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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薇薇捏捏柳蓓蓓的脸,见她真的象卸下了一身心事的样子;也跟着松了口气,打趣起来,“美人,咱一向胜在气质!”停顿一下又懊恼的补了一句,“早知道我刚才那拳该闷在他的鼻子上!”
“你把他揍了?”
“就一拳,便宜他了。不过,他那苍蝇叮上去都要劈叉的锃亮的头发总算是写意了不少。”
薇薇在校队可是练过的,一拳也够他受的。想到一向整洁的方以陌顶着一头凌乱的发,柳蓓蓓这次是真的笑出了声。
热闹的声音从敞开着的门外卷了进来。柳蓓蓓拿出钱塞到薇薇手里,让她帮忙买手机换卡,将她劝走。然后整理了一下,踩着满地鲜艳的花瓣和彩缎,带着笑过之后更加抽痛的心穿过由无数粉色彩球扎制的弧形门一步一步慢慢走上前。她总得看到最后让自己彻底死心。人说如果身上长了疮,肉已经烂了,就得用刀连根剜去;这样才能长出新的!
眼前,那一袭雪白婚纱的新娘娇俏而美丽,一直在温柔的笑着,颊边还有一对可爱的酒窝,高高盘起的发间张扬的香水百合彰显着甜蜜与幸福。
喧闹的掌声让柳蓓蓓一阵耳鸣。而后,所有的声音像潮水般迅速褪去,如同站在无声的真空里,看着他们相互表白,看着他们相互对拜,看满室飞舞的玫瑰花瓣如蝴蝶般悠悠坠落……
一切美好的象童话故事……
娇俏的新娘上前亲密的挽住新郎,十分得体的招呼着客人并致谢。在经过柳蓓蓓的跟前时,美丽的杏眼一闪伸手将她让向一旁。
“阿姨,你是男方亲戚吧?来,这边坐。”
柳蓓蓓费了一点时间才分辨出那甜美的声线和亲切的指引是冲着自己来的,不由一怔。
方以陌额头的青筋隐隐浮现。
柳蓓蓓却是笑了。
阿姨?
虽然被这称呼吓了一跳但柳蓓蓓并没有忽略掉新娘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
据说这新娘子王彦是方以陌的同事,还比他小不少,那么,对他的底细自然也了解的一清二楚。
一旁坐是吗?
也好!本来她是想看完就走的,但现在既然主人留客,那么,她也正好有话还没说完。
忽略掉眼前含笑的脸,柳蓓蓓微微抬起下巴冷冷看向新郎。
“方以陌,还有一件事:我是来拿离婚证的!”
不大不小的声音让热闹的婚宴顿时一片死寂。
一声妈妈
方以陌只是呆了一呆,静静的抬头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向新娘,拉着那个闻言脸上失去血色的人往回走去。
那般亲密相携的背影让柳蓓蓓空落落虚弱的胃里开始火辣辣的翻搅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身子摇摇欲坠。柳蓓蓓这才记起自己已经两日水米未进。
就在这时,一双手带着暖暖的温度揽上她的腰,将她半推半抱拥着走了出去,抛下震惊愕然的宾客来到一个雅间。
那手上的温暖透过柳蓓蓓薄薄的衣衫很快传递到她的心间,逐渐舒解了她胃里的寒意,呼吸慢慢顺畅起来,淡淡的薄荷味道流淌进心底。而后,这双手扶她在椅中坐下,并端来一杯热水。一股热流沿着柳蓓蓓的指尖缓缓向体内蔓延。
她很感激这个救她于危难的人,还好,这一掌的温暖支撑了她,让她没有在席间倒下。
当她终于有力气抬起头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人,只有一桌冷下来一动未动的饭菜。
水汽在眼前缭绕着,润湿了她的眼眶,阻住了她的视线。
再抬头,便看到了方以陌和他的父母。
原来,他折返回去是安排好新娘并找来后盾回来打发自己的!
