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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说里,探险者总是第一次就会找到外星人的物品,或者外星人本人。”弗朗西斯说,“在现实生活中就别指望这种事会发生了。这就是一个准则——是我们采取行动的准则。”
“眼下可没什么行动。”杰西说。
“行动往往表明人们原来做出的决定是错误的,”阿德里安说,“弗朗西斯说得对:这是行动准则,就像假设外星人的世界里只有一种地貌特征和一种气候。”
“除非像月亮和这儿,”杰西补充道,“没有大气来形成气候,没有水来改变地貌特征。”
于是,弗朗西斯和杰西以及那两名工程师和那位飞行员,一次次地在行星上登陆,换了一个地点又一个地点……
在有的地方,他们发现如沙漠般的大面积黄沙取代了坑坑洼洼的岩石地形;有的地方是古老的河道冲刷而成的深深的沟壑和峡谷;有的地方留有植物的残迹,也许这儿是这个外星世界曾经拥有过的森林;有的地方是干涸的海洋底部,遍布着沉积物和残存的骸骨,假如他们有时间,又有古生物学家相助的话,这些骸骨也许能告诉他们这个星球上曾经拥有的古生物奇迹;在古老的峡谷边缘,他们发现了类似建筑物废墟一样的东西,可是没有一点实质性的线索可以追寻是什么样的生物建造了它们或曾经居住在里面;在干涸的海床边上,他们还找到成堆的瓦砾,那儿似乎曾是外星人的城市。就像那些残骨一样,这些瓦砾仿佛也在讲述着远古的故事,蕴藏着有待解开的谜团,可是因为时间关系,弗朗西斯和杰西只能拍几张照片,便去寻找下一个地点了。这是一个像地球一样历史悠久的星球——也许它的历史更久,因为看上去更古老——可是他们自己的历史推动他们前进。他们不是探险者;他们只是被召唤到这儿来,而不知道为什么。
有一次,太阳落山的时候,他们还呆在离登陆艇很远的地方,不能及时赶回。昼夜的更替突然降临,他们立刻陷入了黑暗。这个星球在距离自己的太阳最远的一侧,当宇宙飞船身上闪耀的阳光消失的时候,天空已是漆黑一片。通常我们看到的黑夜,即使是宇宙空间中的黑夜,也是星光闪烁,虽然那些星星看起来冰冷而遥远,可是至少还闪着亮光,兆示着宇宙中什么地方的温暖与生命。
弗朗西斯想起了地球上的夜空,它总是充满诱惑地展现着无数其他的恒星,其他的世界,以及征服它们的挑战。可是这里空无一物。
“真像是弥尔顿笔下的‘漫漫长夜’啊。”弗朗西斯这样想着,不由地打了个冷战。黑夜就像一个预兆,让人们想起不可抗拒的死亡,即使回春之术也不能永远地使人远离它,就像染色体只能被修复,却无法恢复一样。她快速地低下头,打开了头盔上的灯。
在这个他们命名为“谜星”的杂乱无章的外星星球上,遍布着深埋在地底的洞穴,他们找到了一些被封住的入口——也许它们曾经是入口。在其中一些入口附近,他们发现了刻字,有些看上去和他们头一次看到的一样,有些则完全不同。弗朗西斯说,这倒是证明了这样的观点,即这些刻字是那些和他们一样来访的外星人留下的,因为没有受到欢迎,也没有找到任何人,他们用刻字的方式来表达内心的失望。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全部拍了照,把照片带回了世纪星船。
第三章
“一点进展都没有。”弗朗西斯失望地说道。自从他们来到这里,已经几个月过去了,可仍然没有找到最终寻找的答案。每个答案都会引出一连串新的问题。
“我们已经用尽了所有的频率来检测这个星球,”阿德里安说道,“如果我们知道如何发射和使用卡文迪发现的高能宇宙射线,就可以拿它试试了。我们已经收听了每一种我们所能想到的频率。”
“什么也没有?”杰西问。
“不,是太多了。”阿德里安说道,“外面的无线电波多得可以烤熟一只小鸟了,如果这儿附近有类似小鸟的动物的话。可是我们无法破译任何一条。电脑已经被折腾得快崩溃了,仍旧一无所获。”
“我们应该试着强行进入,”弗朗西斯建议道,“用激光,铝热棒,或者高性能炸药。”
“其他人好像已经用过这些办法了,而且没有成功。”杰西说道。
“这听起来不是什么有效的策略,”阿德里安补充道,“即使召唤我们来的人不是个好主人,也不欢迎我们参加聚会,强行进入终究不会为我们赢得朋友。况且出门在外,朋友总是多多益善。”
“就像布兰奇·迪布瓦。”弗朗西斯说道,“我们只能寄希望于陌生人的仁慈。”
“我想我们完了,”杰西无奈地说道,“我们的智慧还不足以解决我们面对的难题。我们还是打道回府吧。”
“真是当了妈妈的人说的话。”弗朗西斯开玩笑说。
“我亲自去一趟,”阿德里安说道,“上次你们的确说服了我留在船上保护自己和这艘飞船,不过现在我决定亲眼去看看那个地方。”
杰西和弗朗西斯坚决不同意,不过当阿德里安宣布他和弗朗西斯前往他们第一次探险的地点,而杰西留在船上指挥时,她俩的反对才没那么强烈了。
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入口已经开了。
原先只有几条头发丝般的细缝和神秘切口的坚固的岩石表面,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弗朗西斯看见原来堵住入口的岩块落在洞底一个小坑里。她大笑起来,笑声带着颤音,在她的头盔中回响。
“显然你是阿拉了,”她对阿德里安说道,“它一直在等你。”
“不,”阿德里安平静地说道,“它更像在等待归来的队伍。”
“别进去!”他们的接受器里传来杰西夹杂在静电干扰里的声音,“太危险了!”
