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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站在门外就听到屋子里两个女人在争吵,她没带钥匙,急促的敲门。
门哗的一下拉开了,木莲脸涨得很红,情绪很激动。他们走进去,看到晴美正坐在沙发上哭。
她们一起住了好多年,最多只是拌嘴,但是从来没有这么吵过。
厉俐快步走到沙发边,安抚着晴美。
“怎么了,你们俩,为什么啊?”她看着木莲站在客厅中央,并没打算结束。
木莲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东奎,“你让他下去等一会儿,他在,我不方便说。”
厉俐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想必是朋友的私密,东奎一个大男人在,确实不方便。她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就转身出门了,关门之前,拿起他的黑手机晃了一下。
她点点头。
屋里只剩下三个女人,两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叉腰站在客厅中间。
“怎么了,到底,为什么吵?”她还是摸不到头脑。
“你们两个,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木莲开口就是指责,“前几天你好端端就晕倒了,那个李东奎话也不说清楚,就把你带走了。这两天你没回家,不知道我们会担心啊!”木莲不是几个人里最大的,但是脾气却最火爆。
她没反驳,不想让情况更混乱,“是我错了,你别说他。先说今天的事吧,你们为什么吵,说通了,你们再一起骂我。”她知道自己有错,今天本来就是想认错的,害她们一直担心,从生病、受伤到争吵。
“先放着,等说了她,我再说你。”木莲心里还是没有好气,“我不说,你自己问她。她平时最让人放心,我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出这种事。”
木莲没有把话说透,她听得云里雾里,只能拍着晴美。“怎么了到底,为什么吵,你和陈赓,还是她和常昆,还是你们俩?到底怎么了?”
晴美掉着眼泪摇头,不作声。
“哭,哭,哭有什么用。”木莲最恨她们这样懦弱,受了欺负只会自己哭。“一会儿咱们找陈赓去,我就不信,他敢不认。”
“他不是不认。”晴美哽咽着开口,说不下去了。
她听了觉得有几分明白,又不确定,“木莲,你别急着骂人,把话说清楚。”
“还不清楚吗!方晴美怀孕了,孩子是陈赓的,陈赓不想要,让她自己想办法。”木莲提到陈赓名字的时候,咬牙切齿。
“什么!”她吃了一惊,那个稳重踏实的外科大夫,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什么时候的事?多久了!”
“快三个月了!”晴美擦着眼泪,无可奈何。她是护士,她知道轻重,但是她一直以为有了孩子,他们也许会往前跨一步,没想到,陈赓的态度却是大转弯。
“晴美,你有没有脑子,从去年开始偷偷摸摸和他在一起,他带你见过几次他们家里人,他家里对你什么态度,陈赓他给过你什么承诺没有?”木莲想着她瞒着大家,委曲着自己和男人交往,吃了亏一点办法都没有。
厉俐制止了木莲的话,“他为什么不要?”她想要的不是责备,晴美已经够苦了,问题的关键是陈赓。
“他家里不同意,而且,一直希望他再找个大夫。”晴美压抑了很久的忧虑,她们不是完全无所察觉。
“那你怎么想的?”
“现在不是她怎么想的问题,”木莲没等晴美开口,“是陈赓那个混蛋怎么想的。今天我才知道,她根本没接什么新护士,她加的那些大夜班小夜班,都是加给陈赓的单身宿舍了。那个混蛋,从去年到现在大半年了。有了孩子,突然想撒手走人。”
她听了心里也是一惊。晴美向来是做事最稳重的一个,心思也细。她们都见过陈赓,觉得是个还不错的大夫,对晴美也算好,但是怎么会突然翻脸不认人了呢?
“陈赓到底怎么说的?是不是话赶话,误会了?”她和东奎常常就是这样,本来不大的事情,说到不对付的地方,怎么也拧不开结。
“他说孩子不能要,他现在也没打算结婚。”晴美擦着眼泪,不知道和朋友袒露这些之后,到底能有什么实质的帮助。
“他早就有点不对劲了,”木莲走到晴美房间,拿回那件她正在织的毛衣扔在茶几上,“你给他织的这些,看他穿过没有?元旦的时候,常昆和东奎都来了,他说好了来,却突然变卦了。他这几个月,还来没来过家里?你不觉得吗,你加夜班的频率越来越低了!”木莲的话不留情,但是说的都是事实。
晴美无法回避,低着头。厉俐心里一面焦虑,一面觉得愧疚。一直陷在自己的感情里,对她们两个,她忽略了很多。
“木莲,别说了,再骂也不能解决问题。不管陈赓的态度怎么样,现在孩子是有了,我们怎么办?”她冷静下来,知道木莲很生气,但是不想让晴美更难过,她毕竟是怀孕了,肚子里有一个快三个月的孩子。
“不是我一定要说,我气她不去争取,不去闹。更气她,堂堂一个护士长,一个外科大夫,竟然能弄出个孩子,你们到底有没有脑子,你们的医怎么学的!他就是再自私,也要对你有最起码的责任吧?!”
木莲说的是真道理,有爱的男人不但有欲望还会保护女人,没爱的男人只有欲望,什么都没剩下。常昆对木莲、东奎对她,都是前者吧。责任,足以区分男人的优劣。
“抛开陈赓不说,你想怎么办,晴美?”她拉住她的手,不知道这能否管用,如果注定和陈赓的感情无果,晴美会怎么处理这个孩子?
