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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姆,我希望我们能果敢一点,有能力处理突发事件,”弗朗西斯说道,“说不定我们还能找到问题的答案。”
“我们永远也回不去了,是吗?”一个女人问道。
“我们对此还不确定,瑞。”阿德里安如实说道。
杰西第一次开口道:“可是我们必须作好心理准备,或者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离开。”
“我想知道的是,‘我们的方向’究竟指哪里?”另一个女人问道。
“不知道。亚斯敏,”阿德里安说,“可是我们都想找到问题的答案,无论面前的指路标通向何方,我们惟有紧随其后,直到找到答案。”
“‘指路标’是指什么?”有一个男船员问道。
阿德里安笑说道:“弗朗西斯正在帮助我去寻找。”
“那是另一本儿童读物。”弗朗西斯说道。
“我宁可自己去找答案。”另一个男人说道。
“如果你找到什么,请务必告诉我,”阿德里安双手抱胸接口道,“同时,大家要明白我们将生活在一个无常、易忘的环境,我们不能因为这些事情而发疯。我们一定可以出去。蠕虫洞其实肯定了我们的方向是正确的。相信外星人把我们引到这里不是为了把我们困在这个‘仙境’。这里是通往目的地的闸口。我们要做的就是寻找出去的途径。”
“‘寻找出去的途径’,这让我想起了《镜子》中象棋王后对艾丽丝说的话:‘你看,虽然你在尽力地跑却仍在原地踏步,如果你想到别处去,就必须跑得比它至少快两倍。’”
“这有什么意思?”一个男人问,口气粗鲁。
“我们也不知道,不是吗,佛瑞德?”弗朗西斯说道,“不过我的记忆告诉我,这句话会有用的。哦,天!难道不是很有意义吗?”
“弗朗西斯,你总能找到事物的真谛。”一个女人说道。
“‘每件事都有它的真谛,关键在于你是否有心’。”弗朗西斯颇有些炫耀地引用着格言回答道。
船员们对所处环境有了大概的了解,但紧张的情绪却没有得到缓解。
会议却很快结束了。此刻,他们至少变得不再相互抵触。阿德里安对会议中船员们的表现有点担忧,他忽然觉得房间也太拥挤了。
可是,他很快将这些抛之脑后。
第四章
当那些人出现时,阿德里安正独自坐在主控室里。来者一共三男二女。他们都很年轻,差不多的年纪,十八九岁的样于,最多二十刚出头。同样的年轻和朝气令他们看上去相互很相像。有一对金发碧眼的男女;另外两个男孩一头黑发,其中一人皮肤也是黝黑的;还有一个女孩是黑头发。阿德里安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那个黑头发女孩让阿德里安想起了杰西。另外有一个男孩也似曾相识,可阿德里安一时想不起来他到底像谁。
“我们是来请愿的。”那个年青人说道。他的声音也非常耳熟。
阿德里安故作镇静道:“你们是谁?”
“你知道我们是谁。”那个金发女接说道。
阿德里安摇摇头,说:“我不认识你们。令人吃惊的是我们在同一艘飞船上,要知道在蠕虫洞里没有人可以出去,也没有人可以进来。”
“我们是你的下一代。”女孩说道。
阿德里安坐在船长椅子上。五个人站成半圆围着他,每个人都那么有力健壮,他们略微前倾,好像要把阿德里安撕裂似的。
“你们在这里很久了?”阿德里安问道。
“多久这个词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第一个男孩说道。
“说习惯了,旧习难改。”阿德里安说道。
“我们并不需要改变。”另一个黑发男孩说道。他的声音听上去很痛苦。
“我们希望继续这样的生活。”第一个说话的男孩说道,他回过头看着阿德里安,“我们是来请愿的。”
“你得给我时间弄清楚眼前发生的一切:我们在蠕虫洞滞留期间,穿过瞬间的通道后,发现船员们有了自己的孩子,还把他们抚养长大了。我可没觉得自己老了二十岁。”
“多么胨旧的想法!”另一个金发男孩轻蔑地说道。
“他情不自禁地会那样想,”那个年轻人说道,他看上去像是这个小团体的发言人,起码是个领头的,“传统思维捆绑住了他的手脚。”
“他是船长,应该可以接受新的思路。”金发女孩说道。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阿德里安问。
“很多。”金发女孩回答。
“要说出具体数字就像要讨论在这里呆了多久一样困难。”他们的发言人说道。
“你们都一般大?”阿德里安问。
“你说呢?”男青年反问道,“你怎么永远不会用新思维看问题。”
“有时候是,有时候不是,”还是发言人有耐心,“除非回到原来的宇宙空间,否则你现在所问的问题都毫无意义。这也是我们来这里的原因。”
“我们是来说出我们的请求。”金发女孩说道。
阿德里安双手抱住膝盖:“我不知道有什么可以给你们的,不过还是请说。”
“我们希望你能停止走出蠕虫洞的行动。”发言人说道。
“我们不能停止!”阿德里安一口回绝。
“为什么?”男青年问。
“我们其实是在一个空中阁楼中,”阿德里安解释道,“没有真实的土地,没有记忆,没有时间的延续。这一切实际是不存在的。还有,我们决心要弄清楚外星人为什么要把飞船设计图带给我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他指着面前的书,那是《来自外星球的礼物》。他总会不由自主地翻看它,好像能从中找到出去的办法。
“我们没有。”那个听上去有些痛苦的男声道。
“没有什么?”阿德里安问。
“没有说要参加这次飞行。”
“可是——”
“你没有权利强迫我们去我们不愿意去的地方。”发言人插嘴道。
