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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士。”
阿月脑里闪过容启的样子,嘴角微微泛起笑意:“倒是有人这样与我说过。”
王昭这才带着几分惊讶地转过身,哦了一声,问道:“那为何郡主不听这人的话?”
阿月轻轻挑了下眉,凝视着王昭那张让她觉得很奇怪的脸,笑了笑:“你好像问得太多了,这似乎不关你的事。你不是只想献马给我的吗?”
王昭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看来是在下多管闲事了。在下只是不想看着郡主去冒险,赔了夫人又折兵而已。”
阿月低下眉睫,看着身前的空杯,淡淡问道:“为什么是冒险?为什么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王昭脸上又浮出了淡笑,不答反问:“郡主真想知道?”
阿月抬眼望着他,微微点了下头:“是的。”
王昭这才坐下,又开始斟茶,只是阿月觉得他斟茶的动作确实没有容启优雅,但也算耐看。而且王昭的茶似乎还带着些苦涩,并没有容启的茶那么清淡,口齿留香。她一边看着他手里的动作,一边等待着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
王昭又将茶杯递到阿月身前时才问道:“郡主可知道乌国境内有一处叫饮马山的地方?”
阿月微微怔了一下,立即收敛起自己的情绪,这个地方临行前确实听阿战提起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这个人居然也会提到那里。难道他知道当年的一些事情?不过想想当时他的年纪不过和自己一般大小,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
王昭见阿月不置可否,微微抬眼看了看她,续而说道:“华国如今的战马即使比二十年前精良了不少,恐怕这饮马山也是一道横在郡主面前的极限。除非郡主有乌国的马匹!”
阿月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打算接他的话。王昭见她仍是一副不太看得清的模样,笑了笑,接着说:“定远王十九年前曾经攻下过饮马山,却也在这里望而止步了。郡主知道为什么吗?”
阿月这才道:“愿闻其详。”
王昭拎起旁边的一个装着冷水的水壶,倒出一些水,放下水壶后,用食指在桌面上将那滩水引向另外一处,随着他手指的描画,渐渐将那滩水变成了一副乌国的边境图。阿月这些日子研究那副华国江山图不少时日了,此时见到只是微微有些异色,却没出声。
王昭画完,用手指指着一处说道:“这便是那饮马山的所在。”
阿月点了下头,王昭抬头时正好见到,倒是眼里闪过一道讶异的神色,随即说道:“饮马山以前的地势多与华国北疆相似,因此华国的战马即使在这个范围以内尚算可用的。即使面对着乌军的千军万马,也和在华国境内一般,一点都不会逊色。但若越过饮马山,那就难说了。此后虽是一马平川,但郡主要知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马也如此。即便战马能适应此后的地势,但却比起乌国土生土长的马匹来说,确实没什么优势了。这就是地利!”
阿月只是望着桌上的那副渐渐干涸的乌国边境图,若有所思的模样。王昭沾了点水伸手抹去了桌上的地图,才望着收回目光的阿月笑了下:“郡主如今知道为什么定远王十九年前会在饮马山止步了吗?”
阿月只是沉思,却没回答,王昭见她的神色,微微蹙起了眉头,有些焦躁地问道:“难道郡主还要执意去送死?那十四年前救你的那些人不是白死了?还有救了你的狼群,你要他们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吗?”
阿月愣了一下,对他的反应有些奇怪,随即笑道:“你似乎知道很多事情。”
王昭呆滞了一瞬,转头望向一边的草地,淡淡说道:“在下只是担心郡主,毕竟你是华国难得的将才。”
阿月哦了一声,眉间不经意地颤了一下,笑笑问道:“若我执意要攻打乌国,想问下王公子的看法。”
王昭长眉微拧,呵得笑出了声,却没去看阿月此时的神情:“在下没有看法,只是言尽于此,郡主最终如何打算,在下恐怕是左右不了的。”
阿月看出他居然带着少许负气的感觉,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低声问道:“你似乎很在乎我的决定?”
王昭哼笑了一声,淡淡说道:“只是不想因为郡主,让在下十四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阿月端起已经凉掉的茶水,抿了一口,若有所思地问道:“十四年的努力?”
王昭再次站起身,背对着她淡淡说道:“郡主的仇,攻破乌国就报了吗?当年令郡主的父王含恨而终的人,是乌国的皇帝施南翔,你要攻破乌国的上都谈何容易?恐怕还没等到郡主养好战马,挥兵乌国,手刃仇人,他已经远在上都奄奄一息了。郡主切勿替人做嫁衣啊!”
阿月沉思了一阵,笑着说道:“谢谢你的茶,还有你的这番博伦。但天河关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收回的!”
王昭转过身,深深凝望了她两眼,含笑点了下头:“要攻破天河关一点都不难,或许在下可以替郡主办到也不一定。但郡主是否真的能答应在下就此止步于天河关吗?”
阿月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笑了笑:“我知道父王的遗愿,也明白什么是他心中的胸怀天下。我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说完便转身朝候在一旁的“闪电”走去。
身后王昭忽然叫了一声:“沫……苏月。”
阿月转头看了他一眼,翻身上马,对他淡笑一下,握着马缰抱拳一礼:“就此别过了。”说完便勒转马头朝之前的来路而去。
王昭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神透出淡淡的忧虑,长叹一声。没一阵从一处马房旁的屋子里走出一人,来到他身前,呵呵笑了笑说道:“你与这苏月似乎
挺有缘的,真谈得来啊!人都走了,戏还演得那么逼真干嘛?”
