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们所做的就是营救那些不满者,在他们被送去接受外科手术之前?”
“我们尽力而为,大多数人我们都能营救出来。”
“救出来之后怎么办?”快乐学家皱着眉头问道。
蓓丝领着他跨上短短几级台阶,他们来到夜色之中。这是真正的夜色,头顶星光闪烁。
“我们把他们带到这里来。”她说道。
快乐学家把目光从她那朦胧的脸上抬起来,向上望去。在宽阔的场地那一头,耸立着一个尖顶的物体,它高高地直指大空,直指自由。“外星球!”他猛然说道,“火星和金星。”
“还有木卫三和木卫四。”蓓丝补充道,“我们把他们送往外星,让他们成为外星球的开拓者。他们是很称职的开拓者,因为他们可以把他们的不满用来与环境作斗争,而不是用来折磨自己,这是对他们最好的治疗。”
“那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没等快乐学家喘过气来,他们身后的阴影中就走出一个肩宽背厚的人来。此人长着高高的个头,就像场地那边的飞船那样矗立在快乐学家面前。快乐学家抬起头来,看见了一张怒气冲冲、长满络腮胡子的面孔。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明显的自我折磨的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想对这人进行治疗的冲动。“贬低你的欲望,”他很想说,“并且改变你的欲望。”
“你把他救出来了,是吗?”这人瓮声瓮气地问道。
“是的,船长。”
船长——显而易见此人与场地那边的飞船有关。
“是你帮助了我们?”快乐学家问道,“你就是我应当感谢的人?”
那人阴沉地点点头:“我,还有另外几个人。”
“我搞不明白你们怎么能如此轻而易举地控制了游乐宫?”
船长耸了耸他宽厚的肩膀:“我们是游乐宫的主人,我们拥有星际商业区的绝大部分。在那边我们还需要东西,”他朝天空挥了挥手。“我们需要人员和工具——而地球能向我们提供这一切,所以我们需要钱。我们向那些家伙们提供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换来我们需要的物品。我们过去常从这儿强行绑架一些人充当外星开拓者,不过现在我们已经停止了这种做法。那些人毫无用处,很快就死光了。”
“委员会难道不反对吗?”
“反对又管什么用?”船长轻轻笑了起来,“他们很清楚如果我们真打算干的话,我们都能干出些什么事情来,那些蠢货没有任何办法阻止我们。不过现在咱们最好还是到飞船那里去,这一次委员会倒有可能决定冒一下险呢。”
“你们帮助那些越狱的囚犯,而他们却听之任之,一点不管?”
“他们为什么要插手?那些人他们再也管不着了,对不对?这正是他们的愿望,他们十分乐意让我们放任自流。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决定回地球来对付委员会,但不是现在。现在我们太忙了。”
“快走吧。”蓓丝催促着。
快乐学家回头望着来时的路。地平线上,古城黝黑的塔楼群巍然耸立,在塔楼前面,则是弹坑那幽灵般的辉光,那情形就像一根根缄默不语的手指,试图从冰冷而致命的火光中寻找温暖。它们的沉寂与悲枪沉沉地压上了快乐学家的心头。
“不,不行。”他的声音里充满痛苦,“我不能走,我不能听任地球变成这个样子,却去寻找我自己的幸福。”
“可是你帮助不了地球。”她几乎是在恳求了,“你爱莫能助,你必须承认现实。”
快乐学家默然无语。他能对地球有什么帮助吗?他能单枪匹马地推翻委员会吗?到底什么才是现实?
在内心深处,他明白自己已经再不能有什么作为。地平线上那些漆黑的尖塔并不是手指,而是一块块墓碑。没有人能够起死回生。
“我想,地球事实上已经得到了幸福。”快乐学家缓缓说道,“地球已经人满为患,再也没有改变现实的余地。也许,快乐学的那种自我约束对人类提出了不切实际的要求。也许,委员会的道路才是能防止地球因为它自相矛盾的各种欲望而分崩离析的惟一途径。”
“恐怕的确是这样。”蓓丝说道。
“好吧,”快乐学家说道,“咱们走。”他们迈步穿过星光下的发射场。“你们在金星上也需要快乐学家吧?”
