个熟悉的机械声传入耳膜--这声音跟“砚”的卧室门上锁时的怪声很相似,一定跟某个门有关!难道他们打算把我关进某个密闭空间,然后制造一起无法侦破的密室杀人案?想到这里,我再也无法保持沉默,我使劲扭动全身,手脚却被抓得死紧。
一时间,我像拉面一样,在空中上下晃荡,结果半天却还是原来的状态,只能发出微弱的鼻音表示抗议。
他们把我放在地上后,其中一个突然发出一声“嘘--”,我静下来聆听,却什么声音也没有了,过了几秒,甚至周围只剩下我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此时手脚早已不受束缚,我迅速抓开身上的被套,尽管头发散乱在脸上,但它们并没有遮住我的视线,因为周围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一丝光线都没有,我好像掉进了万丈深谷……
1女 VS 7男X
Damnit!
我低声咒骂了一句。
他们根本不知道把一个广告创意总监丢在一个黑暗空间里会有什么后果!
黑暗,代表神秘,勾人幻想,对于一个富于联想又善于幻想的人来说,黑暗可以是天堂,也可以是地狱;可以是和平,也可以是战争!在经历了那场不寻常的舞会之后,我看清了人类的许多阴暗面--诬蔑、诽谤、善变、斤斤计较、深不可测……这世道看来是没治了,就让撒旦把我暂时带离这个世界吧!
脑中萦绕着撒旦的模样,黑暗中的魔鬼形像越发清晰,顿时撒旦好像分了身,变成七个魔鬼围着我转……
“有人在吗?”我惊恐地朝幻象大吼了一声,几个魔鬼突然又不见了,回应我的是黑暗和沉寂。
我抛掉挂在身上的被套,谨慎地站起身,刚跨出一步就踢到柔软的不明物体,一个不小心,整个身体失去平衡往前扑去--
“噢!”这是什么?平的……软的……滑的……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是床?!这个猜测着实吓了我一跳,我伸出手再确认一遍,果然是床!这会是谁的卧室?
如果没猜错,我现在一定还身陷在他们所谓的“空中花园”里,因为他们对我伸出“黑手”之后走的路程并不长,那么这究竟是谁的卧室?如果开着灯,我一定能够辨认出来,可惜周围一丝光线都没有;如果有个手机照亮一个小角落,也许还有猜测的依据,可惜手机已分解成数块;如果我是猫,我就有能力在黑暗中看清一切……没有如果!这里必定是七间房中的一间,不管是哪一间,那群人把我弄到这里的目的绝非善意!
突然有一阵争吵声从前方传来,声音好像受到多重墙壁的阻碍,微弱得难以听清。我迅速爬过床,双脚一着地我就往前大跨步走,当双手碰到墙面时,我便下意识地摸着墙向右手边移动,经过漫长而无聊的挪动才摸到类似门框的东西。
似乎有什么动静!
我探出头查看外面的动静,随着门缝扩大,外面白茫茫的走廊和几个一米八的男人渐渐进入视线,奇怪的是外面的光亮丝毫没有影响到屋内,门框内外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仿佛一边是人间,一边是地狱!同时,他们的争吵声也越来越清晰了。
“赫知道了会怎么想?陷害自己亲兄弟的事你们也做得出来!真是骇人听闻!”
好像是董事长的声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里是……
秦致册回道:“哎,大哥,你别说得这么严重嘛,大不了就说是杜小姐自己跑进去的,反正二哥再怎么样也不会杀人吧?”
这是史上最卑鄙的陷害!最无耻的诽谤!我内心深处呐喊着,却不敢出声,只能贴着墙站在暗处,等待适当的时机逃出去。
从他们的对话中,我大概了解到这里是秦致赫的卧室,但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我依然想不通。
“杜小姐……”
“杜梓萼……”
正揣测着他们的居心,那几个男人便叫唤着我的名字进来了,声音越来越接近,仿佛就近在咫尺,我赶紧缩回脑袋,整个人像壁虎一样紧贴着墙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人呢?”秦致从站在我旁边质问道,吓得我胆汁都要破胆而出了。
“明明放在这儿的……怎么可能……”秦致朋在我背后的床边嚷嚷着,突然他惊叫了一声,好像被什么东西绊倒,紧接“轰”的一声巨响之后又是他的痛叫声:“什么东西在地上啊?”
黑暗中秦致册斥道:“白痴,你不会开灯吗?”
“我也想开灯啊!”秦致朋无辜地说:“问题是二哥这里好像从来没亮过灯,我真怀疑当初在建造这间房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安装照明设备!”
“也许有开关,只是不容易被找到。”秦致棘悠悠地说着。
“也许开关还需要密码呢!”秦致竹吹了声口哨,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脸,但从他幸灾乐祸的语气里不难猜出他那性感得有些讨人厌的嘴唇弯起了嘴角。
“少费话,半夜三更的,赫到哪去了?”秦致从不耐烦地提高音量,洪亮的声音使他在黑暗中更具威慑力,我感觉到所有人都严肃起来,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董事长大人。
一阵沉默之后,秦致从问道:“没人知道吗?你们这样算什么兄弟?”他说话的同时,我光滑白净的脸也在经受他口水的洗礼!
