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难道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吗?过去的一切她都早已忘得一干二净?阿月见他神色有异,收起自己的嬉笑,偏头看着他刚低垂下的脸,她问:“你怎么了?”
敖夕抬眸,目光轻柔地望向她,不知如何作答。阿月眼珠咕噜转了几下问道:“你是不是因为皇上赐婚,我没答应的事情不开心?”她很少见到敖夕象现在一样一脸凝重,想想自己能惹他不开心的事情,或许只有这一件吧!
敖夕深吸一口气,走到湖边青石围起的栏杆前,双手置于石栏杆上紧握成拳,犹豫片刻问道:“你……真的不喜欢我?不想嫁给我?”心里隐隐有些痛,鼻尖居然有酸涩的感觉。虽然知道是自己负了她,但她的拒绝也让他着实痛了好一阵子。
阿月清晰的记得当年敖夕离开复安镇,曾经跑回来搂着自己说过,等他打了胜仗回来就娶她。但她那时还不知道嫁娶的意思!后来虽然明白了,但她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而且她只是隐隐觉得,自己面前的敖夕,与当时在复安镇里的敖夕已经不是同一个人。如果不是他还有他们在一起的记忆,阿月甚至怀疑面前站的只是一个与敖夕长得一样的人而已。
阿月只是觉得现在的他有点陌生,从河口城重逢的那天,她就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从前在复安镇那间不起眼的小土屋里,无论她如何“欺负”他,如何和他胡闹,他都不会推开她,即使把他咬得发脾气,他也只是低吼,不会想离开她。这是阿月的直觉,她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或许有许多人会象阿初那样骗她,但她自己不会骗自己。
阿月双手放在石栏杆上稍稍用力,整个人便坐了上去,动作带着轻盈洒脱的味道。她抬头仰望着大都的天空,这里和北疆不一样,北疆的天很蓝很蓝,蓝得十分通透和纯净,即使偶有白云飘过,但也可以成为碧蓝天空里一抹更无暇的点缀。但大都的天虽然也有淡淡的蓝色,却很荤重,令人压抑。出神地仰望了许久,她笑了笑问道:“敖夕,你能抱抱我吗?象从前在复安镇,你要去从军,却又跑回来抱着我说要娶我的时候一样。”
敖夕不明就里,却很震撼,原来她没忘记,从来没忘记那句他许下的诺言。是他自己辜负了他们曾经纯洁的感情!他抬头望着她看向天空的脸,蹙眉问道:“在这里?”他的心如同湖面一样,她的话却如微风,使他不能平静。
阿月蹭下石栏杆,毫不犹疑地张开双臂,表情坦然,带着少许期待。敖夕下意识地向旁边的青石长街望了一眼,才缓缓走向她,伸出手,停滞了一瞬,才将她埋进自己的胸膛。他闭上眼,似乎在静静享受着此刻只属于两个人的距离,她就在自己怀里,但为什么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幻觉,她仍然离自己那么远,远到无法触及。
阿月在他怀里也安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好一阵从他怀里退了出去,嘴角淡淡地笑着:“你果然变了!”语气带着无法言喻的失望。
敖夕的手臂僵滞,此刻怀里有种说不出的空寂,好一阵才缓缓地放下自己的手,带着少许惨淡笑容,他说:“是吗?”原来她已经感觉到了。
阿月转身迎面吹着掠过湖面而来、带着少许湿润的轻风,微笑着说道:“不过好似做人都会变的,我也不是复安镇里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阿月了。至少现在我与那时也有很多不同,比如我会说很多话了,也会带兵了。其实我拒绝了皇上的赐婚,不是因为你变了,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复安镇里的那个敖夕,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只是……天河关一日未收,我不续发;父兄之仇一日不报,我不出嫁。这句话是真的!”她身上肩负了血海深仇,自她知道自己的身世那天起,她便不能肆意地活着了。
敖夕点了下头,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湖水,心却无法平静,无论她出于什么原因,终究是拒绝了他。阿月深深吸了口气,觉得两人此时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脑海里闪过萧燕怡的脸,笑着问道:“那天到我府上来找我的那个女孩儿很有趣!长得也挺好看的。”不过她已经忘记她叫什么名字了,或许当时就忘了问也说不定。
敖夕愣了一下,心想她终于还是知道了吧?沉默了好一阵反问道:“有趣?”
阿月嗯了一声:“她问了一个我至今想不明白的问题,似乎府里的所有人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又逼得先生又问了我很多问题,不过却始终没解答我心中的疑问。不过挺有趣的!”
敖夕轻笑一下,问道:“她问你什么了?”
阿月努力回忆了一阵说道:“她好像问我当初你与我在你家时,可有苟且之事。苟且之事是什么事?你知道吗?”
敖夕眉头紧蹙,苦笑一下,忽然又转过身,伸手摸了下阿月的脑袋,将她本来就没束好的头发揉得有几分凌乱,笑道:“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懂得太多,或许会有更多的苦恼!我希望你永远都象在复安镇一样开心的活着。”这两年,正因为他懂得了一些事情,所以才变得连阿月也感到他很陌生了吧?
阿月忽然觉得他好似又回到了从前,不服气地打开他的手,龇牙咧嘴地威胁道:“你说不说?”
