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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蓓蓓在路上跟薇薇又通了一次电话,听到她说忘了给找家政工,只是抿唇笑了笑。这样的阴差阳错难道真是为了成全她和那只大尾巴狼?!记下了与方以陌见面的地址,嘱咐薇薇好好休息柳蓓蓓便搭上了一辆出租车。
一个想快刀斩乱麻,一个欲再续前缘;一个是毫无防备,一个是有心之举。各怀心思的两个人在见面之后真的就是办完房产过完户那么简单吗?
方以陌看着迎面走来的柳蓓蓓眸子暗沉,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
希望破灭
虽然找了熟人但过户手续也还是要麻烦的签来签去。总算弄完,柳蓓蓓长长舒了一口气。
那样子看在方以陌眼中就是卸下了烦人的包袱和千金重担一般,让他极为挫败。
“还有事情吗?”方以陌上前装作很随意的询问一句。
柳蓓蓓诧异的看他一眼,“没什么事,手续还不全?”
“没有,只是想一起去吃个饭,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柳蓓蓓闻言脸上露出的疏远笑容刺痛了方以陌。
“不了,我回去随便吃点就好。”
“新房东请老房东坐坐也不行?更何况房价我可是一分没落。”他依旧坚持。
这跟房子明明是两码事,再说房价是他不讲,怪的谁来!不过话虽这样说,柳蓓蓓也觉得一而再再而三的抹他的面子似乎有些过分,犹豫了一下勉强点了点头。
方以陌见她同意,脸上难得的浮上了笑意。那笑容像是能消融冬日残冰的温煦的风,忽的吹皱了柳蓓蓓的心,令她脚下一阵颠簸。
整桌的菜都是按柳蓓蓓的口味点的,而方以陌几乎什么也没吃,只是拿着筷子帮她夹这个递那个忙个不停。
柳蓓蓓暗暗叹气,这是何苦呢?
见方以陌帮她剥了一个虾放在面前,柳蓓蓓终于忍不住了,板着脸抬手把虾塞进他的盘儿里。
“我吃好了,去趟洗手间。”
说完将那个脸色难看的人扔在身后。
柳蓓蓓并没去洗手间而是去了前台付帐,AA制。
而后,她在沙发上等了一会,觉得时间差不多才慢慢走回去。
桌上的东西自她走后几乎没动,方以陌正盯着盘中那只剥光的蜷缩着的虾发呆。
见他一脸的落寞柳蓓蓓的声音也不觉放轻了一些,“吃好了吗?下午还有事,得走了。”
方以陌缓缓抬起头,目光怔怔地看着她的脸,半晌点点头,“是还有事,该走了。”
于是起身买单。
回来之后,他的脸色更加阴郁,但却什么也没说。
车里的气氛有些凝滞,柳蓓蓓看着窗外,心里想的却是宋朗身上还有伤,家里聚会可别贪吃海鲜不利于伤口愈合。正准备发个短信过去却突然发现外面的景物有些陌生。压下心底的不安扭头看向方以陌,“你要去哪里?不方便的话我就在这里下,打车就好。”
方以陌抿着唇目视前方一心一意的开车,没有要停的意思。
见他这样,柳蓓蓓无奈的靠上椅背,不用看也知道车门早已落锁,她逃无可逃。
“这样做有什么用?只会让我记恨。”
“没有爱有恨也好,这样或许才能在你心里占据一隅。”
“方以陌,看起来这些日子压力太大,你迫切需要休息。”
方以陌不再说话,只是迅速将她握在手中的手机拿走。
柳蓓蓓的心蓦地沉了下去,他是决心孤注一掷了?她的目光转而变得悲哀,看着他消瘦的脸问道,“难道,你连自己的前途也不要了?”
“你觉得一个活的像行尸走肉的人,还会有前途?”那双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骨节泛着白,死死抓着,象抓着救命的稻草。
柳蓓蓓不想在车上跟他起争执,于是冷冷问道,“你准备去哪里?”
