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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老爷子风卷残云吃完了汤面,却不见有人接碗盏,这才发觉人都走光了,知道是怀瑜跟陈氏演双簧,黑着脸用筷子敲敲碗口:“来人?”
陈氏忙着跪行几步,将托盘送至老爷子面前。
童老爷子一贯格外心疼他没有亲娘两口子,看她爬来爬去怪不落忍:“起来吧!”
陈氏放下托盘,恭恭敬敬磕了头方才起身。
童老爷子哼一声:“这个样子你见着怀琛了?”
陈氏噗通再次跪下:“孙媳妇知道违拗了老太爷规矩,只是媳妇一听说大爷违拗老太爷就慌神了,又听说老太爷您不管我们了,孙媳妇只觉得天塌地陷,就魔怔了,自己说了什么也不记得了。还请老太爷您再疼孙媳妇一次,饶了孙媳这一回。”
说着又磕头。
童老爷子挥挥手:“罢了,起来说话,怀琛说了些什么?还好吧?”
陈氏知道老爷子如今最信任三叔一家子,忙说好,又把三叔留银托人格外照顾怀琛,吩咐怀琛乘着禁足专心读书之事说了。
陈氏这些年在童罗氏手底下讨生活,已经学得十分圆滑,眼见老爷子提起自己夫君面有戚色。忙有跪下了:“大爷让我替他给老太爷磕头赔罪,大爷不是有心的。”
陈氏磕了头,依照怀瑜建议,絮絮叨叨把怀琛的理想报复说了一遍。又把怀瑜指点的前途当成怀琛的感悟说了:“大爷知道这回祸事闯大了,虽然老太爷替他瞒着,他心里甚有愧,也不好意思再跟宜城出头露面,大爷受了三叔点拨,说要重拾书本,参加明年的年考,把秀才功名捡起来。然后潜心读书,纵然不能金马玉堂,也能修心养性重新做人。
童老爷子原本对怀琛是爱之深责之切,他已经把一切过错归结到了童老虎身上,此刻听了陈氏一番话,无论是不是怀琛之意,老爷子都高兴,陈氏怀琛夫妻一提,陈氏既然把话说出来,说明她知道自己对他们希望对他们好,必定会敦促夫君王这条路上发展。
老爷子心思跟怀瑜猜测一样,怀琛对周家孩子做的事情虽然没有说破,其实已经在这宜城坏了名声,怀琛今后若没有质的飞跃休想再在宜城起势。
童老爷子心里为怀琛高兴,娶妻娶贤,今后有陈氏把关,怀琛只怕能够成人。老爷子亲手扶起陈氏,写了一张手札交给陈氏:“你拿这个去族里见你族长爷爷,你说的不算,我要听怀琛亲口说与我听。”
陈氏磕了头,心里十分高兴,老爷子只怕知道自己所言不是出自夫君之口,却是将错就错,让自己亲自去接夫君不过是容个空子让自己跟夫君通气罢了。
日落时分,怀琛在陈氏陪伴下到了药行,胡子拉碴也没收拾,面孔清瘦倒是更有几分男儿气了。怀琛见了祖父拜倒在地,哀哀哭泣,释放者心中的惭愧悲凉以及感激,可谓五味俱全。
怀琛对于祖父无数次失望后还肯给他最后机会感佩涕零,对于妻子陈氏不离不弃更是铭刻在心。这些日子他被关在黑屋子里抄写家训,一日一日看不到希望,只觉得度日如年。他设身处地想起了被自己害死的同学周志宏,周志宏那样年轻,临死该是多么绝望与痛苦。
父母兄妹一个个不理睬,只有三叔隔三差五去一趟,送几本书,说几句鼓励之话,最近还送了自己所做文章让怀琛临摹,殷殷劝慰,让他准备年考,把丢掉秀才功名捡回来。让他感觉自己不是孤儿还有亲眷想起父母独霸家产的计划,怀琛愧疚的不敢对视三叔殷切的目光。
