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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红担心玫果身体不支,途中有什么不良反应,将自己的马交于护卫队长,上了车与玫果同车。
见玫果双目赤红,抱着靠枕望着被风吹得一关一合的窗帘愣愣发呆,乘她没注意点了她的睡**,将她轻轻放平,为她盖了丝被。
低声道:“你这样子根本撑不到京里,我只能冒昧了、”
这三天,玫果没睡,他又何尝睡过,滑躺下去,在她身边躺下,也借此小睡一会儿。
他一觉醒来,;撩开窗帘,已快进京,解了玫果睡**,过了片刻,她才慢慢转醒。
玫果睡了一觉,精神好了些。只是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睡着了。
正想问,马车停了下来,“郡主,到了,车外传来护卫的声音。
冥红撩帘,跃下马车,玫果随后下车。
卫府大门扎着白花白绫,门口两个石狮颈间也束了白绢花,一切都是按着家主过世来操办。
家人引着玫果和冥红进府,过处均是白绫飘飘,甚是隆重。
玫果轻叹了口气,小娴生前没得到名份,死后,卫子莫却是一分不少的为她补上,也不知她这么走了,到底是该喜,还是该忧奠堂摆着上好的紫檀木棺材,案台上小娴的画像栩栩如生,卫子莫立在堂前一一向来往宾客回礼,他的母亲河妹妹于一旁泣不成声。
玫果心里酸楚,小娴随她多年,比她还小上一岁,就这么没了,站在画像前,只是流泪,接过卫子莫递来的香深深的鞠了三个鞠,将香插进香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卫子莫也是眼圈通红,“郡主送来的礼物,她看过了。”
玫果点了点头,拭了泪,“我将她剐了二千一百刀,头却是要送给寒宫雪,没给你留下,你不怪我吗?”
卫子莫看了看她,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小娴护主是理所当然。
但如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她只怕会走得开心些“郡主的心意,她会明白。”
玫果看着小娴的灵牌,写着‘亡妻’心下略略心安,她的心愿总算了了。
虽然有些难为了卫子莫,但他终是铁血男儿,日子长了,终会重新又新的生活,还会再娶妻生子。她万万没有料到,卫子莫这一生,到死也没有在娶妻纳妾,一直贡着小娴的灵位……
他到死爱不爱小娴,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玫果一直坚持步行,送完小娴最后一程,亲眼看着她下葬,才慢慢走开。
卫子莫追上她,“郡主……”
玫果站定看他,小娴死之前的那句话让她愧疚不已,“卫将军,还有何事?”
卫子莫浅浅看她一眼,“郡主不必自责,我们这样的人为主而死,是死得其所,她是我的妻子,我觉得很自豪,如果有一日,子莫战死沙场,望郡主将我与她葬在一起。”
玫果心里一哽,点了点头,“人死不能复生,还望将军为国,为民,打起精神,切不可就此消沉。”
卫子莫凄然一笑,“子莫是男人,也是军人,知道哪头重,哪头轻,郡主尽管放心。”说罢,转身离去。
玫果望着他的背影,他想必是料到她听到了小娴的话,才有这一番说辞,眼里噙着泪,望向天空,小娴,听见了吗?他说你是他的妻子,他死后与你同**……
不管他对她是否有情,这份心足够。”。“要回镇南王府吗?”冥红看看天色,这时回弈园,只怕是晚了些。
玫果点了点头,“冥红,陪我走走。”
红打发了护卫队先行回府,牵了马走在她身边。
二人漫无目的的随意乱走,过了良久,玫果才幽幽叹了口气,“冥红,你说小娴既然知道卫子莫不爱她,为什么还要那么守着他,等着他?”
冥红微埋着头,看着前面的路面,“也只有与她有同样心思的人,才会明白她的感受,既然得不到那人的爱,陪在他身边,有机会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玫果侧脸看了看他,这个粗枝大叶的男人,怎么能将小娴的心思看的如此透彻。
路过一个画摊,画像的先生招呼着他们,“小姐,公子,画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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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61章 不一样的佩衿 字数:1742
玫果撇脸看了看身边画摊,画摊前系找一条绳索,绳索上拴了几幅肖像,虽然不知这些肖像是不是有真人做模特,不过但看这几幅画,到是栩栩如生。。
再看画摊后眼巴巴看着她们的摊主,是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书生,面色微黄,粗布长袍,洗的倒是干净,想必靠这画像为生,生活有些窘迫,不过年纪轻轻有这画功也实在不易。
本想就此离开,想到小娴灵堂上的那张肖像,停了下来。
“画像吗?”书生再次相问。
玫果点了点头,“就是不知你画得像还是不像。”
“包像,包像。”书生平凡的脸上显出自信,摊开摆宣纸,磨着墨,“不像不收钱,是画小姐,还是画这位公子?”
“都不是,是想给我的亡夫画上一张像。”玫果看着小桌案上白纸,面色微微一黯。
书生愣了愣,抬头看了看玫果,这女子年纪轻轻,又如此美貌,却就死了丈夫,着实可怜,“他长得什么样子,平时爱穿什么,你细细一遍,我画上一幅底稿,您看像不像,不像,我再改,改到你满意为止。”
凭口叙来画人,自不能像照着画这么简单直白,难免出入,不过他到愿意尽自己所能的为她画好这副画像,了了这女子的思夫之苦。
佩衿的样子浮在玫果脑海,玫果尽自己所能的将他形容表达出来。
书生没马上落笔,想了片刻,手起笔落,片刻间一个人形的初模出现在白纸上。
冥红‘咦’了一声,“画得果然很像。”玫果正在想还有什么更细节的地方能说出来让他更好想像着画得更神似些,听冥红这一说,凑到桌边。
因为是初形,也没着色,只有人的大概五官轮廊,头发只勾了线条,并没着色,那张脸的确与佩衿生前十分神似,暗暗佩服这书生好高的悟性。
玫果看着那张脸愣愣出神。
“小姐,您看,还像吗?”书生看他二人神情,已知道答案,不过仍是问多一句,“如果像的话,我就接着画下去了。”
玫果点了点头,“先生画得极好,就这般画下去便好。”
书生得到认可,一笔笔添加。
人物慢慢丰满立体起来,样子的确是像极佩衿,不过那留空的头发,却让玫果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一个生疏到已经让她忘记了的人影慢慢浮了上来,同样一张妖孽的脸,那张脸慢慢与佩衿的重合,慢慢分不清这两张脸有何区别。
玫果出神间,留空的头发,慢慢染黑,活脱脱的一个佩衿出现在纸上。
等他画完,玫果仍没回过神来。
冥红连连称赞,“像极了。”推了推不知神游到了何方的玫果,“你看呢?”
