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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吵吵要是知道自己手下的人办事这么不靠谱,连青楼里头都发了传单,肯定要气歪了鼻子不可。
有些姑娘躲在远处偷看的也就算了,还有七手八脚上来摸的……
只是那姑娘还没有近身,就被宁恪身上莫名散发出的寒气给吓退了,站在一旁有些惊讶。
“姑娘,你父母没有教过你礼义廉耻吗?”他皱着眉,很是有些烦躁。
别看宁恪长得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却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当然,他家里那位肯定除外。
那女子本就是青楼出身,被他这么一说,臊的满脸通红,也不等自己的姐妹一起,什么也不说便跑远了。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宁恪瞅了一眼今天的入账,突然心情大好,也不管前面还排着长长的队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众人见此,有些失望,却也无可奈何的离去了。
宁恪一边收拾东西,还是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奇怪,他不过摆了个摊而已,生意怎么会这么好?想了半天却怎么也想不通,只好暂时放下。
直到他走到自家门口,看见了门缝里塞的那张纸。
“怀宋史上最年轻的丞相首次走进民间,亲笔签名、亲笔题字!先到先得!售完为止!最近的距离,最亲民的价格,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就在宋京东正街拐角处,我们,期待您的光临。”
“……”
发广告的人真是太不小心了,一不小心就暴露了呢。
宁恪默默看完了那张纸,突然觉得,他有必要换个差事了……
48
春日融融;一派锦绣山河。
所谓食饱衣暖之时生淫欲之心,便是这样和暖的日子;也有人做着升官发财死老婆的美梦;可某些有老婆却抱不上的人就过得很惨了。
“郡主郡主;姑爷又去江海楼做账房先生了,”
“快去江海楼给我买几份烤鸭;”宋吵吵连忙往身边招呼了一声;仔细想了想又道,“不必了,我亲自去一趟好了。”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对……是所谓看碟子下菜;你有政策;我有对策,还怕对付不了你?
大不了就跟他道个歉,能屈能伸才算好姑娘不是?
宋吵吵如是想着,回房间换了身衣服,上下收拾了一番就出了门。身后几个护卫寸步不离,一看就知道是得了谁的吩咐。
小桃也跟在她的身后,脸上似乎还有些期待的样子,忍不住道:“这是要去见相爷吗?”
宋吵吵瞥她一眼:“嗯?”
见对方神色不对,小桃连忙改口:“啊错了错了,是姑爷!”
这不是重点……宋吵吵依旧瞥着她,不要觊觎我家相公哦,哪怕只是想想也不可以的哦。
小桃讪讪低头,小姐你那么小心眼做什么,我只是很期待他看到你的反应而已嘛。
江海楼是宋京最有名气的酒楼,往先好几代皇帝都微服亲临过,达官贵人办酒宴也大多选在这里,好像显得自己特别高档似的。
作为达官贵人之一,宁恪原先没也少来,谈政务谈私事大多选在这里,非常人的清冷气质让人过目不忘,又经常一掷千金,包下整座楼……以至于江海楼里的人全都认识他了。
当这个往日的大金主走了后门,在江海楼里做起了账房先生的时候,所有人都懵了一懵,连话都不敢跟他多说似的。出于对他之前经常照顾生意的感激,江海楼的老板开给他的工钱可不低,至少比之前那位要多个五六倍了。
时过境迁,这样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
作为当事人,宁恪倒是坦然的不像样子,该做什么做什么,接过前一任留下来的活,埋头算起账来,他本就思维严密,做事谨慎,做起这种差事也毫不在话下。一本厚厚的《四部备要》摆在桌子的右上角,闲暇之余就随便看两眼,乡试在即,再不看可没时间了。
门外。
宋吵吵看了看四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抬脚迈进了江海楼。
一楼是普通百姓吃饭的地方,但也不是什么普通百姓都吃得起的,山珍海味,鲍鱼熊掌,都是有些家底的人才肯到这里花钱的。
一位穿着齐整的小二连忙迎了过来,态度彬彬有礼,“这位夫人,可有什么需要吩咐的?”
“上好雅间。”宋吵吵随口答,她现在本就是梳着妇人的发髻,被人叫做夫人也没什么不对的。
“好嘞,您跟我来。”小二笑得很温和,转身就将他们朝二楼带,一看就是专门训练过的。
宋吵吵随他上了楼,心中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她到这里来本是想看宁恪的,寻思着能不能找个机会悄悄见他一面,可如今倒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了。
“这边应该有空房的啊。”小二朝前走了两步,喃喃自语,似乎有些疑惑。
宋吵吵倒没怎么在意,只四处看了看,似乎还有些眼熟似的。记得上一次来这里,还是淮安侯夫人卢湘请她来谈判来着,劝她离开宁恪,离开相府,那女子说话的声音似乎依旧清晰在耳。
咦不对……
是真的清晰在耳。
“今天是姐姐做东,大家何必客气呢。”那边传来的声音娴静又温柔,还真的是侯府夫人卢湘的声音……
宋吵吵愣在了那里,心情颇有些复杂。按理说,这女人应该是她的仇人才对,是她从中作梗,迫使自己不得不离开相府。可是仔细一想,当时的情况也实在怪不得她,男人被人勾了魂了,自己的性命都有危险,不想办法把那烫手山芋推给别人,难道还自己捂着不成?
