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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告诉他,现在列车的速度是最高的,已经接近光速了,所以人眼不能看清楚。
忽然,车长飞奔到车厢来。铁郎吃惊地说:“瞧!车长先生的脸色都变了!”
“梅蒂儿女士,请你和铁郎君并排着坐稳。”车长紧张地说。
“为什么?”梅蒂儿问道。
“两天前,有一列普通列车在小太阳系脱轨,现在方向不明。”车长的语气带着焦急的情绪,头上直冒汗。他说,“为了预防撞车,请背朝前进的方向坐。”
“背朝前进的方向,可以减轻强冲击。”梅蒂儿对铁郎说。
“是的,”铁郎与她并排坐下,背朝车头,说,“瞧,完全看不见星星了。”
“又加快了车速,”梅蒂儿说。这时,玻璃窗外一片漆黑,连光线也消失了。
“呜——”车头大叫一声,突然列车扭曲起来,仿佛驶上了弯弯曲曲的轨道,剧烈地摇晃着。顿时,车厢里的人东歪西倒,梅蒂儿撞到窗子上,铁朗滚到椅子下。又听见“喀嚓”一声响,震得他们一抖,铁郎喊道:“啊呀!脱轨了!”
“真的脱轨了!”梅蒂儿说。
“咣咣隆隆”,列车在黑暗的空间扭曲成“3”字,好象落在炭火中挣扎的鳝鱼。铁郎和梅蒂儿抓紧座椅,头朝下倒悬着!车长吊在座椅的扶手上,两脚朝天地打秋千,他喊道,“控制失灵!抓紧!”
扭曲的列车一面打滚,一面坠落,好象跌进了无底深渊,跌到无重力的空间去。车长打着秋千说:“机车头一点反应也没有!”
梅蒂儿跌跌撞撞地奔进机车室去,向电脑呼喊:“机车头,请回答!”
电脑沉默着,一言不发。列车扭曲着,时而变成圈子,时而变成钩子,继续往下坠落。好久好久,才停止簸动,车内恢复了平静。铁郎以为落到底了,往窗外一瞧,发现一列客车,象弯弓一般停在那里。他失声叫道:“看,那就是脱轨的普通列车吧。”
“咔啷啷!”猛地一声响,999号列车撞上了那列客车,和它交叉成一个“十”宇,这才停止了坠落。
车长跌坐在地板上,说:“啊!好象是撞上了第六节车厢。”他爬起来往外望,又说,“我们已经落到重力的底层了。”
“什么重力的底层?”铁郎问道。
“从前的宇宙航行纪录上经常有记载,宇宙中不少地方有黑洞。”车长解释道。
“黑洞!”铁郎感到恐怖,又问,“是那种经常使船只沉没的死海黑洞吗?”
梅蒂儿也问道:“这么说来,它是两天前脱轨的普通列车吗?”
“对,从编号和标记看来就是它。”车长凑近窗前,和梅、铁二人一同往外观看。他说:“已经变得非常陈旧了,看见没有?”
那辆失事的列车,车头上的标记号码是“银河铁道股份公司776”。
过一会儿,车长去机车室看了看,回来说:“机车头已经恢复正常,动力也恢复了。可是对面普通列车的电脑还是神智不清。”
“到对面那辆车去看看,不要紧吧?”梅蒂儿忍不住好奇心。
“不要紧。”车长指着对面列车破碎的玻璃窗说,”那里有个洞,把我们的列车靠近它,就可以钻过去。“
于是,把“999”号移过去,三个人都钻过破窗洞,进入“776”号列车的黑暗车厢。车长说:“没有生命反应,旅客们可能没有一个活着了。”
三个人在车厢中摸索着走,梅蒂儿在前面说:“这儿的动力已经停止……咦!哪来这么一股难闻的气味?”
铁郎走在车厢的过道上,向两边张望。黑陪中,座位上满是人影,有的靠着,有的躺着,好象都睡熟了。他惊愕地说:“怎么?旅客们不是都好好地坐着吗?”
