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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跪在埃努奇身边,打开信封看了看,然后抬头对考顿说:“这是一场化装舞会的请柬。舞会今晚在查尔斯·辛克莱博士的庄园举行。”
“噢,该死。”考顿说,“是查尔斯·辛克莱。”
约翰凑到埃努奇身边问:“您想让我们拿着这请柬去参加舞会对吗?”
红衣主教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裤兜。
约翰从他的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塑料盒。他打开盒盖,然后马上又把盒子关上了。他看着红衣主教问:“天呐,您这是干什么?”
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
红衣主教张张嘴,像是要说什么,但是脸上一下露出痛苦的神情。
“我们留下来陪你。”考顿说。
埃努奇的眼皮跳了一下,手从考顿的袖子上滑落下来,落在地上。他微弱的呼吸停止了。
考顿用手抹了一下脸说:“他死了。”
约翰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抬头对考顿说:“我们得马上离开这儿。”
“你不为他做临终祈祷吗?”
“考顿,刚才那人应该是想杀你,而不是埃努奇。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儿。”
约翰拉起考顿,拽着她就走。考顿一步一回头地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红衣主教。
两人飞也似地穿大街走小巷,直到身后的警笛声被街市上嘈杂的音乐声和叫卖声淹没。
考顿跑得岔了气,她不得不停下喘口气。她拉着约翰闪进一家已经打烊的小古玩店门口的屋檐下,靠在店门上喘着气说:“我跑不动了。”
约翰拿掉面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们用不用回旅店把这身衣服换下来?”考顿问约翰。
约翰双手拄着膝盖,蹲在地上。“我们得穿着这身衣服去参加化装舞会。”
“这个怎么办?”考顿指指衣襟上的血说。
“找个洗手问,尽量洗干净就行了。”约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好像听说过辛克莱这个名字?”
“是的。”考顿闭上了眼睛,“你说的克隆计划应该是真的。
查尔斯,辛克莱是个遗传学家,拿过诺贝尔奖,专门研究人类克隆技术。sNN做过许多关于他的报道。”
约翰站了起来,踱着步子,喘着粗气,拍着自己的脑门儿说:“我怎么能忽略了松顿名单上的‘圣’字和‘sIN’这三个字母呢?这几个字是可以提供线索的。”
…t因为你根本就不认识查尔斯·辛克莱,更不知道他是位遗传学家。”
“但是我了解圣克莱尔家族,或者叫辛克莱家族呀。十五世纪中叶,威廉,圣克莱尔在苏格兰爱丁堡附近修建了罗斯林教堂。
这所教堂与圣殿骑士团和当代的共济会有着深厚的渊源。有人说,这所教堂是用来藏宝的,说里面藏着《圣经》约柜甚至基督的头颅,但这都是传言而已。圣克莱尔家族源远流长,我敢打赌,那个查尔斯,辛克莱一定是威廉·圣克莱尔的直系后裔。他就是宗师。”
“我们去舞会上能干什么呢?”考顿问。
约翰摇摇头。“希望我们到了那里就会明白应该干什么了。
相信我,埃努奇一定有个非同一般的计划。”约翰从口袋里掏出那只小塑料盒,打开盖子。
考顿看见盒子里盛的东西后,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请下车。”私人保镖打开出租车门说。
约翰先下了车,考顿跟了下来,他们俩都穿着化装服。
“请出示请柬。”又一个保镖走过来伸出手说。约翰递上那张白色浮雕卡片,保镖用荧光灯晃了一下卡片。
“请把双臂平举起来,先生。”开车门的保镖说。
约翰举起双臂,保镖用金属探测器在他身体周围扫了一遍。
随后,也对考顿进行了安检。
保镖把请柬还给约翰。“祝你们今晚玩儿得开心。”说完,便闪到一边。
约翰付了车费,领着考顿走过安检门,穿过辛克莱庄园的大铁门。他们沿着甬道走上修剪得极为平整并略带缓坡的草坪,草坪一直向密西西比河畔延伸。身着化装服的来宾们喝着水晶杯里的香槟酒,在由火炬照明的小径、喷泉和花园间漫步闲聊。一支四人弦乐队在演奏莫扎特的曲子,悠扬的乐曲随着密西西比河的轻风四溢。
从沿途停靠的各种加长轿车和新奇跑车来看,这次舞会的来宾一定都是新奥尔良上流社会的头面人物。
约翰捏了捏考顿的手,冲庄园主楼大门上那块雕工精美的牌匾点点头——牌匾的形状和圣殿骑士团十字徽标的形状一模一样,庄园的名字下面盘绕着阴刻的金箔玫瑰花。
“罗斯林庄园。”约翰念出牌匾上的字,“辛克莱给自己的庄园取了个和罗斯林教堂一样的名字。”
虽然庄园入口处的安检措施相当严格,但是考顿在庄园里并没有发现太多的保安人员。“真奇怪,他们没对我们验明正身。”她说。
“这是化装舞会,看带照片的身份证件也没用的。”约翰指指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一个妇人,那妇人的脸画得像一片彩虹。
“要注意一切新奇的东西。”约翰说,“看看有什么奇怪的现象。”
“别开玩笑了。化装舞会本身就千奇百怪的。”考顿说,“我们连谁是谁都认不出来。”他们走过一个喷泉,喷泉中央有座小男孩骑海豚的雕像。“这里让我想起了迈阿密。”考顿说。
“你是指维诗凯雅庄园别墅吗?你第一次见到温盖特的地方?”约翰问。
考顿点点头,把胳膊挎进约翰的胳膊里。
不一会儿,他们走到了一个由木板搭建的码头上,码头边泊着各种船只,有两艘豪华快艇、一只游艇和一艘双桅杆帆船。
音乐声停了下来,花园和河畔装配的扩音器里传出一个声音。“欢迎大家拨冗光临本庄园每年一度的狂欢节化装舞会。”
“那一定是辛克莱。”考顿说。
“请大家聚到阳台下面来,让我一睹你们那光鲜无比的装扮。”扩音器里的声音说。
考顿和约翰走上石头小径。随着人流向阳台下走去。
阳台上的男人身披十字军战袍,腰间挎着一把剑,胸前挂着一枚红色的十字徽标。“欢迎来罗斯林庄园做客。”
“那肯定就是辛克莱。”考顿说,“我在我们录制的节目中见过他。”
庄园主人接着说:“我们今晚特别为大家安排了美食和娱乐节目。晚宴开始之前。请尽情在美丽的星空下游览我的庄园。
我想,大家都会感慨,路易丝安那州是上帝的乐土。”
又一阵掌声划过草坪,辛克莱向众人挥手致意,然后,转身回到室内。
“他看上去没那么坏。”考顿说。
“没听说过披着羊皮的狼吗?”
