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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地扫了一眼,“那是酒水。”他不再感兴趣地将眼睛埋入膝盖上摊开的书中。
呜呜,玄辛不再疼我了。想当年,只要我威胁一声不答应我我就哭给他看,我有什么要求是他不会答应的。那个时候的玄辛,最最舍不得看见我哭了。那个时候他多好啊,多温柔啊,多慈爱啊,就算不像个溺爱女儿的父亲,也像个溺爱妹妹的大哥哥。从什么时候起,他变成这么一副不理不问的样子。看到我哭,他居然还能镇定地分析判断我是真哭还是假哭。
呜……哦,对了。我一口干掉所有的酒,免得待会再发生什么事,又要浪费掉一部分。本来就没有多少了。我把杯子在床脚下摆放好,从玄辛的床上爬起来。衣服脏了,免得弄湿了玄辛的床,我不忍心荼毒这么雪白的床单。我找了把椅子,端到玄辛的旁边,一屁股窝进去,将头挂到玄辛的背上。原来他在看老电影。自从战争开始,就没有新电影了,仅存的几部都是一个世纪前老掉牙的。我就不爱看,有什么好看的嘛!还不如看我,我比较好看。
呜呜,我卖力地痛哭。
玄辛一动不动,稳稳当当地翻着书,当我不存在。好伤人呢。玄辛,尽羽很可怜。我索性将整个身体都趴到玄辛的背上,专心致致地呜咽。
玄辛的背,和我小时记忆中的一样宽广。那个时候的关系比较单纯,反正就是两个相依为命的个体,一个将军与一个小女孩,童话般的组合,一听就知道大概的相处模式了。我撒我的娇,他当他的保护者,相得益彰,配起来刚刚好。就是父与女、兄与妹的那种亲人般的关系。我哭一哭,他会哄上老半天,生怕我的心里留下一点点难过的阴影,他希望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开心的小孩子。托他的福,我才有了一个幸福快乐的童年。关于这一点,我想我比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人都要幸运上许多。
而现在呢?我觉得我们不再像以前那样了。玄辛从一个全能的温柔的保护者,变成为另外一种角色,他不再对我的无理取闹有求必应,温柔站在我背后看着我玩。有的时候,他会兴致很好地捉弄捉弄我,和我玩成一片,而有时候,我一玩过头,他会不理我。感觉,他从我身后走到了我的身边,他变成了我的一个朋友,而不是身后的守护人。他的转变是渐渐的,在我还未有所察觉时便悄然地开始,等我察觉时,我已经习惯得将之当成正常了。连我都实在记不得这是在我记忆的哪一个段落上开始的了。
反正,在不知不觉之间,玄辛,就成了现在这个玄辛了。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中转变,完了还让人从心底接受,觉得天经地义,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再自然不过了。聪明睿智的玄辛,他的转型,无疑是成功的典范。至于我嘛,我是从心底接受的。虽然有时会懊恼于奸计无法施展的无力,因为玄辛不像以前一样心甘情愿中招了,但是,总体上来说,我更喜欢像朋友一样的玄辛。这可不仅仅是因为这样更好玩更无拘无束,而是……
因为比起亲人的关系,朋友这种关系,往未来看,要更具有无限种发展的可能性。说不定,我和我的玄辛,以后,会变成别的一种什么什么关系……
“尽羽,你在闷笑些什么?”玄辛的声音,通过他的胸腔,震荡着传进贴在他背上的我的耳朵里。
我不好意思地悄然吐了吐舌头。
第三章这样炫耀,好吗?(3)
“孩子们。”我端着餐盘,目标是一张餐桌。今天我的下属们聚得倒满齐的,我要抓住这个机会和他们上下一家亲。
“耶?伊昂和林普也在?你们在聊天?”
天啊,伊昂和林普是慈的队员哪!慈该不会也在吧?那我还是改天再来一家亲吧,我可不想见到慈。今天我可是打算好好吃一顿饭的。
“你们慢慢聊,我不妨碍你们了,我一边去吃。”
“尽羽队长,一点都不妨碍。你也坐下来吃好了。”伊昂客气地开口挽留我。
他旁边的林普扯了扯他的衣角,向他使了个眼色。
哦咧!干什么?要留就留,不留就拉倒,当着我的面就开始使眼色,当我是死人吗?我还本来就不想跟你们坐咧。
一帮臭小子,凑到一起没好事,就会气我。我气烘烘地往一边走。
“林普,你别这个样子,我们老大不是那种人。我相信我们队长,你也相信我好了。”我亲爱的队员葛拉迪斯开口护我。
好感动哪!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机密,也没兴趣知道,但是,我的队员好让我感动哪。我都不知道,原来在饱受我欺压的下属们眼中,我的形象居然是正面人物。我还一直以为,在他们眼中,我一直是一个妖怪级的超级大反派。以后记得一定要少陷害他们一点。
“好吧。”林普看看葛拉迪斯,又看看对他猛点头的其他队员,接受了建议。“尽羽队长,坐下来一块吃吧。”他仍然戒备地看着我,语带一丝挑衅,“我们刚刚正在说我的队长慈的坏话。”
我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我的下属眼中已经流露出佩服的神色来。哦咧,还以为他们在计划什么革命,所以才那么机密,小气地不肯告诉我。搞什么,原来只不过是说上司的坏话,怕同为上司的我去告密才要防着我。好没创意。我的队员们怎么也这么低素质吗,跟他们搅在一起说是非,不是跟老格雷一个档次了嘛。
告密吗?告密这种事……其实也挺有意思的,玩起来又简单又好玩的,而且对上司告密下属,看上司整人挺精彩的,我喜欢。不过,要去看慈的那张脸,还是免了。他整个人就是个变态杀手的造型,搞不好,不用整,直接就将这两个人杀了分尸了。那还是别告了,看碎尸块可没什么好玩的,又不是碎牛肉,他们俩又没犯什么大错误。我挥挥手,专心攻向食物,决定放他们一马,不计较了。
这个动作在他们看起来,可能像是我在发誓决不泄密而且鼓励他们继续说。于是,嘭嗵一声,一只大手拍上桌子,将我的杯盘震得瑟瑟发抖,“尽羽队长,你硬是要得!我欣赏你!”