梅蒂儿楞住了。车长在后面说:“等我从999号给它输入一些动力来。”他出去拉过“999”号列车象水龙皮管一般粗的电缆来,与“776”号列车的电缆接上。“叭”地一声响,车厢里的电灯马上亮了。呀!铁郎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如木鸡。满车厢的座位上七歪八倒的尽是骷髅,白骨上的衣服,都变成了腐朽的碎片。
“两天前才发生的脱轨事故,怎么全体旅客都变成骸骨了?”铁郎诧异地说。
“多么奇怪呀!”梅蒂儿叫道,“是什么原因使人变成白骨的呢?连穿着的衣服也烂成碎片了。铁郎,你看,这些合成衣料,好象是经过几百年风化变成了这样的。”
车长走过来说:“这种列车,即使一百年不补充动力也不要紧。”
铁郎问他:“一百年?那么,为什么才经过两天它就变成这样呢?”
车长指着骸骨和破衣回答:“看这车内的情况,好象过了三百年。没有人管理,就这么放了三百年!”
“三百年?”铁郎膛目张口,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铁郎!”梅蒂儿叫道,“我们过这边列车来有多久了?”
“大概有两三分钟,最多不过五分钟吧。”
“其实,我们在这儿已度过了三十四个小时零二十四分三十秒了。”
“真的吗?”
“其证据就是我们的肚子感到饿了。”
梅蒂儿提出的证据,实在使铁郎信服,因为他的肚子正饿得咕咕叫。他惊诧地说:“怎么在这辆列车里,时间过得比在999号列车里快得多呢?”
“是呀!看来这儿的时间象飞一样流逝,并且是加速的。如果我们也在这列车上度过两天,一定也会变成一堆白骨!啊,呆在这儿很危险!快走!“
经她这一提醒,铁郎便心中发慌,急忙往外跑。车长忽然说:“后边有人来了!”
铁郎回头瞧瞧破烂的车厢,说:“在这种地方,还会有谁?”
“真的有人来了,”梅蒂儿也说,“我也感觉到了。”
“哎!这里的时间在加速飞逝着,谁还能活三百年?”铁郎大声叫道。
车长便往后面走去查看。车厢那头关着门,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咯咯咯”。三个人绷紧了心弦,都目不转睛地盯住那道门。“咯咯咯咯……”脚步声渐渐地响到门边来了,他们提心吊胆地等待着。“嘎!”门打开了,一个女人进入车厢,吓得铁郎张开大嘴,却叫不出声音。来人身穿灰白色的斗篷,面庞却很秀丽,只是那一双恶狠狠的眼睛,射出冷酷的光芒。梅蒂儿一见她,就惊讶地叫道:“柳芝,你是柳芝吧?”
“你认识我?哦!原来是你,梅蒂儿。”那女人也很吃惊。
“原来你们相识呀!这就不怕了。”铁郎笑眯了小眼睛。
“别这么想。”梅蒂儿推开铁郎。
那位叫柳芝的女人也说:“是呀!还是提防着好!”
铁郎指着座位上骸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随着时间的消逝,人类都会变成这样的。”柳芝说,“你叫什么名字?”
“星野铁郎。”
“柳芝,”梅蒂儿问道,“你在这儿颠覆了几趟列车?”
“十二趟列车。”柳芝说。她扭过头去,厉声喝斥车长道,“你在这里转来转去干什么,还不赶快走开!”。
“嗨!是,是。”车长连连点头,赶忙退出车厢,回“999”号列车去了。
“我们呢?”梅蒂儿问道。
“你没关系,梅蒂儿,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掌心!”柳芝说,“铁郎跟我来!”
“嗯?”铁郎吓了一跳。
“如果铁郎不愿意,我也不允许,你打算怎么办?”梅蒂儿睁着大眼问道。
柳芝的脸“刷”地变黑了。她狠狠地瞪着梅蒂儿,冷冷地说:“时光在流逝,一千年,两千年,转瞬间就过去了。当然,这对于你梅蒂儿倒无所谓。可是对于铁郎,他不但会变成一堆白骨,甚至连一片骨头渣也不会剩下。”
梅蒂儿低头不语。柳芝抓住铁郎拖着走,说:“喂!来吧!”
