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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这口茶,顾战将茶杯轻轻放到桌面,继而说道:“从即日起,你就跟本王好好习武,操练战场杀敌的技能,学习兵法!本王只准你成功,不许你失败!知道吗?”
阿月应了声是,顾战才站起身朝帐外走去,临出门,低沉着声音问道:“还不跟本王走?站着发呆就能练出一身好武艺?”阿月这才跟了出去,他给了她一个复仇和完成心愿的机会,又要教导于她,当然不能怠慢的了。
顾战二人刚走出营帐,苍泽对着二人出去的方向挑了下眉,淡淡说道:“看来北疆不但有匹重生的银狼,还有只觉醒的猛虎啊!”
顾阳透过帐门,望着消失在雪地里的两人背影,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苍泽踱回顾淳身边,低声说道:“睿亲王显然已经看穿主公之计,却丝毫未有不悦,此种淡定和从容确实令泽佩服。阿月来到之后,他竟不失时机地挽回了自己的劣势,反而让阿月跟了他去。那番震慑阿月的话,既是说与阿月听,也是说给主公听的,他是在变向的卖人情哪!此后他对战局的分析,面面俱到,既借了银狼之名,也借此拉拢了主公。试想,若阿月成为他未来的王妃,又是主公的义女,主公等同于根本没得选,就已属于他的阵营。他朝若太子殿下向他发难,主公会帮谁?现下看来,主公倒是替人做了嫁衣,莫名其妙就将自己的兵马都搭了进去。”
顾阳醒悟过来:“原来战弟一席话居然还另藏玄机?”
苍泽伸手轻轻摸着自己的胡须,双眼微闭:“他已经长出虎牙了,只是看他什么时候咬人而已,对主公算是轻的了。”
顾淳哈哈大笑几声:“他恐怕不是只老虎,是只狐狸吧?一席话就将本王圈了进去,这家伙越来越不能轻视啦!”
苍泽呵呵一笑:“主公无需多虑,泽已替主公想好一计,睿亲王未必能轻易如愿以偿的。”
顾淳舒了口气:“先生也不要过于劳心,本王对战儿并没太多戒心,若他二人真能走到一起,本王也没什么顾虑。战儿虽城府越来越深,但对本王却并无危害,否则又怎会在你面前故意露出那么多马脚来?明知你目前还是华国第一谋士,他却并没暗藏自己的居心。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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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起,阿月便随了顾战学习如何行军打仗,如何排兵布阵,操练起一身精湛的武艺。顾战果真丝毫不留情,完全没将阿月当成女子,上阵杀敌,随时都在玩儿命,马虎不得,自然不能松懈。而且那日阿月的话也令顾战知道了她的决心,若她一日父仇未报是绝对不会对谁动心的。此女心中并无柔情可言,尽是满腔仇恨。若要让这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只能智取,助她完成心愿未尝不是一个最好的捷径。
这日顾战聚积了几人到帐里商议反攻的事情,自然也叫了阿月进来听,他要让她多听,多看,才能学到更多的东西。众人就坐后,顾战看了下帐内的诸人,问道:“我军已在冲水以南休息多日,援军基本已经恢复,接下来就要开始收回失地。诸位对反攻有何提议啊?”
帐里众人均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就是没有一个愿意将自己的话放大声了说。苍泽见到众人的表情,慢悠悠地说道:“要收服失地,当然得启用北疆原来的驻军,援军为辅,方能取胜。”
顾战点了下头:“先生说得有道理。自然是要以豫亲王的驻军为主力,那日本王已分析过北疆的局势,也深知援军有些方面确实不及驻军。”
苍泽淡淡一笑:“睿亲王看来只听明白了一部分,泽是说北疆驻军,这之中也包括了河口城萧将军萧宁白的驻军。虽然人数比不过豫亲王的驻军,却也是熟悉北疆地形,以及对这极寒的气候也很有耐力。”
帐里一援军将领说道:“萧宁白明知睿亲王奉圣旨代皇上御驾亲征,至今都尚未派人来领命,简直不把殿下放在眼里。以为背后有个太子撑腰就狐假虎威,这等人为何要将功劳与之一起分享?殿下还是不要去求他的为好。没他,我们也照样能打好这场仗!”
帐里众人脸色微变,这话怎能在睿亲王面前提起?不是当面煽他耳光吗?众人正替此人担忧,忽听见顾战放声笑了起来:“诸位误会了。国难当头,我皇兄怎会不识大体?我兄弟二人平日斗斗嘴而已,此乃乐趣,何来记恨之说?况且萧宁白是父皇任命的将军,皇兄又怎会替他撑腰?岂不是目无君父?他未来是因为此前本王已下过一道命令,让他死守河口城而已。不过本王倒是想去看看他此时有未辱命,看来是要去河口城走一趟了,顺便检查下那里的城防。”
苍泽微微一笑:“是该去检查一下,顺便看看能调出多少兵力协助豫亲王出兵。”顾战对他含笑点头,两人均对对方的话,听了个明明白白。
顾战站起身,对帐里各人说道:“那就先散帐吧!本王要去河口城走一趟,等确认了那边的兵力,再商讨向北出兵之事。”
众人走后,帐里剩下顾战五人时,顾淳呵呵笑了两声,对顾战说道:“此去萧宁白定会给不少难题予你。”
顾战淡然一笑,看了苍泽一眼说道:“但他不会给皇叔难题不是?看来还得搬出皇叔来才压得住镇。”
顾淳拍了他肩膀一下笑道:“你皇叔我老了,经不起折腾了,别动不动就把我当佛像一般搬来搬去,老骨头会散架的。不过你小子确实越来越狡猾了,明知萧宁白不会那么轻易来领命,居然早早地送了道手谕去,他如今是死守也不是,派人过来也不是,这守将做得可真憋气啊!”