我无奈地一抱拳,咽下口中的食物,专注地看着对方的眼睛,表示我在专心听对方说话,且是在用一种礼貌的谈话方式。这样行了吗,老大?“谢谢,我也一直觉得自己很是要得。你继续说,我不妨碍你。”所以你也别妨碍我吃饭,我都对你这么礼貌了,你好歹也要礼貌一点是吧?快点说,人家上司我还要好好吃饭。
真是,说上司坏话也能说这么久。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哪些内容。不外乎是训练强度太大了、休息时间太少了、上司态度太凶了,等等等等等等。上司真不好当。这些没当过上司的人,哪里会知道当上司的辛酸和苦痛。耶哦,不知道就保持沉默嘛,干嘛还跟别的队的队员抱怨嘛,真让我这个同为上司的人感到寒心。我的队员不会这样跟人诉苦水吧,让我知道,整不死他们。
呵。我阴恻恻一笑,开始细心倾听,寻找蛛丝马迹。
“慈队长他……”伊昂缓和地道,“也没有什么特别坏的。林普你……”
“慈队长!哈!”林普激愤地一叫,“那个老变态 死怪物!一天到晚对我们不闻不问,哪里像个队长!”
我偷笑。当然了,慈的全部兴趣只在战斗而已,你们又没有打仗那么好玩,还不能打又不能杀的,理你们做什么?是我,也宁愿去找别的乐子,而不会无聊到去玩你们。
“还有,不闻不问也就罢了,可是一天到晚只会让我们操练,再要么就和我们来个对敌训练把我们打个半死,操练操练,迟早有一天会被他操练死。”
耶哦,我猜的全对。说了下属对上司的抱怨都不会超过我说的那个范围,真没新意。我要打哈欠了,不想被我那么失礼的话你就快一点。
真是的,这么普通的事也要抱怨,也不看看他们的队长是哪号人物。是慈哪,是让人鬼都闻风丧胆的慈哪。我原以为慈的队员,每天要担心的都是生与死的严肃问题,哪里知道,原来和别的队员一样简单。只对他们做这种普通级别的事,是我我就要感谢天与地的恩赐。
“尽羽队长,你平常就不会对队员这样的对不对?”伊昂充满向往之意地看着我。
哪里哪里,只有过的,没有不及的。他们八成以为自己是被施了魔法的王子,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在受苦受难,只要有朝一日解除魔法,他们就会回到幸福的宫殿来。
我冲他们笑笑,低头吃东西。实在不忍心告诉他们真相有多残酷。
“哪有哪有,我们老大从不做这样的事。”
“对嘛对嘛,我们老大最和蔼了。”
我的嘴角开始抽搐,我的队员又在护我了。今天他们怎么这么乖?我真的有这么好吗?每天早上晨练,是哪些人在那里鬼哭狼嚎着要换老大的?难道他们集体忘了他们对我的怨恨了?哪有这种事,就算是奇迹,也未免太偏爱我了。还是,因为我在旁边,所以敢怒不敢言,只好曲意奉承?
看他们笑得那么甜,不像,而且,我可不认为他们当着我的面就会有什么顾忌。他们颇有骨气的说,向来不怎么把我放在眼里,不会巴结我的,我正整他们的时候他们都不说我的好话,现在这种我不太可能发火的场合,他们就更不可能来巴结我了。还是汗。我的唇角狂抽地看着他们。他们该不会是在用别人的羡慕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吧?看他们集体甜甜蜜蜜的样子,有这个可能。我的队员没有一个正常的。是我教出来的,是我的过错。
“尽羽队长,干脆我们到你的队里去算了。”林普大手一挥,单方面作出决定。
向着食道奔涌而去的食物,突然受惊地拐进气管里。我忙不迭捧着喉咙狂咳,忙碌中还要分出手来对他们抱一拳,“谢谢……咳……抬爱。咳……说笑了。”
不会吧,要我来解除他们的魔法吗?我看起来像个白魔法师吗?就算是,我也不会为了他们两个去跟慈对台。我又不是撑傻了。小孩子小孩子,到底还是小孩子啊。乱喊救命的,可不都是孩子?真是幼稚昏了。
第三章这样炫耀,好吗?(4)
记录器屏幕上显示着:已死亡。这是玄辛教我的,记录器会精准无比地在对手死亡的瞬间,记录下其脑波及其停止时间,这样可以有效防止冒领战功。也即是,这种死亡宣判是十分准确的,利用这点,可以防止对手伪装死亡进行偷袭。
风变大了。我喘息着向前走去。今天不太好,落单了,跟我同组的小子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风沙实在是太大了,听说今天会有小型沙暴。记录器上反馈来营地控制图发来的信息,这次来袭的敌人还剩下一个了。
眼前的沙丘有人影晃动。今天上天特别眷顾我是不是?刚解决完一个就又送一个来,休息都不让我休息,好歹先让我喘一会气嘛。唉,算了,认命好了。最后一个,小心应付完就回去躲沙暴,千万可别死在这里,死的时候身边连玄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