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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换衣服,再解开腰带──我一直用这条腰带在腰间绑上20公斤铅铝合金,使我看起来像一个大腹便便的阔佬。然后,拿出一只小瓶,迅速在头发上倒上一些脱色剂,黑发立即恢复本色──棕色。眉毛也如法洗过。鼻腔和口腔内都塞上预先准备好的填料,使鼻子高起,两颊鼓起,虽略感不适,但一下子也就习惯了。最后,取下直接附在眼球上的蓝色隐形眼镜。这一伪装使我犹如初出娘胎,获得了新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是这样,我完全成了另一个人──体重减轻20公斤,年龄小了10岁﹔外貌完全改观。在我的大箱子里,装有全套替换服装。一副黑边眼镜代替了隐形眼镜。钞票都整整齐齐地叠在我的手提箱里。
当我改装完毕直起腰来时,我感到自己似乎真的年轻了几岁。我以前一直在腰间绑了20公斤的铅铝合金,已感到十分习惯了。现在一经取下,更使我步履轻快,动作敏捷。
这些铅铝合金以及其他东西留在室内的话,是一大铁证。我把所有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用脚踢在一起,点上了滑形炸药。一声爆炸,什么瓶啊,衣服啊,箱子啊,还有鞋子、铅铝合金等等,都在熊熊烈火中化为乌有,连灰烬都不留下。警察来了,最多只能发现水泥地板上烧焦了一块地方,而微量分析也许能从墙上发现少量分子,但仅此而已。熊熊大火在我周围投下了跳动不定的影子。我往下走了三层楼梯,到达第112层楼。
我真是福星高照,幸运得很!当我打开电梯门时,走廊:里空无一人。一分钟之后,直达电梯把我和其他几个商人送到了底楼的前厅。
通向街道的门只开了一扇,一架小型电视摄影机正对青门。人们自由进出,不受阻拦。大部分人甚至都没有发现那架电视摄影机和站在周围的几个警察。我向门口走去,步态沉着坚定。在这种场合下,需要有坚强的神经才能经受住这一考验。
我实际上只在那架摄影机冷酷朗玻璃镜头前停留了一秒钟,就通过了大门。结果一切如常,我知道又闯过了一道难关。这架摄影机与警察局的计算机中心直接接通。只要我的外通知站在摄影机旁的机器人警察,那我就一步都动弹不得,机器人警察会立即上来把我抓起来。你行动再迅速快不过计算机──机器人系统。它们思考和行动的速度是以微秒为单位计算的。但人还是可以动脑筋智胜他们。这一次我又赢了!
我乘上一辆出租汽车,开出了十来个街区。我让车子停下,下了车。一直目送空车子消失在大街的尽头,才叉上了第二辆汽车。当我换乘第三辆出租汽车时,我才宽慰地感到,我真的又脱险了。这时,我就让车子直驶航天总站。在我背后,警报声此起彼伏,逐渐减弱。偶尔有儿辆警察巡逻车从对面急驶而来,在我乘坐的出租汽车这一闪而过。
这么一点小小的失窃,他们就大惊小怪,闹得满城风雨。不过,在这些文明高度发达的世界里,这种小题大做的办案方式已是司空见惯的了。固为,在这些世界里,几乎没有什么犯罪行为,因而,真的出现极少数儿个违法分子,警方就会忙得不亦乐乎。也许,我也不应该过多责怪他们。仅仅给违反交通规则者发发传票,这种工作确够枯燥乏味的了。我想,在他们沉闷平调的生活中,有这么一点小小的刺激和兴奋,他们实在也该好好谢谢我呢!
5
航天总站远离市区。这次乘车旅行颇为惬意。我可以靠在晖椅上,一方面欣赏窗外急驶而过的风景,另一方面也可祝息逻想﹒我甚至还有闲情逸致以哲人的风度设想一下自己的处境。现在,我又可以重新享受一下雪前的美味了。当我以食品商人的身分出现时,我只抽香烟,即使我孤身独处时,也绝不违背我所扮演的身分的习惯。我口袋里有一只能保持二定湿度的雪茄烟盒,因此,里面的雪茄吸起来永远新鲜如初,一点也不会走味。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对着飞驶而过的景色喷出阵阵浓烟。悠悠闲闲、无所事事和忙忙碌碌、埋头苦干,真是各有其乐。真不知道哪个更乐──我想,一个人或忙碌或悠闲,是会各得其所的。
我的生活与社会上绝大部分人迥然不同。我怀疑我能否向他们解释清楚。他们生活在一个富饶繁荣的星际联邦之中,“犯罪”一词在人们的记忆中几乎已经消失。对现实不满的人很少很少,不能适应社会环境者更是寥寥无几。但是,尽管实行基因控制已有好几个世纪了,仍然偶尔会出现少数不良分子。大多数心理失常者在幼年时期就会被发现,从而很快就能得到纠正和治疗﹔个别人直到成年才表现出他们心理上的病态,但他们也只是搞点小偷小摸而已──盗窃、在商店里冒充顾客行窃等等。这些人也许能干上一两个星期或一两个月,这完全要看他们的天赋了。但就像原子蜕变不可遏止一样,警察不久就会找上他们,并把他们抓起来──这是命里注定的、不可违抗的规律。
在我们这个法纪严明、人人富裕的社会里,所谓“犯罪行为”,仅此而已。至少,99%的所谓“罪行”,仅此而已。但正是这剩下的1%,才真正算得上“犯罪”﹔因而,也正是这最后的1%。使警察忙得不可开交、疲于奔波。这1%就是我自己以及其他极少数的几个像我一样的人──这些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分散在无边无垠、茫无涯际的星际世界中。
从理论上说,我们这些人是无法生存的,即使生存下来,也无法活动──但我们这少数几个人不仅生存下来了,而且还在活动:我们是保护社会的法网里的老鼠──我们能在他们设置的重重障碍和制定的种种法律之外活动。如果社会法纪不严,老鼠就会越来越多。这就像老式木头房子里老鼠要比钢筋混凝土建筑里多得多一样。目前我们这个社会,可谓是全部钢筋混凝土和不锈钢结构,但就是这样的建筑,总还在一些衔接处留下孔隙。当然,只有聪明绝顶的老鼠才能发斑这些孔隙﹔这些孔隙正是我们这些不锈钢老鼠的巢穴!