“真讨厌!”铁郎紧紧地抓住座椅不放,叫嚷道,“要是被这个鬼女人抓住了,由她随便摆布,我还算什么男子汉!梅蒂儿!梅蒂儿!你怎么走啦?”
梅蒂儿扬着头,不理铁郎,默默地走出车厢去了。
“不要叫了,”柳芝拖着铁郎一面走一面说,“跟我走,铁郎,到我家去,你想吃点什么吗?”她的脸上忽然腾起红晕,“我要你和我一块儿共同生活。”
“和你共……共同生活?”铁郎瞪圆了恐惧的眼睛,挣扎着喊道,“我不愿意!”
但是柳芝终于把他拖到了车窗玻璃的窟窿前,说:“不愿意也行,总得跟我走一趟。”
车窗外,停着一架鸟儿般的飞行器。柳芝将铁郎拉出车厢,坐上飞行器,霎时离开了列车,腾空飞起。“喂,这古董般的飞行器怎样?”柳芝对身边的铁郎说,“它可以自由地操纵时间,依靠机器移动时间……”
飞行器好象一只大白鸟,展开双翼飞翔,柳芝在驾驶室内操纵自如,铁郎坐在她的身旁一声不响。“那就是我的家!”她说,指着前方一个小星球。
那星球象一个钻了许多洞的黑皮西瓜,上面有一座宫堡式的房子,远远看去,宛如一个脑袋上戴着一顶小小的帽盔。铁郎瞧不起那个窠儿,他说:“那也是星球吗?多么难看的小疙瘩呀!”
飞行器降落在“黑西瓜”上,柳芝引着铁郎下来,走到一栋旧式的木头房子前,客气地说:“请进房间里去。”
铁郎伸脚走动,踢到地上的骸骨,心里充满了恐惧。柳芝打开门,引铁郎进屋,说:“你休息一下,我给你找点什么吃的。”
门外的光线照进室内,只见桌上、地上到处都是骷髅,铁郎心惊胆战地说:“怎么尽是骸骨呀?”
“这些人,都是不听我的话,随着时间的推移,就变成这样了。……哼!谁也不喜欢我,我也不要谁喜欢。”柳芝红着脸说,“你在这里坐着等一等吧。”她指指靠背木椅。
那黑漆圈椅,摆在一张八仙桌旁。铁郎将脚缩上椅子,盘膝而坐,好象害怕地上的骷髅会咬脚似的。他叹息道:“心里真难受。”
“是不是看见骸骨心里不好受?”柳芝问道,“你自己也有一副骸骨,还感到难受?”
客室的摆设显得古色古香。除了黑漆方桌和雕花圈椅,高脚几上还供着古式花瓶;玻璃窗子挂着金丝绒窗帘,靠壁摆着木柜和茶几。只可惜满地骸骨,实在大煞风景。
“那么,到我的寝室去吧,”柳芝说。
“寝……寝室?”铁郎心中生疑,害怕跟她进卧室去,于是,假装高兴,露齿而笑,说:“行了,行了,就在这里好了。”
柳芝生了气,大声说:“男子汉,干什么就干脆些!既然你感到难受,就过这边来!”
铁郎只得跟着她走。他心情紧张,汗流满面,拱手朝天作揖,祈祷说:“老天爷,请你多多保佑我。”
柳芝听见了,冷笑一声说:“宇宙中是没有神灵的,只有万物的真理和时间的流逝……嘿!到这里来!”
“是啊!求神不管用,只有靠自己,”铁郎暗自思量。诚惶诚恐地跟她走进卧室,又不由失声惊叫道:“哎呀!这是什么地方?”
室内的布置异常奇特。整个天花板,就象一个天文望远镜;又如一幅圆形天幕,上面显出太空中的无数星辰。房间的墙壁上,安设着圆碟形和方盒形的各种仪表、旋钮、指示器,最引人注目的,是环绕四壁排列着的宇宙中各处星球的运转图和荧光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