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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极度为困难.铁宁只有极少的工匠在一点点摸索,我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三年里,我四处走访各地的能工巧匠,向他们请教经验,并埋头钻研新
的炼铁术,为了一个小小的配方我常数日不眠,最后,我改造了熔炉,发
明了鼓风用的风箱,并精选了煤炭作为炼铁燃料.我没料到,我的方法将
在以后的两千年中为无数个工匠所效仿.
第四年,我铸出了"临风".铸剑的那些日子,铁宁仿佛成了太阳栖
息的地方,炉火不分昼夜地将村子笼罩在一片火光之中,数里外就能看见
升起的浓烟和火焰.熔炉旁聚满了围观的人,村里最好的铸造师傅都来了.
他们说从未见过如此宏大神奇的景象,他们感到天地间的轮回都受到了这
炉火的扰动.
数月的时间,铁水终于如神的血液般淌出熔炉.接下来的是一次次退
火锻打,震耳欲聋的锤声一直响彻了一百二十天.由于过度劳累,我仿佛
患了场大病,面色蜡黄,形如枯槁.随着剑成日期的临近,我的身体也日
益衰弱.我是在用生命铸这柄剑哦!剑铸成的那个黎明,我捧剑面朝东方,
"临风"在晨曦中熠熠发光.它躺在我手中刚刚降生的大地之子,我能感
觉到它的心跳,它的躁动...远方,旭日冉冉升起,人类的铁器时代已
经来临!
母亲的表情有点怪,她进屋去,好久才捧出一柄古旧的剑来.它通体
乌黑,看去毫不锋利.母亲握着它与其它剑相碰,那些剑断发一样毫无声
息地折落.
"你的剑有它锋利吗?"母亲举起剑.
我毫不犹豫地握剑迎了上去.剑光闪动,我挥剑的手并未感到丝毫阻
力,但母亲的手中仅剩下了半截断剑.母亲的脸霎时变得惨白,她接过我
的剑来看,修长的剑身毫发无损,锋利如初.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夫啊!你的儿子可以给你报仇了!"她仰天喊道.
母亲红肿着双眼告诉我,父亲曾是专门为楚王铸剑的.一天,楚王派
人送来两块天上飞来的陨铁.父亲看出这铁是稀世的珍宝,他花费了三年
的时间,终于炼成了两把绝世的宝剑.这剑一雌一雄,合在一起时,便像
有生命一样颤抖不止,可以自动飞刺数米外的对手.父亲深知楚王的心胸
狭隘,若其拥有这两柄剑,便不会容许父亲活下来再为别人造类似的剑,
于是父亲决定只携带雄剑去见楚王.他临走时告诉母亲:"我把雌剑留下
来,如果我被楚王杀了,就让儿子为我报仇,但一定要等到他铸的剑超过
我之后."父亲一去就再没回来.
"你造出了楚国最好的剑,现在你就拿着它去杀你的杀父仇人--楚
王."母亲低低的声音充满了仇恨.
我带着剑来到楚国都城"郢".我杀死楚王的替父报仇的信念曾坚定
不移但当我夹杂在人群中,看着出巡的楚王在众臣簇拥下从眼前走过时,
我的手却怎么也不能拔出剑来.我茫然躲入林中,放声大哭.父亲的含冤
而死,母亲的殷切期望,我知道楚王该死,我也并不怕死,但我为什么不
能...究竟是什么在阻挡着我?
"借剑一观,可否?"
我闻声抬起头,一个黑衣人不知何时站立在面前.我将剑递给他.
他捧起剑.密林中异常昏暗,"临风"却辉映起叶隙中透过的阳光,
在黑衣人的手中像是一道幽蓝的光.
"确是楚国最好的剑!"他赞叹,忽又严肃地望着我道,"有这么好
的剑,你还在这里犹豫什么?"
我哑口无言.
