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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姗见了,便笑对景正卿,迎了过去:“原来是卿弟跟昌哥哥,听你今儿在外头的,怎么这会儿却回来了?”
玉婉却对明媚低声说道:“二哥身边的,是咱们这房的大哥。”
明媚一听,就知道这是景睿的姨娘所生,名唤景正昌的庶出哥哥。
这会儿景正卿已经对玉姗说:“可巧今儿顺利,事儿早早地都办完了,又遇上哥哥,便一块儿回来了。”
景正昌听他说着,就跟明媚见礼:“这位就是刚来的明媚妹妹了吧,向来没得空相见,没想竟在这里见了,妹妹身子大好了?”
明媚见他态度不咸不淡,只是眉宇之间仿佛略带一点急躁,便也行礼:“原来是大表哥,可喜终于相见,劳大表哥挂念,我的身子已经无碍了。”
景正卿仔细看她,见明媚病了一场,眉眼儿却越发出色了,也不知是因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还是真个如此,只觉得无一不爱。
景正昌听明媚说罢,却只匆匆一笑,道:“妹妹只管安心在这府里住下,当是自己家一般,若有什么缺乏的,便跟人说……”
明媚见他心不在焉似的,便只点头微笑:“多谢大表哥。”
景正昌说完,就又看景正卿:“正卿,方才的事……”
景正卿正看得得意,忽然听景正昌开口,才咳嗽了声,向着玉姗说道:“哥哥有点事要跟我商议,等说完了,再回来……”
玉姗笑道:“你们的正经事要紧,快些去吧。”
景正昌早迫不及待地转了身,景正卿复扫了明媚一眼,虽然千般不愿离开,到底也跟着去了,两人一前一后,身形渐渐隐没亭台之中。
两人走后,玉姗便道:“这位昌哥哥,忙什么呢?卿弟才来一会儿,话都没说几句,就忙不迭地把人勾走了,合着就当他是使唤的人手一般,他又不是没有使唤的下人,偏爱拿捏他弟弟。”
玉婉哼道:“谁知道又是什么事,只别又为难卿哥哥才是,也真是,才回来几天呢,又缠上了。”
明媚听两人话中很有深意,便问:“你们说的,我怎么不懂?”
玉姗谨慎,便不太肯说,只笑:“恐怕是兄弟情深罢了,倒也没什么。”
玉婉却说:“你刚来,故而不知道,因为我们这房里,父亲只让卿哥哥负责家里的事儿,昌哥哥便时常来罗唣,说得好听些是让卿哥做主,不好听的,是变法儿为难呢。上回昌大嫂子家里有事,按例只给那个数的银子,偏要了一倍去,卿哥哥好脾气,才不跟他计较,只亏空了自己罢了。”
明媚听到“卿哥哥好脾气”,简直要笑出来,心想:“那个人是好脾气的?我看未必,恐怕是顾忌什么才忍气吞声罢了,又或者另有所图……也未可知。”
玉姗见两人说话,她只闲闲地在一边看花,不阻止,也不插话,听到这里,才笑说:“这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来倒是我们那边清净了,勋哥哥是个甩手掌柜,嫂子也一样,茂哥哥早早地就外放了官儿,也不在京内住了,三嫂子管家,倒也有模有样,省了许多心。”
玉婉见她说她们大房,就笑:“别隔山观火地笑话了,那是因为你是个小姐,才多省心的,何况姐姐恐怕也在家留不了多少日子了,大家也都知道,多没敢得罪你的。”
玉姗闻言,脸上一红,便转头不语。
明媚见状,讶异问道:“这话怎么说?”
玉婉见左右无闲人,就跟明媚说道:“这件事可一定要跟你说了,姐姐其实早定了要入宫的,只因为前两年,皇上喜欢的一个妃子没了,因此便延迟了,这一遭选秀的日子快要到了,宫里的皇后娘娘早传了信儿出来,让姐姐一早就进去,也免了面选的一节,瞧那个意思,一进宫就要晋封的。”
明媚大为吃惊:“当真?”
