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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卫中可没有一个眼神不好地,这惊鸿一现地笑容没有躲过别人的眼光,直直将所有人都给惊呆了。卞沧海居然会笑。
更可怕地是,这个侩子手居然笑起来如此倾国倾城。
“主上,万皇城中一共一百二十七户已经全部抄家完毕,反抗者杀无赦。男子一个没有放过。女子皆都流放。”有人在旁道,那声音中的冷漠和卞沧海如出一辙,只稍微生硬了一点。真真让人怀疑玄衣卫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
卞沧海点了点头,道:“流放者连夜送出京城,在明早之前将所有地继任者准备好。一切就绪。”
那人点头应是,迅捷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其实,白浅有一点猜错了。这次血染京都。可不是卓风奚一个人的计划,也不是他有能力设计的。没有人能在女皇的眼皮底下作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何况时间如此之长,牵扯如此之大。
忘莫离已经准备了很久了,替换掉所有看不顺眼的棋子。用自己地心腹代替,他们绝对服从女皇,信任女皇,不会违背女皇的任何意愿。
在白浅来之前,一切都已经开始了。
当然。朝堂不是一家之言,所以在玄衣卫地长期观察下,总有一些人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参加昨夜的晚宴。
☆、连个尸体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5)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万钧之势,却又举重若轻。
这场有预谋的混乱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三日两夜的功夫,一切都开始重新就位。沿着应有的轨迹运转起来。世界不会因为一些人的死亡就从此停止运转。
连续两日地屠杀,并没有让卞沧海的白衣因此染上血迹,白浅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忽然觉得……也许自己现在就和他一样。
有着最美丽的外表,光鲜亮丽,但是却再没有心了。
所以。才是那样冷的吧,从内到外,彻彻底底的冷。她忽然有些理解他了,有些知道他的感受,有些……明白眼前这个男人。
而当卞沧海跪在她的面前,诉述着这几天来地所有事。白浅知道,至少现在,这里再也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她的所作所为。
她已然是名副其实的女皇,也许这个国家还有很多的问题,但是一切都是可以解决的。她相信。
如今也不觉得忘莫离的所作所为令她意外。那个女人。如此强势,如此张狂……又怎能允许自己被任何因素所牵制呢。眼中又怎能揉下沙子,留下那些倚老卖老,事事看自己不顺眼地家伙呢。
忘莫离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楚子非,那个她唯一爱过的男人。
也许所有人都以为她忘了,也许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年少轻狂。甚至当初白浅就是这样想的。可还有一个人知道她是真的陷进去了。
那就是卓风奚。他替她保守了这个秘密。也是他说忘莫离绝不会爱上他的原因。
而现在白浅也知道了。
否则,是什么支撑一个女人实行这样庞大的计划?雪洗京城所有权贵。为的不过是自己手中绝对的权利。
女人不是男人,有时候会心软,但是一旦遇到事情,也许比男人更为坚韧,更为更为执着
白浅轻轻抚摸手中的剑,自从那日之后,她就喜欢佩戴这把剑在身上,不是为了记住什么。仅仅是因为喜欢,虽然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成不了武林高手,但是至少至少可以保护自己。
她让人连夜赶工,重新打造了一次,剑身更薄,也更轻。去掉了剑柄上过多的点缀,整个感觉看起来便更加冷硬,可是白浅喜欢,她觉得这样更适合自己。
“陌轻尘呢?”白浅道,也不看眼前地卞沧海,低头看着手中地折子,道:“他一直称病不出?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卞沧海浅浅沉吟,“属下并不知他的打算。”这个清冷地男人虽然臣服在白浅的脚下,却始终不改他的冷漠。
有时候白浅甚至觉得,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他真正的主人。如果自己还是以前的白浅,也许他早就放弃了自己又或许,这个人外表太冷,自己永远都看不透。
这种如走钢丝一般的关系,必须小心翼翼的去维持。说到底,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不是相互利用呢?白浅开始喜欢从这样的角度来思考问题,这样会让她觉得好受。似乎可以减少那微不可言地罪恶感。
☆、连个尸体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6)
她也无意去真的看懂卞沧海,她只需要一个有用的手下。
又比如现在,陌轻尘的话对自己可以一点诱惑力都没有了呢。什么离开,真是可笑卓风奚虽然除掉了眼下京城中所有的反对势力,可是四方藩王却是一个人都没有来,那么在眼前这种时刻,留在宫中的公子们显然就成了很好的挟制。
况且。经过了一番整理,和几日前地血夜一起除掉的后宫男宠也不在少数。总不能全家被灭,还独留一根苗养在皇宫等着算计自己吧?如今除了几位王族世子,世代权贵,只有一些安分守己没有什么背景势力地男宠被留了下来。
“他现在不想出现也没有关系,不过给朕看好了,这万皇城中要走的一个不要留。不该走的一个也不能放走。”白浅缓缓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万一那些王爷们不安分怎么办?至少儿子还在她的手中呢。现在可不能给自己出乱子。
“是。陛下。”卞沧海道,淡淡看了白浅一眼,黑眸深深,犹如无底深潭。
白浅抬眼看了看卞沧海,忽然勾唇一笑,道:“你以前的身份就不错,但是如今既然深的帝王‘宠幸’,又有幸一直伴在君侧。就不要老是冷着一张脸。”
“否则别人看了,还以为朕就是喜欢你这种模样。整天给自己脸色看呢。”白浅笑了笑,“沧海公子。朕不是受虐狂。”
卞沧海地脸色有瞬间的僵硬,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被调戏了,但是又好像不是?这要求似乎理所当然。于是顿了半晌,终于咧嘴笑了一笑。
白浅定定一看。也不掩饰失望的神色,道:“你下去吧。”
卞沧海收敛脸上的表情,随即又是一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心中居然也有一松的感觉,但是又有一点点的失望,这些自然是白浅不知道的。否则她如果知道自己能让冰山动容,岂不是要惊吓至死?
