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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一直无情地吹着,阿月骑在马上完全忘记了雪风割肤般的疼痛,这点痛也掩盖不了心里的痛,可是心没受伤,为什么也会疼呢?她真的不明白啊!
较场里的士兵纷纷侧目,均不知道今日他们的郡主怎么了,她只是骑着马在马场里一圈又一圈地狂奔着,也没象平时那样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
一直到午时,有人来请她回去用膳,她才停下。下马后轻轻拍了两下“闪电”的头,这才往回走,“闪电”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马厩里,继续吃它的草料,跑了一上午真的很辛苦好不?
进屋里时,她没见到容启的身影,走到自己的案几旁坐下,酒菜已经备好,苍泽坐在身旁看了她两眼。阿月抬头问道:“苍先生,军师呢?”
苍泽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挑了下眉:“他似乎病了。”
阿月蹙眉问道:“病了?什么时候的事?”心想早上不还好好的吗?难道冷得生病了?心里开始担心起来,他果然还是很不适应北疆的气候啊!难为他为了她远赴北疆这冰天雪地。
苍泽略有深意地笑道:“兴许是心病吧!”
阿月沉思了一下,原来心真的会生病的,难怪之前自己的心也痛了。他和自己患的是同一种病吗?也不知道病得严不严重,应该比自己严重吧?他身子不一向比自己单薄吗?而且连饭都不能来吃了,看来等下得去看看。
阿月一边拿着双箸咬着,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全然将吃饭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苍泽抬眼瞅了瞅,嘴边牵起淡淡的笑容,故意笑话道:“郡主是否觉得箸的味道比面前的佳肴还好?”
阿月这才想起自己在吃饭,立刻埋下头扒起碗里的白饭来,只是心思尚未收回。苍泽见她此时不咬双箸了,却又不夹菜,呵呵笑了两声问道:“郡主,你似乎有心事啊!”
阿月停下手里的动作,嘴边还留了粒不大不小的饭粒,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问道:“苍先生,僧人不能娶妻吗?”
苍泽可是个人精哪!一听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中暗暗在想,这两人进展还挺神速得嘛!原来之前容启推说身体不适,不来用膳是因为这个。难道今日自己又错过了什么好事?他放下手里的双箸,反问道:“可是容启告诉你的?”
阿月点了下头,脸色显得有些黯然,苍泽摇了下头说道:“僧人乃是出家人,也就是放弃了凡尘俗世,遁入空门的人,他们孑然一身,无欲无求,按佛门的清规戒律是不可以娶妻的。不过……容启嘛……”
阿月听他故意拉长了说话的声音,知道他每次有什么计谋都会如此故意卖弄玄虚。她可是很想得到军师的,忙问:“军师怎么了?”
苍泽淡淡笑了下,说:“容启或许可以例外。”
阿月两眼放光地问道:“为什么?”
苍泽笑笑应道:“僧人都是要剃度之后方算出家的。剃度也就是要将头顶的束发全部剃除,而容启尚未剃度啊!因此他还算不上出家。”心想这傻孩子,即使剃度了也可以还俗嘛!
阿月又问:“那他可以娶妻咯?”
苍泽心想若是自己这番话被容启听去估计得气晕过去。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续而说道:“可以。不过郡主还是不要逼他的好。”
阿月有些失望地问道:“这又是为什么?”
苍泽端起身前一杯清酒,嗅了嗅淡淡说道:“睿亲王对郡主的情义,难道郡主自己不自知吗?容启乃是一介布衣怎么与睿亲王争啊?”
阿月还不太懂这些霸权,摇了下头说道:“我又不想嫁给阿战!”
苍泽叹了口气,怅然说道:“郡主或许以后就会明白了,容启有他的苦衷啊!”那小子估计真正担心的是家里的父母吧?
阿月正冥思苦想容启的苦衷,一斥候便跑了进来,拱手对二人行礼道:“郡主,苍军师!城下忽然来了兵马围城。”
作者有话要说:某战捶胸顿足:“本王不活了!阿月居然要娶容启。”
某夕在旁边劝慰:“殿下,末将一早说过,出家或许会变成出嫁,你偏不信。”
某启也抹了把辛酸泪:“启要做个洁身自好的圣僧怎么就那么难哪?郡主她……她居然夺走了启的初吻。”
某月舔着嘴在一旁流口水:“军师,你的味道真好,等我报了父仇,我就收了你。”
某启连忙摆手:“郡主手下留情!”
某战急忙挡住某启,摊开双手嚷道:“阿月,你来非礼本王吧!本王心甘情愿!”
某月嗤之以鼻:“我只喜欢军师柔嫩嫩的香草味,你的味道太奢侈了,我不喜欢。”
某战立马替自己辩驳:“阿月……本王什么时候让你闻过味道了?本王怎么不记得了。”
某月哼了一声:“从前你非礼我的时候!”
某战拉起她的衣角:“既然如此,不如……阿月,嗯……本王立马换香水。”
某启暗道:“启身上的味道是多年沏茶留下的!”
某月听到心声,忙对某战说道:“听见没,你学不来的,别东施效颦了。”
某战气极:“本王……本王要吃茶叶自杀!下辈子还要去找你。”
某夕劝解道:“殿下,不就是一个书生和一个女子吗?他们不要你,末将疼你。”
某战吐血:“……滚!”
某香出来溜达,又见一地血腥:“我说战哥,你再不打扫干净,接下来虐死你。你现在可还命悬一线,别招惹我!”
