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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她坚决的将外套又推给我。
“听话!”我强行脱下她的外套,又给她罩上我的。
一手拿着湿衣服,一手拉着她,我就往回走,然而她却没动,看着我发愣。
“宝贝!快走!太阳快出来了!”我催促道。
“知道啦!”她低声说道,反而扯着我,往前跑。
……
石顶很宽,呈梯面,靠松树这边平坦,然后一直斜行向下,再往下就是山崖。
一股寒意透过石头,直泌心底,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仿佛我们三人在开演唱会,脚下的密密麻麻的松林,随着山风,万头攒动,低沉的呐喊助威。由于山崖的阻挡,风直贯而上,刮着顶上的松枝发出尖锐的声响。
就在我裸露的胳膊一个劲直起鸡皮疙瘩时,一双手臂从左侧抱过来。温暖的躯体烘热了我的肌肤。我扭头一看,秋萍头枕在我肩上,平静的望着远方,她的体温一直传递到我心里。
我刚想说话。“晓宇!这里好冷!”雨桐大声说道,从右侧贴紧我,将披在她身上的外套一半搭在我背上。
我左看看秋萍,右看看雨桐,张了张嘴,终于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双手,紧紧搂住她俩的细腰。
……
在昏晦的天空下,在绿色覆盖的山林中,在悬空的巨石上,坐着三人,任山风狂烈,掀起黑发飞扬,他们靠着苍松,互相偎依在一起,微笑着,静静的等待着远处的红日升起……
……
第十一卷 爱,用什么证明? 第一章
过了五月,天气越发炎热,晚上蚊虫也多起来。我们统一铺上了凉席,挂上蚊帐。即使将蚊帐封得严严实实的,晚上仍是不间歇的受到多情的蚊子骚扰,刚开始还对它们私闯民宅表示愤慨,可你越打它,来得越多、咬得越狠,最后人累了,蚊子还活力四射的在上空盘旋。干脆用毯子蒙住头,来了耳不闻,心不烦。
就这样沉沉睡去,第二天出完早操回来,蚊帐里仍然停着五六只肚大腰圆的蚊子,几乎连飞行都很困难。痛恨之下,将它们一一就地正法,反而在雪白的蚊帐上留下一团团血迹,根本无法通过内务检查,无奈只好端一盆清水,将污迹洗掉,边洗边咒骂这该死的蚊子,生前死后都害人匪浅。
课间休息时,坐到雨桐身边,着实吓我一跳:雨桐柔嫩的脸上、手上这儿一块,那儿一块都是红色肿包,映衬着她雪白的肌肤,异常显眼。
“宝贝!你……你这是怎么啦?”我心疼的问。
“晓宇!昨晚我被蚊子呆得好惨!”雨桐向我述苦。
“被蚊子咬的?”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我被蚊子叮咬后,只要不去管它,很快就消失了,哪有雨桐这样触目惊心的。
“你是不是挠它了?”我问道。
“我也知道挠它不好,可是太痒了,这里的蚊子比我家那边的厉害多了。我全身都擦了花露水,还不管用,这味道今天还有,你闻闻!”她说着,抬起手臂。
当雨桐丰盈润泽的手臂搁到我鼻前,浓郁的花露水香味和她淡淡的体香混杂在一起,竟然相得益彰。我捧着她的手臂,笑道:“这么香喷喷的手,连我都想咬一口,更别说是蚊子了。”说着,我作势欲咬。
她哎呀一声,立刻抽回手:“就知道欺负我。”
“不欺负你,难道我去欺负别人。”我嬉笑道。
“晓宇!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她摸着疙瘩的脸,既担虑又期盼的望着我,那楚楚的眼神惹人怜爱。
我轻轻碰触着她脸上的红肿,认真的说道:“傻瓜!你本来就比其她女孩美,在我心中你更美。你是北方人,被南方的蚊子叮咬,肌体的反应要剧烈一些,过段时间就会习惯了。有我陪着你,很快就会过去的。”
“嗯!”她的神情平静下来。
“再说,重庆的蚊子跟G市的一样厉害,把这儿当成预演吧。”我笑道。