弗朗西斯耸了耸肩,突然意识到阿德里安看不到她这个动作,便说道:“我们进去吗?”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阿德里安说道,“反正我可不想这么大老远地跑到人家门口却又止步不前。杰西,我知道我和弗朗西斯正在拿生命冒险,这似乎有些愚蠢,但这不就是我们事业的特性吗——冒险又带点傻气,所以既然已经离谜底这么近了,再多一次愚蠢的冒险又有何妨呢?如果我们三小时内不回来,千万不要闯进来,这可不是在排演音乐剧。万一我们回不来,飞船就由你指挥。如果一个月左右——具体要等多久,如何联系,由你决定——还无法与我们取得联系,加好燃料后就带着我们已经到手的资料离开。”
说完,不等杰西答复,阿德里安已转身走进了那个开在悬崖中的入口。
弗朗西斯又耸了耸肩,小声嘀咕道:“就像蜘蛛对苍蝇说‘到我的客厅来坐坐吧’。”她边说边跟着阿德里安穿过黑暗的入口走了进去.在他们头顶灯光的照耀下,里面看起来像是一处从岩石中开挖出来的空地,岩壁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金属或者是塑料。
门在他们身后无声地升起,切断了他们的后路。
“也许卡文迪最担心的事马上就要发生了,怪不得他呆在家里。”弗朗西斯说道。
“卡文迪总是杞人忧天,”阿德里安说道,不过他的口气听起来也是心虚得很,“我们到处看看吧。外面是真空,里面有空气,我猜想这儿一定是个密封过渡仓。”
四周的墙壁光滑平整,拐角处全是圆形的,好像电缆管道。顶端的墙是平的,他们用戴着手套的笨拙的双手在墙上摸索着寻找按钮,开关,或控制杆,不料没有任何反应。
“没准,”弗朗西斯说,“外面那扇门只是碰巧打开了,而里面的门早就失灵了。天晓得建造这一切的生物是否还活着。这可能只是一个自动装置,年久失修而渐渐失去控制。这就可以解释很多事情了。我们不知道外面那些飞船到底来了多久……”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简直像在胡言乱语,连忙打住。话打住得太快了,她心想。
阿德里安转头看看她,她意识到他也是这么想的。
“在这种时候,”她接着说,“探险者一般会摘掉头盔,吸可气,然后说:‘嘿,可以呼吸的’。”
阿德里安大笑,笑声在弗朗西斯的太空帽里尖利地回响着:“开玩笑。我想我们只有回到飞船上才能把头监给摘了,希望我们的氧气还够用。”
突然有光线洒在他们身上,弗朗西斯意识到里面的门也开了。门后是一条长长的平淡无奇的隧道,显然是岩石熔化而形成的,岩浆冷却之后溶成的灰色表面光滑发亮,里面也许还添加了一些发光的物质,所以闪闪的。弗朗西斯感觉像是身处一个巨大的野曾的动脉中。
“很明显,”阿德里安说,“平衡大气压需要一点时间。”
他走进隧道,弗朗西斯紧随其后。阿德里安跪在地上仔细观察了一下地面。
“没有凹槽,没有明显的磨损。不过,无论是谁建造了这条隧道,他们一定从这儿运送了许多人——或者说,生物——和机器。”
弗朗西斯极目向隧道的尽头望去。隧道似乎呈缓慢下降的趋势,直到远处的天花板和地板在视线中连在了一起。
“我们还有——天呐!——不到四小时的氧气供给了。我们在这儿停留不能超过两小时,要趁时间还宽裕的时候就回去,这样才能保证安全。希望到时候知道怎么开这些门。”
阿德里安看了看他们进来的那个入口,门上同样也看不到开关。
“看来门是根据人的运动或者温度开关的。”
“如果是这样,”弗朗西斯接着说道,“那么现在它应该开启才对啊。”
“周密的设计是会留有一定内置的滞后时间,以免产生开闭循环。”阿德里安肯定地说道,“可是其他人正等着我们呢。我们在这里的时间只能控制在一个半小时之内,免得耽误回去。”
说着,他便沿着这条神秘的隧道向前走去,弗朗西斯紧紧地跟着他。看起来这又将是辛苦的一天。
“万一隧道有分岔怎么办?”弗朗西斯问道,“我们是不是应该留下标记,或者扔个线团什么的?”
“我们的装备比这些可好多了,”阿德里安答道,“我们有内置侦察仪。”
“是啊,”弗朗西斯说,“特里岛的人真该用用这玩意儿。”
他们沿着平缓向下延伸的发着冷光的灰色隧道走下去,左右时不时地出现一些分岔路口,但他们始终沿着主隧道向前走着。
“什么也没有,”弗朗西斯小声嘀咕着,“什么也没有。”
“你希望有什么吗?”阿德里安回应道,不过,他的声音也透着失望。
“我告诉过你吗?除了宇航病,我还患上了轻度的幽闭恐惧症。”弗朗西斯说道。
“现在可不是生病的时候,”阿德里安说着,突然停住了脚步,“这么走是毫无结果的。我们需要一辆小车,能持续更久的氧气供应,和一支人数多一点的探险队。我想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说完,他转过身,沿着这条神秘莫测的隧道往出口的地方走。但愿能出去啊,弗朗西斯默默祈祷若。不可思议的是,墙在他们而前轻轻地滑开,又在他们身后轻轻地合上,停顿了一段时间后,另一扇门也打开了,他们就这样毫不费力而又糊里糊涂地回到了星球的表面。
四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