怀琛深知今日机会来之不易,不等老爷子发话,他便言辞恳切忏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并赌咒发誓,今后一定浪子回头洗心革面。哪怕必吃不喝也要学问捡起来,秀才功名找回来。
童老爷子听得甚是熨帖,心里已经柔如棉絮,面上却是一派肃穆:“你屡教不改,我是失望之极,这次看在你媳妇面上,我姑且信你一回,且看明年四月年考,你若过了,我便相信你是言而有信。那时我钻天拱地也送你去应天书院,否则。”
怀琛之前中过秀才,只是后来荒废了。老爷子这话并非苛刻,怀琛有基础,他若下定了决心,真正浪子回头,以她的聪慧,考个秀才不是难事,反之,若是半年时间还不能捡回来之前遗失学问,那只能说明他口不对心,根本不准备重新做人。这人也就没有救了,只剩下混吃等死了。
翌日,怀琛带着媳妇妹妹回到了童家坳闭门功书,老爷子要求他十日一篇文章请教十七叔,为了童怀琛这个太学生,老爷子把十七叔的年奉添到了六十两。
老爷子私下允诺十七叔,只要他敦促怀琛明年夺回秀才功名,老爷子将出面跟族里交涉,替他赎回他父亲当掉的一百亩祖产,银钱不够自己垫付,十七叔几时方便既是偿还。
十七叔当即磕了头里了军令状。
此后,童怀琛是咬定牙关不放,十七叔则是快马屁股上抽一鞭,是故,怀琛日日读书达五更,有时候为了得到十七叔肯定,更是通宵达旦做文章。
陈氏有感夫君转变,对怀瑜这个感觉违和小姑子多了一份包容。上杆子亲近三叔三婶一家子。只是怀瑜存心保持距离。陈氏只觉得满腔热忱无处安放,甚是不解。唯有尽心尽力帮助白氏打理家务。这后话不提了。
回头却说这日夜晚,青柳按照怀瑜锦囊妙计实施,灌了金桂银桂三碗葡萄老白干,金桂银桂方才有了五分醉意,青柳趁机奉送荷包,终于套出了果然是桃红出卖了消息。
青柳故作讶异:“这不可能,桃红自小跟我们姑娘一起长亲如姐妹,谁其外心我都信,唯独不相信桃红生外心。”
银桂酒量不济金桂,醉意朦胧,笑指青柳撇嘴嬉笑:“说你是个傻东西吧,人家小桃红可不是你这个傻大姐儿。。。。。。”
金桂却比银桂清醒些,一听银桂说漏嘴忙着阻拦:“瞎说什么啊,回啦,困死了。”
青柳马上再倒了一大碗葡萄老白干,嘴里劝着:“早听说金桂姐姐海量,天儿大早呢,这么早睡有什么意思,平日咱们各忙各的,难得今日这般空闲一处做耍子,虽则我们没有姑娘们雅致,不会品酒论诗,咱们品酒夜话哄哄自个也是好的啊!”青柳嘴里说着,手里却把酒碗喂到金桂嘴边,越是酒醉佬越是贪酒,金桂张嘴就喝,青柳乘势一倾,一碗酒金桂喝水似的吞了下去。
银桂凑上嘴来:“我也要,我也要。。。。。。”
青柳笑吟吟倒酒:“都有都有,不过这回喝酒要说故事才成呢。。。。。。”
☆、75新的一页
金桂银桂两个都有了八分酒醉;正是迷糊傻愣爱掐尖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当口,闻言齐齐嬉笑:“说故事什么难的,要听王三姐还是刘月娥?还是狐狸精情迷书生?”
