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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告诉爸妈,好在他们去了亲戚家避暑,否则知道后还不得急疯了。
她得先找薇薇!
柳蓓蓓摸索着按下快捷键拨通了薇薇的电话,接通之际听到里面嘈杂的声音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薇薇。”
“蓓蓓,什么事?我在外地,要半个月才能回去。房子的事我记着呢,会跟方以陌谈,既然有了价格这事就交给我好了,你放心吧。”
“哦……好。”原来她在外地,柳蓓蓓有些茫然,她该找谁帮忙呢?
“……薇薇,帮我找家家政公司吧,我这边急用。”想来想去目前似乎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了。
“哦,家政公司……你那房子是得收拾一下,好,我马上去找。”
“告诉家政来我现在租住的地方,我等她。”
“好,知道了。还有事吗?我这边吵死了。”
“没了,你忙吧。”
******
“忙什么呢?”
方以陌的家里,王彦憋了一夜,一醒来就忍不住给闺蜜打电话。
“昨天找你一直关机。”虽然是在抱怨,但语气里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我买了好多东西,还看好一条裙子特适合你,一会儿给你送去以感谢你的帮忙。对了,以后套话的时候可要注意方法,别让小柯发现啊,那丫头虽然傻乎乎的,但也不缺心眼。”
王彦说着,笑的十分餍足,“昨天我跟老公购物的时候,你是没看到那个傻女人的表情,哈哈,真是太有趣了!真是自不量力,凭她还想跟我抢老公,连个窗子也没有!”
站在饮水机前的方以陌,听到半掩的房门里传来的狠戾声音,手中的杯子越捏越紧,腕上青筋暴跳。
怪不得她缠着自己要死要活的去买东西,还一反常态的腻歪,原来是在做给人看!
方以陌放下杯子,转身出了门。
******
柳蓓蓓在黑暗中摸索着换好衣服,然后坐在床边静静的等着。
外面静悄悄的,邻居们都已经上了班,她如果现在想去医院就只能打急救电话了。
也不是不可以拨通,手机上那几个数字的位置还是能记住的,不过那样就会惊动很多人,在不知道具体病情的情况下她还不想那么做。
这一刻,她想起了很多人,父母、薇薇、邻居、同事,甚至宋朗……唯一没想的就是方以陌。
一阵欢快的铃声响过。
“哪位?”
柳蓓蓓一边问着一边慢慢走过去。
“您好!”
“是家政公司的吗?”
“不是。是您定的衣服给送过来了,请签收。”
这个回答打散了柳蓓蓓的满心欢喜,一脸的期待被失望代替。
打开门,没有心情再去询问什么,伸出手去接住塞来的包裹,在来人的指点下,签上名关上了门。
柳蓓蓓将包裹随手放在衣架旁,就这样倚着墙等着,听着自己的心跳看时间一秒一秒的走过。
失明
手机响了两声就停止了,应该是一个短信。
柳蓓蓓叹了口气,她连是谁发来的都无法知道,看来上帝连简单的日子都不想让她过下去了。
门铃再次响起,柳蓓蓓急忙打开门,这次应该是她等的人了!
“是家政公司的吧?我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柳蓓蓓说着,往旁边一让。
“你……”
门外的人声音十分沙哑。
听到是个男子柳蓓蓓皱了皱眉头,不过或许薇薇跟人家说的是做打扫卫生搬东西之类的体力活,于是又立刻释然。
“对,是我请朋友帮忙找的你们,来做一些整理家务、做饭这样的事情,我需要一个钟点工。”柳蓓蓓说着摸索着身后的墙壁将人请进屋,往沙发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我不太方便,沙发在那边,请坐。”
“你……的眼睛……”
那人似乎有些震惊。
“不是先天的,而是今天突然间看不到了,”柳蓓蓓苦笑一声,“因此我还得请你帮忙先送我去一趟医院……要是住院的话就麻烦你送饭。不过我觉得最好还请你们公司换个女士过来,这样会比较方便。”
柳蓓蓓说完,出于礼貌尽量将自己的脸对着来人等待答复。
宋朗呆呆的看着柳蓓蓓摸索着缓缓挪过来的样子,嘴张了几张,沙哑的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出是谁的嗓子彻底无法出声。
突然看不到了……是说她……?