“一个漂亮新房!很快你就知道了。如果这样做伤害了你,请相信那不是我的本意。”
柳蓓蓓侧头看着他,原本乌黑的短发已经露出些许灰白,温润的眼神再也寻找不到,曾经魂牵梦萦的浅笑更是消失无踪,一声叹息溢出唇角,“你变了!”
“从我抛弃自己的心决定屈服现实的那天我就已经变了。”
柳蓓蓓听出了其中的不甘和无奈,摇了摇头,“那是你的选择!有得必有失,你应该明白。”
“我明白,但我不想接受,我决定现在重新选择!”
“重新选择?方以陌你以为自己是造物主吗?可以将一切推倒重来?”
方以陌的心中一阵绞痛,如果真的可以推倒重来,那么他愿意以生命来换。现在的他是可以推倒重来,然而有些人却已经越走越远,再也不肯为他驻足停留。
“其实我很好奇王彦怎么会同意离婚,看起来……她还是很爱你的。”
方以陌冷哼一声露出一个讥笑,“如果征服欲也算是爱的话。”
只是这样?柳蓓蓓难以相信那千方百计得来的婚姻只是为了满足征服欲。
方以陌看过来,那样哀伤的目光让柳蓓蓓的心揪紧。
“这其实是一个残忍而荒谬的世界!”
“她……怎么会同意离婚。”柳蓓蓓觉得象王彦那样的人让她签字离婚似乎不太可能。
“捉*奸在床,这个词你听过吧。”
闻言,柳蓓蓓叹了口气,这个世界真的很荒谬,她的脑容量严重不足。
脑中忽然闪过方以陌躺在她家床上的情景……
柳蓓蓓慢慢垂下眼,双手握紧。
“她是被你逼的把,这事是不是你早就计划好了的?”
方以陌转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皱了皱眉将心底一闪而过浮上的对自己的厌恶压下,“蓓蓓,你比以前聪明了很多。”
柳蓓蓓自嘲的笑笑,“世事逼人,聪明是可以后天培养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永远蠢下去,那该多幸福!
柳蓓蓓沉默下来,方以陌也不再说话。
耳边只听到呼啸而过的车声、风声。
柳蓓蓓下车的时候本是打算借机走掉的,可是方以陌却像是早已预料到一般紧紧拉着她的胳膊寸步不离。她还不想大喊大叫彻底撕破脸,因此便只得跟着上了楼。
进门之后眼前的一切让她彻底呆住。
以前,她曾幻想能拥有一座大房子,将里面布置成海洋世界。而现在,她的梦想就在眼前,可是梦想实现的这刻,她却发现这样的一片深蓝,美则美矣却很幼稚。
面对正含笑注视自己的方以陌,柳蓓蓓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很漂亮。”
在看清她的表情之后方以陌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
“原来,那些真的已成过去,如今,我的所有努力全都成了笑话。”
他的脸蒙上了颓败晦暗,跌坐在沙发上半晌不说话。
“你会找到属于你的爱。”
“不可能了,我的爱已经用尽。这是对我的惩罚!”