船长蓦然停住脚步。“等一等。”他咆哮一声,“你搞错了,我们可不需要什么传教士。我们太忙,我们没有工夫快乐,在那儿有许多事情要做,你那些道德败坏的观念对我们一文不值。”他又恶狠狠地对蓓丝吼道:“你不是对我说过……”
“他会让你满意的。”她慌乱地说,“我跟你说他会让你满意的。”她用力拽了一下快乐学家的胳膊。
道德败坏,船长?不,不是道德败坏,而是自人类群居以来第一个真正具有道德的社会。在这个社会中,第一次能使个人的天性不与社会对他的要求相抵触。
道德当然不能代表一切。道德有点像死亡,因为道德意味着奋斗和冲突的终结,从这种意义来说,生命是不道德的,因为生命是一种与破坏性力量所进行的永恒的搏斗。人类中那些不道德分子、那些违法的人、犯罪的人,他们就生活在地外行星和木星卫星上。总有一天,他们还会向那遥远的恒星伸出违禁之手。
这些都是不容怀疑的事情,可是,他怎么能放弃地球上的一切啊!他怎么能抛开他千辛万苦才学到手并且付诸实践的那一切啊!这也像是一种死亡。
刚才船长说了什么?“我们太忙,我们没工夫快乐。”快乐学家明白这句话的真谛。幸福的人成不了优秀的外星开拓者。驯服一颗行星,改造一个世界,这需要不知满足的人,需要满腔怒火的人,他们必须对现实不满,他门必须永远不知满足,否则,外星世界就会扑上前来,把他们打垮。
贬低欲望毫无用处,压制欲望毫无用处,改变欲望同样毫无用处。你不能贬低对食物的需求,你不能压制对可以呼吸的空气的渴望,你也不能改变对一个藏身之处的需要——在那儿你可以躲避严寒、酷热、昆虫和病毒的侵袭……
“我想,”快乐学家抬头说道,“一个医生对你们总是有用处的吧。你们需要产科医生和老年病医生,你们总会有人生病,骨折、生孩子、衰老……我想孩子们也需要教师……”
缓缓地,船长脸上展开了灿烂的笑容。这笑容令快乐学家突然想起了太阳,想起了那穿透云层的欢乐阳光,“当然,医生。”船长说,“来吧,我们有成千上万件事情要做,而且必须在几百年内做完。”
快乐学家想,这样一来他所受的训练就不会完全是种浪费,他的医术将供不应求,而且那儿还会有孩子。当人类在另一颗星球上不断繁衍生息的时候,会有许许多多的孩子。他会对他们进行快乐学的训导,但同时也会保留他们的激愤,因为激愤能使他们保持勃勃的生机。快乐学毕竟还没有结束,它只是具有了一个更新、更好的开端。
他一把挽住蓓丝的胳膊,举步向高耸的飞船走去。飞船将载着他们离开这颗星球,无怨无悔。在经过无数痛苦的年代之后,地球这个世界即将得到百分之一百的幸福。
尖尖的船头上空正挂着一颗璀璨的星星。这不是金星,但是这也许是一种预兆吧。
一个人想怎样不快乐,就可以怎样不快乐,关于人类的这种基本权利,该说的还有许多许多。
《快乐制造者》作者:'美' 詹姆斯·冈恩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Xinty665 免费制作
第三部 第一章
如果有人得不到快乐,请记住他仅仅代表他自己,因为神已经使所有的人都能够享受幸福与安宁。
——艾比克泰德
道格拉斯·麦格雷格是在连接车辆调度场和一排电梯的走廊里碰上复制人的。如果他已经彻底摆脱了植物性神经系统①的控制,他本可以轻而易举地认出这是个复制人。但是,他却阴沉地皱着眉头,与复制人擦肩而过,又往前走了很长一段距离,这才猛地转身向控制面板扑去。
【①植物性神经系统,是人体神经系统的一部分,包括交感神经和副交感神经,因为不受意识控制,所以叫植物性神经系统。——译者注。】
他的手一碰到走廊的墙壁,墙壁就打开了。瞬息之间,墙后的那盏指示灯亮了起来,一闪也不闪,然后,复制人便以200千米的时速开始飞奔。
道格拉斯的手指闪电般伸向控制装置。远处的一块隔板落了下来,截断了复制人从调车场逃往金星地表的通道。复制人立刻掉转方向,以同样令人不可思议的速度朝道格拉斯冲来。这时,第二块隔板落下了。
指示灯又稳定地亮了片刻,然后便告熄灭。
道格拉斯叹了口气,陷阱又一次落空……
金星上大雨滂沱,一阵阵狂风把雨点吹得像一颗颗子弹。这场雨已经下了50年,而且还要再下50年,雨势才会减弱。
届时,金星上那些游离水分从来不曾存在过的地方,就会出现大海、湖泊和池塘。雷电将把大气中致命的二氧化碳和甲醛成分清除,由于有了游离氧,大气将第一次可以供人呼吸,金星大气将得到彻底的改造。
总有一天,云层将要散开,阳光将照亮一颗揭开了面纱的金星,这将是一个被人类改造过的世界。
金星几乎可以说是地球的孪生姐妹。但是,金星生下来就是个周身涂抹着尸体防腐剂的死胎。那些由甲醛及其聚合物形成的窒息性云层,就像一块裹尸布一样包裹着金星。
在那几千米厚的浓密得有可塑性的云层下面,人类发现的是一片死寂的沙漠,没有生物存在,也不可能有生物存在,因为这里缺乏两种至关重要的化学成分:游离水和游离氧。
金星开拓者们在地下挖掘了很深的洞穴,以躲避大气热动力产生的可怕力量。接着,他们便着手有条不紊地改造这个世界。
铂绵充当了催化剂,金星本身则提供了能量。每一道闪电都给大地提供着水分和硝酸盐,让大地变得肥沃起来。而人类自己,则忙碌地驾驶着庞大笨重的联合机械在沙漠上缓缓爬行,搅碎沙砾和石块,留下土壤以吸收雨水。土壤里富含肥料、长链蛋白质、经过基因工程改造的微生物、蚯蚓,还有种子。
在一片片不断扩大的区域里,金星开始披上第二块面纱,一块生机勃勃的绿色面纱。小草、树木等各种植物从空气中吸收二氧化碳,把其中的碳结合到自己的茎干枝叶中去,而把其中的氧释放到大气中来。
为征服相对比较温和的北美洲大陆,人类花去了400年的时间。如今在不到一半的时间里,人类将改变金星那陌生而恶毒的大自然。人类已经驯服了她,使她的呼吸变得芬芳了,使她坚硬的胸膛变得柔软了,现在,人类要让她孕育生命。
再过50年,金星将与地球一样美丽。
狂风吹来的雨点突然在头顶的透镜上打起了旋涡,从透镜下面的屋子里往外看去,景色一片模糊,雨水就像小溪一样顺着增光玻璃窗奔流而下。当窗外的景色再度变得清晰起来的时候,一串长长的眩目的闪电在地平线上舞动起来。
佩里闭上了眼睛。“这么近,”他喃喃地说,“可又那么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