脑子里空白片刻,宋朗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里闪着的无助和茫然,这让原本兴冲冲赶来的他顿时犹如置身冰窖。
没有看到一身新衣满脸笑容的柳蓓蓓幸福的样子,却看到了一室狼藉和一张凄惨的大花脸……
是了,肯定是昨天的车祸!
宋朗握紧了拳,而后慢慢松开,不死心的颤抖着抬了起来轻轻的挥了挥。
以往,这挑衅的动作会招来她竖眉瞪眼的一顿怒骂。
可是现在,屋里却静的可怕。
柳蓓蓓见家政工没有说话,以为他是看到一片狼藉的里屋开始打退堂鼓,正要劝他回去换个大婶过来,却听到嘶哑的声音传过来。
“先去医院!”
柳蓓蓓一愣,这人不问价钱却先顾着病人的身体让她一下子大生好感。若是他能煮个粥做个西红柿炒蛋,那么只要他愿意接下这活,自己即便不太方便也用他了。
“好,那就麻烦你了,我去拿钱。”
柳蓓蓓说着走进里屋。
还没等她摸到包,一片清凉就覆到了脸上。
“先擦一把。你带好钥匙就行,钱我有,回头一起算。”
宋朗将毛巾递给她,简单收拾了一下翻倒在地的包里散落出的瓶瓶罐罐。
“那……也好。”柳蓓蓓很是感动,“我叫柳蓓蓓,请问你……”
“叫我……小朗就行。”
“小狼,”柳蓓蓓一呆之后立刻醒悟过来,“原来你姓郎啊。”
宋朗面色凝重,担忧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接过毛巾避开她耳际的伤口,将那些黑黑红红擦净,搀着她的胳膊下楼打车直奔医院。
或许,以家政工的身份出现她会更加心无芥蒂。
宋朗这样想着,将还缠着绷带的手悄悄缩了缩。
车子一停,柳蓓蓓就体会到了失明的痛苦。
她没听小狼的话等他过来帮忙,而是径自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没想到一开车门好像撞到了什么,柳蓓蓓看不到,有些不安。
“喂,你丫眼睛瞎了,开车门也不看看!”一个男子从地上爬起来,骂骂咧咧的冲着柳蓓蓓就过来了。
“对不起,我没注意。”原来真的撞到人了,柳蓓蓓急忙道歉。
“知道道歉你怎么不知道事先看看?那么大的死鱼眼真是白长了你!哎呦,我这胳膊……你丫……”
那人见手肘见红,火气上窜竟抡起拳头扑了上来。
柳蓓蓓只觉得眼前一暗,额前的刘海被一阵劲风吹乱,似乎一只铁拳紧贴着她的鼻尖停了下来。
宋朗一个箭步上前抓住那人的手腕,一点点握紧。
“是男人就要有点风度,别一上来就跟疯狗一样。”
“你说谁是疯狗?”那人被他抓的直瞪眼,嘴里却不肯服软。
“这事得看自己的智商。”宋朗说着凌厉的眼神扫过去;掏出钱拍在他的胸口,“道过歉了,拿着看伤去,赶紧走人!”
