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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浅有些走神,却忽然感到手腕一疼,回头对上晏清深沉的目光,心中悚然,总觉得也许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而且是一开始就被设计,就无法避免的“你……”他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你知道我不会束手就擒对不对?所以,昨天的那些话,也永远只是可能而已……”
只是可能,不会实现。
白浅咬了咬嘴唇,然后昂起头,坚定地看着他:“那又怎么样呢。”以晏清的罪行,就是放到二十一世纪,那也是该枪毙的!
☆、若是胜了,我自然就是你的人(8)
晏清眼神骤然变暗,他看了白浅半晌,终于是抬起头来,他声音清越,中气十足,一个人站在这边,即使面临千军万马,却气势丝毫不堕。
“不知辰王殿下有什么要说的?”
陌轻尘远远地看着这边的情景,脸色冷峻,辰王伸手稍微安抚住他,朗声笑道:“皇夫不但不用心辅佐陛下,管理后宫,反而玩弄权术,惑乱君心,妄图挟天子以令诸侯。其罪当诛,如今你已走投无路,快快放了陛下,本王或可求情为你留具全尸!”
四下声音沸腾,气势惊人。
晏清笑了笑,“真是一派胡言,先皇曾言诸侯入京不得带一兵一卒,你等乱臣贼子不过是想寻个借口而已。你说我挟持陛下,可曾见陛下说过什么?”
白浅觉得晏清真够无耻的,不过她还是不明白他站在这里废话的意义所在。如今大势已成,就算抓住自己一个人又有什么用?况且,谁都知道晏清拿自己做人质,是最愚蠢的一件事,他自己不可能不明白。
这时太阳已经升了上来,眼看又是一个好天气。
“本王看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辰王也有些怒了,“你的余孽早已被一网打尽,就算再巧言令色也没有用。”
晏清嗤笑一声,笑:“我还真不知道你们有这等能耐。”这明显的挑衅的话语让所有人都十分愤怒,如果不是白浅此刻站在他的身边,恐怕就是涌上来的人们一人一口唾沫,此刻都要把晏清淹死。
又耽搁了些时间,太阳已经有些刺眼了。白浅眯起眼睛,她可以在这里大喊一声‘不要管朕’,让他们上来算了。但是且不说有什么用,这面子问题还是有些放不下来。
晏清明显在拖时间,白浅终于看出来了,她相信辰王和陌轻尘肯定也看出来了。但是他在等什么?谁都不知道。
所以,也许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拖不下去。
白浅正准备有所动作,却发现晏清忽然伸手一拉,她只能扑进他的怀里。可是,这样她就看不到外面的情景了。她听到晏清在她耳边低喃,时间到了。
这四个字让她心中一震,她从来没有过如此不详的预感,但是现在她明白这是什么感受了。
她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可是等了半晌,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她有些犹疑的抬头,却只能看到晏清紧绷着的下巴。
不对,太安静了,怎么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呢?连叫骂声似乎都全消失了,只有窸窸窣窣的凌乱的步子声。
白浅听不到辰王和陌轻尘的声音,她觉得很害怕。就在这时,她听到一声大喝。是辰王:“都住手!”
什么住手?不像是在对晏清说。
白浅看不到后面的情形,但是她能看到,卞沧海变的惊异愤怒的脸,他伸手就要过来夺白浅。晏清早有预料,轻轻一飘就退后几丈远。卞沧海紧随而至。
就在这一追一逃的情形下,白浅才终于看清发生了什么。
☆、若是胜了,我自然就是你的人(9)
这简直不可思议。
所有人都想发疯了一样跪倒挣扎在地上,他们抓住自己的咽喉,甚至用手指插进自己的气管,全都像疯了一样。鲜血淋漓,明明如此可怖的画面,却没有人发出声音。这不正常。
对面原本黑压压的一片,此刻能站住的都只有寥寥几人。白浅慌张的看过去,至少她的叔叔和陌轻尘没事,还有他们身边的几人也没事。但是余下的所有人已是溃不成军。
她惊恐的看着这一切,以至于忘了挣扎和反抗。
为什么?她以为晏清会有所改变,可是不是。他依旧是那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他可以用无数无辜的生命来成就自己,他根本不会改变,对于有些人来说,有些东西总是来的太晚。
她觉得有眼泪缓缓地顺着脸颊流下来,死了这么多的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她不敢想象,为了下毒成功,他又牺牲了多少无辜的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在这城外。城中。她不敢想象。因为他宁可将这里变成死城一座。
卞沧海紧紧跟着晏清,距离越来越近,就在几乎要抓住白浅的衣袖的时候。几人横空而出。拦住了他。
卞沧海疲于招架,眨眼就被拖住了。
白浅瞪大着眼睛。她的嘴唇苍白而没有血色,却只有看着一切离自己越来越远。
白浅醒来时发现自己被软禁在房间中,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无法从房间中判断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来。
这里安静让人想要窒息。
桌上有茶壶,她觉得有些口渴,就灌了两杯下去。心中却是越加的烦躁,一股强烈的想要发泄的情绪让她无法安静下来,厌恶自己的无力感几乎将她淹没。手中的茶杯猛的被甩了出去,摔在门口,四分五裂。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晏清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低眉顺目的婢女,手中端着食物和水,小心翼翼的站在角落里。