敖夕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她还是什么都不懂嘛!刚才说了那么大通话,他差点就错觉地以为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已经懂得了些感情的事,看来是他多虑了。不懂也许对她来说是件好事,至少不会为现下的局面发愁。原来他自己还是想护着她的,既然她仍懵懂不知,不如就让她继续这样活得简单些,她受伤,他还是会心疼的。
最终他还是没有勇气将他与萧燕怡的关系告诉阿月,临走前只是深深看了阿月一眼说了句:“阿月!记住,无论何时,我还是你心里的那个猎人敖夕。”他忽然只愿做她心里的那个敖夕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夕:“末将要改过自新。”
某战:“那你就选择叛变吧!到本王跟前来效力。”
某夕:“……郡主未必看好你!”
某启:“你们继续,千万别把战火烧到启这里。”
某月:“先生,走,我们去下棋!”
某启:“郡主……你不是要报仇吗?别玩物丧志啊!”心道,你还是饶了启吧!启可是一心一意要出家的!
某月:“那等我报了仇,再来找你下棋。”
某启:“……”
某香:“容启,看来你这辈子就被象棋给耽误了。”
下集预告,再续某战与某启的基情!
☆、意外
大都就在这昭月郡主带来的欢乐中一晃到了初夏。
阿月长年住在北疆,对大都的夏日甚感烦躁,太热了!她开始怀念北疆的千里冰封了。于是总是着人去问豫亲王与世子,何时才能重返北疆啊?豫亲王派人来告诉阿月,述职事务已近尾声,很快他们就可以启程回北疆了。阿月仍隶属豫亲王麾下,因此只能静待义父的消息了。
此前北疆战事已平,他们尚未回来前,乌军已然开始撤离,而萧宁白只是趁势将对方再次赶进了天河关,再无建树。最后几仗的功劳自然都是敖夕领下的,否则怎会有机会来大都?然这一切阿月都不明白,朝廷中的派别之争,离她太遥远。
顾战意识到阿月就快离开大都了,也抽出了不少时间来想增进下两人之间的感情,只是每次到阿月府上都是在容启的院子里才能找到这个嗜棋如命的昭月郡主。连带着容启不单要招呼阿月,还得伺候睿亲王殿下。
但这些日子以来阿月的棋艺精进不少,与顾战对弈,她偶尔还能小胜两场,但对上自己的先生——容启公子就还是从无胜算。不过容启也渐渐开始觉得,要赢她,恐怕得费点儿心思了。
这日三人在容启的园子里对弈一阵,阿月被府里的人叫走,说是苏白有些紧要事需要她定夺,剩下顾战与容启两人留在那僻静的石亭里。顾战见两人似乎没找到话题,便摆开棋子,含笑说道:“容公子与本王切磋一下如何?”平日阿月在时,二人都是与她下,她就象一个棋霸似的,绝对不让,连一次观战都不情愿。
容启微微点头,淡然应道:“既然殿下有这兴致,启就奉陪一局吧!”
两人下着棋,顾战不时看向容启。此时他正一边看着棋盘上两军的局势,一边漫不经心、动作优雅地为二人沏着茶。举止淡然中带着一种不沾尘世喧嚣的脱俗气质,令人幻觉地认为自己并非身处滚滚红尘之中,而是亲临了一处与世隔绝的仙境。
顾战举起一枚棋子,仿佛不经意地说道:“阿月很快就要离开大都回北疆,公子不知接下来作何打算?”他父皇可没下旨让容启随行,阿月走后不知他又将何去何从。这些日子他来这昭月郡主府当然一方面是为了阿月,另一方面却是为了与面前这位怀有经世之才的容启公子套套近乎。或许也只有这样纡尊降贵才能赢得才子的心!
顾战落下棋子后,容启已沏好两杯清茶,将其中一杯放在顾战伸手可及的地方,才捻起一子,缓缓轻放:“尚未打算!郡主一日未说要离开,启都会竭心尽力,不辱皇命。”说完抬眸看了顾战一眼,嘴角含笑,似乎在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顾战看了下棋盘,扬起剑眉笑问:“公子就真没考虑过本王?”他又才执起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放到自己目光紧锁的位置。这样的人才,他可不想轻易放弃。
容启含笑,瞟了一眼他落子的位置,端起身旁的茶杯,淡淡地喝着杯里的香茗。放下紫砂杯后,仿佛陷入了沉思,良久伸手轻轻推动了一□前的一颗棋子,这才应道:“启乃续发之僧,不适宜呆在朝堂,兴许郡主走后,启就可完成儿时父亲的心愿也说不定。”说完又拿起身旁装露水的小壶,往煮水的茶壶内添着水,仍是一副泰然处之的神色。
顾战瞥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道失望的微光,却淡笑着说道:“若是如此,公子当日为何毅然入世,还参加朝廷科举?”他也移动了一下棋盘上自己的棋子,却将目光停留在刚才容启落子的位置上。
容启淡淡笑了下,目光并未再落在棋盘上,而是抬头看了看碧蓝的天空:“只为命中注定的那个劫。”说完才继续着自己与睿亲王的棋局。
顾战看了看他移动的棋子,也故意顺着他刚才的目光远眺,收回之时眼底的失望之情更浓了些:“既然如此,本王就不勉强公子了。不过这盘棋,公子怕是输了!”再看向容启时,他的目光中带了些深意。
容启似乎早已不再在意面前的残局,一边摆弄着小火炉上的水壶,一边轻笑:“看来殿下是志不在棋局啊!此前的不济,都是在故意相让吧?”能让得如此不着痕迹,真是高明啊!既然棋艺与自己不相伯仲,哪能在昭月郡主面前败下阵来?
顾战手轻抚着棋盘边上的花纹,嘴角笑意满满:“公子何须如此客气?你我最多只能和局,是公子谦让了而已。”他又怎会不知?分明不想赢他,所以刚才才故意漫不经心的“一时失手”。高手对弈,一目了然,他的这步错着,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