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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道:“不要,爹爹会骂我。”
景正卿不由分说,推搡着她便出院子,像是押解什么人犯一般,便要往卫凌的书房去:“今日由不得你,不然的话,光是太子总是来走动,也要把我急死了。”
明媚磨磨蹭蹭走着,闻言噗嗤一笑:“你急什么?我们都定亲了,太子不也有了蓝同樱了么?他不过是孩子心性罢了。”
景正卿哼道:“孩子心性?在你眼中他还是个孩子么?”
明媚一怔。
景正卿自知失言,又怕明媚想到昔日不好的记忆,便忙道:“你可知道,太子早就……”
明媚收敛心神:“早就什么?”
景正卿见她搭腔,不像是想到以前的,便放宽了心,含糊道:“总之,有些荒~淫。”
明媚忍不住又噗地一笑:“就像是你之前似的么?”
景正卿道:“你再说我可就不依了,为了你,我早就痛改前非多时,云起跟他那些狐朋狗党都笑过我多少次了。”
明媚奇道:“为什么要笑你?”
景正卿气哼哼地,看着明媚,却有些不好启齿。
这些少年军官,从来都是飞扬不羁,又经常刀枪剑戟丛中出生入死的,正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哪一个不是少壮热血?若是得闲、得胜……或者得意之时,往往三三两两,往酒楼上一聚,喝的差不多了,自然就“饱暖思淫~欲”。
然而景正卿很是洁身自好,每每遇到这种场合,就会机警地避开,任凭人怎么拉扯劝说都无济于事。
因此云起他们暗地里都说他“将有河东狮”,所以不敢造次。
明媚左顾右盼,看了景正卿片刻:“你在想什么,脸色如此奇怪?”
景正卿道:“想你。”
明媚掩口一笑:“胡说,哪里是想我,你定然是在想些不好的。”
景正卿见她停了步子,便又握住手,道:“休要跟我东拉西扯,今儿你必须要跟姑父开口,成与不成都罢了,就算是试一试,让姑父知道你是心想着我的。”
明媚便避开:“说了不要,爹爹会以为我迫不及待想嫁人了。”
景正卿道:“那你就说是我迫不及待想娶了便是。”
明媚见他意志坚决,知道说不过,便欲找机会逃,奈何景正卿在侧,又能逃到哪里去?如此两个进进退退,你一言我一语,眼看就要到了卫凌书房。
明媚心头发紧:“别再逼我啦,我不要说。”
景正卿道:“那我去说,你就站在我身边儿,不说话也可,行不行?姑父要怪,就怪在我身上罢了,他要打要骂,都使得。”
明媚道:“胡说,你当我爹爹是二舅舅么?动辄要打要骂。”明媚可是在景睿手底吃过板子的,记忆犹新。
景正卿看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悸之色,自也想到了那件,忍笑道:“还不是你自顶撞他才得的那一场?罢了,别说了,跟我去。”
景正卿握着明媚手腕,便要往前,明媚正挣扎着,又窘迫又害羞:“不要去,不要去……”
景正卿忽然一愣,抱住明媚,往旁边一躲。
明媚不解:“怎么了?”探头一看,忽然见到一人匆匆从外而来,走得极快,且脸色大为异样。
若是别人倒也罢了,这人却正是李曼梓。
明媚一看,便想招呼,然而看到李曼梓的脸色,忽然又紧紧闭嘴,——却见李小姐眼睛红肿,脸带泪痕,神情跟平日的泰然自若大不相同,有些凄惶无助,又有些急切伤心似的……
明媚心知有异,眼睁睁看李曼梓直直往卫凌书房而去。
李曼梓走到书房门口,忽然又急急刹住步子,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景正卿心里略微有数,便低头看明媚。
明媚抬头看他一眼,悄然问道:“李姐姐怎么了?莫不是有事找爹爹?这神色……好生古怪,可为何又不进去?”
景正卿“嘘”了声,明媚便忙掩口。
正在李曼梓垂头站在卫凌书房门口的时候,书房之内,卫凌迈步出来,正一脚踏出,忽然之间看到旁边的李曼梓,顿时怔住。
李曼梓望着一角袍摆,缓缓抬头,双眸看向卫凌之时,眼中的泪越发涌动。
卫凌一怔之下,即刻神色如常,道:“曼梓小姐,为何在此?怎不见有人通报?”
李曼梓望着他:“我是来找大人的。”
卫凌淡淡问道:“不知有何事?”
李曼梓道:“我的确是有件事想要问大人。”
卫凌双眉微皱,望着李曼梓红红地眼睛,忽然说道:“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李曼梓见他沉吟,不等他说完,便道:“是我的终身之事,不知对大人来说,算不算要紧呢?”
卫凌眉头越发深锁:“李小姐……”有些为难,左右一扫,见无人,便叹了声:“请入内相谈吧。”
幸好景正卿抱着明媚躲在转角处,卫凌才没发觉,当下两人便相继入内。
明媚隐约听得两人对话,大惑不解,便看景正卿:“这是什么?李姐姐怎么说她的终身之事?莫非她要定亲了?然而她的终身之事为何要来找爹爹?”
按照李曼梓的年纪,本来早该定下亲事的,不知为何竟一直拖延至今。
而明媚也没看出李曼梓对卫宸或者叶若有什么特殊地感情……却也知道李曼梓心里有事,因此从来都是回避此事不肯相问的。
没想到如今此刻,竟无意之中听到这样一句。
景正卿自然明白是何意思,看看明媚,又看看那书房,心想:“看样子今儿的事又要泡汤了,不过……”
明媚一脸地疑惑好奇,景正卿便低声说道:“明媚,你想不想知道究竟?”