某战:“……”
某夕:“殿下,我帮你……”
此时某月与某启已躲到一边去甜甜蜜蜜了……
下集预告:三石关陷入重围,阿月与容启建立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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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契
苍泽听闻城下有来袭兵马,蹙眉问道:“乌国又来袭了?”心想为何到了围城才来报?平日那些派往边境的斥候都干什么去了?
斥候回话:“是河口城守将萧宁白的兵马,并非乌军来袭。”
苍泽面带怒色,吩咐道:“立刻请容军师到议事厅商议。”斥候领命退下。
该来的始终都逃不开啊!看来北疆内战怕是在所难免了!只是这兵是皇上要发,还是萧宁白叛变呢?豫亲王在京城又如何呢?来得可真突然哪……
容启踏入议事厅时也皱着眉头,知道事态严重,一路上都在思索对策,进门便问:“苍世伯作何打算?”
苍泽望了阿月一眼,叹道:“若萧宁白是奉旨出兵,豫亲王恐怕……若不是,我们此时与他交战也没罪名。因此北疆注定要陷入内战了!”
容启沉色袖着手在大厅中沉思,三人未再说一句,只是阿月发现容启似乎并没什么病态。或许心病来得快也去得快吧!她不也见到他后就不再心疼了吗?
良久苍泽才犹豫着说道:“萧宁白手中兵马常驻北疆多年,对北疆地势都颇为熟悉,比起乌国……恐怕更棘手啊!容启可有良策破敌?”他自知自己对策略及计谋得心应手,但临阵恐怕就要稍逊一筹了。
容启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地面,淡淡说道:“对付萧宁白,久守必失。为今之计,只能开城一战!”他惆怅地抬头看向阿月,这一仗可是硬仗,她能撑得住吗?
阿月也正好看向他,此时她眼中带着坚毅:“既然军师说得出开城一战,那必定有办法取胜,军师不妨直说。”
容启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很快消失,他淡淡说道:“郡主可愿给启十日的时间?这十日里就由苍世伯负责指挥守城,只要能撑过这十日,启一定能让郡主守住三石关,杀出一条血路,逆转北疆局势。”
阿月毫不犹疑地点了下头:“好!就十日。”她相信他!
容启深深看了她一眼,转向身旁的苍泽说道:“世伯,接下来的十日,启就要劳烦您了。”
苍泽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要他负责守城十日并不是什么难事,此时城中虽然只有两名军师,一员大将,但他也莫名地相信容启的十日之约。苍泽点了下头,对阿月拱手说道:“郡主,那泽这便去安排守城事宜!”
阿月对他微微颔首,苍泽这才转身离去。容启待他走后才转身低声问道:“郡主何以对启如此有信心?你可知道启这一计可是孤注一掷!”她虽然有不少的进步,但在箫宁白那样的沙场老将面前,她还只是颗未长成的嫩草。
阿月笑了下,说道:“说实话,我并不是对军师的计策有什么信心。只是军师曾经说过,生死相随,我对军师也是如此!三石关守得住固然好,若守不住,那就让我与军师生死相随又如何?”语调带着些男儿才有的豪气,仿佛已将自己的生死交托到了他的手上。
容启看着她脸上的云淡风轻,不觉有些惭愧,她居然能那么直接地告诉自己她要与他生死相随吗?容启深深吸了口气,说道:“这十日里,启希望郡主心无旁骛,抛开所有事情。无论城墙上发生多大的事,你都不可以分心。那里就全交给苍先生吧!”既然她都如此说了,他还能拒绝她的依托吗?
阿月看着他毅然地点了下头,容启这才对她说道:“那就请郡主命手下骑兵齐集校场吧!另外启还需要一名军中的神射手相助。”
于是容启与阿月在校场里紧锣密鼓地开始了十日的苦训,好在这些兵卒平时都有勤加练习,并没多大困难。容启知道不能劳兵,他真正要训练的只是阿月与他的默契,所以大多时候骑兵都是在休息,反而是他与阿月时常在边上商议着什么。大战在即,两人却在一旁窃窃私语,难免让那些不能上阵的骑兵有些窝火,但也深知阿月一向对军师那小白脸言听计从,只能苦苦等待。
十日不长,但也不短。对于那些士兵而言城墙上的战事令他们备受煎熬,总不停地感叹这十日怎么还没过去,他们不怕上阵杀敌,不怕马革裹尸,但他们怕这样窝囊地等下去。而这十日对容启而言却很短很短,因为十日里,他真能与郡主建立那密不可分的默契吗?
直到十日之约期满时,容启穿了一身甲胄领着他之前留下的那位神射手与一名旗手上了城墙。而阿月已齐集关中所有骑兵等在了关门前,只等军师一声令下他们就要打开城门与城外相持了十日的华国军队展开厮杀。
此时尚平纵马走到阿月身边,低声问道:“军师怎么还没下令?”他身后的骑兵均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人与马都发出了焦躁不安的声音。
阿月只是转头说了声:“再等等!”她信他!
此时正是十日之约后的第一个清晨,北疆的暴雪已在昨晚停了下来,天空万里无云,碧蓝一片。候鸟早已南迁,天上连一点杂质都没有。阿月透过城墙的拱门,看向那片纯净的天空,心中却很宁静。只要有他在,她便不会烦躁不安。
城墙上容启望着关外的苍茫大地,敌军已在阵前列队,秩序井然,他深深吸了口气,对身边的人下令:“开城门,放吊桥!”耳边传来沉重的吱呀声……
随着吊桥嘭的一声与地面发出沉重的撞击声,关中五万骑