只听见秦致册颤抖着回道:“大……大哥,那个……二哥可能跑去下面找杜小姐了。”
“笨蛋!他不会打她电话吗?整天盯着那女人的手机号码却不敢打,一点都不像我们秦氏男人!”
“杜小姐的手机在我这儿,从刚刚就一直在震动,呵呵……一直在震动……”色狼上司说到最后便只剩“震动”两个字在无意识地重复了。
原来手机是被这个色狼上司偷走了,可是秦致从的话又是什么意思?秦致赫盯着我的手机号码?
我知道他要得到我的号码有多容易,只消让秦致朋翻翻人事档案就能知道;我也知道这样的举动代表什么;但他为什么会这样?从他第一次见到我就一直表现出反感,如果说那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爱意……
得了吧!杜梓萼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赶紧让大脑刹住,光是想到秦致赫盯着我的手机号码就令我毛骨悚然,原来我一直处在被最厌恶的人呼叫的危险中却丝毫不知!
当我从恶性思维中回神时,周围早已人去房空,一片死寂。
这群男人来去匆匆,行迹实在可疑,我得提防着点,否则连自己怎么“仙逝”的都不知道!
我闪到另一边门框,贴着墙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走出去,经过漫长的厅堂,总算没有碰到什么危险品,一摸到门把我就兴奋地难以自制--只要从这里出去,然后进入另外六个人的其中一间房,我就能从他们的秘密通道出去。我握住门把手,正准备往下转时,门把手突然自己转起来了!门会自动感应?还是……
门猛然被推开,我赶紧往后大跳一步,门外深沉的叹息声令我警觉起来--这次又是谁?
“杜梓萼!你这该死的女人!”秦致赫的声音突然从门的另一边冒出来,吓得我以为被发现了,动也不敢动就定在原地等着受死;结果表明他并没有发现我,而是随手关上门,径直走向卧室那边。
“呼--”正准备长长地松一口气,才呼到一半就听到秦致赫喝了声“谁在那儿”便急速走过来,他毫不迟疑地行动,丝毫不怕踢到或撞到什么东西,不难想象:这里是他的地盘,他当然对每一寸地方都了若指掌。
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身影,但他的脚步声却暴露了他的行踪,我赶紧摸黑转移“阵地”。
“给我出来!”秦致赫没有得到答复又吼了一声,吼声令我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我后退着,又摸到另一个门框,这里跟其他房间是一样的格局?这样一来,里面再藏五十个我都不成问题了!
我怀着必胜的心理伸出右手,指尖刚碰到门板,周围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黑暗不见五指的空间突然变得像白昼一样刺眼,我惊叫着本能地遮住双眼,在不到零点零一秒的时间里,我就意识到自己的行踪败露了,于是我迅速推开这扇半掩着的门躲进去,但关门时却发现门缝处多了一只男士皮鞋,这会儿我可没心思去研究它是什么牌子什么材质多大型号的,能确定的就是它的主人绝非善类!
“你疯了!你想废了我的脚吗?”秦致赫在门外吼着,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的愤怒和疼痛,但我丝毫不敢减弱手推门的力量。
“如果觉得痛就缩回去……”我还没说下一句就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溪流,但是几百米的高空怎么可能有小溪?我扭头往室内看,地上赫然出现一条大蟒蛇,其身型像烟囱一样粗,绿色的身躯与周围的白色地板和墙壁形成鲜明的对比,但这些不是重点,最令人心惊肉跳的是--它正以无法测算的速度从里面窜出来!!!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爬行时声音像溪流的响尾蛇?!
我脑中一片空白,惊叫着拉开门冲出去。秦致赫对我不顾生死的行为有些措手不及,愣在原地,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我的去路。
豁出去了!
我猛一蹬地,扑上前抱住他的脖子,使出一招猴子爬树,迅速蜷起双腿夹住他的腰,突然“吱嘎”一声,晚礼服的裙摆裂开了,我尴尬地扭头看,地上的蛇早已不见了踪影!
刚刚是幻觉吗?开玩笑!让我献身做出这种丢祖宗脸的事之后,竟逃之夭夭?难道蛇还会恶作剧不成?
我还没来得及从秦致赫身上跳下来,就听到口哨声、鼓掌声、吹嘘声响成一片,寻声看去,大厅里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被秦氏几个一米八个头的男人占去了大半空间,开追悼会也不用这么夸张吧?显然,这不是什么追悼会,他们脸上、眼里、嘴边溢满诡谲的笑意。
一定有什么歹事要发生!
这个觉悟使我像看见小强似的,条件反射地推开秦致赫,他退了一小步,神情有些恍惚,目光有些呆滞,面部线条僵硬,好像刚从某种情境中挣脱出来。
“杜小姐,我们都看到了哦~~”秦致朋嘻皮笑脸地说着,戏谑的目光在我和秦致赫之间来回游移。
“看……看见什么?蛇!这里面有蛇!我是因为看见蛇才跳出来的。”我指着门内,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