“我才不去重庆呢!重庆又潮湿又难走,有什么好?”她嗔道。
“关键是我好!”我大言不惭的说。
“你是只大蚊子!”她说完,抿嘴一笑。
……
“同学们,最近流感盛行,校领导出于对学员健康的关心,特命中医系熬制了特效药汤,希望大家在就餐前喝上一碗,以抵制病毒侵袭。”食堂门口贴着这样一个通知,大家看了之后,都开玩笑说:“这G市又是肝炎高发区,又是流感盛行区,我们当初怎么都没打听清楚,就稀里糊涂的来到这个龙潭虎穴的地方。”
众人哈哈一笑,谁也没把流感当一回事。
食堂中央的开水锅旁,果然放着两大缸黑呼呼的药水,还冒着热气。我舀了一碗,才尝了一口,就没敢再喝,太苦了,喝了它,恐怕再也吃不下饭。
此后每餐前都去喝药的人很少,甚至他们都避开它走,因为它散发的气味也很难闻。
结果,在拥挤的食堂里,就中央那一块显得很空。
……
“报告!”将近一个月没有见到队长,着实有些想念,所以在办公室前,我的声音异常响亮。
“进来!”队长的音量也不比我小多少。
“队长!我是不是记错了?你不是去湖南休假,而是去了非洲。”望着被晒黑的队长,我随意的开着玩笑。
“我没去湖南,也没去非洲。”队长打量着我,锐利的眼中闪过一丝狡诈:“我去了重庆!”
“去重庆?去重庆干什么?”我惊讶的问。
“去见你父母,告诉他们你在军校的荒唐事。”她威胁的说,嘴欠却浮出淡淡的笑。
看来,她休假期间玩得还不错,一身戎装配上白里透黑的肌肤,更显英气逼人。我放下心来,索性跟她继续瞎侃:“我父母很好客,你去我家,一定尝到他们做的好菜了吧?”
“周晓宇!你的舞蹈准备得如何?”队长没再跟我扯,直截了当的问。
“报告队长!已基本准备就绪,等候你随时检阅!”我“啪”的行个军礼,极其庄重的说道。
“周晓宇!一个月不见,看来你是越来越放肆了!”队长不但没被我夸张的动作逗乐,反而冷静说道:“想让我去看,通过7号的初选再说吧。”
“一定能够通过!”我自信的说。
“希望如此!”队长不为我所动,敲着办公桌,沉声说:“周晓宇!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为了迎接参加庆祝活动的军地首长的到来,学校从明天开始要进行全校大扫除,各系、各队、各寝室务必保证绝对整洁,你的内务可得给我整利索了!”
没想到,队长一回来就给我带来这么不好的消息。“知道了!”我的热情褪去,无精打采的说。
“回去休息吧,下午还要打扫卫生。”队长的语气缓和了些。
“是!”我站起身。
“对了!我从湖南带回一些小吃,你拿去尝尝。”队长从办公桌下拉出一袋东西,放在桌上:“里面有干鱼,槟榔……还有臭豆腐。”她指着袋子,平静的说道。
“谢谢队长!”我看了一眼那袋子,说道:“不过,这好象多了些。”
“多吗?你上次带给我的特产可比这多,这是回赠。”她淡淡的语气似乎在极力表明这是礼尚往来。接着,她又强调道:“那臭豆腐可不能放,必须尽快吃,如果吃不完可以跟你宿舍的同学一起吃,只是——”她盯着我,一字一顿的说:“不能告诉是我给的。”
“队长!我还没傻到那地步。”我又笑起来。
……
这一天的下午,所有学员队的课都一样:打扫内务卫生。
“哎哟,我的腰啊!”在擦床底鞋架的赵景涛费力的爬起来,揉着他水桶粗的腰。
“胖子!别叫苦了,快干吧,再过半小时队长可要来检查。”刘刚志边拖地边说。
“大刘,你说得轻巧!队长说要戴白手套检查卫生,我擦的可是鞋架,不是脸架!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灰呢,她的手套不脏,才奇怪呢!”赵景涛抱怨道:“这次卫生检查过不了是正常的。”
“喂,胖子!别为你的懒惰找理由!”擦宿舍门和玻璃的胡俊杰探出头,讥笑道:“谁叫你不运动,长那么胖,现在感到减肥的重要性了吧。”
“大胡,闭嘴!”赵景涛脸涨得通红:“你苗条,好哇!那你来擦这个试试!”