他大笑.笑罢,神秘地说道:"你是铸剑人,却非用剑人!"我的心
一颤."我借剑时,假如你是个用剑人,你是绝不会让陌生人碰到你的剑
的,除非你已经死了.可你却未加迟疑地递给我.为什么?因为你从未把
它当作杀人的武器.在你眼里,这剑仅是你心血和才智的结晶.你高兴别
人去欣赏它,赞美它."
我默默点点头.
他又大笑:"也许我还算是个用剑人,我替你去报仇罢."他的身影
随同笑声一起消失在林中.
第二天,传言楚王遇刺受了伤,一个相国也被刺死了,现正
在缉拿刺客.我自愧无颜再见母亲,便只身逃出楚国.
在齐国流浪了半年后,我以来到了秦国.在那里遇到了我以
后的老师--甘德.自此,我开始跟从他学习星相和历法,并随
他周游列国.
他缓缓朝我走来; 身体被一团绿色的荧光围绕着; 透出说不出的
神秘和圣洁。
我静静地望着他; 毫不慌张; 不和颜悦色他是谁; 也不知他来自
何方; 但我竟莫名地有一种迎接老朋友的感觉。
距我五步远的地方; 他停下来。 他混身裹着一层荧绿的鳞甲; 不
知是皮肤还是衣服。 看不见眼睛; 但我能感觉到他在注视阗我。 一柄
剑持在他的左手; 那剑不是金属的; 仅是一道犀利的紫色的光束。
〃能看看你的剑吗?〃 我的第一句; 也是至关紧要的一句话。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 紫光消失了; 仅剩下一截冰一样透明的
剑柄。 他一步步走近我; 直到我们已能感觉得到双方的气息。 他举起
剑柄; 假如这时那道紫光重现; 我会被立刻洞穿。 他犹豫一下; 把剑
柄放到我手上。
我握住剑柄; 淡淡的紫光从中探出; 随着我用力; 紫光就越长越
犀利。 我仔细观察着它; 却无法洞悉其中的奥秘。
我把剑递还给他。
“是柄好剑。”我赞叹道。
“你的剑。。。。。。也很好。”他说话了,用词生硬,但却是我的语
言!
“你。。。。。。从哪里来?”我问。
他抬手指向遥远的夜空。
“乘着它。。。。。。飞来的?”我问。
他点头。
我仰起头,目光承托起这广袤无垠的宇宙,满天的星光朦胧而生
动,在我的幻想所能抵达的极限,无数个奇异的世界正潮水般朝我涌
来。
(上篇完)
下 篇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儿。
绵延数百公里浩荡辉煌的城市灯火,各式各样漫天
乱飞的航天器,掠过的飞船,交错的炫目的死光,比太
阳亮数万倍的爆炸。燃烧的行星基地如今都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这静悄悄的原始星球,仿佛一切都从未发
生过。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晕了,望着舷窗外一派
原始风貌但生机勃勃的平原。缀满繁星的天空在其后展
露出更深远的宇宙,我从那里来,曾在那里任意驰骋,
现在它却显得遥不可及。
飞船主控电脑显示飞船损坏情况:四台发动机中的
两台彻底毁坏,飞船部分蒙皮破裂,指令舱和生活舱失
去密封。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我根本不可能修复飞船。
太阳系不存在这种充满生命的开垦的美丽行星。我
到底在哪儿?银河计时基准竟倒退了二十一个漂移点,
又一个不可能,我一怒之下险些将其砸了。直到面对着
眼前这个原始人,我终于意识到自己跨越的是时间而不
是空间,我似乎已经莫名其妙地回到了两万一千年前的
“古火星”。
坦白地说,我一时不知所措,而这个人的镇定自若
又让我吃了一尺。他独自驻足于夜雾中,仿佛一个事先
派遣的导航员,来引导飞船降落。