阳台下的人群渐渐散去了。
“我们该怎么办?”考顿问。
“到主楼里转转。”
“你疯了?怎么进去?”
“出其不意。我们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进去。”
《圣杯奇谋》作者:'美' 琳恩·索尔兹 乔·摩尔
第四十四章 搜寻
约翰扣着铜门环,考顿按了按门铃。
“准备好了没?”约翰问考顿。
考顿点点头。
门开了,考顿冲着约翰咆哮:“我就跟你说我们得带手机,宝宝还小。你那个破BP机……”
考顿扭头看着开门的男子。那男人身材挺拔,有些谢顶,穿着燕尾服,打着白领带。
“晚上好!”开门人说。
考顿暗想,这人一定是管家,他的样子和JEEVES网站首页上的那个卡通人物颇为相似。
“晚餐九点钟开始。”管家说,“辛克莱博士在晚餐之前不会客。”
“不,不。”考顿说,“我们想借贵公馆的电话用用。保姆刚呼我们。”
“我们的小宝宝生病了。”约翰说,“我太太很紧张。我们还是第一次把宝宝单独留在家里。”
考顿把头发往脑后一捋,冲着约翰叫道:“我就说不该来。”她又扭头对管家说:“让我们打个电话行吗?求求您了。”
管家犹豫了一下,然后闪身为他们让路,打了个手势。请他们进屋。
“谢谢您。”考顿说。
他们跟着管家走过铺着大理石的大厅,路过一个螺旋楼梯。
“这边请。”管家说,他把他们带进了一间书房。书房是用深色木料装饰的,里面摆着一张写字台,写字台腿是手工雕花的,台子后有一把高靠背大皮椅,房间周围还摆着几把皮椅和几张小书桌。墙边码放着一直顶到天花板的大书柜。书柜里摆着几百本书。厚厚的落地窗帘遮住了窗户,使房间的构架显得更高了。
管家打开大写字台上的台灯,电话就在台灯旁边。
“太谢谢您了。”约翰说。
管家转身走到书房门口,站在那里。
考顿拿起无绳电话拨了一串号码,但是没按“通话”键。
她把电话放到耳边等了一会儿,然后翻翻眼珠,把电话撂下。
“占线。”
“保姆一定又在上网。”约翰边说边看着管家,“现在像我们这样用电话线上网的人不多了。”
考顿怒视着约翰,冷冷地说:“你干脆把咱家的电话也掐了算了……”她往办公桌上一靠,对管家说:“我们在这儿等几分钟,然后再打打试试,行吗?”
约翰坐到一把皮椅里。“别让我们耽搁您工作。”他对管家说,“我们联系上保姆后,就马上出去。”
管家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好吧。”他略显犹豫地说,“你们还记得出去的路吧?”
“记得。太感谢您了。”考顿冲管家露出一个最迷人的微笑。
门关上后,她对约翰说:“天呐,真没想到他会把我们单独留在这儿。”
约翰把房门打开一条小缝。“我们先上二楼看看,一楼的人一定很多。”
他俩溜出书房,顺着刚才经过的那个螺旋楼梯上了二楼。
他们推开的前三道门都是卧室门,第四道门里是个娱乐室——里面有等离子电视,DvD播放机,还有满墙的DvD碟片。“设备精良。”考顿说。室内还有张写字台,上面放着一台电脑。应该是为方便客人上网或者查电邮的。
考顿走到一扇窗前,掀开窗帘一角向外瞄了一眼。“只要出卖灵魂,就能拥有这样的财富。”她转身问约翰:“我们来这儿找什么呢?”
约翰摇摇头。“也许看到以后,就知道了。”
他们又看了几间房,都是修饰华丽的卧房,里面显然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考顿琢磨着红衣主教是不是曾经坐在某间卧房里,冥思苦想自己的所作所为。
走廊尽头有一道比其他房门小一圈的门。
“那是贮藏室吗?”考顿问。
“可能是吧。”
那扇小门里是一间狭小的媒体室,屋里的高台上放着一个投影仪。投影仪把影像透过一个长方形的玻璃窗投向下面的大会议室。投影仪旁边立着摆放有各种音频和视频设备的架子。玻璃窗外的会议室里传来模糊的谈话声。
约翰和考顿躲在投影仪和设备架后,偷偷向窗户下面的会议室看去。考顿看到会议室中央摆着一张光亮的黑檀木大会议桌,会议桌周围转圈摆着十把高靠背座椅。会议桌边只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辛克莱,另一个考顿不认识。远端的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