“也没有权利剥夺我们生存的权利。”黑头发女孩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阿德里安有点被搞糊涂了。
“你知道离开蠕虫洞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吗?”发言人问道。
一阵沉默。
“我们将不再存在。”
“那是一种怎样的生存?没有记忆的生命是怎样的生命?没有前因后果的存在是怎样的存在?”阿德里安反问道。
“我们以我们的方式生存。”那个气呼呼的男人说道。
“我们是你的孩子,”发言人说,“也许在你看来是疯狂,可我们是由你们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这个世界是我们的,是你欠我们的。”
“他也欠那些剩下来的人,”一个女声从门口传来,那是弗朗西斯的声音,“还有全人类。如果你们的确是真实的,那么就应该在合适的时间出生在合适的地方。可是现在——两者都不是。你们什么也不是,只不过是一连串可能发生的事物罢了。”
五个人恐惧而又惊讶地转过身,随后便消失了,就像还没有落地,便在半空中融化了的雪花,生生地将还未绽放的美丽留在了空中。
阿德里安来回掠着额头:“他们看上去太……真实了。简直就是我们的船员生下的,也许该说可能会生下的吧。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
“其中的一个人挺像杰西的。”弗朗西斯说。
“还有一个像……”阿德里安突然停住了。
“谁?”
阿德里安凑近桌上黑黑的显示屏。主控室里虽然没有镜子,但他还能看到屏上的倒映。他知道那个发言人像谁了。
像阿德里安。
远处,走廊的尽头出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他的背影和走路方式是那样的熟悉,可是不等阿德里安叫住他,那个身影已经拐入一边通往餐厅的走廊。阿德里安肯定那是个男人。
“嘿!”他叫了出来,可走近一瞧,走廊上早就没有人了。只有弗朗西斯一人在餐厅里,清理那张既用来吃饭又用来开会的桌子。当阿德里安问她有没有看见有人进来或经过时,她一脸茫然。
可当阿德里安转身折回走廊,准备到主控室去时.他又看到了同样的背影。他朝它追过去,但那人的速度要映得多。当阿德里安到达主控室时,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阿德里安再次来到走廊上,想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回头,第三次看到了那个正移动着的背影。这次阿德里安向相反方向绕了过去,终于和那个背影面对面在餐厅门口碰上了。
“阿德里安!”他们同时叫了起来,“我不敢相信!”
“我建议我们应该每次只能一个人开口。”阿德里安说道。
“我同意。”阿德里安说道。
“我们必须做个了断,首先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克隆。”阿德里安说道。
“我是真的。”两个阿德里安又异口同声地说道。
“瞧,”阿德里安说,“这样没用。让我来告诉你点什么吧,就像弗朗西斯说的,我们应该‘互相信任’。”
“听上去有点道理,”阿德里安说,“也许这就是我们一直寻找的机会,就是一起找到离开这儿的办法。我们到里面好好谈谈吧。”
阿德里安点点头:“我们应该齐心协力。”
阿德里安附和道:“两个人总比一个强。”
他们来到那间小餐厅,弗朗西斯已经走了。阿德里安并没有刻意去计算弗朗西斯收拾完桌子离开的时间。他不明白这是否意味着自己真的是活在另一个阿德里安的世界中呢,还是这不过又是一个蠕虫洞中的反常现象。
“显然,是时间错乱把我们联系了起来。”阿德里安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这一点显而易见。可是我们只记得未发生的事,这该怎么办。”阿德里安靠着微波炉,他可不想坐在另一个他的面前,好像他的镜中肖像。
“所以,关键在于我们在事后才明白先前需要弄明白的东西。”
阿德里安点点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是说我觉得自己思考过这个问题。可是难就难在我们必须时刻记住所发生的事情,以对付早先的问题。”
“我们必须做到这一点,必须学会用另一种方式思维.就像我们学会用不同的眼光来看杰西和弗朗西斯。”
“你什么意思?”阿德里安问道。
“你我都明白,他们俩很喜欢我们俩。”
“我也很喜欢他们。”阿德里安说道。
“其中一个,说不定他们两个,都想与你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阿德里安点点头:“这的确有点麻烦,可要真是这样,我一定会妥善处理的。”
“当‘处理’这件事的时候,我们要换个角度来看。”
“我知道。”阿德里安说。
“我是说不仅仅允许包括男女之爱的情感因素存在,还有尽可能的共同分享与承担。”
阿德里安深深地吸了口气:“明白。我说什么来着?我就是你。”
“还有,我们还得考虑眼下的困难处境,通常的思维方式在这里不管用了。逻辑思维没有用武之地。”
“我们要学会摆脱习惯的逻辑思维,”阿德里安说,“事实上我已经在尝试了,比如我从另一条路追上了你。”
“是我选择了另一条路追上了你,”阿德里安挥挥手,“不管怎样,我们要学会思考以前觉得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就像弗朗西斯说的,‘我简直不能相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