看着他不断耸动的双肩无声抽泣的样子,柳蓓蓓叹息一声上前握住他冰冷的手指,“你瘦的厉害,别再折腾了,放过我,也放过自己。”
方以陌拉过她张开双臂紧紧揽上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腿上。
“最后再抱一次好吗?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叹息的声音里,柳蓓蓓最终放松了绷紧的身体,抬手轻抚他的发,任他抱着不再动弹。
山雨欲来
车水马龙喧嚣的大街上,此刻正是交通最拥挤的时段。
宋朗看着前面首尾相接的长龙一点也不着急,慢慢的一寸一寸跟着挪。等到了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待看到餐厅里面对面端坐的两人,宋朗就知道这不是简单的家庭聚会,而是一场鸿门宴。
坐下的瞬间瞥了一眼父亲的脸,依旧面无表情。
宋朗看看姐姐,见她眉头紧锁,拿起筷子一笑,“不好意思,让你们等了很久,现在可以开饭了把。”
宋远山并没看他,夹起一个螃蟹放在宋宁的面前,“趁热吃,凉了伤人。”
一旁垂着眼低头扒拉饭的宋朗装作没有听见。
一顿饭下来,桌上的菜没动多少。
宋朗将筷子一放,说道,“吃好了,没什么事我得先走了。姐,咱们公司见。”
“等等。”
宋远山将盘子轻轻一推,沉声将他拦下。
“听说这些日子你对公司很上心,我很高兴,希望你能专心做事,别让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分了心!男人,还得以事业为主。”
宋朗握着手里的水杯没有说话。
停顿片刻,宋远山继续道,“当然,你的婚姻也是大事,我跟你姐商量了一下,准备三个月后让你和肖凡订婚。”
宋朗猛地抬头,难以置信的看向主座上那个威严的人,“跟谁订婚?”
“你肖伯伯的女儿,肖凡!”
宋朗的手慢慢握紧,加了冰的果汁透过薄薄的玻璃沁了过来。半晌抬起头看着父亲缓缓说道,“如果是工作,我会尽量听取并最大可能的接受,但是我的个人生活跟你们无关,那是我的自由,我有权利决定跟谁订婚跟谁结婚,你们无权干涉!所以,你刚才说的事绝无可能!”
“我定下的事,还从来没有被怀疑过可行性。”
宋朗虽然早有准备,但却没想到父亲是如此坚决。
说话间两个彪形大汉闪身而出将他一左一右挟持起来。
想要逃显然已不可能,宋朗看着父亲冷冷的眼神,缓缓笑了。
“哈,这样啊,如果你不介意得到一具尸体的话,就尽管来!”将杯中的果汁一口一口喝尽,感受着那刺骨的寒意,顺手一扔,玻璃杯“啪——”的一声碎裂在地。
宋朗再不看两人,起身随两个彪形大汉向门外走去。
“我知道你能做出来,就像十多年前一样!”
宋朗摔门而去之前留下的这句话像一根利箭,狠狠□了宋远山的心窝。一张脸顿时变得煞白。
十多年前……
往事不堪回首。
当年他有了点钱后便开始对结发妻子横眉竖眼厌倦渐生,态度很坚决的要离婚。
妻子见再难挽回,同意了,但却在一个风雨之夜跳楼自杀了。
他与新欢的婚终是没有结成。
而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儿子从此跟他视同陌路。虽然现在两人的关系有些缓和,也是多亏了宋宁在中间不断装好人调解。
宋远山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不得不承认他这唯一的儿子似乎继承了他的倔强也遗传了妻子的痴情,刚刚的话不得不让他生出隐忧。
看来得重新考虑了。
此时,同样忧心忡忡的宋宁看着一桌冷饭暗暗叹气。
“爸,您这样似乎有些太着急了?不如……我去做那边的工作?要是女方不愿那他也就没辙了,或许就能回心转意。”
“……好,就按你说的办吧。”宋远山长长叹了口气,面现疲惫,“去劝劝他,别让他做出过激的举动,我们是为了他好,而不是要将他逼上绝路。”
“放心吧,爸,我知道。”
宋朗近傍晚才回到公司。看到柳蓓蓓在忙上前抢了她的笔,一个熊抱将脑袋搁上她的肩头,呼吸着发间的清香心事渐渐散去。
过了一会儿轻声问道,“我对自己很有信心,你呢?对我可有信心?”
柳蓓蓓觉察出他的异样,以为是累了,安慰道:“我当然有信心了,你一定能把公司做强做大。”
然而,她的回答只是换来一声长长的叹息,随着这声低叹柳蓓蓓竟觉得自己的心跟着颤了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