明媚使劲点头。
景正卿道:“那么我们便偷偷靠近了去听一听,但不能靠得太近,恐怕姑父机警,会听见咱们的动静,就连呼吸都要仔细。”
明媚复又点头。
景正卿兀自有些不放心,便叮嘱道:“还有一件事……”
明媚入猫爪挠心,想要知道端倪,听景正卿又说,便问:“什么?你快说。”
景正卿道:“不管听到什么,你都不要着急……更不能声张出来……”
明媚皱眉看他:“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啰嗦,我们是去偷听的,难道我还要叫嚷的让父亲知道么?”
景正卿忍不住一笑:“很是很是,我的娘子好生聪明。”
明媚抬手打了他一下:“谁是你娘子,不羞。”
当下两个人鬼鬼祟祟靠近过去,依稀听到声音的时候便停下来,果真不敢大往前去,景正卿护着明媚,心中犹豫不定。
耳畔传来李曼梓的声音,道:“大人明知道我对大人有意,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只装作不知的?”
明媚满心好奇,忽然间听见这一句,顿时之间像是听到一个惊雷,双眸蓦地睁大,身子一晃。
景正卿早有防备,将她牢牢一抱,顺便捂住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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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正卿向着明媚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明媚心惊肉跳;在对上他双眸的时候才平静下来。
屋里;李曼梓说罢,卫凌仍旧面沉似水。
李曼梓上前一步,“我知道大人其实也并不讨厌我;为什么却总是回避我的心意,如今我家里要逼我成亲,我走投无路,只有厚颜上门来问大人了。”
卫凌听她说完,才开口,道,“此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李曼梓道,“自那一次大人救了我,我心中感激……此后屡次登门拜访,难道大人都不知道?”
卫凌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不错,我是知道。”
李曼梓一阵心潮起伏,道:“大人既然知道,为什么……为什么看我自苦三年有余……却……”
卫凌打断她的话:“你该知道,你我身份不同,年纪亦相差甚远,你年纪还小,所谓‘心有所属’,有时候或许只不过是片刻的迷恋,我并不说破,只因怕你尴尬,想让你自己想通罢了。”
李曼梓怔了怔:“莫非,大人从来不曾喜欢过我?”
卫凌抬眸看她一眼,缓缓说道:“不曾。”
李曼梓倒退一步,仿佛受到极大打击,卫凌看着她身子瑟瑟发抖,略微不忍,却仍未动。
隔了会儿,李曼梓才又道:“那当初……为什么大人会不顾自身安危前来救我?甚至为了我差点儿……”
“当时那些人是冲我去的,”卫凌面色淡淡,说道,“而你只是经过,我不想你遭受此无妄之灾,更何况,你是廉国公府的人,若是因为我而遭遇不测,以后廉国公恐怕会对端王爷有心结,你可明白。”
李曼梓心头阵阵发凉:“大人的意思莫非是说……这么多年我只是空梦一场?”
卫凌道:“现在醒来,尚未算迟。”
李曼梓摇头,眼泪颗颗零落:“然而我……我……”
卫凌道:“你是国公府的小姐,身份尊贵,国公府给你相中的人家,必然是堪配得起的好人家,你尚是青春少艾,自该知道如何选择。”
李曼梓忽地大叫了声:“不,我不知道!”
卫凌略微皱眉:“曼梓小姐……”
李曼梓道:“这么多年,我始终都看着大人,只盼着能来府上,见上一面都好,虽然大人从来都不曾对我假以颜色,甚至不苟言笑,但是对我来说,只要能看到您,就已经心满意足……”
卫凌道:“李小姐。”
李曼梓按着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
卫凌瞧着,终于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握住她的胳膊。
李曼梓含泪抬头看他,卫凌引着她,将她带到旁边的椅子旁边,示意她坐下,李曼梓望着他淡漠的神情,忽然之间情难自已,三年来她都只是远远地看着,时而跟他说上一句话就已经无比快活,一直到现在……忽然之间他要将她远远地推开……
李曼梓猛地张开双臂,便将卫凌抱住:“大人……”
卫凌身子一僵,李曼梓用力抱着他,这一刻,就仿佛当初她遇袭性命攸关的时候他纵身过来,一把将她抱着躲开那夺命的毒箭。
那种熟悉的味道铭刻她心中,挥之不去。
卫凌任凭她抱紧自己,少女的身体紧紧地挨着胸前,他甚至能察觉她身体的丝丝颤抖。
卫凌轻叹了声,垂眸道:“你既然存了那个心思,莫非不曾想过,你若是嫁给我,身份只能是继室,你家是何等显赫的门第,也万万容不得如此的,你也不必如此委屈你自己……罢了,别哭了。”
卫凌不如此说还罢了,一如此说,李曼梓身子一颤,抬头看他,惊喜交加:“你……你……你若不喜欢我,怎会如此替我着想?”
卫凌眉头一皱,抬手将她轻轻推开,转身复道:“我是能做你长辈之人,自然想得多些,你于我面前,不过是个如明媚般的孩子罢了,我替你想一想,也是平常。”
李曼梓望着他身影近在眼前,复将他紧紧抱住。
卫凌一惊抬手,皱眉便道:“休要纠缠,给人看到了,你的声名尽毁!”
“我怕什么?”李曼梓将脸贴在卫凌背上,道:“先前在家里,我已经把心事尽数说了,父亲大骂我,叫我休要有那种邪思魔想,就算是死也不会让我如愿……然而我究竟是出来了,只求你一句话,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