变了心的男人果然又狠又绝。
“以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差点被自己改口叫做“父亲”的人,此刻失了一贯的温和,语气中满是恼怒和气急败坏。也是,方家那可是有头有脸要面子的人家。
不过,去他的面子,让她柳蓓蓓连里子都没了又岂会顾忌他的面子!
喝了几口热水,柳蓓蓓恢复了一些力气,坦然一笑说道,“方伯伯,别担心,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如此而已。”
“啪—”
高高抡起的胳膊挥出一个重重的耳光。
打在了一旁站立的方以陌的脸上。
“逆子,不是早就让你处理干净吗?居然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方以陌的父亲狠狠给了自己儿子一巴掌。
那下巴上的褶皱快赶上一本字典的肥胖脸上带着扭曲的狰狞,又转而冲着柳蓓蓓暴跳如雷。
“想让我们方家丢人现眼的人也绝不会有好日子过!我保证你在这里将没有半分立足之地!”
粗短的手指几乎戳上柳蓓蓓的鼻子,青筋暴跳的脸气急败坏的在她眼前晃动,不断放大缩小着,唾沫横飞。
一抹讥诮的笑意爬上柳蓓蓓的嘴角。
处理干净……
唔,这个词用的好!领导的水平就是非同一般!
是象处理废品垃圾一样的处理吗?
没有立足之地?堂堂副市长亲自给她做保证,还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早知是这样她柳蓓蓓当初就应该自插双目!不过,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她的那些精神目标、踌躇满志早已灰飞烟灭。向来吃软不吃硬的她在婚宴上开口的一刻就没给自己留什么退路。世界那么大,不会都是姓方!只希望他老人家能好好的保重身体仔细的看好了,看她将来活的怎样的安逸,怎样的幸福!摆脱了噩梦,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是她的好日子!
“把离婚证给我!”柳蓓蓓无视那双手只是漠然看着方以陌。
自始至终一直在注视着那一桌冷饭的方以陌雕像一般一动不动的站着,就连刚才的耳光也没有引起他丝毫的波澜。此刻听到她的话才有了一点反应,缓慢的转过头来对上她因为羞愤而泛红的脸颊,看到她肿起的额头,眸光一紧。过了片刻才将手伸向口袋慢慢取出那个正硌着他的本子,递过去。
薄薄的本子象烧红的碳,灼烫着他的手指,让他几乎拿捏不住。
离婚证?!
柳蓓蓓的目光落在方以陌的手上。没想到他会在婚礼上随身携带着“前”妻的离婚证!人家新郎礼服的口袋里都是放着钻戒或是其他什么定情信物,而他的口袋里竟然是离婚证!
晦气啊晦气,柳蓓蓓摇摇头,克制着手指的轻颤,接过这个改变她一生的小本子,低头查看,上面的日期写的是昨天。
呵,昨天!又是离又是结的,还真是难为他了。柳蓓蓓看着本本冷笑。
“离婚这么大的事当事人竟一点也不知情,是不是有些太过荒谬?”柳蓓蓓的目光扫过副市长的脸,“如果我向法院起诉民政局要求撤消这《离婚证》,你说后果会怎样?”
没等他开口柳蓓蓓又疑惑的抬头,“方伯伯,你说,这离婚证要是作废了,那是不是重婚罪就成立了呢?那么,重婚罪会不会……判刑?”
“你!”