顾战呵呵一笑,也不答话,朝帐门走了几步,才转头对阿月说道:“愣着干嘛?跟本王去河口城走一趟吧!”
阿月哦了一声,立马跟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某日,某战一个人在园子里得瑟:“这章还差不多,好歹本王也是聪明人。对付阿月那臭丫头,简直是手到擒来。有恩于她,她将来还不以身相许?”
某香幽幽地说道:“别忘了男主名单上还有个某启没登场呢!鹿死谁手,尚未知!”
某战惊愕:“你打哪儿出来的?你偷听本王私隐,该当何罪?”
某香剔着牙,咬着牙签说道:“你的世界是我创造的,我就是你的上帝!你管我打哪出来的?”
某战不屑地说道:“香大人,你会是上帝?笑话!”
某香不怒反问:“听说过God is a girl吗?”
某战茫然:“什么?”
某香丢下牙签闪人,留下一句:“Bye!”
某战跺脚:“你……你给本王回来。不说清楚,你就想走?”
某香人已走远,但还是应了他一句:“我家的读者大人们还等着呢!你确定?”
某战抓狂:“你给本王好好写,少不了你的好处。把本王写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本王重重有赏!”
某香:“……”胃部有点不良反应,估计抽的!
香香想说,顾战性格是有缺陷,而且很惹人厌,但他的确在阿月的人生里是个很重要的角色。
阿月一生不可能只遇到好人,还会有很多的坏人。
以往香香写文总是狠不下心去写坏一个人,但这次香香想尝试,因此大家不必着急!
这本书很长,所以不要那么快站边儿吧!呵呵!还早着呢!
☆、赛马
天地间一片茫茫的银白,鹅毛一般的大雪铺天盖地随着北风呼啸而来。冲河南岸,一行人骑马缓缓走在已被积雪隐匿的官道上,若不是事先看过地图,估计都会在这大雪肆虐的北地误入迷途。这群人的右手边是早已结冰多日的冲河,晶莹的河面通透明亮,早已不是往日的流动之美,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厚厚的静逸美态。
领头的其中一人披着厚厚的貂裘斗篷,裹得严严实实,貂毛圈起的帽子里只剩下一张看上去略显俊逸的脸,除此以外全身都被斗篷覆盖,看上去更像是裹了一床棉被骑在马上,无比滑稽。斗篷仍不时随风摆动,寒气透过那些缝隙侵入斗篷之内,尽管他长年习武身体不错,但仍是为之打了个冷颤。而他的身侧略后的位置,一员小将身披银甲,腰身笔直,后背上长长的红色披风随风飞扬,将那披风上银色之蟒抖动地活灵活现,在白色的映衬下显得精神抖擞,威风无限。
走在他身前的那人略微回头,看见她此时的模样心里来气,低声问道:“你要不要这么威武啊?女人还是收敛点儿好。”堂堂睿亲王居然被一女子比了下去,叫他颜面何存?
出发那日风和日丽,没想刚走了两日,天气骤变,不但风大雪大,连呼吸都染上了入肺的寒气。此时顾战只觉得自己叫了阿月跟来简直就是他此生犯下最大的错误。尽管身后跟着的亲兵个个都如同他一样,但却更显得眼前这人不识抬举,极度不给自己面子。虽然还有一人也不太畏寒,但那人毕竟也是男子,不至于将自己陪衬地如此狼狈。豫亲王世子长年驻守北疆,早已习惯了这里的寒冬之气。
虽然此时阿月仍是以男子的模样跟在他身边,圣旨未下,她的身份还暂时没透露给别人,但顾战心里却是很清楚的,无论人家知不知道,他都觉得自己很丢脸,非常丢脸。
阿月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很冷吗?”
这不是废话吗?他生在大都,长在大都,那里四季鸟语花香,气候温和,怎比得这可恶的北方?他略微仰头望向天际,低低哼了一声,却接了一脸的雪花,雪碰到脸,被脸上的温热融化,滑到下颌,水珠却仍保持着雪的温度,他身子又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谁知阿月解下自己身上的红色披风,单手向他递来:“喏!拿去。”顾战也算对她有恩,冻坏恩人的事她是不会做的,这样的天气别说她穿了一身甲胄,里面还有亵衣,就算只穿一件薄衫又如何?她阿月也一样不怕冷,她从前可是不穿衣服的。
顾战这次真被她气得差点就一鞭子抽过去,这死丫头不但把自己踩在了地上,还不忘了碾上两脚。他重重哼了一声,眼睛咕噜一转:“阿月,本王今日要考考你的马术,来和本王比比!如何?”耐寒比不过,其他总能胜她一筹吧?得把她比下去,否则怎么挽回自己的面子?
阿月哦了一声,策马向前,顾阳见她中计只能在旁微微摇头轻叹,这丫头怎么就不知道顾战的居心呢?连他这样在顾战面前略显呆笨的人都看出他这堂弟不怀好意,她居然还那么单纯。只是此时他又不好出声劝阻,否则战火就会烧到他这里来了,他可不想被自己堂弟折腾,唯有很不讲义气地看着阿月走进狐狸的圈套里。
只听顾战一声令下,二人扬鞭,两匹骏马踏雪飞奔而去,身后扬起碎雪化作的白色尘埃,留□后缓缓而行的卫军大队。两人策马飞奔过冲河南岸,空旷的雪原之上,响起急促的马蹄声,却又很快没入了漫天风雪。
这场马术比赛不出顾阳所料地以睿亲王顾战胜出而结束,两人缓缓回到众人面前时,阿月似乎一直在低头沉思着什么。顾阳见她此时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