那人拿了钱,看着自己被抓红的手腕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视一会哼了几声嘟囔着走了。
柳蓓蓓咬着唇呆呆的站在车旁,苍白的脸上满是汗。
那仓皇无助低头绞着手指的样子让宋朗一阵心疼。
“没事了,跟我来。”
走上前长臂一伸圈住她的肩头,另一只手与其相握,拥着她走进医院。
医院里人很多,柳蓓蓓随着小狼大踏步的向前走着,期间没有撞到一个人,也没有被人挤到。
他的保护让柳蓓蓓心生感激,好感又加了一重。
“坐这儿别动,有个大夫跟我很熟我去找一下。”
柳蓓蓓道了声谢,默默坐在休息的椅子上。听着他急匆匆走远的脚步,暗叹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多亏这善良的家政工帮了她大忙。
她将身子缩在椅子里等着,不敢擅自乱动再惹麻烦。从失明到现在,虽然偶尔也会怨恨一下老天,不过事已至此,在渡过初始的惊恐慌乱之后她也就淡定的接受了。但现在来到医院闻着那股子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心里再次突突的跳了起来。
万一,眼睛永远……
已经够倒霉了,不会发生那种事的!柳蓓蓓甩了甩头安慰着自己,默默数着从身旁走过的人,将那份不时闪现的恐惧压下。
“来,已经约好了,我们去做检查。”
柳蓓蓓顺从的跟着小狼,沉稳的脚步声让她的心里多了几分依赖。
在拍了片子验了血的里里外外折腾了很久之后,周围终于消停了。
柳蓓蓓皱着眉想着刚才那一帮子忙乱的大夫。把着床边的手越握越紧。看起来她的病大约是什么蹊跷的不治之症了,否则也不会惊动这么多的大夫。
在他们小声的交流中,柳蓓蓓听到貌似连院长都来了。
周围的空气稀薄起来,那双紧握床边的手已经失去了知觉。
柳蓓蓓闭上眼,静静的躺在床上等待着那最后的毙命一枪。
“没什么大事,只是紧张过度造成的,只需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再次进来的大夫声音很温和的将诊断结果告诉她。
“那……你的意思是我这病不难治疗;有希望痊愈?”
〃当然,你想哪去了;只要放松心情说不定明天就能看到。〃
柳蓓蓓忽的坐起来;〃您没骗我?这不是善意的谎言?〃
〃只是间歇失明而已,会好的!〃
间歇失明……柳蓓蓓身子一软倒在了病床上。
这样!
早说啊,刚才那阵势真是骇人,碰到胆小的定是会出人命的!
宋朗进来的时候,柳蓓蓓正举着两只抽筋的“鸡爪”不停的晃来晃去。
〃你在干嘛?〃
上前伸手握住,这才发现那手上的肌肉竟然是僵硬紧绷的,揉了半天手指才得以舒展。可见她刚才有多紧张。
〃刚才差点吓死我。〃柳蓓蓓长长吐出一口气,悠悠说道。
宋朗看她一眼,差点被吓死的在这里呢。
陈院长的诊断书就揣在口袋里,像一块冰,冷的让他发抖。
车祸导致的外伤没什么大碍,头只是有点轻微脑震荡,但这却是间歇失明的诱因。眼睛不是器质性病变而是精神方面的原因。这种病药物只能辅助,效果不太明显,关键看病人自己。有些人很可能就此真正失明;也有的没准转天就能看到……
从此失明……
宋朗心里沉甸甸的;揉着她的手,两道浓眉纠结在一起。该怎样让她放松心情尽快好起来呢?
这时,柳蓓蓓却在体味着死刑改判有期的劫后余生的感觉。
听到小狼进来仿佛见了亲人般,雾气拢上双眼。
“我没事,还能痊愈。”柳蓓蓓有些哽咽。
“是,我听大夫说了,会很快好起来。”
“等我好了,一定不再虚度大好的光阴!”
柳蓓蓓的眼泪流了下来,难怪很多人在经历了生死之后会性情大变,真正能觉悟人生善待生命。就像现在的柳蓓蓓虽然眼前一片漆黑,但在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之后却让她的心逐渐清明起来。
病房里两个人沉默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全没注意到两双手正紧紧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