王昭微微看了下来人,脸上又浮现出不羁的笑容,淡淡应道:“殿下希望与苏月有缘的人是你吧?在一旁看了那么久,居然没叫人动手!看来是余情未了啊!”
施谦初怒道:“你……王昭,你见她不过也是想利用她而已,既然你有更好的方法,孤为何要阻拦呢?”
王昭轻声笑了下,转过身朝外面走去,似有似无地留下一句:“殿下真是这样想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某启继续伸手不见五指:“月儿有危险,我怎么才能救她呢?”
某战却道:“哼!那叫王昭的明显是在勾引朕的阿月,不行,看来得派人去帮她。”
某夕立忙提醒:“皇上,有臣在,不会有问题。”
某战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哼,别说阿月曾经考虑过你,就算没有那些事情,你也是个职业叛徒。朕不相信你!”
某夕悻悻:“皇上不信臣的赤胆忠心就算了,臣去帮容军师!”
某启拍手叫好:“敖将军果然是忠的!”
某战不以为然:“容卿家,你别太高兴,要知道他帮你还是在害你,你可要想明白了,这丫的心里还有阿月。他不过是想借朕的手杀了你,然后阿月记恨朕,他就有机可乘!”
某启恍然大悟:“敖将军,你好毒!”
某夕捂头:“容军师,这是皇上的离间计……”
某启看了两人一眼:“哼!我谁都不信,信自己!”
某月拉着某香出来打酱油:“香大人,他们真是不知所谓。”
某香点头:“所以说,女人得靠自己,等他们去打个头破血流,到时你坐收渔翁之利。”
某月点了下头,忽然又摇头说道:“香大人,可如果容启毁了容,就不好看了啊!我要的可是资优的面首!”
某香:“……”
下集预告:某夕出卖阿月……
最近JJ不稳定,如果没见到更新,请妹纸们忍耐,又更不出文,太痛苦了……
香香会回来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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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
阿月从马场回来以后,又独自呆在自己的主帐内,拿着那张羊皮仔细地看着上面所绘制的地图。她若有所思地支起自己的头,目光久久不能移开。脑里回响着之前那个叫王昭的人说的话,眉头紧紧地拧起。若当年父王真是因为马匹的因素而不能再前行,他又何必将这羊皮托尘空方丈收起?
阿月更相信尘空的话,那是因为父王的慈悲,因此才放弃了前行。但那王昭为何又有这样的结论,而且此人让阿月觉得很奇怪,甚至有些不安。
没一阵在外面训练兵马的尚平走了进来,见到她的神色只是站在了下方没说话。阿月闭上眼似乎在想着什么,半宿就在尚平以为她累得睡着了的时候,她忽然睁开眼问道:“三石关有消息吗?”
尚平愣了一下,摇了摇头,窃笑着问道:“郡主想问什么消息?”
阿月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翻了了个白眼,说道:“还能什么消息?我是在问军师和敖将军的伤势如何了?”出来已经有快一月时间了,她有些担心关内的那两个人,这家伙居然装蒜。
尚平如同幡然醒悟一般,立刻应道:“没有消息。”
阿月皱起眉头,思虑一阵说道:“尚平,你派人回三石关看下军师和敖将军的伤势。”尚平立即领命退下了,偷偷笑了笑。
没一阵斥候进来,单膝跪在地上禀道:“郡主,我等已探明,乌国派出五十万兵马囤积在天河关内,加上之前天河关的驻军,总共有六十万兵马,领兵而来的是乌国太子施谦初。”
阿月眼底闪过一道杀气,很快消散无踪,低沉着声音说道:“好!你先下去吧!继续打探,随时报来。”斥候退下后,阿月紧紧握起那副乌国江山图,手指渐渐泛出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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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石关内,容启刚从一处小屋内出来,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今日北疆天色不错,日光从云层后穿透而过,仿佛上天投射下的佛光一般,令人的心情也瞬间晴朗了不少。他身前不远处,一人扶墙而立,也对他淡淡笑着,招呼道:“容军师看来今日很开心哪!”
容启愣了一下,抬眼看向来人,也笑着应道:“敖将军怎么不在房里休息?伤势刚些就耐不住性子了?”
敖夕侧身靠在墙上借力,咳嗽了两声,问道:“有进展了?”他可不想在屋里呆着,都快发霉了。
前几日,容启已经摘掉了眼上的白布,显然眼睛已经好了不少,只是偶尔还是有些不适,会不自觉地流眼泪。他伸手揉了下眼眶笑道:“嗯,看来攻破天河关指日可待了,郡主的仇……也快可以报了。”
敖夕靠在墙上,望着他淡淡笑着:“你对郡主的事情挺上心的。不过若是阿月知道你不听她的吩咐,执意要研究这威力颇大的武器,恐怕会恼了军师吧?”军中不是有人在私下议论阿月对他“关怀备至”吗?
容启笑意淡了些,睿智的眼里透出少许忧郁,很快又哼笑了一声:“启只是略尽绵力,若她不领情,启也没办法了。”
敖夕站得有些吃力了,容启收起笑意走到他身边,伸手扶住他的胳膊说道:“回议事厅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