白浅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如同刺猬一样将全身包裹起来,眼神冰冷,“你居然还敢来见朕。”
这个人,永远永远,都不值得她的原谅。永远。
晏清的动作僵了一僵,然后他扯出一丝无所谓的笑容,强硬至于似乎又有一丝无奈荒凉在里头。“由不得你不见。”
他似乎想要再上前一步,可是终究在白浅的注视下停住了。半晌,转身走出房门,背影落寞,沧桑。只留下一句话,“好好服侍陛下用膳。”
那婢女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将碗摆在桌子上。
白浅恼恨不过,又摔碎了一个碗。婢女似乎在浑身发抖,发生恳求的声音,“陛下息怒。”但是她抬头,却让白浅喉头一滞。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白浅不认识她,但是这双眼睛却绝不是一个婢女所能拥有的。她那样平静,一瞬不瞬的看着白浅,浅浅张开嘴,发出的却是哀求哭泣的声音,配合着她的表情,显得如此诡异。
☆、若是胜了,我自然就是你的人(10)
等白浅回过神来,她才起身关上房门。回头恭恭敬敬的给白浅行礼,道:“陛下稍安勿躁,且听属下一言。”
“说。”白浅也已经冷静下来,看来事情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晏清以一人之力,真的可能胜的那么轻松?看来不是。
很快,白浅就知道了目前的状况。
晏清之前早早就分散了自己的势力,孤身一人留在她的身边,白浅以为自己这样就牵制住他了,其实不然,他同样也是借此机会牵制住白浅,让别人不敢轻举妄动。
辰王和陌轻尘早已达成协议,意图一举铲除晏清的势力,可惜一直不得要领,对方每每一触即离。他们也有内应,这时知道晏清准备在水中下毒,就打算将计就计,让晏清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等他手下浮出水面再动手。
所以那日虽然看起来惨烈,其实并没有多少人伤亡。白浅却知道这句话大大的水分,没有伤亡怎么可能骗得过晏清……她手掌攥紧,这种事,如果是她,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但是此刻,她却没有怪罪的资格。也许,只有不择手段,才能胜利吧。
晏清身边也一直潜伏有别人的探子,但是以他的谨慎,这些人只能用一次,就再也没有用处了。所以白浅这次,也只有一个机会。对方冒着很大的风险来给她报信,只要她一动作,这些接触过她的人都会立刻撤离。
最后那婢女递给白浅一把指长的小刀,隐晦道:“请陛下耐心等待,王爷很快会来接陛下离开。”
白浅点了点头,说:“你下去吧。”
等只剩一个人了,白浅坐在那里发起呆来。她看了看桌上的食物,其实她很饿。但是如果她现在还有胃口吃东西无疑会让晏清起疑。
想了想,将桌上的盘子全都推翻的地上。很快,就有人来收拾。
这次再不是上次的婢女,白浅立刻大叫:“让晏清过来!朕要见他!”
下人不敢怠慢。赶紧去传话。
白浅本以为晏清此刻不大可能会来见她,结果他还是来了。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最后还是走上前来,坐在白浅的身边。
白浅冷冷的看着他半晌,笑:“事到如今,你还是没有什么要和朕说的吗?”
晏清微薄的唇紧抿着,眉头浅浅蹙起,终于一声叹息,“你想知道什么?”
“知道你将要告诉朕的东西。”白浅冷笑。
“你以后会知道的。”晏清半垂下眼睛,伸手抚摸白浅的头发,却被她躲过了,只能僵在半空中。
“所有。”白浅说。一字一顿。
晏清沉默了半晌,忽然站了起来。他说:“你和我来。”
他打开门,这次没有再关上,只是站在那里,白浅起身就跟在他的身边,走了出去。
她一直走,走了一段路,才觉得这里有种熟悉的感觉。
想了又想,才明白她还在皇宫之中,而这里是她来过寥寥几次的清凤殿。
晏清牵着她的手,缓缓走在长长的石板路上。周围所有人都对他们鞠躬行礼。白浅冷眼看过去:“这些都是你的人?”
☆、若是胜了,我自然就是你的人(11)
“是。”晏清毫不避讳。
“看来你已经接管这里了嘛。”白浅冷笑,她觉得自己尖锐的不像自己了,这样的可憎。“朕是绝不会退位与你的,看来你还是只有杀了朕一途。否则随时都等着被人拖下来吧。”
“没关系。”晏清低低一笑,“你都是我的,要不要这天下又有什么关系。”
白浅咬牙切齿,“痴心妄想。”
“也许吧。”晏清又笑,“可是我至少还能痴心妄想,做不成正人君子,得多的却总比正人君子来的多,多想想也就实现了。你可还记得我那可怜的小师弟,他做了正人君子,他想都不敢想……可是最后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呢……你大概都不记得他了吧。”
“我不认识你的什么师弟。”白浅说。
“你果然是不怎么记得他了。卓风奚就是我的师弟,难道我从来都没有和你说过吗?”晏清笑道,“我们一脉相承,可惜走的却是不同的路。但是很显然,我的结果要比他的好。”
白浅觉得自己心头被狠狠的剜了一刀。是的,她怎么会忘记他,她杀的第一个人……她心头永远也抹不掉的一道伤痕。
而她,也无法反驳晏清的话。
有很多重要的信息划过脑海,但是此刻抓住的仅仅只有彻骨的痛疼。死都死了,何必再提。
往事过眼如云烟。
有些事,白浅原打算一辈子都不再记起的。那个将她带到这个世界来的男人……她本想要憎恨,可惜对方不给她这个机会,将她毫不留情的拖入这个世界然后又决然离去。光芒灿烂却如同流星般短暂。
她恨不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那些,哪怕重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