但是现在,她只是不想看到卞沧海,看到这个也许以后……会是自己同类地家伙。
她浅浅阖上眼帘,小憩的片刻,居然想到了晏清。
这个人。是绝对不会真的爱上自己的。是绝对不会真的妥协的。卓风奚之事在前,白浅哪还敢相信所谓地感情。真是可笑。
所以他所做的一切,必定有自己的目的。
以前自己尚可以视而不见,自欺欺人,但是现在却不可以。这个隐患,白浅现在不想留。所以,一定要先下手为强初见总是深刻的,难以忘怀的。白浅如果说自己对这个男人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未免虚伪,但是说有,又是假话,她不爱他。
浅浅冷笑,好在,如今她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白浅让身边掌事的大太监过来,拟了一份圣旨:“皇夫因前日之事颇受惊吓,现移居重云峰养病,择日启程。”
这种人还是放的远远地比较好,没有自己地允许,归来之日遥遥无期。所以无论是你真的走,还是假地走,至少在名义之上是玩不了什么花样。休想在这个时候以皇夫的身份插手什么!
☆、连个尸体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7)
白浅拟完圣旨,才终于稍稍安心,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这样的隐患就该放的远远的。
用过晚膳之后白浅才想起来,卓风奚的尸体被自己亲口命令悬挂示众,如今这几日风吹雨淋,也不知怎样。
忽然低下头来,觉得手心有些疼,却不知是什么时候自己抓的。为什么这样用力?难道自己很残忍么?做了这样的事。
白浅安慰自己,自己没有错,错的都是别人。
正准备将这件事彻底丢到脑后,外面忽然来了人,急匆匆的模样。递给她一封折子,随后便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
白浅放下手中的折子,冷冷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手心的痛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了。
白浅冷笑一声:“连一个尸体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
白浅现在就站在这城墙之上,看着眼前光秃秃的木桩,以及上面早已干涸的深红色血迹。连吹过来的风都带着丝丝血腥味,扬起白浅的发丝,这一切都让她愤怒的想要毁灭一切!
卓风奚!你已经死的干干净净了!才十日而已,你不等我将你挫骨扬灰!居然敢这样离开!
白浅可不管他是死是活,似乎所有的错都是他的。你就是尸体,也别想再得罪我!
很好……道藏宫是么。你们不是很超然世外么?居然愿意为了一具早已腐烂发臭的尸体得罪我。难不成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昨日白浅一怒,处置了数十将士,如果不是还有一点理智在,恐怕就是诛九族的话都说出口了。白浅知道这不能都怪罪他们,但是没有做好就是他们的失职!这点白浅不想为别人辩解。否则以后谁都遇事找理由,还怎么御下?
不过白浅之所以能这么快确定是道藏宫的手笔,是因为对方坦然的留下了自己的记号。而且除了他们,没有人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卓风奚的尸体,也没有那个必要。
卞沧海此刻就站在白浅的身边,尤其在女皇如此愤怒甚至不理智的时候,他都会在。他的责任,就是成为女皇手中的利剑和盾,并且在需要的时候给她以合理的建议。
“陛下,以属下之见。此事不必过于追究。”卞沧海终于开口,缓缓说出自己的建议。身边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除了他,再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地女皇面前开口说话。
“哦?此话怎讲。”白浅眉头一皱,不悦道:“这些人完全不将朕放在眼中,如今离十日可还差的远呢!十日之后,就是将那没用的东西还给他们又怎么样?但是现在他们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卞沧海声音依旧淡然。“属下也知道陛下不悦,况且他们所作也确实有失考虑。但陛下有所不知。卓风奚的身份对于道藏宫而言,就象征着神的代言者。所以他们不能让他的尸体受如此折辱,必定是要取回的。三日之后才来,已然是出于对陛下王权地尊重。”
“况且,如今几乎尘埃落定,卓风奚的尸体是否还在也没有了意义。朝纲未稳,在这个时候陛下完全没必要和他们因此而起冲突。实为不智!”卞沧海不疾不徐地说完自己的分析。静静看着白浅,似乎完全无视于她的怒气。
白浅沉默半晌,忽然笑了笑,她凑近卞沧海的脸庞,吐气如兰:“怎么?你认为朕是因为私心才这样做么?你认为朕是因为卓风奚所以才如此生气么?你认为朕现在不理智么!”
☆、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1)
白浅的声音蓦地冷了下来,她浅浅扬起下巴,就连声音似乎都是高高在上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们凭什么和朕作对?凭什么让朕妥协?朕才是天子!朕才是天下之主!按照你的说法,今日他们尚给了三日时限,朕不和他们计较,下次岂不是一日也不给?反正朕也没有必要做那损人不利己地事嘛!留着他们也没有关系嘛!这是你的意思么?”
卞沧海眼眸一沉。竟然后退一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