她知道景正卿已经十九,玉姗唤他卿弟,那她自然年纪也不小,——后来才知道玉姗跟景正卿是同年,只是比景正卿多几天罢了。这样年纪的小姐理应出嫁,如今却仍留在府中,明媚猜自然有个缘由,但她刚进府,也知道有些事儿是不该乱打听的,没想到却在这时候知道了,原来竟是件了不得的大喜事。
玉婉笑道:“自然了,这可是咱们家第一位娘娘呢。”
玉姗听了,才啐道:“别口没遮拦的,又轻狂了!”
玉婉越发笑:“看,这娘娘的架势都出来了……明媚妹妹,你难道没发现,咱们姗姐姐素来的举止都跟别人不同的?但凡见了的,谁不说她端庄贤淑,贵不可言?因人家就是个娘娘命呢。”
明媚见她姊妹两个说笑,她却不能肆意,只忙对玉姗道:“真是恭喜姐姐了。”
玉姗一笑,脸儿红红,却隐隐有些矜持之意,对明媚温和说道:“别听婉儿在这疯言疯语,还没有成真的事儿,何必就说嘴,妹妹是端庄的姑娘小姐,别跟着她学坏了。”
玉婉见她故作姿态,便一笑,偏到旁边去拉低一根花枝,回头斜睨玉姗,说道:“嘴里这样说,心里头未必不是乐开花了……我现在自然要多些跟你贫嘴,若以后你真成了娘娘,有些话也就不好说了。”
玉婉说到这里,眉头一蹙,眼中透出几分伤感之意。
玉姗听了,一时也若有所思,走到玉婉旁边,抬手在她肩头轻轻一搭。
明媚在旁边看着两人,虽然这两个一直斗嘴,或许私底下也有些不合,但毕竟是骨血姐妹,此一刻,这份伤感之意却也是真的。
明媚又羡又叹,忽然想到自己……一瞬也有些伤神。
三美正在各怀心事,忽地外间有小丫鬟急急而来,垂首禀告道:“大小姐,二小姐,表小姐,外头陆侍郎跟欧大人家的两位小姐来访。”
玉姗一听,顿时便笑:“她们两个怎么一块儿来了?”
玉婉也掩口而笑:“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卿哥哥这不是回来了吗?”说着,就扭头跟明媚说,“正好你也在,便见一见,看看这两个,哪个做咱们的卿嫂子更好。”
明媚一听,不由一喜:“怎么,卿哥哥有了嫂子了?”一喜之下,称呼都变了。
玉姗玉婉听她口吻之中满是惊喜,均看过来,玉姗便笑道:“怎么明媚妹妹也盼着有个卿嫂子了吗?”
玉婉也笑:“还没有,这不是有了人选了吗?不是我们自夸,这京里头想要嫁给卿哥哥的……可是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她一边说,一边擎起手来,向着明媚摆了摆,很显自得。
明媚笑道:“那可真要见见了,不知道这陆小姐跟欧小姐又是什么样的人物,听来头都是非凡,必然是极好的。”
玉姗便吩咐那丫鬟出去迎人,玉婉就对明媚说道:“这两个,来头倒是一般,陆大人不过是个侍郎,但是听闻父亲对他很是青眼有加,大概是前途无量,陆小姐也是出名的才女,至于欧小姐家里,那是有名的皇商,虽然不比陆家的爱去小说网,但却是首屈一指的巨富……幸好欧小姐生得也好,没那种巨富之家的粗俗气,脾气也温婉,我们才肯跟她结交的……但都是对卿哥哥极倾心的,又因如此,两个人很有些不对付,故而我跟姗姐姐才笑她们怎地竟一块儿来了。”
明媚心头一阵激动,没想到景正卿那种货色,居然还会有这样出色人家的女孩儿倾慕,忽然转念一想,心道:“我当初不知道他品性的时候,还不是一样敬慕有加的……这些女子,恐怕也是被他皮相所惑了吧,可怜,可怜。”但是一想到景正卿如果娶了妻,怎么也不至于再打自己主意了,总而言之,祸水东引,最好是……让他摊上个凶悍性情的女子、能制辖住他。