青柳没想到她两个醉酒之后这样豪放,虽是丫头,倒低跟着姑娘;心里纵然有些期盼;这些村话是不该挂在嘴上;心里就有些不待见;却是笑道:“这倒不急;只是我还惦记着桃红姐姐。。。。。。”
银桂打着酒嗝趁哂笑:“桃红何须你惦记;不是姐姐诶我说你,十五岁大姑娘还不知道自己个谋前程呢,傻里吧唧守着个土包子姑娘混日子;桃红可比你玲珑,咱们小姐许了她前程呢……”
青柳闻言忙着斟酒,细细追问,却是桃红瞧着大姑娘上京依附二老爷,从此就是五品大员家的嫡小姐了,老太爷又是厚厚妆奁,大姑娘这辈子做定了官宦主母了。想着自家三老爷还是举人,明年能不能做官还在两可,大姑娘还说二老爷必定不会提携三老爷,明年保管要让三老爷灰头土脸。桃红深知三房老爷不和睦,闻听这话便信实在了。若说之前桃红还在由于徘徊,至此已经决定投靠大房了。
桃红要求服侍怀珠上京,却被怀珠姐妹巧言稳住了。她姐妹原本就只是哄骗桃红刺探消息,岂能轻易让她离开,再者,怀珍希望桃红背叛怀瑜,心里却瞧不起桃红这个背主之人,背主之人岂可忠贞侍主,但看利益大小了。不过怀珍还要利用她,便借口眼下要人不好开口,他日等姐姐怀珠出嫁挑选陪嫁丫头,自然跟三方开口要人。唆使桃红监视三房传递消息。
桃红偷听了老笀头跟白氏之话,得知了大老爷被老爷子打折了腿,为了表示自己投靠之心,马上就告诉了怀珍,这才有了今日一场闹腾。
青柳将打听消息原原本本告诉怀瑜,似乎比怀瑜这个正主儿还要愤慨:“亏得姑娘带她这般好,与姑娘吃穿一般无二,成天家除了描眉抹唇还做什么呢,给姑娘做双鞋从夏日做到秋日还没完工,姑娘在这里忙碌的不沾椅子,她倒舒舒服服逛园子出卖姑娘,什么东西!姑娘,桃红何时何地说的什么话,得了什么赏赐我可是一清二楚了,我这就回去跟她质对,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怀瑜早知如此,反倒淡然的安慰青柳:“千里搭长棚,总有散的一天,缘分到头罢了,不值得生气。大家毕竟主仆一场,她攀上高枝,将来跟进豪门享福,我们应该蘀她高兴才是。”
青柳依旧气鼓鼓的:“我就是气不过,狼心狗肺白眼狼!太太当初不应该领她进府,该叫她跟她祖母讨饭吃,就知道锅儿还是铁打的了。”
怀瑜看着青柳鼓着腮帮子瞪着眼,顿时乐了:“笑一笑,笑一笑,皱眉可是会变丑哟,将来媒婆不上门可别怪我哟!”
青柳这才羞怯笑了:“姑娘,人家说的正经话,你扯什么嘛!”
回头却说隔日,怀瑜这里正在思虑如何张罗装饰铺面,预备让青柳回家一趟,一则让母亲防备桃红,以免被她母女所趁。二则让母亲派人前来帮着张罗整修铺子。却不料童老爷子早蘀怀瑜找了个大掌柜帮着料理牵起琐碎事务。
这人也是张岱周徒弟,是童家柜上小柜头,之前专管成药这一片,很熟悉成药这一块的业务,叫做许根生,今年三十岁,在药铺已经二十年了,算得老老资历了。年富力强,正是干事业时候。
这日怀瑜去给老爷子请安,许根生已经候着了。他甚是拘谨,行礼之时声音直打颤,不过礼仪规矩一丝不苟。
许根生没想到还有做大掌柜一天,顿时心花怒放,虽然搂着在搂着,还是满脸憨笑闭不住:“承蒙老太爷,小白大爷看得上,小的一定竭尽全力,绝不辜负老太爷,小白大爷信赖。”
童老爷子含笑领受许根生崇敬膜拜与感激,嘴里却说是他自己争气。
说话功夫,白外公也到了。
怀瑜忙着推出自己家外公:“这是老东家,人称白神医白老爷子!”
许根生冲着白外公就跪下了:“见过老东家,有赖老东家提携,小的必定勤勤恳恳,竭尽全力以报!”
白外公把手一抬:“无须多礼,今后还要多多仰仗许掌柜的。”
白外公随后就跟童老爷子提起想在老铺挑选熟手进行强化训练,一边充任新铺药厂伙计。
怀瑜知道两位老爷子有事磋商,将手一请:“大掌柜请这边,咱们谈谈细节。”
比如年奉什么的,年底分红这些事情不能含糊其辞,必须有言在先,定下契约,宾主相宜才好办事。
童老爷子是今日陡然通知许根生谈话,许根生咋闻喜讯,一时难以消化,自己一个三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