玫果猛地惊醒,再看那张画像,千娇百媚的模样着实与佩衿一般无二,木呐的应到:“很好。”
书生看着也连连感叹,“世间竟有如此美貌的男子。”
冥红不知她这是怎么了,取了银子准备付钱。玫果突然按住刚吹干了墨迹,正要卷起的画像,“再帮我画一张。”
书生大喜,“这次不知要画谁?”他这生意有一遭没一遭的,糊口都算勉强,难得一下能画上两幅。
“就按着这张画,不过头发要改,衣袍上不必要这些画案。”玫果照着那久远的记忆描绘了一遍。
照着画,比刚才就容易了许多,再加上又不必画衣袍上那些复杂的花卉,不该片刻,书生就按着玫果的要求画下了一张银发飘飘的佩衿,同样妩媚动人,但多了几分仙气。
玫果看看白发佩衿,再看看黑发佩衿,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变幻莫测,最后视线定格在那白发佩衿画像上,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凤(里面一个夕字,不知道怎么打)梓。”
原来这画像竟和当初找她回来,用雷将将她肉身劈成焦炭的凤梓一般无二突然抓起那两张画像,翻身上了冥红的马,也不等冥红,拍马便走。
“郡主。”冥红大急,顾不得问画多少钱,丢了锭足有五十两的银子到桌上,足尖急点地面,向卷尘而去的玫果狂追。
书生拾起银子,冲着他们叫道:“公子,小姐,只需一两银子,这五十两银子,我找不开。”
他画是画的好,人却迂腐,也不想想,人都走了,哪能还要他找什么银子,跟在后面追到街口,哪里还看得见人影。
又说这终是在集市中,虽然不是人潮高涌时期,却也有不少行人,玫果也不敢让马跑得过快,不小心踢到人,只觉身后有人落在身后,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冥红,刚好这时出了集市,已无多少来往行人,越加的催马快行。冥红夺了她手中缰绳,“你这是怎么了?”
“赶快回弈园。”玫果也不多做解释,她也没办法解释自己这一肚子的疑团。
冥红丢出信号弹,通知玫果的护卫队自行会弈园,夹了夹马腹带着玫果出了京城,“凤梓是谁?”
他追随玫果这么久,从没听见过这么个人名,难道是她这四年间新识之人?
玫果脸一沉,咬牙切齿,“一个混蛋。”
冥红还想再问,见她脸上乌云滚滚,如同沸腾的火山口,火焰随时可能喷发,识趣的闭了嘴,这时候还是少惹为好。
玫果回了弈园,顺手捞了把铁铲,风风火火直奔后山,到了佩衿坟前,将铁铲插在地上,挽了袖子,拔出铁铲就开始铲坟上的泥土。
跟在她后面的冥红丈二摸不到金刚,“这是新坟,不需要添土。”
玫果白了他一眼,“谁说我要添土了?你去寻把铲子来,同我一起把这坟掘开。”
“掘坟?”冥红脸色一变,这人入了土,把坟掘开,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不管是古是今,都是大忌。
“对,掘坟。”玫果力气,铲了几铲,也没铲开多少土,见冥红呆杵在那儿,竖了柳眉,“快去啊,再多叫几个人来。”
冥红只道她是刚才看了佩衿的画像受了刺激,上前夺了她手中铁铲,“郡主,不要这样,佩衿走了”
062章 龙珠浮水
玫果抢回铁铲,“我就是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郡主,冷静点,不要这样。”冥红只道玫果是伤心过头,才有这样失常的举动,上前拉她。
“不肯帮,就走开些。”玫果有些不耐烦,推开他,继续铲土。
冥红实在不愿看她如此,上前从后面将她紧紧搂住,“佩衿走了,还有我们,不要这样。”
玫果身子僵了僵,身子仍然保持着半弓着铲土的姿势,他从后面抱着她,这副造型实在是有些怪诞。
头痛得厉害,佩衿为她而死,慕秋令她心里有愧,与末凡之间的恩恩怨怨还不知该如何了结,他还来淌这浑水。
思索着怎么跟他说清楚,自己不想他再搅进来,因为这些年来,她发现只要跟她沾上边的男人,没一个过得舒坦。
她不想再和慕秋他们一样,虽然他身上的血咒没解,但相信瑾睿总会找到办法。
要找到一个不伤他自尊心,又合理的说法,实在有些困难,如果她现在仍是孑然一身,那到容易找借口,问题是她沾染了一堆桃花。
她裹了一身的桃花瓣去拒绝他,很容易让他想到别处去,比如说虞家冥家的身份悬殊……比如说他做得不够好……
但不说,让他陷得更深,以后就更不能板正了。
干咳了一声,“咳……那个……冥红啊……其实……”
这后面的话,还在嘴里打转,找着合适的用词,身后的他突然松了手,退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