明媚心里盘算着,只觉眼前一片明亮,忍不住高兴起来,有些激动地盼着见那两位小姐。
☆、干醋
过不多时,陆欧两位小姐果真联袂而至,明媚定睛看去,却见左边一位,身材略纤细,着一袭淡黄衫子,眉眼间透着娴静,她心中便猜这位是陆侍郎家的小姐,而右边的姑娘,同样着一袭黄衣,只不过这黄是一种偏稳重的褐黄,对少女而言有些太老气了,可却偏衬得这女子身段婀娜动人,圆润的鹅蛋脸也越见白皙,且她又天生一副笑面孔似的,眉眼弯弯,像是随时带笑,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果不其然,两人走上前来,分别行礼,玉姗便给明媚介绍:“这位便是陆小姐,这位是欧小姐。”又同两人说:“这是我们的明媚妹妹。”
明媚见自己果然猜中,心中高兴。同两位女子对视一眼,又行礼过了,大家伙儿才进凉亭,丫鬟们抱了锦垫放在石凳上,众位小姐落了座。
玉姗便道:“近日才想,许久不见两位妹妹了,正想着,人就来了。”
那位淡黄衣裳身材纤瘦的侍郎之女、陆慎贞便道:“因听说府内来了贵客,且贵客又身子不妥,知道姐妹们必然忧心,无暇会客,故而不敢贸然前来打扰。”
欧玉娇也微笑着说:“我也正是如此想的,怕擅自前来有个冲撞,近来听闻贵客大好了,才想登门来拜会、也见见姐妹们,可巧正遇上了陆姐姐,我跟姐姐可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陆慎贞闻言,便微微一笑,并不怎么搭腔。
明媚见她们言辞之中都提及自己,但她毕竟不是地主,就只含笑倾听。玉婉便说:“两位姐姐也听说了明媚妹妹来了府里了?”
陆慎贞就看向欧玉娇,自己不支声。
欧玉娇人如其名,说话温声软气,显得十分好脾性:“可不是么,听闻府上老夫人十分挂念,今日一见,才知道妹妹是个天仙般的人物,怪道令人喜欢。”
明媚见她看向自己,才回道:“姐姐这么说我倒要惭愧了,我来到府里,才知世上有姗姐姐婉儿姐姐这样的人物,今日又幸会见了两位姐姐,不管人物、品格都是一等一的,真真令我大开眼界。”
欧玉娇十分受用,眼睛凝视明媚,眼波含笑。
陆慎贞见两人亲爱,她矜持一笑,却对玉姗道:“姗姐姐,借一步说话。”
玉姗见她忽然如此,不由一怔,转念却又想通,便含笑起身:“你当着他们的面儿要跟我说体己话,也不怕她们嫉妒?”
陆慎贞也笑道:“我是说正经的体己话,不是些闲言碎语。”两人起身,便到了旁边,互相靠在栏杆边上低语,显得十分亲密。
玉婉回头一眼,便哼了声。欧玉娇倒是面不改色,只是握着明媚的手,低声问道:“妹妹多大了?”
明媚便答:“十四岁。”
欧玉娇道:“原来妹妹已经十四了,看来倒是不像。”
玉婉便插嘴说:“卫丫头从小身子弱,这一路上又遭了点罪,受了惊吓又得了场病,原比平日要瘦弱些,以后仔细养着,必然会养起来的。”
欧玉娇缓缓点头,忽然说道:“妹妹要养身子……我倒是想到,我们家最近从北边新得来一些人参,鹿茸之类的好物,还有些上好的当归,白芍之类,是别处的药品无法比的,若是妹妹合用,我回去叫人送一些过来。”
明媚一怔,玉婉就笑:“玉娇姐姐,你这样说,难道我们府上就没好物给卫丫头补身子吗?要到你们家去讨?”
欧玉娇十分会说话,不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