晴美怯生生的开口,“我想留下。”更多的泪涌了出来。
“你傻得还不够是不是,”木莲扯着嗓子又要冲上来教训,“你想留,留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你自己生自己养吗?你家里怎么说?以后这个孩子怎么办?他连个户头都没有,只能注定是个一辈子没人疼没人要的孩子。”
“我要他!”晴美哭出了声音,再也止不住心里的悲伤。
“你要他,医院知道了首先就会开除你。没有工作你拿什么要他!陈赓已经够没良心了,你还想给她生孩子!”木莲嚷着嚷着自己就哭了。“不许要,敢生下来我掐死他!陈赓,王八蛋,陈赓,混蛋,断子绝孙!”
厉俐也哭了,她没遇到过这种事情,更不会处理。晴美的心软,爱了那么久自然舍不得孩子。木莲心好,心疼她受苦,不忍心她毁了自己一辈子。那个孩子,确实不能留,留了只能是个祸害。
“明天,你找你以前护校的同学,或者干脆去栗子住的那个外国医院,总之趁着时间还早,把孩子处理掉。我再让常昆找人收拾陈赓。”木莲擦着眼泪,走到沙发边想拍拍晴美的头,她心疼她,但是不许她留下那个孩子。
晴美不回答,只是哭,躲开木莲的手,拿过茶几上的毛衣,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猛烈撞击的声音,刺痛着三个女人的神经。没有男人,没有负责,这样的事情,只有女人用瘦弱的肩膀独自承受。
男人,为什么总有那么多自私的男人?
到底应该谁来负责?
留在客厅的两个女人,听着房间里传出的哭声,心头一片愁云惨淡。
第二十一章又要分别
东奎给她们买了吃的,放到门口的地上,敲了敲门又下楼了。他独自在花园里抽烟,等着她的消息。
厉俐开门看到地上的餐盒,拿到屋里。从外衣里拿到手机,给他发了短信。
“你先去吃饭,谈完了给你电话。X”
她放下手机,把几份饭拿出来,给木莲的房间放了一份,又去敲晴美的门。半天没人开门。
“晴美,开门,吃点东西。”屋里没人应,隔壁的木莲反而走出来了。
“晴美,快开门,我刚才的话说重了,咱们再想办法。”木莲也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声音,刚刚撕心裂肺的哭声早已平息。
两个对视一眼,咚咚咚,开始使劲敲她的房门,怕里面出了什么事情,晴美不会想不开吧?
“晴美!晴美!快开门!晴美!”厉俐喊她的名字,没人应。
“晴美!对不起!我们留着孩子!晴美!我和常昆帮你养,给他上户口!”木莲的嗓子也哭哑了。“快开门,别干傻事!”
门慢慢打开了,晴美红着眼睛站在门口,突然扑到她们身上,厉俐手里的饭盒掉到了地上,她们三个抱在一起,把眼泪揉在彼此身上,放声大哭。
木莲抬头,看到晴美房间里,那件她织给陈赓的毛衣已经不在。一屋子的毛线,她一针针织起的爱情,也一针针拆掉了。晴美悲恸的哭着,找不到任何坚强的理由。
“还有我们呢。”厉俐摸着她的头,她照顾了她们那么久,像个小妈妈关心她们的衣食住行。现在,她们需要保护她,需要让她坚强下去。“别哭了,吃点东西吧。”她去客厅新拿了一份午饭给晴美,木莲扶着她进去,看着晴美一边流泪,一边把饭吃了。
厉俐站在客厅,拿了外衣和皮包,没去管午饭,她现在吃不下。她离开房间前,在客厅给木莲留了纸条,上面写着:我去找陈赓。
……
她疲倦的靠着东奎,在出租车上沉默不语。刚刚在花园,她几句话简单交待了事情的原委。东奎想阻止她去见那个男人,但是她不听。她想亲口从陈赓嘴里,听到他说不要晴美,不要孩子的话。
“没用的,男人死了心,就不会回头。”他说了一句,换不回她的回应。她正在准备见陈赓,不管能不能说服他,都要尽最后的努力。她想晴美幸福,而这些只有陈赓能给。所以东奎任何的劝阻,都没用。
她到了医院,直接到急诊部找陈赓,今天是他的白班。
陈赓很快出来了,把她带到了空着的诊疗室,关上了房门,她让东奎在门外等她。他不能在医院走廊抽烟,只好靠在诊疗室对面的墙上。
屋里时断时续的声音传了出来,是争吵,也不像争吵。她的声音开始很激动,后来渐渐就听不到了。而那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太多话。
门突然开了,那男人穿着白大褂走出来,看了东奎一眼,没有片刻的停留。
东奎走进诊疗室,看见厉俐坐在椅子上,失神的望着墙上的一张看病就诊流程图。
“走吧,没用的。”东奎上前去拉她的手。
她侧身站起来,躲开他的手,独自往门口走,一言不发。
坐到出租车上,她离他远远的,看着窗外,心情很沉重。她谈得很失败,但是挫败的不仅是晴美的幸福,也是她对爱情的信任。
“大家都是成年人,爱了就一起,不爱就分开。”
“有了孩子,打掉就是了。现在,有几个人会为了孩子结婚。”
“我们不合适,分开是必然的。”
“我是医生,她是护士。交往的时候,我从来没说过要和她结婚。”
“方晴美是好人,只是不适合我。”
“她会碰到更好的男人的。”
“孩子的事,如果有困难,我可以帮她找个熟人。”
“以后,不要来医院找我,大家毕竟还是同事,以后见面,我不想太难看。”
“我确实对不起她,但只能对不起她了。我也没办法。”
“分手就两个字,现在说也不晚。”
她想冲上去掴陈赓一个嘴巴,但是她克制了自己的愤怒。为这样的男人,值得吗?他嘴里,他是爱过晴美的,只是肤浅的爱一下,占有一下,填补他的空虚。
现在,他不爱了,所以想放手了,而且没有任何回还的余地。如果没有这个孩子的突然出现,他也许还会把他们的关系延长一些。但是现在,他说够了,就必须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