可作为受害人之一,宋吵吵表示自己还是有些咽不下这口气。她自己不好过,就来管别人的闲事,让大家都不好过吗?明面上看起来挺贤和的一人,心里头却这么自私。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还能报复回去不成?大不了以后各走各路,各享各福罢,宋吵吵刚这么想着。
“小二,添饭。”那雅间的门却突然开了,一丫鬟探头出来唤道。
宋吵吵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小二连忙应了声,走过去道:“马上就送来!”
门还开着,宋吵吵站在外面,来不及躲开,迎面对上了屋子里那女子有些诧异的眼睛。
倒不是卢湘,却是好久不见的云嘉。
对方明显一愣,然后毫无征兆的起身下了席,朝门外走来。房间里不止两个人,似乎有七八个,都是仪态大方的京中闺秀,聚在一起吃饭罢了,此时见云嘉这般举动,都有些诧异的看过去。
云嘉都已经走到她面前来了,宋吵吵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只讪讪道:“好久不见啊……”
还是以前那么个样子,哪怕有了可以抬头挺胸的身份也是这样,像是没什么底气似的,云嘉心中叹了一口气,也不跟她不绕弯子,直入主题:“相爷过的好吗?”
啊?宋吵吵一愣,这种暧昧的话您怎么能问得这么坦然呢……
可是,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啊……
相爷就在你楼下当账房先生啊!他在当账房先生啊!
宋吵吵弯起嘴角恬静一笑:“他挺好的。”
“那就好。”云嘉看了看她,又道:“我要嫁人了,什么时候办喜事了,再请你们夫妻来做客啊。”
她一直都是极傲的样子,看人永远都是斜睨的,可说起这种事的时候,也低垂着头,眉眼还不自觉的弯了弯,倒有种别样的温柔。
宋吵吵又是一愣,忍不住问道:“是嫁给谁啊……”
“兵部谭侍郎家的三公子谭启,你应该见过的……”想到了之前的事情,云嘉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他现在虽然没什么作为,但对我不错,而且我相信他也不会辜负我的期望的。”
宋吵吵笑得灿烂,连连祝福,她是发自内心的替她高兴。
云嘉这个人,一开始也曾针对和刁难过她,但完全是出于一种不甘心,并不是真的心狠自私。在后来的日子里,宋吵吵才慢慢感受到了这名京城贵女的品格,骄傲却有分寸,公私分明,仗义出手的时候,大家气度尽显无遗。
尽管她也曾爱慕过宁恪,可却拿得起放得下,实在是让人感概万千,相比她来说,宋吵吵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小家子气了,可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每个人的性格都是不同的,只要做了最真实的自己,又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淮安侯夫人今日做东宴请各位姐妹,你若是不嫌弃,就留下来吃顿便饭吧。”云嘉又出声道。
宋吵吵有些犹豫,却拗不过她的盛情要求,只抬脚跟着云嘉走了进去。
怀宋民风开放,女子地位可一点不低,女将军有,女皇帝也有。别说缠足了,便是敢纳妾的人家也很少。里头坐了不少的京城贵女,有未出阁的闺秀,也有一些年轻的夫人,大多都是相识的,见云嘉出门说了半天的话,又带了一个陌生的姑娘进来,一时间都有些哑然无话,眼前的姑娘穿着金丝绣花的水色长褙子,并不正式,可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穿得起的料子。坐在一旁的卢湘刚抬眼看过去,突然脸色煞白。
往日的情景历历在目,自己曾和梁国公夫人一起半哄半骗的劝她离开相府,离开倒是离开了,却也被找回来了,后面发生的事情就跟做梦一样,让她始料未及。
旁人不知道,卢湘自己心中可清楚的很。以前宋吵吵只不过是个没什么地位的小吏之女,能由得她们随便欺负,可现在却是不同了。
虽说丈夫是京中有头有脸的淮安侯,可自身也不过四品诰命夫人而已,宋吵吵却是皇帝亲封的从一品温仪郡主,享公主仪仗,岁俸银五千两,禄米四千斛。
完全没有可比性。
只这么一想,卢湘便决定抛开自己的身份,放低姿态,只希望她不要同自己计较原先的事情才好。
“可巧了,在这里碰上了温仪郡主。也没点什么好菜,您可别嫌弃。”
“……”宋吵吵坐在座位上,正有些手足无措,冷不丁被她这么一说,倒比刚刚更尴尬了。
您?见风使舵要不要这么明显?
她一边拿起筷子,一边讪讪道:“不嫌弃,不嫌弃。”
周围的人却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哦,温仪郡主啊……然后都面露恭敬之色,虽然依旧个个谈笑风生,明显比之前要局促多了。
宋吵吵后悔不迭,干嘛要来吃这顿饭,太尴尬了。
云嘉一边给她夹菜一边随意道:“你们还记得梁国公府的那位大小姐吗?”
众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自从国公府倒台之后,好像真的很久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了。
“是在华安寺寄养过的那个梁照棠?”有人忍不住问。
宋吵吵和卢湘的脸色明显一僵,都没说话,却比别人更好奇。虽然也没过去多久,倒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人的命运各有不同,可归根究底都是自己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嗯,我前些日子在华安寺看见她了,好像是跟她婆婆一起去上香,没仔细问,看她穿的也还不错,想来应该是嫁人了吧。”云嘉状似不经意地说着。
众人纷纷感慨,在一旁小声议论着。
宋吵吵这才松了一口气,没说话,只伸出筷子默默地夹菜,是一盘酸菜烩虾仁,那道菜离她很远,稍微近的一位姑娘顺手将那菜调了个位置,笑道:“看你喜欢吃这菜,就放你跟前吧。”
有贵妇人见状忍不住调笑道:“都说酸儿辣女,郡主这么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