作为一只不锈钢老鼠,既自豪又孤独──在这个茫茫的字宙世界里,你能生存于星际社会之内而又逍遥法外,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激动人心的伟大经历!
6
在沉思冥想中,不知不觉到了航天总站,我也乐得把这些念头搁一搁。干我们这个行业,最可怕的是孤独感。这种孤独感,再加上自我哀怜之情一占上凤,准会把自己毁了。危险和逃跑所带来的兴奋,往往使我头脑清醒。当我付汽车费时,我甚至还有雅兴在司机的鼻尖下做一番手脚。我把钱交给他时,把手掌一翻,钞票就给我藏过了。
司机竟那样傻,那样容易上当,使我兴致勃发。但我给他的小费,大大超过了少给他的车费。我开开这种玩笑,无非是为了尽可能地打消自己的孤独感。
票房的窗口后页,坐着机器人售票员。他有三只眼睛,额头中间在一只──这是一架摄影机。当我买票时,那只眼睛卡嚓一响,摄下了我的脸和票上标明的目的地。这是警方采取的常规措施。要是他中间那只眼睛不响一下,那倒反要引起我的怀疑了。我的目的地星球只在本星系。以往,当我完成一次重大行动后,往往要作一次跨星系的星际旅行。这一次没有必要。但离开作案星球还是必要的。因为,这样一次重大的行动之后,一个世界或一个星球就显得范围大小了,不可能再进行一次较大的行动。天鹅座B星系约有20个星球,气候条件均与地球差不多。行星3号现在太热。但这一星系中的其它行星气候都温和宜人。这个星系内商业竞争剧烈﹔就我掌握的情况来看,各星球警察局之间合作欠佳──他们不得不为自己缺乏合作精神而付出代价。我买了到莫利伊18号行星去的票。这是一颗面积广大、以农为主的行星。
航天总站里设有不少商店,各种物品,应有尽有。我仔细地选择了一些衣服和旅行用品,整整装了一大箱子──精子也是刚买的。裁缝动作迅速,很快地给我缝制了几件旅行服装和一件礼服。我拿了这些衣服来到试衣室。我把一件衣服顺手挂在墙上的窃摄器上,一面用脚在地上发出试穿衣服的声音,一面迅速地改动了我刚才买好的票子。我有一把剪雪茄烟头的刀,刀的另一头是一个打洞机。我用这个打洞机篡改了票子上打好的洞──因为正是这些洞的数目和排列标明了我所要到达的目的地。我把XIII改为X﹔这样,我的目的地就不是18号行星而是10号行星了。我这样一改几乎损失了2000元。但这是是改票的诀窍。你千万不能把票面增值,这样做往往会被检票员发现。如果你把票面贬值,使目己吃亏,那么,即使被检票员发现,他们也会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机器打错了。他们绝不会怀疑你的,因为,有哪个傻子为了自己经济上受损失而去涂改票子呢?:
为了避免引起警方的怀疑,我一改好票子,立即从窃摄器上取下衣服,并不慌不忙地试穿起来。现在,万事皆备,只等起飞了,离飞船起飞还有一小时,我把所买的新衣服送到自动洗衣店洗过烫好,消磨了这一小时的时光。我这样做也是经过仔细考虑的,因为,如果海关检查员发现我一箱子全部是没有穿过的新衣服,岂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海关工作倒也是一个有利可图的好差使。我等航天飞船上的人大约坐满一半时,也从容不迫地上了船。我有意识地坐到航天小姐身边,并故意与她调情,最后她不得不走开了之。毫无疑问,她已把我看作是一个令人讨厌的无赖了。我旁边的座位上坐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处女。显然,她和航天小姐一样讨厌起我来了。因此,她故意朝窗外看,表情十分冷漠。于是,我心满意足地打起瞌睡来,因为,如果被人注目,而且又被人看作某一类人物时,那要比不被人注意更有利,因为这样你就给人家一个虚假的印象,而这正是你所要达到的目的。
7
当我瞌睡初醒时,飞船已接近10号行星了。我两眼半闭半张,迷迷糊糊,朦朦胧胧,直到飞船着陆。海关人员检查行李时,我悠闲自得地抽着雪茄。我那只放钱的手提箱是锁着的。海关人员绝不会对此怀疑。因为,我已预先做好了一切准备。早在6个月之前,我就伪造了银行信使的身分证。在这个星系中,星际信贷业务不多,一切交易都是现款往来,因此,海关人员已看惯了进进出出的大笔现钞。
大概是出于我的本能和习惯吧,我尽量搞得使自己行迹不定。我乘车直达离飞船着陆的航天总站一千公里以外的工业大城市布拉赫。
我用一套完全不同的身分证件,在郊区一家幽静的旅馆里租了一套房间。
一般来说,经过一次较大的行动后,我总要休息一、两个月再干,而这次,我感到没有必要休整。我开始在城里做些小买卖,并重新以商人詹姆士﹒迪格里兹的身分做生意。同时,我一直在寻找机会准备大干一番。第二天一出去,我就发现了一桩值得一干的大买卖。以后我每天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