他身着简便的服装,腰佩金属剑,左手牵着驯化的
坐骑。这就是我的祖先,整个火星人类的祖先。火星人
的起源之谜已经困扰火星世界整整两千年了,我们仿佛
是在两千年前的苦树一天突然降临到了火星上,从而开
始了高度发达的文明生活的。对此之前的事,我们的大
脑一片空白,考古学家们在火星表面找不到祖先的丝毫
进化遗迹。
我抬起头,群星在在宇宙深处的明明灭灭,仿佛女
孩含情脉脉的的眼睛温柔地俯瞰着我。又一个巨大的朦
胧银白的星体映入视野,当认出那是月球的一刹那,我
灾难般地意识到,我置身的星球是地球而非火星!我的
头随之炸裂般地轰鸣着,胸部伤口一阵剧痛,喉咙腥甜,
一口血喷到面罩上,星空立时变得血色模糊。该死的月
球仍挡在地球前面。它的四分之一连同上面的超级防御
基地早已不翼而飞,但满布月表的火力点仍疯狂地喷吐
着死光,地球人几个世纪的苦心经营已把月球构筑成一
个空前庞大的战斗堡垒。火星进攻舰队飞蛾投火般冒着
密集的炮火前这不时有飞船被击中,凌空爆炸,有的船
长驾着起火的飞船突破月球火网与上面的基地同归于尽。
这是生或死的最后一次战斗,整个宇宙都沸腾了。
在地球的另一面却异常寂静,我的战舰装扮成地球
人的货运飞船,正悄然靠近地球。飞船将在四十九小时
左右进入地球大气层,届时飞船上满载的核弹准时引爆,
其威力可使地球毁灭一千次。
一枚巨大的黑色纺锤体像气球一样自地球方向的宇
宙阴暗处浮出,在距我不远的地广场绽开。它迅速扩大
着,形成一个微型黑洞。
地球人近来扬言已研制成一种可吞没星球的所谓
“地狱窗口”的星际武器,看来并非恫吓。
飞船被一股巨大引力拉向无底的深渊,黑色填满了
我惊恐的视野。
天和地在旋转,我感到身体和信念都在崩溃。昏倒
前的一瞬,我猛然想起,满船的核弹将在四十九小时之
后爆炸,其引爆定时程序不可逆,那么这二万一千年前
的地球将被摧毁!
我还恍惚看到那原始地球人正奔上来扶我。
我出生时正处在火星文明的繁荣顶峰。
火星世界已被整个文明化了; 几乎找不到自然的痕迹。 在火星政府
的强硬政策之下;五千万火星人夜以继日地工作着; 巨型飞船正向宇宙
更深处探索。。。。。。
然而这一切对我都毫无吸引力; 因为这辉煌文明的存在与我并不相
干; 因为我从未从其身上得到过什么快乐。
在育儿中心长到四风时; 我被送到火卫二上的世界学校接受严格的
公民教育。 这所拥有两 百名学员的学校包括校长在内只有十二名管理
人员。 学校的纪律严格得近乎残酷; 我们的一举一动稍有不妥之处; 便
会遭到严厉处罚。 儿时的心灵中; 我恐惧但更痛恨这众多非人的刑罚;
这枯燥无味的课程; 这毫无生气的学校。 毕业前一年; 在一堂量子物理
课上; 女同学林莹禁不住好奇地问机器人老师: 为什么我们学习的都
是这些深奥的物质文明课程? 我们的文化在哪里? 我们的历史在哪里?
为什么每年一堂的人文课现在也停开了? 三天后; 林莹从学校里消失了;
我们后来知道她被派到冥王星去采矿了。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林莹是我和火华一直内心爱恋着的女孩。 我俩
怒不可遏。
终于; 我们熬到了毕业。 大家怀着出狱般的轻松奔向各自的工作岗
位; 然而等待我们的是更严厉的管理。 我被分配到火星地面宇航局; 两
两年里; 工作安排得满满的; 我被迫像机器人一样一丝不苟地拼命工作。
除此之外; 我还得小心提防同事的流言蜚语和恶意陷害。
我不堪忍受这种非人的生活; 便报名当了一名往返于火星与冥王星
的货运航船驾驶员。 尽管航行漫长枯燥; 但总比面对冷酷无情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