“换就换,不就是鞋架吗?”胡俊杰走进屋,不屑的说:“只是,你可不要像个娘们一样再叽叽歪歪的。”
“我叽叽歪歪的?”赵景涛好似受侮辱一般指着自己,跳着脚嚷道:“我只是感到不公平,这什么别的宿舍有五、六个人打扫卫生,我们这里却只有四个人?”
“行了,胖子!”我蹲在窗台上,回头说道:“鱼钩要替政委打扫卫生,你总不能让政委自己干活儿吧,当初是我们一致同意让鱼钩去当通讯员的,得到好处的时候你不说,现在刚吃点亏,就开始埋怨,这样不太好吧!”
“大家都别闹了,抓紧时间干活儿。”刘刚志放下拖把,走到赵景涛身边,说道:“胖子,你去拖地,我来擦鞋架吧。”
赵景涛见被擦得光滑可鉴的地板,倒有点不好意思了:“谢啦,大刘,只是心里不痛快,发发牢骚罢了,现在好多了,我还是干我自己的活儿吧。”说着,他又拿起抹布,趴在床下。
“皮蛋!你说这次来参观学校的都会有谁呀?”相比刚才的吵闹,现在室内又过于沉静。终于,闲不住的赵景涛又问道。
“管他是谁,对他们而言,就当是到菜市场去随便逛一趟,可我们却为之辛苦好几天,只是他们看到的是咱们学校的真实面貌吗?”我用纸使劲擦着窗户,有些感概的说。
“形式主义!绝对的形式主义!”赵景涛愤然说道。
“哎!现在什么地方都是这样,被检查的装样子,来检查的都敷衍了事,都是在自欺欺人。”胡俊杰深有感触的说。
“说那么多干嘛,我们是军人,服从使命是军人的天职。”刘刚志催促道:“快干活吧!”
“难道只求面子,忽视实际,就是我们军队的现状?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我们的悲哀!”我默默的想着。
楼下的一声熟悉的喊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抓住中间的铁窗框,向下俯视。
正对我们的一楼窗台上蹲着的人,不正是雨桐吗。
我瞧着她专注的样子,忍不住扔了一个小纸团下去,正落在她的秀发上,她毫无所觉,仍在一丝不苟的干活。
我又用力扔了个纸团,她终于抬起头,努力的向上看。
我迅速躲到里面,等了一会儿,见下面没有动静,我才缓缓探出头,却正迎上雨桐亮晶晶的大眼睛。
“晓宇!我知道是你!”雨桐兴奋的说道。
我呵呵笑着,厚着脸皮说:“宝贝!你要猜不到是我,才奇怪呢。”
“晓宇!这样跟你说话,我好累。”雨桐双手拉着窗框,向后仰着,阳光正照在她的俏脸上,她不得不眯起眼睛。
“那我不跟你说话了,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好!”
“从你的房子里面走出来的……走出来,我的女孩……”
……
火辣辣的阳光打在明晃晃的玻窗上,每擦一下,额前便有汗珠滴落。唯有歌声清爽,荡漾在疲惫的我俩之间……
第十一卷 爱,用什么证明? 第二章
7日那天,队长又食言了。她和政委都去大礼堂观看了我和陶莹莹的表演,我们顺利通过了预选,这令她相当高兴。我想,更高兴的应该是政委吧,他多少能感受到陶莹莹的一点点改变,从始至终他都在不停鼓掌。
当我还沉浸在喜悦中时。下午,胡俊杰却晕倒在课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