粗短的手指又点了过来。
柳蓓蓓推开那只手,笑的一脸灿烂,“方伯伯,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难道我说的有错?”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这静的可怕的对峙中,柳蓓蓓忽然感觉到方以陌的嘴角似乎翘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奇怪的扭头看过去,却对上一双忧伤的目光。
柳蓓蓓暗暗叹了口气,那是方以陌的妈妈。
那目光里那浓的化不开的哀愁让柳蓓蓓突然之间便心灰意冷了,眼前的一切仿佛是一场闹剧,滑稽可笑!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告诉新郎该去送客人了。方以陌点点头,跟父亲一起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方妈妈和柳蓓蓓。
方妈妈是一个温婉的女子,都说婆媳难处,但柳蓓蓓却觉得她跟自己的妈没什么两样,毫无隔阂。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投缘。
但今天……缘尽于此。
方妈妈走上前,用温暖的手心包裹住她的冰凉,颤声说道,“好孩子,陌陌他……没福气……”
屋外热闹的乐曲将方妈妈的声音切割的断断续续,听起来极不真切。
“蓓蓓,喊我一声妈妈吧,第一声,也是……最后一声……”
两天来憋着一口气不吃不喝赶了上千里路,只为赶上这场婚礼讨个说法的柳蓓蓓,那么多的痛苦煎熬、伤心疲惫,那么多的委屈不甘,都没让她流一滴泪,却在此刻
泪流成河……
卖了自己
几天前,柳蓓蓓所在的影视公司因着制作的电视剧要去山区拍外景,作为场记的她也跟着大伙一起出发了。
虽然山区条件艰苦,工作也不是她所学的专业,但柳蓓蓓适应很快,人缘也不错,跟剧组的人嘻嘻哈哈笑闹之余抽空看会儿书日子倒也过得很快。
只是在拍完雨中的一场戏收工回来之后,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机丢了。
在这山区,手机是与外界联系的唯一工具,突然丢了让柳蓓蓓急了起来,跟导演说了一声便匆匆返回拍摄场地找去了。
大雨中,天黑的象锅底,她将小手电咬在嘴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在乱石旮旯里翻找着。半人高带着细小锯齿的杂草将她的手和胳膊划得全是一道道的血口子,手指因为不断搬动石头查看缝隙下的角落也磨破了皮,甚至还因为心急被石头砸到了拇指。但她却全然不顾,疯了般的寻找着。
父母平常没事不会常来电话,但她担心方以陌,虽然知道他这个月一直加班不会经常发短信打电话,但还是怕他万一来电见不到回复会着急。
可是,这个乱石坡实在太大了,柳蓓蓓找了两个多小时还是一无所获。
倾盆大雨打的她的脸上木木的失去了知觉,那顺着手电流进嘴里的雨水,更是让她淋了个透心凉。
剧组的人见她离开很久还没回来,一起冒雨寻了过来。等找到她,已经冻得嘴唇发紫浑身打颤了,大家不由分说赶紧架着她下了山。
泡了个澡,又强按着吃上药,见她发了汗同事们才稍稍放心。然后,便开始骂她无脑,“你傻啊,雨这么大即便找到手机也完了,还费什么劲?差点把自己折腾残了。”柳蓓蓓一想,也是啊,刚才是急糊涂了,只想着看不到回复方以陌会着急,竟忘了这茬。
两天后,剧组到镇上补给,柳蓓蓓赶紧买了新手机补了卡。急急的用已经挤成乌黑的拇指按键开机,挑了两人最温馨的一张照片放上做墙纸,正欣赏着的时候,收到一条短信。打开一看,真是方以陌发来的,但是只有一句话:
我后天结婚。
第一眼,柳蓓蓓还以为是别人发错了。等再次确认了发信人又不由失笑起来,这小子昏上瘾了,都昏了一次还要再昏,想长睡不醒是吧?真是皮痒了!
柳蓓蓓跟方以陌已经领了结婚证半年了,引用导演的话,那就是:他们现在是持证上岗,合理合法。只是俩人都忙,一直没定下举行仪式的日子。原本她只想通知一些亲近的人请个客就行了,然而她的公公却不同意,说这是一生中的大事,一定要选个吉日认真办好,于是一直拖到现在。
就在她笑着准备回短信揶揄一番的时候,提示音传来。是她的同学兼死党薇薇发来的短信,也只有一句话:
蓓蓓,方以陌后天跟副省长的女儿结婚!
就这样,柳蓓蓓坐了两天两夜的车,水米未进不眠不休的赶了上千里路终于赶上了他的婚宴。
就这样,柳蓓蓓跟这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